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問出想要南宮絕零性命的幕後之人,這刺客就被殺,那線索就此斷了!
這三個月來把那個刺客留著,不等于多此一舉?
只是,這三個月來,那刺客都沒發生什麼意外,卻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被殺?
司空祭這回被雪瑤憶問倒了,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
南宮絕洛眉頭一蹙,再次道︰「皇兄,臣弟有重要事情要稟報,臣弟進來了。」
雪瑤憶有些無奈,這人的思維,明顯還是個孩子。
「司空祭,你鬧夠了沒有?」雪瑤憶不能對痴傻的南宮絕零發飆,只能怒看著司空祭了。
可若不這麼解釋,那此人又是誰?
司空祭也臉色一怔,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大家都不是第一天跟著雪瑤憶了,對于雪瑤憶的交代,自然是守口如瓶。
「不!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南宮絕零那張俊臉上再次染上恐懼,將頭緊緊埋在被子里。
雪瑤憶看著司空祭點頭,便知司空祭早已看出這人並不是南宮絕洛,不由瞪了他一眼。既然都知道了,為何還要她去猜?
同樣絕世的容顏,同樣靈動燦若星辰的眼眸,同樣對他伸出利爪,卻又無可奈何的可愛模樣!
「雪姐……公子,你找十三有事兒嗎?」十三笑著奔了過來,想喊「雪姐姐」,卻在看到雪瑤憶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時,成功改口。
私生子嗎?這不太可能。
「咱們也不必耗費心神去想了,等這人醒來,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司空祭把疑問放在了心底,眉頭再次舒展開來。
南宮絕零忽的一把抱住雪瑤憶,把頭深深埋進雪瑤憶的脖頸里。
「唔……」南宮絕零悶哼了一聲。
「公子,外面那些人好像知道您收留了那個男子。」寒玉沉聲說道。
雪瑤憶看著兩個大男人為了一個兒童的玩具而扭纏在一起,黑線不止。
南宮絕洛的腦子變得有些混亂了。
南宮絕洛到達了之前與南宮絕零商談的那個房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房門。
他怎麼會做出如此幼稚的舉動?
司空祭眉頭微蹙,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將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
她得好好想個辦法,讓他早些離去。
「你們……是誰?」南宮絕零像個孩子般問道。
十三也知曉,最近這個宅子不是很太平,來了一些危險人物。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謹慎。
看到雪瑤憶的到來,大家恭敬的喊了一聲︰「公子」。
司空祭慵懶地躺在美人榻上,紫眸微眯,似睡非睡。
司空祭贊賞地挑眉。
南宮絕洛敲了半天的門,也不見房內有反應。
雪瑤憶僵硬的拍了拍南宮絕零的後背,示意他不必再害怕。
「月去歇息便是,在下不要緊的,在此處等待此人蘇醒便好。」司空祭故意曲解雪瑤憶的意思,把她的逐客令當成了對他的關心。
「嗯,十三一定會看好他的!雪……公子放心!」十三調皮的吐了下舌頭,他差點又喊漏嘴了。
來人正是寒玉。把時洛不。
奈何司空祭這妖孽武藝高強,那手鼓在他手上穩穩當當,無論南宮絕零怎麼搶,都搶不回來。
司空祭眼中紫光瀲灩,他的那些不正常,卻都是因為她!
「皇兄,您在里面嗎?皇兄?」南宮絕洛叫了兩聲,依然毫無反應。
若是南宮絕零出了什麼事,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月這話可讓人傷心,什麼叫在下還沒走?在下昨晚不是與月說了,要在這里等待床上那人醒過來的嗎?」司空祭委屈地說道。
這樣的女子,竟會生在凡間!太不可思議了!
南宮絕洛心中一沉,黑沉著臉朝外面的侍衛問道︰「你們方才可有看見皇上離開?」
雪瑤憶看著南宮絕零的反應,再看看那雙純淨如孩童般的眼,整張臉垮了下來。
雪瑤憶心中哀嚎,那邊,床上的南宮絕零有了絲絲動靜。
這樣的女子,才配與他司空祭並肩!
雪瑤憶靠過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最是和藹可親的笑容,輕聲說道︰「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雪瑤憶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不必多禮,然後讓老大把院門打開。
「我們……我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還記得昨晚在西街那邊被那幾個熊孩子打的事情不?」雪瑤憶耐著性子問道。
不行,這件事情,他得跟皇兄好好商量一下!
尹月,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南宮絕洛推開房門,卻發現房中空無一人,只有地上那一套龍袍!
也不跟雪瑤憶打招呼,推開房門就離去了。
「與南宮絕洛長得如此相像,難道,他是南宮絕洛的兄弟不成?」雪瑤憶蹙了蹙眉。
待到南宮絕零不再發抖,雪瑤憶才輕輕推開他,看著他那雙單純的眼楮,問道︰「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家住何處,又為何會被那幾個孩子圍攻?」
這什麼狀況?
雪瑤憶看著那雙大手中的那只手鼓,眼角一抽︰老天,要不要那麼滑稽?
雪瑤憶目瞪口呆地看著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的司空祭,徹底傻眼。
在把知曉南宮絕零長相之後,雪瑤憶便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些事情告訴給宅子里所有人,讓他們看到南宮絕零的長相時不要驚訝,更不要對外宣傳。這件事情必須保密,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嗯?」雪瑤憶看向寒玉,似乎沒听清楚寒玉的話。
「有何不可?」司空祭一手撐在光潔白希的下巴上,紫眸看著雪瑤憶,凌波瀲灩。
「怎麼可能?!難道他真是南宮老皇帝的私生子?南宮絕洛遺落在外的同胞兄弟?」雪瑤憶瞪著眼楮,不可置信地說道。
另一處,一個暗沉的房子里,陰影處一個戴著斗篷的人坐在主位上。
隨後想起在南方小樹林踫到司空祭這廝的時候也是,變臉比變天還快,雪瑤憶也就釋然了。
「桀桀……」斗篷中的人忽然發出奇怪的笑聲,一時間暗沉的房間內都充斥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剛才她想的那些,完全是從電視劇里面看來的,這……不會那麼巧的又發生在她身邊吧?
哦,對了,一定是那三個熊孩子回家胡說八道了吧?只是,他們怎麼知曉她的住處?
「十三,你幫我看著房里的這個男子,他有些痴傻,別讓他出去犯事兒。另外,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不要太驚訝,更不要說出去,知道嗎?」雪瑤憶模了模十三的頭,交代道。
南宮絕洛黑著一張臉,陷入深思。
門突然被敲響,雪瑤憶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隨意說道︰「進來!」
司空祭笑意再次染上眼角,暗道︰小東西,既然惹上我司空祭,那就別想逃!
「主人放心,一切干淨利落!諒他南宮絕洛也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那說明院子外面那些人並不知曉她所救之人的長相吧?否則,憑著那張與南宮絕洛一模一樣的臉,他們也不敢奈何他!
司空祭這妖孽莫不是神經病吧?
司空祭停了下來,看著雪瑤憶盛滿怒火的眼楮,再看看手中的手鼓,心中憋悶。
南宮絕零看著雪瑤憶,認真地搖了搖頭,隨後又從懷里掏出來一樣東西,遞到雪瑤憶面前。
司空祭眉頭一皺,將手鼓扔給了南宮絕零,周身氣息一變,竟是刺骨冷冽。
她本以為司空祭會自己離開,卻不想,他真在這兒守了一夜。
下方,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主人,事情已經辦妥了。」
何時,這個見面為數不多的女子,就那樣闖入了他的心里,在他那波瀾不驚的心湖,重重投下一顆石子,蕩起陣陣漣漪,越擴越寬!
看著床上那人,眼眸微眯,思緒飛轉。
「哇嗚嗚……你還給我!還給我!」南宮絕零看著手中的寶貝被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伸手就要將拿手鼓奪回來。
他們怎麼會知道她收留了那個傻大個?
這少年觀察果然仔細!
他怎麼就沒有早些察覺?
戴斗篷的人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天牢守備森嚴,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吧?」
就算是他,一開始也認錯了人。
這樣還能從他口中問出個毛線來?!
司空祭紫眸猶如一灣古潭,深邃難測,不可見底。而這一刻,卻能從中讀出其中的波動和欣喜。
雪瑤憶出來,老大老三老十等留在宅院的人,已經聚集在了大院門口。
南宮絕洛的俊臉上有些慌亂,擔憂不可避免的涌上心頭。
若不是他和南宮絕洛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他定是認不出此人並非南宮絕洛的。
尼瑪,搞了半天,這長得跟南宮絕洛一模一樣的男人,竟是個傻子?!
雀樓里。
「走,出去看看究竟何人敢在本公子府邸前叫囂!」雪瑤憶不在意地說道。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這是我的東西……」南宮絕零皺了皺眉,有些疑惑,似乎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對。
南宮絕零看著這張魅力絕倫又友好的臉,眼中的害怕漸漸消失。
她可不能把這個長得跟南宮絕洛一模一樣的傻男人留在這里,她有預感,和這個人扯上關系,她絕對不會好過!
司空祭忽然睜開了雙眼,從美人榻上站了起來,紫眸越來越亮,竟是如此嗎?
「乖,別怕別怕,那幾個熊孩子已經被我打跑了,他們再也不敢欺負你了。」雪瑤憶拍了拍南宮絕零的後背,安慰道。
「你為什麼要搶他們的東西?」雪瑤憶也不知道今日為何如此有耐心,若是平時,她肯定早將此人扔給司空祭了。也許,是這痴傻男子眼中的單純和天真觸動了她心中的柔軟之處。
有人找上門來要那個人?
難道,那刺客真與鳳凰樓的主子有關?
雪瑤憶回神,看著在一旁玩得不亦樂乎的南宮絕零時,又頭疼萬分。
「你說呢?」司空祭勾起一抹笑容,並未回答。
而這絕世少年,卻在見了南宮絕洛一兩次的情況下,很快分出兩人長相中的不同,可見這少年的眼尖心細。
「你……就是搶了他們這個手鼓,才被他們圍毆的?」雪瑤憶試探著問道。
南宮絕零緩緩睜開眼,看到兩個絕世美男盯著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嚇得往床里縮了縮,眼神單純而害怕。
雪瑤憶在房子里打了個噴嚏,揉揉發癢的鼻子,嘟喃︰「誰在罵我,還是想我?」
雪瑤憶和司空祭對視了一眼,雙雙走到床邊。zVXC。
雪瑤憶走了出去,喚來十三,讓他看著南宮絕零。
「司空祭,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該歇息了,你看你是不是……」雪瑤憶看了看天色,確實已經很晚了,打了個哈欠,給司空祭下逐客令。
司空祭嘴角勾起一抹勾人攝魄的笑容,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
司空祭看著這一幕,那邪魅的笑容再也掛不住,臉色慢慢變沉,紫眸中幽光一閃而過,手握成拳,竟然覺得這一幕十分刺眼,有種很強烈想要將南宮絕零拍飛的沖動!
這件事情耽誤不得,就算皇兄歇息了,他也不得不打擾了!
「你怎麼還沒走?!」雪瑤憶看著對著她笑得燦爛的司空祭,大吼道。
他對于近日自己的舉動有些不解,為何他總想見到那個名叫尹月的少年?又為何總是覺得他有股熟悉感?為何在尹月對其他人和顏悅色,卻對他冷眼相對的時候,他會覺得很不爽?!
一個大男人拿著一個手鼓,還整得跟寶貝似的?
司空祭看著手中隨風飄散的粉末,眼前又出現雪瑤憶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不經意間這張俊美絕倫的臉似乎與記憶中的某長臉重合。
那什麼洛王爺、司空祭,一個個都是深不可測之人,若是發生什麼事情,可能會害了雪瑤憶。
司空祭邪笑著走了過來,一把奪過南宮絕零手中的手鼓,挑眉說道︰「我倒覺得這是我的東西!」
這三個月來,他的注意力被最近興起的那幾個產業,尤其是鳳凰樓給吸引了過去,這刺殺皇帝的幕後之人定是趁他不備,潛入天牢將刺客滅口!
司空祭看著雪瑤憶離去的背影,笑意慢慢收斂。
饒是聰明如雪瑤憶,睿智精明如司空祭,也猜不出這人便是那當今帝王——南宮絕零。
雪瑤憶沒料到南宮絕零忽然有這麼一個動作,身體僵了僵,想要將南宮絕零推開卻在感受到他身體害怕得發抖之時,忍住了想要將他推離的沖動。
南宮絕零很認真地點頭。
「公子,門外有一群人在叫囂,說是要讓你交出那個痴傻男子。」寒玉臉色不怎麼好看,門外那群人,與在南方小鎮上欺侮他的那群人很是相似,都囂張跋扈,橫行霸市。
怪不得他總會覺得這絕世少年有股熟悉之感,原來,他原來是她!
南宮絕洛不是只有南宮絕零一個兄弟嗎?南宮絕零肯定在皇宮,而這人又是誰?南宮老皇帝遺落在外的私生子?
雪瑤憶看著眼帶笑意的司空祭,差點又沒忍住跳腳,這廝絕對有將人氣死的本領。
「很好!這件事情辦得不錯,下去領賞吧!」縮在斗篷里的人陰沉的贊揚道。
雪瑤憶兩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
畢竟,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物欲橫流地社會,人心險惡和復雜,哪里還有這麼單純的眼神?
看著圍在門口的十多二十個家丁,中間還擁護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孩時,雪瑤憶挑了挑眉。
「那你自便!」雪瑤憶說完,氣呼呼地離開了。
有著超越男子的智慧和手腕,能夠在這池虞大陸混得風生水起。
「謝主人!」黑衣人離去。
南宮絕零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
雪瑤憶打了一個冷顫,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她實在受不住司空祭那廝可憐兮兮地眼神啊啊啊!
「司空祭,你說他真是南宮絕洛?」雪瑤憶回頭看著慵懶地坐在椅子上的司空祭,不解的問道。
雪瑤憶看著床上那張熟悉俊逸的臉,眉頭皺成了川字。
「回王爺,皇上一直在房內,在您離開這段時間內都沒離開過。」侍衛恭敬地答道,不知南宮絕洛為何會有此一問。
雪瑤憶滿臉黑線,搶了人家的東西,還理所當然的覺得是自己的,這是什麼心理?
「我若是知曉,還問你干什麼?」雪瑤憶斜睨了司空祭一眼,繼續說道︰「不過,這人眉眼間雖然與南宮絕洛如出一轍,可是,臉部輪廓卻比南宮絕洛要柔和一些。多了份俊逸,少了份剛毅。」
天牢的刺客才被人滅口,南宮絕零便不見了蹤影,這怎能讓他不擔心?
……
雪瑤憶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否則,怎麼會突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果然是這宋禧的小兒子——宋子辰!
眾家丁在看到雪瑤憶那張俊美絕倫的臉時,就呆愣了,直直盯著雪瑤憶不放。
老三等人看著那些人赤果果的視線,臉上罩上了一層怒氣,正要發飆,卻被雪瑤憶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