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山頭痛的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一個是救過自己的母親,另一個對自己教誨良多,且還要拯救整村的村民,無論是誰,都是他打從心底尊敬愛戴的,可是如今兩人偏偏杠上了,自己夾在中間,那種左右不是人的感覺,實在難受!
穆山一想到張角,靈機一動,岔開話題道︰「大賢良師,我娘他們怎樣了?瘟毒解了嗎?」
「小兄弟放心,在你昏迷的這一天一夜里,我已經用黃泉珠替天印村驅逐了瘟疫,他們都沒事了。」張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看著穆山,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兄弟,絜鉤是你所殺,黃泉珠自然歸你所有。只是我想向你借用黃泉珠一陣子,這附近的村落,染上瘟疫的不在少數,沒有這黃泉珠,他們便只有死路一條,所以……。」
「大賢良師,您可千萬別這麼說。」穆山面帶羞澀,出自真心的說道︰「若是沒有您,我娘和秀娘兩人,此刻早已命送黃泉,您的大恩大德我還沒回報呢,別說區區一顆破珠子,便是要我的小命,我也心甘情願!」
「小兄弟,你沒見過什麼世面,所以可能不知道黃泉珠是什麼!」賈詡瞥了張角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這黃泉珠,不僅能夠治愈百病,而且還能助長修煉,長期佩戴更是能夠百毒不侵。最為關鍵的是,它還能散布瘟疫,一旦落入有心之人的手中,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你……!」張角氣得滿臉通紅,被賈詡這麼一擠兌,他若是再跟穆山借黃泉珠,只怕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房間里,所有的人都默默的關注著兩個相互看著不順眼的人,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穆山咳嗽了一聲,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道︰「兩位恩公不要吵了,賈大哥的好意提醒,穆山記下了。大賢良師絕非是那種邪魔歪道之人,這一點穆山非常肯定,所以黃泉珠就暫由大賢良師保管吧,若是能夠拯救其余的百姓,也算是替穆山積了些功德。」
「如此,我明天便會離開天印村,前往其他仍被瘟疫肆虐的城鎮。」張角瞥了賈詡一眼,道︰「只是不知此人……。」
賈詡心中冷笑一聲,嘴角不為人知的扯動了一下,截然道︰「既然天印村的危機已經安然度過,文和便要繼續雲游天下,增長閱歷。如今見小兄弟清醒過來,一顆懸著的心已然放下,便不再逗留叨擾,就此告辭。」
穆山眼見賈詡轉身便走,急忙從床榻上起來,急道︰「恩公,還請留下歇息一晚,待明r 用過早膳,再走不遲。」
賈詡一揮手,頭也不回的說道︰「不必了,小兄弟。修道之人,向來不拘小節,天為被、地為床,如此才能更加徹底的洗練心x ng,達到道法自然的意境。」
張角看著賈詡離去的身影,心中暗暗感到不安,猶豫了片刻,起身對著穆山道︰「小兄弟,此間事情已了,還有其他的百姓正在等著我,我也不能在此多做耽擱,咱們r 後再見。」
秦梅從廚房之中拿出一袋干糧,塞到張角手中,尊敬道︰「大賢良師,謝謝您這一陣子對我家吉祥的照顧。這是一些以前腌制好的熊肉干,不值幾個錢,您權且留著,路上好當干糧。」
「如此,多謝秦大姐的好意!」張角善意的點了點頭,接過秦梅的袋子,大步朝著屋外走去。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也許是出于對于自己身份的抵觸,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剛才你稱呼為恩公的家伙真的很危險,他的目的還未達到,肯定還會回來找你的。」連暮雪經過穆山身旁時,頓了一會兒,手中拿出一瓣潔白如玉的蓮花,貼在穆山身上︰「關鍵時刻,也許能救你一命。記住我曾經說過的話,若是俗世容不下你,便到萬妖谷去,那里將會是你最後的避風港。」
穆山只感胸膛處一涼,低頭看去,已然不見了那瓣蓮花的蹤影。連暮雪懷中的狐狸,調皮的探出了腦袋,朝著穆山吠叫了幾聲,而後隨著兩人一起離開了。
「吉祥,雖然娘很不喜歡那個板著一張臉的家伙,可是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秦梅坐在床榻旁,輕聲道︰「那個叫做賈詡的人,真的很危險,不知為什麼,只要一接近他,娘就覺得心跳得特厲害,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穆山不以為然道︰「娘,你怎能這麼說呢,恩公可是救過您的x ng命。也許是他修煉的道法比較邪門,所以才會給您這種感覺。可是他不是說過了嗎,功法和武器都是死的,關鍵取決于使用它的人。我相信恩公是不會害我們的。」
「好了好了,你這 脾氣,娘說不動你,你先躺下休息,等養好身子再說。」
秦梅扶著穆山躺下,給他蓋上被子後,對著一旁的秀娘說道︰「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夜間比較冷,小心別著涼了。」
秀娘等秦梅走後,頓時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容,芊芊玉指輕輕的點在穆山的額頭傷,嬉笑道︰「吉祥,恭喜你,你現在可是天印村的大英雄了。大賢良師今天可是沒少花費時間在給你做宣傳,如今大家都對你崇拜的緊,說不定就有幾個妙齡少女對你芳心暗許了呢。」
穆山看著那張近在眼前的美麗臉龐,鼻間仿佛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頓時身體好像變得滾燙起來,口干舌燥,一顆心砰砰跳的厲害。
穆山不敢與秀娘直視,移開視線假,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那,包不包括你在內?」
秀娘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看到穆山那副期盼的模樣,嘴角微微的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嫣然笑道︰「當然,吉祥可是天下少有的大英雄!」
「呵呵……。」穆山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樣,甜呼呼的,一時倒是有些害臊的撓著後腦勺,裂開嘴,興奮的笑個不停。
窗外,不知從何時開始下起了鵝毛小雪,紛紛揚揚,煞是好看。
穆山看著秀娘擺放在腿上的熊皮,起身道︰「秀娘,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縫制皮襖,天氣那麼冷,小心把手給凍壞了。」
秀娘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事,今晚高興,準備跟你徹夜長談呢!」
「傻丫頭,就愛逞強,看看小手凍得通紅,小心皮膚會裂開哦。」穆山抓過秀娘的手,放在掌中來回的揉戳著,然後再低下頭,朝著掌心里呼了口熱氣︰「還說沒事呢,凍得跟冰塊似的,看著怪心疼的。」
穆山抬起頭,視線正好與秀娘的目光接觸到一塊兒,四目相對,也不知是否因為燈光的照耀,兩人的臉龐都是紅彤彤的,帶著微微的羞澀。片刻後,彼此忽然心有靈犀的笑了笑,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溫馨和滿足,在寂靜的夜里,傳出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