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閣樓林立,回廊曲折,配合著四周的林木花草,別有一種靜謐清幽。
穆山跟著司馬雨塵,左轉右拐,直至走到一座氣派恢弘的大殿前。
司馬雨塵停住腳步,道︰「自己進去吧。」
「呃……」穆山正被四周的建築景致所吸引,仰頭朝天,待到司馬雨塵發話,悍然低首,冷不防的撞在司馬雨塵窈窕的身影上。
「無禮!」司馬雨塵怒哼一聲,右肩一收一抖,頓時將穆山彈翻在地,而後轉過身來,鐵青著臉,淡淡的剜了穆山一眼,一拂衣袖,悶悶走開。
「 ……」穆山模著接連遭殃的,口中倒吸著涼氣,悻悻的從地上爬起,看著司馬雨塵離去的背影,咧嘴道︰「誰讓你們把宮殿建的那麼好看來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而已,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就你那副萬年寒冰的面孔,我才不稀罕呢。嗨,還是孔老夫子說的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子的排位尚且還在小人前面呢。」
穆山悵然望著恢弘大殿里,朝里打開的那扇高達三丈的大門,道︰「悍天劍宗真是夠富有的,就這一扇大門,估計把我家的田地跟房子都賣了也買不起啊!」
「有趣的小家伙。別人到我悍天劍宗的大殿,無不是戰戰磕磕,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生怕失了禮數。你卻還有心思觀摩一扇殿門,是該說你超然灑月兌呢,還是該說你城府深沉。」
穆山听著殿內傳出的溫和圓潤的聲音,心中一沉,知道終是到了面對的時候。當下深吸口氣,毅然朝前走去。
殿內十分的寬敞亮堂,殿頂開了四扇天窗,陽光順著四道縫隙,均勻的灑落在下方的四把大椅上。
正對殿門的牆壁上,鐵鉤銀劃的刻著一個劍字,遒勁有力,視線從那上面掃過,頓時覺得隱隱有股犀利至極的劍氣,有形無質的朝著自己疾sh 而來。
穆山身體重創未愈,無法做出靈活的閃躲,當下雙目圓睜,唯有咬牙硬接下這莫名其妙的攻擊。
劍氣入體,穆山只覺經脈里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原本沉緩的內力被這股劍氣一激,頓時喧嘩咆哮起來,部分金s 劍意在經脈之中團團轉動,猶如劍輪,將入侵的劍氣絞成碎末。另一部分的劍氣仿佛化身無數把軒轅劍,將一切外來劍氣吸入轉換,而後化為更加沉雄的劍氣,從穆山身體里噴薄而出,直撲前方的身影。
王越依舊背對著穆山,長發披肩,身穿悍天劍宗的白底藍紋袍,雙手背負身後,靜靜的站著,似是對于身後猛sh 而來的劍氣無動于衷。
穆山靜靜的看著,嘴角悄然露出一絲捉挾的笑容,想要看看這位號稱天下劍神的人,如何應對軒轅劍那種帶有特殊能力的劍氣襲擊。
然而穆山終究還是失望了,只見王越背負身後的左手,微微抬起,並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那一道道激昂銳進的劍氣,頓時像是被人拖住了劍柄,再也不得寸進。而後王越的左手再輕輕的放下,所有的劍氣都像是積雪消融一般,在穆山的視線之中泯滅于無形。
王越慢慢的轉身,于此同時,穆山身後一高兩低,三扇大門像是被三雙無形大手,緩緩的推動著,一點一點的合上。
殿內的視線為之一黯,王越那站在殿堂正中的身影,仿佛在瞬間變得高大,明亮起來,天窗外sh 下的陽光似乎都被他吸納到身上,刺眼耀目。
「你的身上,有兩股極為神秘的劍氣,一股與昆侖無涯子的魚腸劍氣有著七分酷似,銳利難擋;另一股猶如大地一般渾厚遼闊,難估廣博。」
「砰……」三扇大門同時關上,王越也終于完全的轉過身來,須發半白,細眉鳳眼,頷下留著三縷長須,一身氣質,清 超然,和善可親。
「這兩股劍氣,常人若是能得其一,勤加修煉,將來必成一位驚天動地的大人物。」
王越雙目灼灼的盯著穆山,那種眼神,似是想要將穆山的一切看個通透︰「而你竟然兩者兼得,且不會彼此相沖突,實乃異數。想必也是有過不為人知的奇遇,不知可否與我說說。」
「我哪有什麼奇遇……」穆山錯開眼神,吞吞吐吐的說道︰「這兩股劍氣,一股是青龍壇的壇主青龍教我的,另一股是昆侖的無涯子前輩教我的,都是學來不易。」
穆山是絕不會將自己的秘密與王越和盤托出,不得已之下只能扯起虎皮,將青龍和無涯子搬了出來,希望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他不小心闖入人家禁地的事情一筆揭過。
「呵呵,青龍j ng絕的乃是刀法,若論刀法,天下無人能出其右,可是他卻絕對教不了你如此深奧晦澀的劍氣。至于無涯子,乃是我的至交好友,說句實話,他從魚腸劍上領悟出來的劍氣,比起你體內的那一股,無異于烏鴉比鳳凰。」
王越直直的看著穆山,嘴角含笑,而後輕輕嘆息一聲,道︰「也難為你了,一個人守著那麼巨大的秘密,想來也是不好受吧。」
他,究竟是不是徐福?
穆山眼見無法瞞過他,心中更加的忐忑,然而轉念一想,自己此刻不啻于砧板上的魚肉,即便想要反抗,也是力不從心。
「南柯神劍,飄渺宮的神器,當年被徐福所盜,從此杳無音信。如今重見天r ,卻又偏偏落到你的手里,若是讓于吉老道知曉,只怕你今後的r 子可就不好過了。」
王越從他身旁的木桌上拿起南柯神劍,細細的撫模著劍身,而後又將他放到一邊,繼而拿起一塊勾玉,神s 復雜的看著穆山,道︰「南疆失傳許久的神器血月,當年同樣是被徐福所得,而今還是落到你的手里……。小子,你跟徐福究竟是什麼關系?」
「亦或是,你根本就是徐福度魂所用的軀體!」王越說到此處,渾身氣質一變,整個人恍如一把出鞘的利劍,殺氣凜凜逼人,單單只是那銳利的目光瞪視,便已讓穆山雙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渾身冷汗淋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