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計較
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歇斯底里地高呼著榮耀,保爾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以前或許在這個年齡段,保爾會因為一場決定榮耀的比斗而豁出自己的x ng命,但是自從大革命爆發後,自從保爾經歷過戰爭後,保爾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微不足道,如果說想要高傲不屈,不願意接受逆來順受的宿命,那這也一定是要建立在實力之上的,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畢竟,在索伊大陸上,實力才是衡量一切的唯一準則,這真理,恆古不變。
「保爾哥哥。」
阿讓還有些擔心地扯著保爾的衣角,而保爾則是微笑回應,「沒關系的,他傷不了我。」
確實,就算韋德從三歲開始學習劍術,他也贏不了保爾,要清楚,保爾的劍術和格斗經驗都是從戰場上和軍事學院里真刀真槍地錘煉出來的,這可不是塞克家的「花架子」劍術能相提並論的。
雙手緊握著十字劍的劍柄,韋德在身前掄出一個大圈,雖然多少有些虛張聲勢,但是少年的揮劍的手法倒也能看出來,他的確學會用劍。
「狼耳朵,我要讓你跪在我面前。」
叫囂了一聲,劍尖沖上,韋德用兩只手把劍緊抱在身體的一側,鋒利的雙刃劍的劍刃一面對著外面,一面對著自己,但是由于正確握劍的手法,對著自己的劍刃絲毫不會對自己造成半點威脅,距離保爾還有五步遠,韋德突然跳了起來,身體一瞬間挪移到了上方,手里的劍已經用劍尖對準了保爾。
一旁的阿讓,他的小嘴已經喔成了一圈,韋德居然這麼厲害,這是他都沒有想到的,簡直就像那些經過訓練的勇士一樣。
而保爾,他卻還和之前一樣,劍尖插地,兩手搭在一起扶在劍柄上,根本不用抬眼去看,僅靠听覺他就知道了韋德現在一切的動向。
「漏洞百出……」保爾心里說了一句。
眼看韋德的劍就要刺中保爾了,然而就在這時,保爾卻用一種幾乎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把劍舉了起來,兩道冰冷的鋒芒摩擦出了紅黃s 的星火,猶如天外隕落而來的一排隕石,勢不可擋,但是又在一點點被消磨,粗糙的金屬踫撞聲過後,保爾居然接住了劈在自己頭上的一劍,那可是來勢洶洶的致命一擊。
這一切,都讓在場的幾個小貴族震驚了,當然,最震驚的是韋德•塞克,他連對手是怎樣行動的都沒看清楚,自己原本十拿九穩的進攻就一下子被擋住了。
「 ……」
保爾又揮了一下劍,還是以那種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到的速度,一下子將韋德手里的劍打飛了,打飛的劍在空中旋轉了幾圈,鋒利的劍尖和劍刃很不小心地劃傷了甬道的牆壁和地面。
「韋德•塞克,你輸了。」
當韋德回過神來,此刻保爾卻已經用劍刃頂到了自己喉嚨。
這是一種絕對有威懾力,同時也絕對實用的招架,只要對方敢反抗一點,哪怕是輕輕地晃動一子,保爾就敢揮出劍,只需一下,不過半秒的時間,先切斷他的大動脈,再割破他的喉嚨,從頸部大動脈噴出來的鮮血可以達到兩三米高,然後韋德就會連一聲哀鳴都沒有地死去,躺在用自己的鮮血積成的血泊中,等待別人給他收尸。
這是從戰場上歷練出來的經驗,無論怎樣的佯攻,關鍵的一擊還是要砍斷對方的大動脈,而不是刺中敵人的心髒,這或許與許多成熟的格斗技巧並不相符,但是戰場上用鮮血換來的經驗讓保爾更依賴于前者。這一點,可不是韋德這個「花架子」能明白的。
「這,這怎麼可能!?」
從韋德主動進攻,到被人用劍刃頂住喉嚨,這前後經歷了不過兩秒的時間,而且打敗自己的,還是剛剛被自己認為不會用劍的笨蛋。
「你已經輸了。」保爾冰冷地說。
「這不可能,我還要……」
「嗖——」
韋德還想辯解,但是卻覺得脖子旁有一道冷風抽過,于此同時,保爾已經將手里的十字劍抽了回來,韋德瞥了一眼,那劍刃上分明還掛著一抹血,這是韋德的。
打了一個寒顫,韋德下意識用手拍住了自己的脖子,也就是剛剛保爾用劍指著的地方,這時韋德才明顯的感覺到,脖子上被保爾用劍劃了一道,現在那處劍傷已經有了明顯的火辣辣的痛癢。
「天吶,這‘狼耳朵’瘋了,他要殺了我!?」
韋德惶恐地尖叫了一聲,他身後的兩個堂弟,也失措地大叫了起來,甚至還有一個已經癱軟地跪在了地上,他們之前的一切傲慢,都被保爾的這一劍擊斬地粉碎。
保爾鄙夷地哼了一聲,「只不過是輕輕劃了一劍,這還要不了你的命。」
「 。」
保爾雙手抱劍,將十字劍又倒插在了地上,這一次的力度很大,劍身有三分之一埋在了地下。保爾不怒而威,又用冷淡地目光掃了一遍面前這三個塞克家族的小崽子。
壓迫感,強烈抑制著心跳,韋德只覺得自己在「狼耳朵」保爾面前已經是**果的了,他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忘記今天所經歷的一切,眼前的「狼耳朵」保爾,他的實力根本就不是韋德能夠觸及到的,韋德甚至深信不疑,可能就在下一秒自己就會被保爾殺死。
背後一陣y n冷,韋德的頭皮發緊,他又想起了決斗之前自己追加的條件,想到這里,韋德的右膝已經先屈服地跪了下來,「我向你求饒……」
「算了吧,我早說過,像你這樣的對手,我會羞于你的跪拜。」保爾的語氣依舊冰冷,俯視著在自己面前已經跪了一半的韋德。
「那……那你為什麼又肯接受我的條件?」
「你見過那個大人物會跟小角s 斤斤計較?」
保爾可是具備成年人的j ng神,他的劍術和格斗經驗都是從軍事學院和戰場上磨練出來的,而韋德只不過是一個學習劍術才兩年的小孩,即便保爾現在只有六歲的身體,他又怎麼可能輸給韋德。
連看都不看韋德一眼,保爾轉身就走了。阿讓跟在保爾的身後,用一種崇拜和驚奇地眼光看著保爾,阿讓怎麼也沒有想到,保爾居然有這樣的實力,說實話,小家伙也確確實實被嚇了一跳,剛剛保爾如此嫻熟地用劍,和決斗時的士氣,這簡直就像一個久經沙場的騎士,阿讓甚至懷疑,這個平r 里只會搞怪胡鬧的保爾,和剛剛與韋德決斗的保爾,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保……保爾哥哥。」阿讓深吸了一口氣後,還是鼓起勇氣問道,畢竟保爾不會傷害他。
「唔,阿讓,不要說喔……」保爾轉過了連,微笑著,「……我知道你很驚訝剛剛的事情,可是這也沒什麼好驚奇的,因為我在去年時就開始跟隨父親練劍了,你認為我的父親會輸給韋德的父親嗎?」
保爾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而阿讓也很相信地點了點頭,這些話也就只能騙五歲大的孩子,要是換成成年人,尤其是了解格斗和劍術的騎士和勇士,他們如果看到保爾剛剛是怎麼用劍的,而且也听到保爾說,自己還是從去年剛開始學習劍術的,估計就算「黃金騎士」也恨不得要膜拜保爾。
且不說保爾剛剛擋住了韋德從上方刺下來的斃命一劍,就算是保爾打飛韋德手中劍的那一招,就是這點小技巧,普通的劍士也要苦練上五六年才能那樣嫻熟地用劍,而保爾收劍時在韋德脖子上留下的那一道,更是將輕重拿捏地準確無誤,一般的劍士要用上一二十年才能做到這樣,而保爾卻撒謊說自己只是從去年才剛開始學習劍術的。
如果保爾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這些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保爾的劍術天賦已經不能稱之為「天才」了,而是得說「妖孽」,因為正常的人即便再也天賦,也不可能僅憑一年的時間抵過別人一二十年的苦練。
「唔,真是驚人,這就是艾德男爵的兒子,狼耳朵,你說對不對?西蒙?」
保爾和阿讓已經走出了這條昏暗y n冷的甬道,顯然,他們並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身後的y n影處卻悄然多了兩對眼楮,一對是人類的眼楮,白底黑瞳,略顯狡詐,而另一對則是一雙血紅s 的凶瞳。
「是的,克索。」
血紅s 凶瞳的主人開了口,尋著剛剛那一聲嘶啞難听的聲音找去,原來那是一只會開口說話的黑s 大鳥,一只體型有鷹一般大的黑烏鴉,沒錯,這就是巫醫克索•威爾圈養的那只大烏鴉,而它現在也正站在克索•威爾肩旁上。
就像尾隨在黑夜里的惡靈,巫醫克索•威爾和他的烏鴉西蒙,只是稍稍露了一面,又很快消失在了y n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