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羊來說這句話的挑釁意味是顯而易見的,這明顯是在說曹彰的這個皇帝當得不合格連自己之下的百姓都控制不住,而孫紹作為上位者卻能吸引更多的人。當然對于他個人而言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關于蔡瑢的問題,作為主人卻讓客人覺得不舒服因而離開,明顯在說他作為主人同樣不合格。「可惡!沒有辦法冷靜下來!為何竟然用這樣的話來挑釁我,這件事情明明跟我沒有關系為什麼全部都指向我?每次想到她的時候卻是聯想到她跟臨湘侯在一起的場景,實在是讓我無法忍受,時間過去的越久越讓我感到煩躁,之前就算企圖推辭這個任務也是讓陛下給否決了,現在該怎麼辦?完全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羊已經捏緊了拳頭想要揍他了,「臨湘侯這個樣子根本配不上琤姬!她怎麼能有這樣子憊懶沒有風度的丈夫?說出來的話一點都沒有士人該有的涵養,完全不像是一名優秀的君主所應該做到的樣子。對于客人沒有一點尊重,裝扮也是粗鄙不文,像是剛從地里回來的青年農民一樣(孫紹剛從河工的工地上回來,自然是有點黑,而且沒有打扮,那一身便裝卻是體現不出他俊朗的面容),一點高貴的樣子都沒有,怎麼可能?琤姬當時心靈就像小孩子一樣,對于善惡的判斷是如此的純粹,面對這樣的人怎麼會死心塌地?就算他擁有權勢和財富,也絕對沒有能夠打動她的理由。琤姬竟然被他奪取了,竟然還在這里大肆嘲笑我怎麼可以原諒!唔唔。不能讓憎恨和嫉妒的情緒佔據我的心靈,不要把他當做臨湘侯,作為平常人來對待就是了,我不能讓任務徹底失敗,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羊想到這里收回了想要當場揍他顯示自己不畏強暴風度的不切實想法,「那麼我看您現在也不準備戰爭,更多應該把目的放在讓您的百姓安居樂業上面,那麼何不把這種暫時的和平放在表面上呢?兩年,足夠了,陛下希望在兩年之後和您一決雌雄,也足夠您將國內的事情收拾完畢了••••魏國和您現在既然都無力全力敵對那麼暫時的休養生息等待能夠制敵于死地的機會豈不是更好嗎?」
孫紹回答道「很抱歉,在下實在不覺得你是一個可以被相信的人,對于閣下這樣的人我想我們其實不必要談太多是嗎?既然族姐夫有這樣的打算我會奉陪,不過現在明顯我比較有優勢,直接跟你們簽訂停戰協議豈不是虧大了。在一年之內我不會主動對魏國發起進攻,口頭保證如果魏國遭到任何勢力的攻擊此條作廢;在邊疆開放暫時x ng的貿易,我的人民需要更多的農具,相信在我們水軍的威脅下魏國的食鹽不會那麼充足(除掉臨海的幾個大鹽場,也就是並州能產一點鹽了,不過海邊隨時受到孫紹的輕型戰船的威脅,魏國水軍交戰不能取勝,帶多了人來圍殲又往往被發現而讓對方跑掉,只得看著相當多的物資被破壞或者搶掠),而且這些r 子我們使用的j ng鹽你們這些家伙看到了吧,如果覺得羨慕的話,那麼交換就是了。除此之外還有茶葉和南方的特產奢侈品,想要的話我們會提供的,我倒是不知道茶葉產量不大的北方是拿什麼來滿足那些被大家控制的蠻族人的。」
羊沒有想到對方其實早就謀劃好了,條件提的很明確,雖然暫時沒有發動全面進攻的能力,但是跟上去咬幾口的力氣還是有的,在這不能讓南北方白簽了這個停戰協定,得拿出點好處來,就是貿易問題。的確北方現在食鹽有一點緊張,但是停戰下來的話海邊的鹽場恢復運轉了就沒有什麼擔憂了,農具大多是鐵制,誰知道賣出去他們是否會拿來作為武器使用,作為戰略資源用北方不算特別缺乏的鹽去交換南方稀缺的鐵,怎麼看都是不平等貿易。至于說茶葉,北方能有多少人喝茶?就算是听說那些胡人確實有嚼茶葉的的習慣,總不能為了遷就他們做出這種決定吧。奢侈品那是孫紹用不著的玩意,拿來糟蹋和腐化心靈的東西(羊看了出來這座府邸除了宏偉之外並沒有什麼j ng致的地方,更多的是簡約典雅,基本上除了一些花園和鍛煉廠以外沒有太多的不放書的地方,書卷氣很濃厚,與其說像是一個君王的居所不如更像是一座學院,雖然附近還有一大片空地沒有開發,但是就算加起來跟許昌的皇宮都沒的比,更別說曹丕特意興建的洛陽皇宮了,從這一點看的出來這個人心不在此,野心絕非一統天下那麼簡單),更是毫無意義。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樣的貿易都是非常不對等的東西,曹彰估計是怎麼也不可能接受的。不過面子上的一些工作還是得做的,總不可能直接駁了孫紹的話,萬一他抓住把柄說魏國沒有和談的誠意直接進攻的話就玩大發了。「很抱歉這些東西我們有直接的決定權,您所說的條件已經超越了陛下給我的權限範圍,所以需要匯報等待消息••••」孫紹說道「那麼閣下就回去報告好了,你的從人留在這里繼續接受我們的訊息,聯絡工作也用不著你來擔心了。到時候你想來也可以,想找個替補人員也不壞,隨你自便。按理說族姐夫應該是個明理之人,對于我們所希望的東西應該會了解的。」
羊對于這樣的逐客令很不滿,但是確實他也不能就這麼答應下來,而且曹彰也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必然會有所改動。只是自己直接回去的話多少會被認為沒有能力,無力改變對方的無禮條件,對于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來壯大家門的他來說是不能接受的。「陛下的條件還沒有說完,您可以接受我們的封號或者接受聯姻什麼的。雖然說臨湘侯肯定希望保持自己的d l x ng不太願意接受魏國皇帝的封號,不過聯姻還是可以做到的。當然了,由于您已經結婚了而且不可能為了這個跟您的夫人分開,所有以我國的公主也會跟您的族人聯姻,這件事情陛下曾吩咐了必須要實行的,陛下的未嫁的妹妹最大的十九歲(曹節,因為出現變故還沒有嫁給獻帝他就死了,加上曹家認為沒有配的上她的存在,以及不斷出現的喪事禁止結婚,所以婚事一直拖到現在成了十九歲的大齡處女),適齡的也有三個,佷女也有幾個。至于皇儲殿下本來有意向臨湘侯的長女求親,不過畢竟年紀太小所以皇帝沒有允許(琤姬的女兒•••唔唔,可惡,要冷靜)。陛下說過了這件事情還是最好要達成的,因此請您務必要配合一下。」
孫紹愣了一下,這一招使得不差嘛,嫁了女兒過來會造成這邊的兩個中心,而且某些保守人士只怕會因此認為對方的威脅減少而喪失掉一部分進取心。更重要的是宗族眾人本來就更多是服從于自己的威勢和功績之下,一旦有了魏國這個強大的妻子家族撐腰誰知道會引發國內多大的問題,這種離心力一旦大了起來確實有些不可想象,無論孫紹選擇了哪一個人作為魏國的女婿其實都不是什麼很好的做法。另外拒絕了本來也沒有什麼,不過一來顯得心虛二來也會讓更多的人認為自己沒氣量,只是想想之後還是覺得不能接受這送來的炸彈。「這好像不是姐夫的手筆啊,他就算是這些年有所成長也不至于想出這樣的y n招吧?嗯嗯,魏國擅長這一套的人也不少,比方說賈詡•••就像攪屎棍一樣的亂來也能讓我們痛苦不堪的。」
孫紹想了一下說道「很抱歉呢,我的弟弟們可沒有一個成年的,所以這方面也是做不到的。孫家缺少適齡的未婚人士,無論怎麼放好像都不成的,所以這種事情還是拉倒吧。至于說下一輩都是幾歲的人,現在談論這種東西實在是對于子女的不負責任,恕我拒絕。如果想說先定下以後再說的話,我也想說再過幾年我們還得開打,這樣的約定有意義嗎?」羊倒是吃了一驚,他並沒有用政治上的觀點來反駁,而是直接說自己家族沒有適齡的未婚者,而以後沒有共同的利益誰跟你攀親戚,就可以很輕易的避免掉聯姻的事情。「臨湘侯似乎也重視起來了,難得他能把我們放在心上,不過小看我等的話他也是一定要吃虧的。大魏國需要暫時的和平,難道他們就不需要嗎?臨湘侯之前拼了老命的治理洪水,何嘗不是在換取領地內的民心歸附呢?這種東西光靠打仗只能滿足一部分,很大程度上還是得依靠君主的內政才能。嗯嗯,陛下在這方面似乎有些稚女敕,不過好在諸位老臣子都傾力相助應該不難達到正常水平••••臨湘侯明明只有十七歲怎麼能如此老成?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少年人的樣子,但是他的年齡也確實沒有虛構的地方。唔唔,就是因為這種老成和大氣,即便是琤姬這樣的純真之人也會傾心于他••••不能嫉妒!保持平常心啊!」
在羊只要一想到自己喜歡的人已經嫁為人婦對眼前的家伙百依百順從而心中煩躁不已的時候,孫紹卻是下了逐客令,「話說的也差不多了吧,說完了就走了好了。我們既然沒有什麼可說的話,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今天琤姬還在危險期內,得陪著她給她一些鼓勵才是,撐過去了保證這幾r 的安全就算是平安了呢。」這倒是讓羊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忍住想要說出去探望她的話(盡管非常想要去見一下她,但是明顯孫紹不會允許,而且見到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對于他來說能知道她平安的消息都是奢望,更不可能祈求得到她的原諒),「既然臨湘侯希望跟家人團聚,那麼在下就不打擾了。關于下一次談判的事情您給個準信,我立即離開。」「好吧,想繼續談的話,就十天之後再來好了,不過我的條件不變,想要讓我改變主意也沒轍。你覺得可以定下來就定,定不下來就回去問問,談完之後你們就可以從此離開了。」羊站起了身子,「既然臨湘侯這麼說,那麼我走了!」說完也是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這個家伙,的確是個不討人喜的存在呢。」孫紹默默輕嘆了一聲,他並沒有直接去蔡瑢的房間,而是讓人去找一下蔡琰,結果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她過來。「師叔最近把史書編纂的怎麼樣了?我希望能知道一些具體進度好參詳一下。」蔡琰說道「這個嘛,本紀部分已經基本上寫完了,現在已經分成了兩編,一部分人在編寫表志部分,另外一些人在寫列傳,總體上已經到了中段了,我相信我們的《後漢書》有官方資料作為支撐並不會比私撰的《漢書》更弱。」「您很自信呢,不過《史記》不也是私人撰寫的嗎?摻雜了一些個人觀點有些時候比起千篇一律的官方評價要好一些的,不知道師叔怎麼看前南陽太守羊續這個人?」
蔡琰說道「羊續,是個清廉君子,做官的時候持節守正,很有風度,當年父親受到迫害的時候他也是傾力相助,很是有c o守的人物。就是不太會教育孩子,就算當年把魚懸掛在大廳里也沒能讓子女們學會何為c o守,大兒子跑過來公開跟父親跑關系,老二就是個人渣,老三雖然沒什麼表現但是最多也就是平庸而已••••」孫紹笑道「師叔確實這個時候就摻雜個人感情了呢。羊當年做事不地道讓師叔和琤姬遭了不少罪,結果您到現在還記恨他,卻也多少有些感情過于強烈了呢。今天那家伙雖然情緒波動很大但是對于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是很清楚的,我看得出他那種強烈的嫉妒和不甘心,針對我個人的極度憎恨,卻也不妨礙他能夠平心氣合的做下來跟我談判,這一點我也佩服他的養氣功夫。」
蔡琰吃了一驚,對于孫紹為何說出這樣的話感到不解。「師叔今天的失態很多人都看見了,如果說大家都傳說天下第一才女氣急敗壞的跟一條瘋狗理論,那影響是很不好的。難道我們被狗咬了還要反咬他們一口嗎?」蔡琰也似乎是明白了,「原來是這個意思,不過我也不是好名聲面子的人,之前在草原上的r 子把我的自尊幾乎都磨滅殆盡了。好不容易回來了卻也是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至于那麼多不切實際的東西。人活著這一輩子,能追求到自己所向往的東西已經是很大的幸福了,能夠隨著自己的x ng子來也是很好的z y u了。子續是政治家,那個家伙是外交人員,需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很正常,但是我只是普通人啊,我能夠享受的生活不就是這麼多嗎?如果還要為了那些不切實際的風評去傷腦筋的貨生命的樂趣不也減少了太多嗎?無論是該做或者不該做,只要我覺得沒有後悔就足夠了。子續,過度的壓抑自己就算是一流的政治家也會承受不住的,如同你治理洪水那樣堵不如疏,多學會釋放情緒才是擺月兌壓抑的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