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神……王越……」
穆山臉s 刷的變白,怔怔的看著前方,腦海之中不由浮起嚴白風那猙獰的神情以及刻毒的吶喊︰
他就是悍天劍宗宗主,劍神王越!
「穆山……你怎麼了?」
「我……」穆山回過神來,看著一臉關切的秀娘,忽然覺得腦袋一沉,仿佛天地都在開始旋轉,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面如白紙,慘笑道︰「沒,沒什麼……可能是身子還比較虛……」
「你還是老樣子,一撒謊,眼神就不敢與人對視。」秀娘上前兩步,扶住穆山,道︰「听到師傅的名號,你的神s 就變得這麼不自然,你對師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但願是誤會吧。
王越……他究竟是不是徐福?
穆山心中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道︰「秀娘,我記得你是在關家莊里被人擄走的,怎麼會到了悍天劍宗,並且還拜入王越門下?」
「當時我以為是n in i派人來接我,就跟著他們去了,沒想到他們繞了一個圈又把我帶到關家莊附近。接著又有一個青年男子,不知施展了什麼妖法將我弄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在自己的閨房里,周圍還有原來的幾個丫鬟負責看守著,監視我的飲食起居。」
秀娘雙眉微蹙,低低嘆息道︰「開始我以為他們是要對我不利,可是過了兩天依然沒有人前來,我想逃又逃不出去。直到師傅從天而降,打暈那幾個丫鬟,將我救了出來。」
「本來我想去找你,可是忽然听到你毒殺了縣令的母親,被關押候斬,于是央求師傅前往南坪縣搭救你。不想我們趕到的時候,長生已經殺了縣令把你劫走了。」
秀娘聲音娟娟,如清泉漱耳。娓娓道來︰「之後我想留在天印村等你們,可是又怕之前的青年會折返回來,無奈之下就跟師傅上了龍隱山,打算等劍術小成之後,再下山找你們。」
王越為什麼會出現在天印村?賈詡剛剛抓人,他就立刻跳出來救人,會是巧合嗎?
穆山怔怔的看著秀娘,沉吟不語,心亂如麻。
司馬雨塵見兩人久別重逢,一問一答,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眼見穆山陷入了沉默,頓時插話道︰「師妹,你們有事稍後再敘吧。師傅吩咐過,一旦穆公子清醒過來,即刻帶他到正殿問話。」
穆山指著自己的鼻尖,問道︰「王越要見我?」
司馬雨塵直接轉身,道︰「你不是想要拿回自己的兩把劍嗎?它們都在師傅手中,跟我來吧。」
「我跟你一起過去,順便帶你參觀一下龍隱山。這里的宮殿建築,山峰景s ,可謂天下一絕哦。」
「師妹,正殿近在咫尺,不必急于一時。」司馬雨塵面無表情的回首道︰「師傅囑咐過,只想跟穆公子單獨談談。」
單獨……
他到底要跟我說什麼?難道他發現了闢邪的秘密?
穆山雖是還沒有做好面見王越的準備,然而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秀娘,一會兒我再過來陪你。咱們今晚一定要徹夜長談。快有一年沒見了,我可是攢了一肚子的話要跟你說呢。」
「等等,你這樣怎麼見人。」秀娘徑直走進屋內,拿出一件衣袍給穆山披上,再幫他仔細的整理好︰「跟師傅說話,要注意一下禮節,千萬不能直呼師傅的名諱,那樣可是不禮貌的。」
「行了,我知道了。」穆山微一眨眼,狡黠的說道︰「我會把他當成關莊主,十分客氣的對他執晚輩之禮。」
秀娘聞言,莞爾一笑,輕輕搖頭,而後駐足樹下,隔著繽紛落葉,目送著穆山和司馬雨塵漸漸離去。
四周樹木林立,秋葉不停飄落,將地面鋪成了一片金黃。前方,不時有薄薄霧氣涌起,而後又快速消散。兩側遠處,斷斷續續的響起嘹亮悠長的鷹啼聲,頗有幾分出塵仙山的意味。
跨上一座拱橋,穆山不由的放慢了腳步,右側山巒竟有瀑布轟轟飛沖而下,如銀河垂落,溢出無數的水珠,飛花碎玉,煞是好看。瀑布旁還有一座石亭,端坐著一位看不清容貌,撫琴凝思的女子。而在自己身旁,還有四座同樣的拱橋,來來回回的走動著一些身穿白衣藍紋服飾的男子,好奇的朝他忘來。
司馬雨塵淡淡的催促道︰「快走!」
「來了……」穆山慢慢的收回目光,方才的一瞬間,他似乎從石亭中的黃衣女子身上感到了一種極不尋常的氣息。
「哎呀……」穆山剛剛回頭,霎時與一個強壯的身影撞到了一塊兒,身形踉蹌的往後跌倒。
本就是有傷在身,再加上這麼一跌,頓時疼得穆山齜牙咧嘴。眼神朝上撇去,只見那人年約二十,方臉大眼,表情嚴肅木訥。
那人連忙上前,將穆山扶起,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剛才只是想事情想得太過入神。」
穆山咧嘴一笑,道︰「沒關系,咱們這叫不撞不相識,你是悍天劍宗的弟子嗎?我叫穆山,你呢?」
「我叫于禁,暫時算是半個悍天劍宗的弟子……」
司馬雨塵望向石亭中的女子,若有所思,片刻後才瞅著穆山,冷然轉身離去︰「都傷成這樣了還惦記著女s ,活該!快走,莫讓師傅等急了。」
「于禁兄弟,咱們有空再聊,我先走了。」穆山匆匆與于禁道別,忍著痛追上了司馬雨塵。
穆山跟在司馬雨塵身後,看著她窈窕美麗的身影,再听到她冰冷如霜的說話口氣,心底悄然浮起連暮雪那張古井無波的面孔,暗道是不是長得漂亮的人都是這副德行,好像跟人多說兩句話就會被污染了似的。而後想起秀娘,心中一暖,嘴角含笑,慶幸秀娘沒有他們這種壞毛病,要不整天跟塊寒冰在一起,是個人就會受不了。
左右無事,穆山忍不住將心底的疑問,道︰「司馬姑娘,我是怎麼到了隱龍山的?」
司馬雨塵腳步稍稍放緩,道︰「從空中掉下來的,而且還掉在了劍冢附近。」
「從空中掉下來……」穆山想象著自己從萬里高空墜落的場景,渾身一震哆嗦,道︰「還好,手腳健全,沒有摔成肉餅。對了,劍冢……又是什麼地方?」
「劍冢,就是悍天劍宗的禁地,除了歷代宗主,任何弟子以及長老都不得靠近,否則輕則廢除武功,逐出師門,重則就地格殺!」
穆山听著司馬雨塵那涼颼颼的話語,尤其是最後「就地格殺」那四個字咬得特別的重,心中暗道自己此次就是不死也要月兌層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