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挑釁,這放牛娃的嘴皮可真不饒人,今天就像是他覺醒的r 子,充滿了他的傳說.真的是要在太歲頭上動土啊,眾人有些咂舌,沒了之前的驚恐了,今天的離奇太多了,多得有些麻木了.
「小混蛋,你敢罵我?」錢文財徹底暴走了,竟想親自上前收拾他.
小趙兒笑嘻嘻地擺擺手,解釋道:」听我說完,你就知道我不是在罵你了,而是在某一個特定功能上相同罷了.」這肯定是罵人了,而且又重復了一遍.
是個人都不能忍了,尤其是被三番四次的挑釁.但錢文財卻忍住了,不是因為真的氣量大,而是小美女站了出來,她也想听听放牛娃的’歪理’.
「先生在課堂里教書,有了先生才有了我們學到的學問.正像你們所站著得這片土地,大地上長著鮮花跟小草,有了大地才能長出花草,你們說,是不是.」小趙兒開始’傳法’了,很耐心的說道.
這是顯而易見的,就是沒上過學的都知道,有什麼好說的?眾人覺得奇怪,但沒有反駁他,只是贊同的點點頭.
「學問是先生教的,想要求學問,得繳學費,不能白听,這是沒錯的.那麼,花草是大地長得,你們每天都有看到,每天都會從它們身上踩過,難道也想白看白踩嗎?」
錢文財冷笑道:」這算哪門子道理,這些雜草能跟寶貴的學問相比嗎?簡直無稽之談.」不少人心里閃過同樣的念頭,該不是想錢想瘋了吧.
小趙兒顯然沒指望能輕而易舉的達到目的,對于他的話直接選擇了無視.接著道:」錢少爺,說句實話,你真是一個小雞肚腸的人,一點沒有男子漢的氣概,有錢人的風度.」
錢文財心里那個氣啊,又在打他的臉了,都不知道是第幾次了.他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小趙兒轉而對鄒衛笑道:」鄒衛,若是換了你,你會跟我計較嗎?」
這兩人現在穿了同一條褲子,鄒衛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哈哈大笑:」我家雖然不富,但也知道學問這東西是偷也偷不去的,你僅僅听過就能記住那是你的本事,不像某些人,明明有書本在手,但愣是三悶棍打不出一個屁來,我要是他,趁早挖個坑把自個埋了,省得出來丟人現眼.」眾人聞言心頭暗嘆,都覺他說得有理,一想到自己不如個放牛娃,臉上也隱隱發燒起來.
說得錢文財面紅耳赤,大聲辯駁道:」我家的錢糧也不是白得來的,靠得是自己.若有本事,便正大光明得進學堂去,不要只做趴在窗檐下的毛賊,我家有錢沒錯,但我就是不喜歡別人佔我得便宜.」是啊,哪有人喜歡讓人佔便宜的,這話說到眾人心坎上了,尤其是這些窮人家的孩子,更不希望了.
「呵呵,好,錢少爺這樣的有錢人都不能隨便讓人得了便宜,那我這樣的窮人可不更該理直氣壯了?」小趙兒嘿嘿直笑,隨即嚴肅道:」你每天踩過的草,看過的花都是我的,這筆賬又該怎麼算呢?」
「天大的笑話,這些野花野草長得到處都是,你居然敢說是你的,你得了什麼失心瘋?」錢文財有點哭笑不得了,懷疑自己跟傻子吵了半天,有種轉身想走的沖動.
「學問是無形的，花草可是有形的，你連看不見的東西也跟我計較，我為什麼不呢.」可小趙兒不這麼覺得,道:」你不過是出了一份學費,就敢跟我要說法,補學費.我的牛拉出的牛糞跟你做了一樣的事情,為什麼不能跟你要說法,賠損失呢?」
他環顧眾人,大聲道:」我每天在這里放牛,放了快有四個年頭,每天少說有兩灘牛糞落在地上,給大地提供養分,供這些野花野草生長,這是不是可以說我給大地出了貢獻,給這滿地的花草給了生機,是不是可以說,這滿山的花草中有我的一份,也是不是可以說,這樣一來我就有權跟你們這些每天踩過,看過它們的人索要賠償呢?」聲音漸漸變大,說至最後,如天公打雷,在眾人耳旁炸響.這明顯是歪理啊,但卻不無道理,沒有人能反駁得了他,形勢瞬間逆轉了，一時間鴉雀無聲,靜靜地望著他.
教書先生的眼楮亮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區區一個放牛娃會有這樣聰明伶俐的腦瓜子,而且瞧他骨骼修長,身材挺拔,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啊.他心里樂開花了,撿到寶了.
「狡辯,你這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可是一句都沒明白.」錢文財氣得跳腳,他有些慌了,煮熟的鴨子真的要飛走了,但他還不願意承認.
小趙兒冷笑一聲,不去理會,自顧自道:」我現在給你三條路走,一,自挖雙目,我便不計較你踩我花草之責,今後你在此盡可來去自如.」
「你放得什麼狗屁…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錢文財暴走了,破口大罵,身邊的兩個書童也是’仗義執言’.
「小子,你是在玩火**啊,當心燒得一干二淨.」敢這麼說他家少主的,這是頭一個,必須嚴辦,否則傳出去,錢家的威嚴何在.
「你還不快滾過來磕頭道歉,再敢胡說八道….」
小趙兒忽然笑了起來,他贏了,但仍大聲說道:」第二,跪在地上磕頭認錯,說以後再也不踩了,並且發誓再也不踏進學堂一里範圍內,因為這片都是我的.」放牛娃顯然記x ng極好,把錢三月說的都還給他了,還打了包,一股腦兒的全塞進他嘴里,氣得他七竅生煙.
現在動手是不明智了,今天算是栽在這小子手里了,偏偏還有’以德服人’這四個大字擋住動手之路上,讓兩個書童卯足了勁,扯開破鑼般的嗓子破口大罵,說得唾沫橫飛,鋪天蓋地,指著放牛娃鼻子的手指就要戳到他臉上了,以示在少爺面前盡心盡力的伺候.
「好了,都給我閉嘴.」一聲斷喝傳來,打斷了兩人的咒罵,也沒讓小趙兒接著說下去.聞聲望去,只見一個青衣儒衫的中年人大步走來,溫文爾雅,臉上卻掛著一幅憤怒的表情,正是教書的李先生.他來到眾人跟前,斥責道:」成何體統,為了這一點點小事吵得不可開交,丟光了讀書人的風度,全完像是市井潑婦,無理取鬧,不可理喻.」
他身材高大,就連小大人模樣的鄒衛也不到他肩膀,更別說這群瘦小的孩子們了.平r 里先生可是儒雅至極,沒想到發起火來竟是如此嚴肅,嚇得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便是連心高氣傲的錢文財也蔫啦吧唧的,不敢頂嘴.
李先生緩和了神s ,道:」這件事我已知曉了,關于小趙兒的學費,我做主給他免掉了,還跟之前一樣,只得在堂外听講,不得進學堂半步,也不能在授課期間大聲喧嘩,若有違反,直接驅除.錢少爺你就高抬貴手吧.」這話雖然听上去嚴厲,但是個人都能回味過來是偏袒了放牛娃,錢三月心里不是滋味,但卻無可奈何,拱手道:」先生吩咐,學生自當遵命.」
李先生滿意的點點頭,又對放牛娃道:」至于你的花花草草,也別向人家賠了,要知道了別人的踐踏對于野草來說是一種磨礪,越是困難的生長,就越是有頑強的生命.你懂了嗎?」這有什麼可難懂的,孩子們有些搞不懂先生在說什麼了.
小趙兒眼神一亮,看著先生道:」是,學生明白了.」這話其實是說給他听的,李先生是要告訴他,像錢文財這樣對他的刁難其實是一種歷練,是他成長路上的踏腳石.他以學生自居,顯然是承了李先生的情,這是件好事,可以光明正大了,不再像別人口中說得那樣’偷偷模模’了.
事情既然了了,錢文財片刻都不想呆了,帶著兩個書童,匆匆走了,有些灰頭土臉的意思.沒辦法,今天的臉是丟大了,終r 打雁,卻被雁啄了眼.但是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不然他也不會臨走時給了放牛娃一個凶狠的眼神.現在李先生做了他的靠山,在學堂他是不敢亂來的,據說這個教書先生來頭大得嚇人,就是連他父親也不敢輕易招惹.但出了學堂可是他錢少爺的天下,收拾一個無依無靠的放牛娃還不是手到擒來.熱鬧看完了,肚子早已餓得呱呱叫的孩子們一哄而散,飛快的跑回家去了.只剩下周芷清跟鄒衛走上前來,還有一個嘴里喊著餓死的許胖子.
「我很好奇,」周芷清看著放牛娃,清麗的臉上寫著疑惑,」你還沒說完的第三條選擇是什麼?」
沒等放牛娃回答,鄒衛搶先道:」我敢打包票,肯定是一條巨坑遍地,慘絕人寰的ji n計.」強敵走了,此時他才能放肆得開玩笑.
小趙兒嘿嘿一笑,道:」你們真想知道?」幾人紛紛流露出好奇地目光,想看看這落魄少年的下限在哪,連李先生這樣的聖人也免不了俗,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咳咳,確實不是很雅觀.」小趙兒訕笑著,強調道:」有點重口,女孩子家家的最好慎听.」
周芷清紅了臉,急道:」你倒是快說啊.」看來是躲不過去了,小美女的求知y 望太強烈了.
小趙兒頂著亞歷山大,硬著頭皮說:」第三條路,就像讓我繳學費一樣,是讓他每天蹲在這草地上解手,為雜草提供養分…僅此而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錢文財用的招,都被放牛娃改頭換面的還回去了.
哈哈哈,空曠的草坪上傳來幾人的大笑,不約而同地幻想著錢三月蹲在地上,露出半個白花花的.只有周芷清臉蛋紅撲撲得像個隻果一樣,略帶驚慌地瞪了他一眼.
這是一個開始,將譜寫出一部傳奇,今天真的是這個放牛娃的覺醒r ,跟另外三個才學兼備的少年相識,人生的軌跡從此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