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是朕疏忽了。自從朕登上這個位置,咱們就再也回不到小時候了。」南宮絕零神色有些落寞,俊逸的臉上有著對從前的懷念。
南宮絕洛眼中閃過一絲難受,他也想回到小時候,可是……終究是回不去了。
南宮絕零正在懷念過去,突然一陣痛楚從腦中劃過,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月,你這是什麼話,真真讓我傷心。我可是看著你從鳳凰樓出來,為了護你安全,才跟蹤你的。」司空祭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眼中卻隱含笑意。
「王……王爺,那……那刺客自殺身亡了!」牢頭眼中慌亂,額間冒著冷汗,那刺客可是重要罪犯,不能出一點差池的。
老八也冷冰冰地點了點頭。
他也是時候再去天牢會會那個刺客了!
雪瑤憶頭疼的撫了撫額,有氣無力地說道︰「應該不會。無論怎樣,他們離去了更好,你們也不用整日防狼一樣的防著那些人了。對了,你們加緊對那五十人的訓練,盡早讓他們成為鳳凰樓第一批頂級殺手。還有,我們鳳凰樓的立樓規矩。」
他腦子里裝的究竟是些什麼?
其他人的情況也差不多,大家都惶恐地點頭,表示自己的狀況也一樣。
「你說什麼?!」南宮絕洛拎起牢頭的領子,眼神如冰。
而尹月,這個看上去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居然能將那些產業都管理得僅僅有條,並且讓它們在短時間內成為同行業之首,這更是難上加難!就算是他,他也沒那個自信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那些產業做得如此之大!
可是,那雙眼中的精明和霸氣早已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一臉的茫然和單純得猶如孩童般的眼神。
老二老八心中感動,雪瑤憶對他們好,他們一直都知道。只是,現在這樣直白的關心,還是讓他們忍不住動容。
雪瑤憶微微蹙眉,這雀樓有這麼大本事,能在鳳凰樓眾人不察的情況下,獲取鳳凰樓內部情報?開什麼玩笑!若果真那麼簡單的話,那她開鳳凰樓還有什麼意思?鳳凰樓又怎會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與雀樓並列的殺手組織?
南宮絕洛一把丟開牢頭,快速步入獄中。
「洛?」司空祭快速走過去,扶起地上那人,拍了拍那張早已沾滿灰塵的臉,蹙眉喊道。
「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南宮絕洛臉色黑沉,對于牢頭這不沉穩的行為很是不滿。
司空祭挑了挑眉,似是沒想到雪瑤憶會管這檔子事,站在一旁慵懶地看戲。
雪瑤憶雖然氣不打一處來,卻在看到一個妖孽般的大男人露出那麼一副小媳婦兒的模樣時,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雪瑤憶挑眉問道︰「哦?什麼奇怪現象?」
怎麼會是他?!
把完脈之後,眉頭皺得更緊。
很快,房子屏風後那面牆上出現一道暗門,南宮絕零快速走了進去,暗門自動關起,與其他牆面無異,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痕跡。
「打死他!打死他!」一個男孩叫囂道。
雪瑤憶突然腳步一頓,猛地轉身,對著虛空說道︰「閣下何必鬼鬼祟祟跟蹤在下?若有事,何不現身與在下面對面談?」
雪瑤憶獨自走在大街上,整理著腦中那些信息。
什麼叫囂張?什麼叫狂傲?什麼叫欠扁?
南宮絕零不想讓他人看到自己發病時的狼狽模樣,只得找借口讓南宮絕洛先離開。
司空祭不緊不慢地跟在雪瑤憶身後,雪瑤憶滿是不樂意,卻又無可奈何。
司空祭听到雪瑤憶的呼聲,一個閃身來到他身邊︰「怎麼了?」
雪瑤憶心情大好,這些天的煩躁得到疏解。
想不起在哪見過,這讓司空祭有些郁悶。
倒在地上的南宮絕零抱著自己頭打滾,冷汗濕了黃袍。
黑暗中的司空祭看著空曠街道上那一抹嬌小的白色身影,眉頭一挑。
「我是何人你無須知曉,現在立馬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以大欺小!」雪瑤憶臉色一沉,這幾個孩子被慣壞了,長大後必定又是欺壓百姓的惡霸!
走近,兩人才發現,三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正對地上一個穿著白色褻衣褻褲的男子拳打腳踢。
不止如此,這少年的武藝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雖說那詭異的功法與玄天訣有著莫大的關系,但是,那玄天訣乃上古奇書,絕非一般人可修習。而且,看這少年,醫術也了得,一般疑難雜癥很可能不在話下。
有人在跟蹤她!
于是,他一把將龍袍扯了下來,只剩下褻衣褻褲。
頭痛欲裂,讓他站不穩腳。
雪瑤憶蹙了蹙眉,蹲子,拿起那人的一只手腕,給他把脈。
「那皇兄好好歇息,臣弟先行告退。」南宮絕洛看了南宮絕零一眼,恭敬離去。
雪瑤憶拍了拍手掌,心情好了些,對著那張口憤怒看著她卻說不出話的宋子辰說道︰「記住,這天下不是你們宋家的,以後少給我囂張跋扈!這池虞大陸上,我不允許有人比本公子更囂張!」
「是,雪姑娘。」老二老八點頭應是。
最後,雪瑤憶終于忍無可忍,回頭朝那慵懶無辜的人說道︰「司空祭,能不能拜托你別再跟著我了?」
卻說南宮絕洛那邊。
司空祭眉眼間劃過一絲笑意,正要開口,卻听到前方傳來一些雜亂的聲音。
跟隨著宋子辰的兩個孩子早就嚇傻了,呆呆地看了看雪瑤憶,又看了看宋子辰那張臉,「哇」的一聲哭著跑走了。
「本姑……本公子不需要!在下的安全,與你司空祭無任何關系!」雪瑤憶每次遇到司空祭,都會被氣得半死,這不,差點說漏嘴。
這就是!
雪瑤憶暗自防備,心里有些沉。
此人脈象混亂,除了受傷的原因之外,還有其他異常。
隨後想起地上躺著不動的那個人,走了過去,用腳輕輕踢了踢那人的腿,沒心沒肺地問道︰「喂!沒死就吱個聲!」
雪瑤憶黑著一張小臉看著笑得勾魂攝魄的妖孽,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是不是上輩子跟你結仇了?!」
老二和老八對視了一眼,靜靜地等待著雪瑤憶吩咐。
「上帝,你原諒我吧,我實在忍不住了!」
從玉茗軒到鳳凰樓,就那些管理制度和布局,都不是常人思維能想到。
雪瑤憶很是虔誠地對著天空做了一個禱告的動作,隨後一個閃身到那宋子辰身前,只听得一陣 里啪啦的掌聲之後,又退開數米。這一連串動作下來,一氣呵成!
南宮絕零站了起來,看著周圍,眼中有著疑惑,隨即又有著了然。
大約半刻鐘之後,南宮絕零的痛苦逐漸消失,昏迷中的他緩緩睜開了眼。
「讓你搶我們的東西,我打死你!」另一個孩子也生氣地說道。
老二老八點點頭,這層原因他們也想過,只是,不怎麼確定。
南宮絕洛掃了此人一眼,又望向他旁邊的獄卒。zVXC。
空氣的忽然波動讓雪瑤憶心思一收,進入備戰狀態。
「司空祭,算我怕了你了,還不行嗎?」雪瑤憶說完,不再理會司空祭就要離去。
鳳凰樓,雪瑤憶坐在主位上,陷入沉思。
不然,又怎會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離去了?
看著獄中那已經僵硬的尸體,南宮絕洛臉色十分難看,渾身冒著寒氣。
司空祭嘴角抽了抽,腿腳一軟,差點沒站穩。
「嗯?」司空祭敏感地捕捉到雪瑤憶話語中的漏洞,那雙紫眸變得更加深邃。
走了幾步,卻感覺身上的衣物早已濕透,讓他渾身不舒服。
雪瑤憶蹙眉,指了指地上那人。
不過,雪瑤憶不在喚他司空公子,這也算是意見令人高興的事情。
那孩子听到雪瑤憶道出他的身份,很是高傲的點了點頭,也沒有看到雪瑤憶沉冷的臉色,一臉驕傲︰「怎麼,怕了吧?怕了就趕緊給本少爺道歉,順便把這傻子給我弄死了!」
司空祭一個閃身來到雪瑤憶跟前,邪魅一笑,說道︰「小東西,警惕性還是那麼強。」
在南宮絕洛關上房門的那一瞬,南宮絕零臉上痛苦的表情也再隱藏不住。
男子將頭深深地埋在懷里,雙手護著臉,時不時發出悶哼。此刻,那白色衣褲已經染成了土黃色,上面還隱隱有些血跡,很顯然,他被揍得很慘。
從鳳凰樓離開,已是傍晚。
老二看著雪瑤憶神情嚴肅,也收起了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認真答道︰「是的,雪姑娘。那股勢力很是神秘,我還未調查出那勢力來自何處。」
「你敢對我怎麼樣?我可是宋家小少爺,哪一個見到本少爺不是乖乖听話?我要你,為你方才惡劣的態度向本少爺道歉!」那小子不但不怕,反而欠揍的對雪瑤憶說道。
獄卒們嚇得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
雪瑤憶和司空祭兩人的注意力都被那邊吸引過去。
宋子辰看著自己的同伴落荒而逃,給了雪瑤憶一個憤恨地眼神之後,心有不甘地離去了。
老八突然想起了什麼,朝著雪瑤憶說道︰「雪姑娘,這兩天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再看看那宋子辰,一張肥胖的臉已經腫得老高,連眼楮都要看不到了。
這說明他和這絕世少年的關系,又拉近了一步,不是嗎?
「老二,那天你說,除了南宮絕洛的皇家勢力在打探鳳凰樓之外,還有一股不知名勢力也在探尋鳳凰樓的消息?」雪瑤憶坐直了身子,看著老二問道。
可是,這樣亦步亦趨的被人跟著,那感覺著實太不好了。
她不是什麼好人,對于這樣的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她也不會隨意的去救一個人,誰知道救人之後,會不會出現「農夫和蛇」的故事?
「王……王爺,今……今日,小的正在巡邏,忽然問道一股異味,想要細探之時,卻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發現那刺客已經身亡了。」一個獄卒在其他人推搡下,戰戰兢兢地說道。
雪瑤憶趕緊調節情緒,轉移話題︰「我說司空公子,拜托你以後不要這樣神出鬼沒了,成嗎?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你們最好給本王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否則,你統統都人頭不保!」南宮絕洛周身冷冽,臉色黑沉。
司空祭順著雪瑤憶的視線看去,卻也在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臉色一變。
她還以為她又被什麼人盯上了,沒想到卻是這個妖孽!
如今卻因他看管不力死了,他恐怕也要命不久矣!
警惕性依然那麼好,不錯!不錯!
雪瑤憶自然發現了司空祭眼神的變化,心中一突,這丫不會看出什麼來了吧?
這名叫尹月的少年,竟然還懂醫術?
那些獄卒跪在南宮絕洛面前,大氣也不敢出。
只是,這幾個孩子太過囂張,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她實在看不下去。
「月,你能不能別稱呼我為公子?還是喚我祭吧?唔……我哪有神出鬼沒?月不也發現了我的行蹤嘛。」司空祭看上去很是委屈。
「你誰呀?就算我們把他打死了,那也是他活該!」小男孩一點也不受教,滿臉狂傲地看著雪瑤憶,並不因為她的長相而買賬。
南宮絕洛剛到天牢,牢頭就跌跌撞撞的從獄中跑了出來,差點撞在南宮絕洛身上。
來人武藝明顯在她之上,無論她的腳步多塊,對方都能保持與她十米左右的距離。
南宮絕零心道一聲︰不好,又要發病了嗎?
雪瑤憶鳳眸微眯,分析道︰「若是我猜的不錯,這股勢力很可能就是那與我們鳳凰樓並列的殺手組織——雀樓的勢力。你們想想看,鳳凰樓突然崛起,勢必會引起雀樓注意。況且我們還是同行,雀樓能不派人探查鳳凰樓嗎?」
那人感受到南宮絕洛的視線,伏在地上的手都有些發軟,顫顫巍巍地開口道︰「王爺,小的……小的情況和他一樣,也是聞到異味後暈了過去,然後……然後就不知道後來的事情了。
雪瑤憶蹙了蹙眉,這男孩怎麼與之前在南方小鎮上的那個惡少如此相似,一樣囂張跋扈,一樣惹人厭惡!
這邊,司空祭盯著雪瑤憶的身影不放。那邊,雪瑤憶想要知曉地上之人究竟所患何病,拿開了那人捂在臉上的另一只手。
司空祭紫眸閃了閃,真狠!
「那股一直在鳳凰樓周圍逗留的神秘勢力,自從前天離去之後,便再未回來。」老八微微蹙眉,難道,那些人已經探查到鳳凰樓內部的什麼消息了?
地上那人痛苦地悶哼了一聲,卻依然抱著自己的頭。
司空祭強大月復黑又危險,這人確實不是她能得罪的。
「三個月前抓捕的那個刺客……自,自殺身亡了。」牢頭臉色蒼白,他似乎看到了死亡在向他招手。
「教訓?你們有必要將人往死里打?」雪瑤憶本就在司空祭那里憋了一肚子氣,這小孩惡劣的態度,更是讓她心中不爽。
「住手!你們幾個毛孩子在做什麼?!」雪瑤憶冷眼看了半天,終于在那群孩子即將把地上之人打死之前,開口說道。
司空祭看著雪瑤憶翻白眼的動作,紫眸中幽光一閃,只覺這動作十分熟悉。
「前天?」雪瑤憶眉頭微皺,那些人做事竟也那麼隨性嗎?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司空祭看著雪瑤憶的動作,若有所思。
雪瑤憶眯了眯眼,笑得森冷︰「宋家小少爺?你是那宋禧的兒子?」
畢竟,那雀樓也如鳳凰樓一般神秘,根本無從探查。
「沒錯。雪姑娘,我在想,那些人是不是已經獲取鳳凰樓的內部情報了。」老八沉聲說道,倒不是她對鳳凰樓的守備沒信心,而是,據她所知,雀樓的成員都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那種。
「那我先回咱們總部了,你們在發展鳳凰樓的同時,把自己給保護好了。」雪瑤憶提醒道。她可不想這些忠于她的人為她而喪命。
「啊!」雪瑤憶嚇得倒退了幾步,睜大眼楮不可置信地盯著地上那人那張熟悉的臉!俊究正臉。
似乎這樣才舒服了一些,南宮絕零四周掃視了一下,天真的眨了眨眼楮,隨後似是發現什麼一般,欣喜的走到桌邊,對著桌上擺放的花瓶輕輕旋轉。
強制保持正常,南宮絕零似是有些疲乏地說道︰「朕有些乏了,你若無其他事,就先下去吧。」
「我們不過教訓一下這個傻子而已,誰讓他搶我東西的!」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男孩滿臉囂張的說道,一點也不把雪瑤憶兩人看在眼里。
動作也夠快,就這麼一瞬間,甚至連他都沒看清雪瑤憶是如何出手的,那宋子辰一張臉就腫的像個豬頭了。
南宮絕洛臉色越來越黑,這不說了也等于沒說?
唯一一點有用的信息便是,那刺客根本就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究竟什麼人有如此大的本領,潛入守備森嚴的天牢,將刺客殺死之後,還偽造成自殺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