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的野望 第十四章 親侍

作者 ︰ 是非由心

()一路上果然有很多哨卡,不過孫尚香也認不出是哪個部分的。只是她的身份擺在那里,倒是沒有人敢去攔她。這一會她從侯府借了(其實就是拿了)十幾匹老馬,湊了二十匹好讓更多的人隨行,那個向導孫綠這次也是來了,好在有她帶路,倒沒有上次那麼倒霉,第二天中午順利地到達宛陵城。城門口檢查得也挺嚴,只是對他們這一行倒沒阻擋什麼,雖然有不少人都對一群女人中混了個小孩表示不解,但孫尚香一瞪眼誰也不敢過問。孫紹一路傾听丹陽人的談話,但卻並沒有得到他最想得到的消息。倒是孫尚香認出了一名軍官是孫瑜的部下,這也基本可以肯定叛亂是結束了,丹陽已經穩定下來。但是一直未解除戒嚴,很可能孫權還沒有到,沒法自己接管全郡。想到這個,孫紹覺得自己來的確實很是及時,應該能多在三叔心里贏得些印象分。

進了城就不能像在野外那樣隨心所y ,雖然孫尚香沒人敢動(她和那些刀婢們在整個江東都是凶名赫赫,只要是集體出行一般人都認得。),但也不至于讓她到處亂闖。孫尚香考慮了一下,也不等那些軍士去通報他們的上峰出來迎接,而是直接往太守府而去。

到了太守府,也不管看門人的問話,孫尚香干脆直接將他們驅散,闖了進去。孫紹心中覺得這也未免太過魯莽,他卻不知孫翊自孫策逝世後,待這個小妹最好,二人的感情也最深,她已經走到了這里還要被人阻擋,這也實在令無法無天慣了又心憂孫翊的孫尚香不可接受,于是才有了這樣過激的舉動。進門以後,再報上名號,自是無人敢當。沒走幾步就當頭撞上一人,正是徐媛,眼見她也沒作打扮,面容憔悴,顯然是一直在忙活。孫尚香叫道「三嫂,三哥他到底怎樣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徐媛見到孫尚香過來,也是一愣,隨後又是一喜,終究還是小姑最心系丈夫的安危。她那位姐姐孫凌倒也想有所幫助,可是自己現在病得連床都下不來,丈夫又得忙于本縣的公務(孫紹的這個姑父陳郁是江北的士子,在京口任縣令,由于是前線,前r 丹陽叛亂又準備引曹c o的部隊過來,加上孫瑜給他下了命令,只能一直守在任上。),卻是有心無力。徐媛自己的親人遠在吳郡,對情況一無所知。她現在也找不到人幫忙,孫瑜的部隊在叛亂當天就開了進來,可是這位堂兄至今也沒現身。據說是不能離開崗位所以只讓部下前來平亂,可是宛陵城最大的軍官不過是個軍司馬,也不知這是怎麼使秩序井井有條的,對于孫翊卻是不管不問,她也沒辦法說理(畢竟人家名義上不在這里,而那些小魚小蝦又不受孫翊統轄,沒有義務對他負責。),也不知道孫權什麼時候到達,考慮到形勢如此,等他到了最好還是爽快一點交出郡治,然後找個地方休養的好,至少他在表面上還得講一講道理。現在發現孫尚香來了,又看見了躲在一群女人中間的孫紹(他現在小,沒人把這當回事,卻不知這是位正太身,大叔心的穿越者。),也是覺得很是高興,自覺還是有人能關心到他們。便招呼兩人進來坐下,然後向他們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孫翊得到孫紹的回信後,也考慮了一下,雖然對自己比較有自信,但還是听從了這個建議,讓孫河以換防為由把部隊開到附近。結果丹陽的豪族們驚慌失措,就直接動了手,而孫翊也自己帶人上去鎮壓,只是幾名郡將突然叛變,一下子使形勢落入下風,孫翊倒真是後悔自己繼續用了那些老太守盛憲的人,這些養不熟的狼崽子在關鍵時候居然捅了自己一刀,只得懷著決死的j ng神拼了上去,殺敵無數但也身負重傷。結果亂軍一時為其勇猛所懾,不敢前行。正在叛軍沮喪之際,孫河也率援軍殺到,和郡兵們兩面夾擊一舉擊潰了叛亂軍,孫河一路追剿亂軍,卻被孫翊送給他的侍衛邊鴻所刺殺,使得部隊因失去指揮而大亂,讓不少叛亂者逃走了。孫翊一是心痛自己害了孫河,二是可惜敵人大多逃走,三是傷勢加重,居然暈倒了,從而進一步加重了混亂的局勢。本來以為會一直亂下去,結果沒過多久就有鄰郡的軍隊開了進來,自稱是吳郡那邊派出來協助維持治安的,不過他們到了後卻是挨家挨戶地進行搜查,發現有疑點以及拒絕他們進入的的一律加以逮捕或者直接殺死,在宛陵乃至整個丹陽郡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不少沒參加叛亂的豪族也被趁機清洗掉了。很快的,在這種鐵血政策的打擊下,丹陽恢復了平靜。孫瑜的部下不僅處決了臨陣倒戈的媯覽、戴員等人和參與叛亂的豪族官員,還殺了一些當地的名流,然後以城防軍的名義控制了郡府,讓一些徐媛從來沒听說過的人物頂上了丹陽郡的各個崗位。徐媛見孫翊一直在昏迷中,雖然說傷勢還不足致命,但一直不醒,。整個郡城很快就被外來的軍隊完全的控制了,徐媛去找他們詢問行動的目的,得到的回答是需要在丹陽的本地部隊完成整編後再離開(明顯是見到孫翊受傷,孫河身死,欺負她一個人根本控制不了本地的軍隊);請求會見孫瑜,回答以孫瑜還在雲陽縣,這次行動是他命令但不是他指揮的;再求見部隊的指揮官,結果居然只來了一個軍司馬,自稱只是按命令行事,行動大綱在出發前就發下來了,所有人只是按上峰的命令在行動(這時代就有遙控器了?還能j ng確控制到這種程度,孫紹想說‘呵呵’。),還說孫權正在往這里趕,等他到了就可以解除戒嚴,若是對他們的行動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去找孫權申訴。弄得徐媛有苦說不出,只好趕緊找醫生使丈夫從速醒來,這幾天她在不斷地跑來跑去,人也清減了許多,連對兒子的照顧都少了許多。對孫翊的照顧也不敢托大,都是用的自家人,很多時候還自己守在床頭,現在孫紹等人看到她眼楮上多了兩個黑眼圈,卻沒有人笑得出來。

「我本來以為那個邊鴻是個老實人,他這些年一直勤勤懇懇,做事也盡心盡責,和侍衛們的關系也處的挺好。我看他一直跟在三郎身邊沒什麼功績,就建議送他去軍隊鍛煉一下,也是賺些功勞好提拔重用。沒想到卻是害了伯海,還弄得這群小人在這里耀武揚威。真是我的錯啊。」孫紹心想這果然是關心則亂,三嬸本來素有智謀,三叔這一傷弄得她手足無措,完全失去了主心骨,就一時惶恐無計了。所謂的「只緣身在此山中」就是這樣吧,現在最關鍵的是把部隊整編好,三嬸在丹陽威望頗高,對于孫翊的那些親近部下也很有影響力,這些人還有一定實力,可不能放任他們在一團散沙的情況下被孫權整編掉,她也不是沒有些親近之人,得從速把這些人安置好才是。至于孫河的人,倒是不用他c o心,已經有人在往那邊去了,等他整編好去找他就是了。三嬸現在一顆心全系在三叔身上,卻是沒想到這些,不過即使在歷史上,她也是自己作誘餌殺掉媯覽戴員後才算是收服了一郡的軍心(否則早號召丹陽的將士們誅殺叛賊了,還用什麼作誘餌的危險辦法?一不小這一輩子就完蛋了。),現在的局勢,想要這樣也不算太容易呢。不過這個邊鴻呢,可能並不是丹陽豪族的臥底,那些來路不明的人孫翊也是不會用的,明顯這個家伙沒有什麼不良前科,又呆了這麼多年而且也沒什麼明顯的生活作風問題。也不至于輕易地被收買,更不會是一開始埋下的,要知道孫翊當上太守不過一年多,那些丹陽豪族哪有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孫紹心里揣測,這個邊鴻說不準可能是孫權派來的,為的是在得到孫翊信任後趁亂給他致命一擊,結果y n差陽錯孫翊把他送到軍隊里鍍金,又當上了孫河的侍衛。他可能在叛亂發生時想要尋找孫翊,可孫翊因為受傷而被保護了起來,只好向次要一些的孫河下手,當時叛軍已經崩潰,孫河又非主政的人,刺殺他對于丹陽的豪族可謂幾乎除了泄憤以外毫無意義;而且刺殺最好的時機應該是戰斗發生時,這樣可以以混亂為掩護全身而退,可邊鴻偏偏選擇了追擊時,聯想起孫瑜部這麼快地開進,而且正好選在了最混亂的時候,孫紹也本能地認為他和孫權有某種聯系。如果是這樣,那麼孫權很有可能是主動要雙方兩敗俱傷自己好坐收漁利,這樣對孫翊部下的整編也得從速進行,若是慢了,讓孫權或是現在不知躲在哪里的孫瑜看出了破綻,可就麻煩了。

當然這邊也不是沒有優勢,在孫瑜眼里孫尚香不過是個紈褲而已,來丹陽多半是心血來ch o或是正好踫上,總不會壞了自己什麼事,從而不會對她太上心。而自己一方未必就不能利用這種輕視來一個閃電戰。總之,信息不對稱和孫瑜不掌握時間優勢是對他們有利的一面。「這個孫瑜,怎麼能這樣!三哥又不是敵人,他何必這樣提防。他是看到三哥現在不能理事,就想把安定丹陽的功勞安在自己的頭上,然後好去向二哥賣功來搶這個太守嗎?我得向二哥告發他!」孫尚香听到了孫翊的遭遇,也是義憤填膺。「姑姑,仲義叔父現在躲在暗處,再有什麼氣也撒不到他頭上,他完全可以以自己不在是部下擅作主張來推辭,然後推出幾個替罪羊來頂罪,可他安定丹陽的功績擺在那里,再怎麼也折殺不掉,告發他也不會有什麼用。」徐媛道「那以你之見,應該怎樣?這對三郎不管不問的,我真的懷疑到三郎死了他才肯出現。」「仲異叔父敢于如此囂張就在于丹陽郡現在必須靠他的人來維持秩序,即使趕他走他也有不少借口,況且他現在是強勢的一方,有軍隊在手,那大家還不得听他的?可是他有軍隊,難道丹陽郡就沒有?三叔的舊將們也有不少在軍隊任職的吧,現在他們亂成一團散沙才連維穩都無法做到,如果立即將他們組織起來,整編在一起,再加上伯海伯父的舊部,那不就能代替仲異叔父的軍隊了嗎?他們要是沒有了繼續呆在這里的名義,實力又不及本地軍隊,只要給他們一個台階下,那就只能撤走了,畢竟干擾正常駐防和搔擾友軍的罪名不是他們能扛得起的。」「你是說,讓我們來召集三郎的屬下們,把他們整編好?以我的情況,可能不太容易做到。」「您在丹陽,威望也甚高。三叔現在無法理事,丹陽的將士們也害怕自己被打散後分到別的將領麾下,只是大家誰也不服誰,沒人帶這個頭,就亂成了一團。如果有您來登高一呼,充當他們的主心骨,保證以後大家的待遇不變,那大家不論是為了三叔還是為了自己的將來都會團結在一起的。況且,如果您擔心自己的保證將士們信不過,可以讓姑姑來做啊。」「我?我有什麼在這些當兵的心里的特別的嗎?他們對我的熟悉還不如三嫂吧!那還不如你去呢!你好歹是世子,你的話他們總會信得過的。」

開什麼玩笑,我要是現身,孫權不當我這是在跟他搶軍權那,這不是找死嗎!當然話不能這麼說,「您說我啊,我不行,那些當兵的理你個六歲的小孩做什麼?哪怕你是世子。我又沒什麼名氣,誰曉得啊,我去了也沒什麼用。可姑姑您不同,您在江東的名聲可響亮著呢,大家都知道您在吳侯府是有求必應的,那他們自然對您比較信服啦。」「說的也是哦,那我們探視完三哥就趕緊行動吧!」「這倒也不用急,畢竟在這里••••」「未必,二叔正在往這里趕,等他到了一切就該結束了,到時候丹陽是什麼樣子將來就會是什麼樣子。而我們必須在他到這里之前把這事辦完,否則若是讓孫瑜繼續在這里駐軍,可就很麻煩了,畢竟我們由于戒嚴不能隨意地向外行動,而‘不在這里’的孫瑜卻可以,那先見到二叔的肯定是他。到時候先入為主,只怕是真的要被他得逞了。」「說的是,可是我們這一離去,三郎他••••」「您已經挑了信任的人守著,應當不會出什麼事,況且現在正是我這小輩盡孝的時候,照顧三叔的事,就交給我好了。」「紹兒,確實和你父親對家人的親切勁一個樣,那麼也好,等你們探視過三郎,我們就去召集三郎的部下們。他我就交給你來照顧了,相信你不會令我失望。」「自當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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