()第十三章婊子
懷著懺悔的心理,保爾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沒入會場邊角的姐姐塞拉的身影。
已經走到了很難被人發現的角落,這時,剛剛還邁著端莊步伐的貴族小姐,此刻卻依靠在一張椅子上氣得全身發抖。
塞拉是文波特家族的女兒,她從小就像家族里的男孩子那樣,時刻謹記著文波特一族的祖訓,「文波特一族,是高傲不屈的狼,而不是逆來順受的狗。」
骨子里就刻著高傲,血管中就流淌著不屈,這樣一位有著「狼耳朵」的貴族小姐,她怎麼能容忍別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自己?可是即便是這樣,塞拉又能做些什麼,難要她這個淑女像個潑婦似的去跟娜娜•塞克打架?
看著身體還在發抖的姐姐塞拉,小保爾胸腔里涌起了一股火氣。
從鄰近的桌子上端起了兩杯醇厚的紅葡萄酒,這可是溢著醉人的酒香,已經有些了年份的好酒,在酒杯里蕩上一圈,暗紅s 的酒水都能緊緊地依附在上面。
小保爾端著這兩只酒杯,就像是拿著兩件將要行凶的凶器,直徑地朝著娜娜•塞克的方向走去。
「臭婊子!」
稚女敕但是高亮的聲音在整個會場里瞬間回蕩起來,貴族紛紛停下了正在交談的話題,一道道目光都集中到了剛才聲音傳播過來的方向。這里可是貴族們聚會的地方,他們都是有教養的紳士和淑女,這里的每個人即便是吃東西也要盡量不去發出聲響,會有誰在這個洋溢著高雅氣氛的會場里爆出髒話?
娜娜•塞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給驚住了,可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怎麼一回事,兩杯暗紅s 噴灑著醉人酒香的紅葡萄酒就潑到了她的臉上。
「啊……」
娜娜•塞克尖銳的驚叫聲,讓貴族們手中的酒杯都有種要被震裂的撕裂覺。此刻這個傲慢的「金錢女」,被兩杯葡萄酒淋成了「落湯雞」。臉上的胭脂,眼角的黑線,都被酒水弄花了。
「唔,是文波特家的保爾。」
一些貴族已經認出了那個鬧事者,他們的表情都顯得很震驚,不過隨後又恢復了正常,好似他們都已經料到了,保爾這個「小混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貴族們臉上起伏的表情看起來很微妙。
而後,他們又以看熱鬧的心理,去等待這個「小混蛋」再能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等娜娜•塞克的驚叫聲還沒有停下來,小保爾狠狠地踩了她兩下腳尖,又讓這可怕的驚叫聲變得更尖銳了。
周圍的貴族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小保爾踩腳尖的那兩下,可是用上了吃n i的力氣,那架勢好像是要讓娜娜•塞克下半輩子坐在輪椅上。
「不愧是‘狼耳朵’,出手就是這麼狠辣。」
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場的貴族們在心里默念著文波特一族的姓氏,好像「文波特」這個姓氏,和剛剛小保爾的心狠手辣很自然地聯系到了一起。
「嘩……」
娜娜•塞克的痛苦聲還沒有結束,又用一盆混合著碎冰塊的冷水,潑到了早已花了妝的娜娜•塞克的臉上。而這一次,卻是阿讓•普瑞拉干的。
「干得漂亮。」
保爾伸過手抓住了阿讓,扯著阿讓的衣袖就拉著他向外跑,而傻傻站在原地的阿讓,被保爾這麼一拽,也立馬丟掉了手里的盆子,跟著保爾跑開了。
兩個孩子穿插在人群中,播撒著嘲弄娜娜•塞克的笑聲,就像剛剛打劫了一支商隊的強盜,得意地叫囂著。
「呵呵,艾德,你家的小子把我家的阿讓教壞了。」本恩男爵手里端著一個特大號的銅酒杯,隨著肚皮上起伏的笑聲,酒杯里的美酒也撒了出來。
「哼哼,這小子的胡鬧,有時候也讓人看得挺過癮的。」
一向嚴肅認真的艾德男爵,此刻卻狡猾地笑了兩聲,這似乎也在暗示著保爾,「你在這闖的禍,老爹我替你扛。」
「唔,連‘熊的腕力’普瑞拉家的阿讓也上了,看來娜娜•塞克這次得氣炸了。」貴族們看著兩個小家伙愉快地逃跑,心里也不知怎的覺得一陣暢快。
「‘狼耳朵’家的小惡棍,‘熊耳朵’家的幫凶!」娜娜•塞克劇烈地顫抖著自己的身體,嗓子眼里冒出著一句句歇斯底里的怒罵。
的確,保爾就是個「小惡棍」,現在「慶豐酒會」上的貴族們,十人有九人都被保爾戲弄過,保爾•文波特,在格林姆鎮上,這個名字就等同于「闖禍j ng」。
但是像今天這一次這麼過火的惡作劇,在場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其實說句心里話,這些貴族們倒是也挺期待「小惡棍」保爾對「傲慢女」娜娜•塞克下毒手。畢竟娜娜•塞克那股囂張的氣焰,已經讓這些貴族們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要「復仇」的想法,但對方終究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這些時刻都要保持風範的貴族們,自然不會去跟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
坐在會場角落里的塞拉,看到這麼混亂的場面,也「噗」的一聲笑開了,這個平r 里只會惹自己生氣的弟弟,沒想到這一次卻給自己報了仇。
「‘臭婊子’,這一句罵的真痛快。」
塞拉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完全忘記了一個貴族淑女應有的言談舉止,她小心地張望著左右,恐怕剛剛那句不經意說出的髒話被人听見,看到沒有人注意,她這才舒展了眉頭,然後繼續看著弟弟在會場里到處亂跑。
阿讓跟在保爾的身後,也愉快地跟著邊跑邊叫,他當然也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也很清楚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因為小阿讓清晰地記得,由于自己沒有姐姐,所有保爾的姐姐塞拉,是唯一一個把他當做親弟弟,願意每次見面都抱抱他的大姐姐。
在阿讓•普瑞拉的心里,文波特一家就是自家的一個遠房親戚,而艾德男爵就是自己的伯父,愛莎夫人就是自己的伯母,塞拉就是自己的姐姐,保爾就是自己的哥哥,還有小希爾,他也是自己的妹妹。只有在文波特家時,阿讓才能感受到獨子所沒有的被兄弟姐妹環繞的感覺。
而現在,對于那個掉了胭脂,花了眼線的「傲慢女」娜娜•塞克,她那一雙蛇的眼楮,瞳孔已經放大成了一個尖銳駭人的菱形,紫s 的瞳孔透著一股殺氣,好像要伸出手去活生生地掐死那兩個逃跑的小家伙,但是她現在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已經成了眾人的笑柄,她可不想再繼續這個樣子呆著這里。
酒會上的貴族們只當這是一場小孩子的鬧劇,嬉笑了一陣過後,酒會又恢復了平靜。
跑到了沒人的角落,保爾和阿讓相互看了看,現在他們都是滿頭大汗,然後又都傻呵呵地笑了起來,想想娜娜•塞克發怒的樣子覺得好笑,那個整天只會對著鏡子化妝的「傲慢女」,今天可是丟大方了。
對待像娜娜•塞克這樣的人,保爾就是這麼干脆直接,跟她拐彎抹角地玩文字斗氣?保爾根本不屑對這種人動腦筋,哪有直接潑她一臉髒水痛快,也好滅一滅這小婊子的囂張氣焰。
「狼耳朵,熊耳朵,你們兩個家伙在這里干什麼?」
保爾和阿讓的笑聲被一陣雜亂的腳步打斷了,尋著腳步聲看去,三個身著華麗禮服的小貴族向保爾兩人走了過來。
其中為首的是個十歲左右的少年,他要比身邊的那兩個孩子高出一頭,兩邊的孩子都和保爾一般大,看起來也只有五六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