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決斗
倒吸了一口氣,保爾打量著這些全副武裝的鎧甲只覺得有些壓迫感,這倒不是因為這些鎧甲有多威嚴,而是看到這些鎧甲後,保爾又不得不再次為塞克家族的富有而感嘆。
據保爾所知,一副最低級最普通的全身裝鎧甲,它的造價大約要花費二十個金幣,二十個金幣的價值可以讓一個人很安逸地生活上一二十年,在此期間這個人可以什麼都不用去做。
目測一下,這條甬道差不多有一百米長,兩側排放的鎧甲加起來也有三十多套,就按最低的造價計算,這甬道里所有的東西加起來,足可以買下格林姆鎮城外的所有農田。
「塞克家族真是肥的流油,怪不得可以調集那麼多的財力。」保爾又想起了後來塞克家族屢次用財力手段擠壓文波特一家。
保爾的手放到了一把十字劍的上面,這把十字劍雖說不是那種可以傳世的寶劍,但是就算拿到黑市里去賣,估計也可以換六七十個銀幣。如果拿到帝國的軍隊中,也只有尉官一級的軍官才可以佩戴。
「可惜呀,這把劍放在這里埋沒了。」保爾稍稍用力,從鎧甲的手中拔出了這把十字劍,鋒利的劍尖上,掉落下幾點常年無人問津的灰塵,看樣子這把劍也的確在這里塵積許久了。
雖然這把劍也有七八斤重,但是在保爾手中卻並不顯得有多少重量,這就是獸人族的貴族,他們天生的優勢,一個五六歲的小貴族,他們的力量、速度以及生命力,都可以與一個強壯的成年人族男子相比擬,小貴族甚至可以輕易地打倒一個人族的成年人,而到了成年之後,貴族們可以不用進行任何訓練,就能擁有以一敵十的戰斗力,也正是因為這樣,在神族阿特法瑪皇室統治的這片大陸上,擁有猛獸特征的獸人族們才備受關注,最終神族也不得不「拉攏」他們,讓他們天生就享有貴族的權利和身份。
「韋德,咱們就比劍吧。」保爾故意在韋德他們面前笨拙地揮舞了兩下手中的十字劍,就像一個第一次模劍的笨蛋,然後還滿不在乎地說道。
「嘿嘿,瞧著小子的笨樣,韋德哥哥,你這次贏定了。」站在韋德•塞克身旁的兩個堂弟對韋德諂媚。
「我堂哥韋德可是在八歲的時候就開始學習劍術了,並且還是我們的伯父,也就是韋德的父親,男爵大人親自傳授的,狼耳朵,你現在跪地求饒,我堂哥或許還能饒了你。」小貴族用那種很賣弄的口氣說,似乎韋德所有的劍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韋德的嘴角略微上揚,「嘖嘖」的輕笑聲稍顯鄙夷和y n冷,保爾剛剛在自己面前粗糙地揮了兩下劍,在韋德看來簡直漏洞百出,他相信以自己的實力,三招之內就能將保爾這個笨蛋制服,畢竟自己也就學過了兩年的劍術,而且傳授自己劍術的,還是自己的父親,塞克家族的男爵,一個「凡階三級」的騎士,這怎麼說也是真正魂魄覺醒的公認強者。
「狼耳朵,我說,咱們還是比比拳腳吧,就你剛剛揮劍的那兩下,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你第一次用劍吧?你可別弄傷了自己。」韋德的語氣嘲諷,「原來格林姆鎮上最強大的騎士,艾德•文波特男爵,他的兒子居然連最簡單的十字劍都不會用,嘖嘖……」
「你以為你能比我強到哪里去?教你劍術的,不過是個禿頭的三流劍客,有什麼好炫耀的。」保爾不屑地說。
的確,保爾說的也沒錯,若是塞克家族調控財力,這或許都能讓整個蘇格姆市陷入一場經濟危機,然而塞克家在武力上,卻是一個弱者。十七名塞克家族的成員中,有五名成年男x ng,他們雖然都已經是魂魄覺醒的騎士,但是實力最強的塞克男爵,他也不過才是「凡階三級」的實力,這種戰斗力的貴族,甚至都會被一個人族騎士的人族趕超。
而對于保爾,他在重生之前,可是一個「凡階四級」的騎士,雖然只比塞克男爵高出一級,但是實力上卻又明顯的差距,即便現在的身體還很弱小,體內的魂魄也沒有被喚醒,但是憑借以前的劍術技巧和實戰經驗,保爾很有自信,就算韋德再學四年的劍術,他也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又看了一眼兩旁站立的鎧甲,保爾覺得這些鎧甲站在這條甬道里真是可惜了,要知道,就算是一副最低級最普通的鎧甲,也要花費一個鐵匠五六年的時間才能打造出來,這可是凝聚了鐵匠心血的產物,若是這些鎧甲能披在騎士的身上,隨著騎士們上陣殺敵,這可能是對打造出它們的鐵匠的最高贊賞,但是僅僅是陳放在一個不注重武力的家族里,這或許能讓打造它們的鐵匠感到心寒和可惜。
「保爾•文波特,你剛剛說誰是禿頭的三流劍客?」韋德•塞克惱怒,少年的額頭上的青筋居然凸顯了出來,畢竟保爾剛剛提到了韋德的父親,塞克家族,那一雙從蛇的身上繼承的紫s 眼楮,現在也顯得越發詭異和恐怖。
「唔,沒什麼,我只是實話實說,你們塞克家族實力最強的人,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劍客,這種水平教出來的學生,居然還敢嘲笑一個‘鐵血騎士’的兒子,就算我再不濟,難道還會怕你不成?告訴你,我文比特一族的族人,在襁褓里的時候就懂得如何用劍,這一點,就算你們塞克家族購買再多的鎧甲,也掩飾不了你們是不入流的‘地滾蟲’。」
保爾面對韋德那一雙駭人的眼楮,非但沒有畏懼,反而迎著韋德的目光與他對視了起來,「還有,我不是少讓你在我面前擺出那副表情嗎?你以為狼會怕蛇嗎?韋德•塞克,你听好了,真正的強者,不是用憤怒的眼神來示威的。」
「你……」
韋德有種要氣炸的感覺,這個比自己小四歲的「狼耳朵」,一個看起來只是第一次用劍的小孩,自己在他面前有著種種的優勢,這些優勢加起來可以讓韋德有壓到x ng的力量瞬間贏得勝利,然而面對這些壓力,「狼耳朵」保爾卻還是這般冷靜和高傲,韋德甚至懷疑,是不是文波特一族的祖訓在作祟,「狼耳朵」保爾頭腦發熱,稀里糊涂地就接受了這場完全沒有勝算的決斗,畢竟文波特一族的祖訓,格林姆鎮上所有的人都有耳聞。
「呵呵,不過這樣也好,我要利用這場決斗,讓文波特一族顏面掃地,這樣一來,父親就會更重視我了……」韋德心里暗道。
十歲的韋德早已有了一些超出同齡人的成熟,懵懂的少年已經開始了解了一些成年人的世界,作為塞克男爵年紀最小的兒子,也是繼承爵位機會最渺茫的一位候選人,他要利用一切機會,來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決斗分出勝負後,我還要追加一個條件,」韋德又提高了聲音,「我要你賭上你的榮耀和尊嚴,如果我贏了,我要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饒,同樣,如果我輸了,我也會跪在地上向你求饒。」
「隨便。」
保爾只是冷冷地回了一聲。
韋德看到保爾居然對這樣的條件不屑,這完全不像一個貴族在接受這樣的條件後應有的表現,韋德覺得,自己是真正被保爾蔑視了。
從對面的鎧甲手里抽出同樣的一把十字劍,韋德嫻熟地揮動起鋒利的劍刃,金屬踫撞空氣的聲音在幽長昏暗的甬道中回響,然後韋德又很小心,但是也很堅定地用劍刃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劃了一道,一個飽滿的紅s 血滴掉落在地上摔成了七八瓣。
「我用我的鮮血祭奠此地,將我的榮耀賭上,對著空中恍惚猶存的神明發誓,今r 我與保爾•文波特之間的決斗,誓死不反悔。」
「血誓?!」保爾喃喃了一聲,他當然清楚韋德剛剛的舉動是什麼意思,這是要決斗的雙方,一定要履行韋德剛剛所提出的條件。
「韋德,你就這樣急于證明你的無能和無知嗎?」保爾用力將劍倒插在了地上,外表看起來或許還是顯得很稚女敕,但是保爾身上所散發的氣質,卻像個極其老練的劍客,「好,既然你要賭上自己的尊嚴,我就成全你,不過我要提前說明,你所謂的榮耀,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即便你真的下跪了,我也會羞于接受你這種對手的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