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木老爹,是什麼信念支撐您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年?您的吃住又是怎樣解決的呢?」
「孩子們,我帶你們去個地方,一切都會明白的。」胡木老爹撫著他長長的白須,一一問了五個人的名字,「我今天真高興,自來這里,你們五個是我第一批客人,稍後吃點東西,再好好休息一下,瞧你們五個落魄又淒惶```」
跟著胡木老爹,個個笑逐顏開,提腳生風,覆抑心頭多r 煞氣煙消雲散。獵鷹在頭頂慢慢滑翔,白馬踏著脆蹄悠閑地點頭擺尾。沈秋楠辨察到它比安迪體格稍小,腿壯蹄圓,頭比一般家馬大,毛s 潔亮,且背部zh ngy ng有一黑s 帶紋,直達垂尾,體態十分優美。沈秋楠不由得伸手去模︰「胡木老爹,白馬真乃極品伶駒啊!」
「呵````````呵`````````」胡木老爹豁然大笑︰「它珍貴之處並不是其外表,而在于它本身的科學價值。野馬是自然界一種瀕臨絕滅的動物,它不但是達爾文物種進化中的代表x ng動物,從細胞遺傳學的角度研究表明,它還可能是家馬的祖先。因此,保護野生馬這個基因庫,來研究它的起源,進化,改良,應是我們人類的職責,刻不容緩!」
在城隅外不遠處,一個高十米的「雅丹」旁,胡木老爹停下來,他抬手輕推了一下「雅丹」,驀然,有扇寬一米,兩米高的土門敞揚開來。這扇表外與‘雅丹’混s 一體的門嚴絲密縫,令沈秋楠他們驚嘆不已。進入土門,一條一人多高的通道從腳下向地層延伸,台階用磚石鋪砌,通道兩邊的土牆有剝落的壁畫,年代久遠,通道每個轉彎有盞油燈,隱隱約約可照亮往下的台階,幾分鐘後,眼前霍然出現一個明亮的殿堂,堂頂穹隆高十多米,殿寬四五畝,七盞明亮的大油燈分別懸掛在殿堂四周。殿堂正中瓖嵌一幅鏤空巨畫,中為獅,左為虎,右為雄駝,古樸威嚴,栩栩如生。壁畫下面,又分別有三把高背座椅,座椅的排列方式恰好與三副畫對稱。
「孩子們,想了解此地嗎?」胡木老爹笑容可掬,五人都一臉茫然,穆聖異端的地宮令他們悚然心動,頓生重重疑惑。
「這是個古墓,是古代喀喇汗王朝遺留下來,快上千年的古墓。」
「喀喇汗王朝?」沈秋楠喃喃自語,他對古西域歷史知之甚少,越少遂越想了解。
「孩子們,看見了那幅壁畫了嗎?獅子,雄駝和虎分別是喀喇汗王朝三個主要部落的圖騰,大汗稱號是「阿薩蘭汗」,他的部落圖騰是中間的獅子。副汗稱為「博格拉汗」,他的圖騰為右邊的雄駝,左邊的為巴爾楚克部,圖騰為虎。這三部的王族都是自喀喇汗王朝的主體民族——樣磨。」
「汗——指啥意思!」沈秋楠問。
「古西域一些民族和部落稱自己最高首領為‘汗’,比喻古突劂語系民族實行的雙王制,大汗還有副汗皆是如此稱呼。」
「胡木老爹,您在這墓穴里住了二十年,難道就不孤獨嗎?」趙蝶深為不解。
「傻孩子,胡木老爹是搞自然科學研究的,越是與自然與歷史有聯系的東西,胡木老爹我呵,越是喜歡跟它打交道,不把它弄個清楚明白,就不會罷休。」胡木老爹邊說邊從一個用蘆葦編織成的盒里拿出五塊先前烤好的肉,每人一塊,「這是兔肉,快吃了吧,孩子們。」
「胡木老爹,那您呢?」嬡嬡雙手捧著鮮女敕香噴的兔肉問。
「乖孩子,雖然這里與外界不通,可我從不會為吃穿發愁,這食物每天由獵鷹捕回來,我只燒烤就行。」胡木老爹又提過來一籃清水,「這是地下水,很干淨,邊吃邊喝。」
「胡木老爹,這籃盛水咋會一滴不漏?」沈秋楠捧著水籃反復地看了又看,「這是用啥編的?」
「是蘆葦!」胡木老爹笑答「連我身上的衣服都是用蘆葦編的,古代人稱這種布為羅布麻,經過一系列加工處理,這種羅布麻不僅柔韌,而且耐穿。」
「這附近有很多蘆葦嗎?」
「小羅布淖爾周圍及湖內,生長著不計其數的屬禾木科的蘆葦。它的用途非常廣泛,可作牲畜的飼料、蓋房、編織葦席、葦包。其根睫可入藥,以及人造棉、人造絲、還可造上等的好紙。」
「真想不到蘆葦有如此多的用途。」沈秋楠嘖嘖贊嘆「它全身都是寶呵!」
「所以,孩子們,這個世界是屬于你們年青一代的,你們要好好地改造大自然,了解大自然。」
墓室地表土質粘滯,干燥而又光滑,墓室四周有七個小土墩,土墩邊又有七個緊閉的小墓室。胡木爹從一個角落拿出幾張葦席︰「孩子們,這是我以前用蘆葦編的草席,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場。還有這堆衣服,我記不清織了多少件,你們挑最合適的穿上吧。你們身上的衣服已實在是不能穿了。」
雖然棲身古代墓室,但誰也沒有一絲怯懼。相反,室內柔和的燈光烘托出一種久違的溫馨,驅散了多r 籠罩在每個人心頭的死亡y n霾,特別是趙蝶和嬡嬡,飯後躺在葦席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下午,胡木老爹帶著沈秋楠黑頭朱樂到小羅布淖爾捕魚。胡木老爹興致盎然地背了一把大彎弓,弓身和弦部用古藤所制,箭身則是用葦桿和長刺而配。
「別看這小小的箭簇,它能洞穿動物和魚的眼楮和腦門。這把弓呵,自我到此,它就一直跟隨我。」
途中,黑頭和朱樂又跳又唱,只不過,他們發現昨天遺留在岸邊的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