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布納回到小屋時,看到的就是這稍顯怪異的一幕。小女孩的右手提著重劍,左手卻在飛快的掃蕩著食物。月站在旁邊,仍在固執的詢問。艾布納問道︰「怎麼了?」小女孩見艾布納回來,從椅子上跳下,微微彎了彎腰。月有些驚訝,但還是慫恿道︰「快問,一定要把那個家伙找出來!」
艾布納聳了聳肩,無奈道︰「諾,這不是在這呢嗎?」月怒道︰「什麼?」艾布納按住了額頭,耐心道︰「她的那只眼楮什麼事都沒有。」月指著小女孩的粗布眼罩上的血跡,剛要說話,艾布納就搶先說道︰「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的血濺在了上面,怎麼,還有什麼說的?」月盯著小女孩,見小女孩沒有反駁,只得黯然的開始收拾飯桌。
艾布納見小女孩還站在那里,急忙道︰「好了,這里很安全。」小女孩轉過頭來看了看他,握在劍柄的右手還是沒有松開。月听到了艾布納的話,遠遠的喊道︰「沒錯,在這好好的休息一會吧。」小女孩依舊沉默著,手中的重劍卻是干脆的落在地上。
「讓我來介紹一下,安,月。月,安。」艾布納隨便道。月伸出了手,笑道︰「你好,安。」安沒有回應,就這麼把月晾在一旁。月訕訕的笑笑,把手縮了回來。艾布納突然道︰「從今天開始,安就住在我們這里了。」「什麼!!」月感到無比的驚奇,他無語道︰「可是我們只有兩個房間啊。」
艾布納輕松道︰「你考慮過搖椅對睡眠質量的影響嗎?」月愣了一愣,也跟著輕松道︰「沒錯,老師果然是老師,很簡單的就解決了這個難題啊!好,我現在就幫你收拾東西去。」艾布納欣慰道︰「真不愧是月,早就做好了覺悟嗎?其實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正需要好好的面對包括居住環境等等等等的惡劣情況啊!」
師生二人展開了激烈的爭斗,十分鐘後,月惶然的拿著薄被,感覺艾布納得意的笑聲還在耳邊回響。他聳了聳肩,慎重的將辛苦得來的蛇杖放在搖椅邊,隨著慢悠悠的搖晃進入了還算甜美的夢鄉。
翌r 凌晨,月早早的爬了起來,開始催促艾布納早些叫架馬車。艾布納睜著模糊的睡眼,拎著錢袋就走了出去,听著外面不時傳來的撞擊聲,月也只能默默祈禱,希望艾布納能早些回來。安也悄無聲息的站在小屋zh ngy ng,還是提著那把暗紅s 的巨劍。
月想要打破這片難堪的沉默,他問道︰「那把劍一定很重吧?想不到安還是個高階武者呢。」安輕松的舉起巨劍,身上斗氣光芒猛的大放。月反應稍慢,被澎湃的斗氣吹了個正著。月暈乎乎的趴在地上,感慨道︰「比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啊」
三人坐在馬車上,听著車輪在地面上的滾動聲,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馬車還在前行,月抱著蛇杖,突然擔憂道︰「我們不能踫到強盜吧?」艾布納回答道︰「這是我第四次回答你這個愚蠢的問題,答案還是一樣,就算有強盜,該為之擔憂的也絕對不是我們。」月似是而非的點點頭,過了五六分鐘,他又開口問道︰「路上」踫!一聲輕響,安
所處的車廂底座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劍型的破洞。月很識趣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一路上也沒有任何阻礙,馬車就這麼走走停停,在半個月後成功的回到了加洛小鎮。月從馬車上走下,還是有些不能相信這一天居然真的到來了。艾布納推了他一把,不耐煩道︰「還在等什麼?趕快去救你的朱麗葉啊!」月有些惶恐,但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月快步走向熟悉的方向,他已經做好了迎接那座修道院的準備。但,什麼都沒有。月擦了擦眼楮,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怎麼可能?」他的心頭又泛起一陣陣寒意,難道凱瑟琳阿姨也拋棄了我?月無力的站在本該是修道院所在的地方,痛苦的想著。
艾布納咳嗽了一聲,大聲道︰「嗯,這個圖案是什麼意思呢?好深奧的樣子啊!」月眼前一亮,跑到艾布納身邊,是一株淺紅的玫瑰。確認了玫瑰的花瓣盡數向右後,月舒出一口氣,感覺世界光彩依舊。
艾布納與安在月的身後跟隨著,興奮的月走的極快,以至于安的巨劍在地上生生劃出了無數彎彎繞繞的痕跡。到了最後,月停在一片森林前,低聲道︰「到了。」艾布納看了他一眼,不解道︰「那還不快去?」月嗯了一聲,再次加速沖了進去。艾布納叫住了打算跟進的安,勸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月的心很亂,非常亂。他所做的只能是抱著蛇杖,更加用力的奔跑。月熟練的觸發了機關,走下了蜿蜒的密道。這一切他在夢中已經做了很多很多遍,說真的,他現在還有點分不清這是否是所謂的現實。
「好了,只要拐過這個轉角,只是拐過轉角而已,我她就在那里!」月喃喃自語,興奮的沖過轉角。怎麼會他看著大廳中的那幾個身影,心髒居然短促的停止了跳動。
「這種樣式,是冰晶棺?這麼說的話,歡呼吧,我們找到了一個純血的j ng靈!」為首的大漢興奮的吼叫道。他身邊的矮小男人擔心道︰「可是萬一那群j ng靈來報復」大漢嗤之以鼻︰「放心吧,咱們要做的只是拿走這座棺材,把它往隨便一家大貴族的府邸一送,只是這麼簡單的一送,大把大把的金幣就會瘋狂的砸過來!」
「嘖嘖,這個破棺材還真結實。」一個男人模了模冰晶棺,感嘆著。大漢看樣子十分高興,他拍了男人一巴掌,大笑道︰「我倒是希望越結實越好!棺木越是嚴密,里面沉睡的j ng靈就越美!」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y n笑道︰「真是可惜,這樣的尤物居然要送給那些大月復便便的貴族!馬庫斯,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當這個佣兵小隊正興奮的討論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響起︰「閉嘴。」
馬庫斯听出了這個聲音對自己來說完全陌生,他心頭一凜,飛快的轉過了頭。一個雙眼赤紅的少年,就這麼拿著一根木杖站在那里。馬庫斯謹慎的安排手下排好陣型,他高聲道︰「抱歉了,伙計!咱們這行就是這樣,先到先得!」
月已經完全不想再忍耐下去了,他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喝道︰「你們,離她遠點!!!」馬庫斯愣了一愣,見月沒有直接動手,對他的實力又看低了幾分。他隨意的一揮手,吩咐道︰「快點解決,尸體就留在這里,不用處理了。」馬庫斯說著,將貪婪的目光再次轉到冰晶棺上,本來深藍s 的棺木,在他看來卻是如此的金碧輝煌。
馬庫斯的美夢被淒厲的慘叫打斷,他回頭,本來活蹦亂跳的手下在一瞬間變成了無數殘缺不全的碎塊。那個雙目血紅的少年已經完全的消失了,但那股深深的寒意還在大廳中肆意擴散。
「在冥河中好好回味自己愚蠢決定的後果吧。」聲音從馬庫斯的身後響起,什麼都敢做的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感覺,居然是脖頸處的那抹深深的溫熱。月面無表情的將馬庫斯的尸體踢到一邊,他放棄了自己信奉的教義,放棄了一直堅守的信念。出乎意料,月很輕易的說服了自己︰「他們該死。」很簡單的說服理由,但月接受了。
他平靜的看著走下來的艾布納與安,看著他們在看到大廳中尸體時的驚訝,什麼話都沒說。其實所謂的驚訝也就是單指艾布納一個人,事實證明想要在安的臉上找到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純屬浪費時間,她對著這慘烈的現場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艾布納倒是皺起了眉頭,他一腳踢翻了馬庫斯的尸體,鄙夷道︰「暗狐?果然還是這麼下作。」
月請求道︰「老師」艾布納揮了揮手,一張塔羅牌飛出,將所有的尸體,血跡都集中吸收了起來。月感激的看了艾布納一眼,將背後的蛇杖抽出,鎮定的走到冰晶棺前。
月站在棺木前,本來的緊張早已灰飛煙滅。他現在唯一的感受就是恐懼,最深沉的那種恐懼。如果自己晚來一個月,晚來一天,晚來一小時,結果是什麼?月不敢想。所以他恐懼。
棺木已經被流淌的鮮血染成亮麗的粉紅s ,月本來還想擴大手腕上的傷口,艾布納卻是果斷的阻止了他。棺木上的冰晶已經被鮮血沖刷,露出了冰層下的木質棺木。艾布納急聲道︰「就是現在,月!」月晃了晃腦袋,用手中的蛇杖狠狠的拍擊而下,一波又一波的r 白s 光圈蕩漾而出,將血木棺的棺蓋直接掀開。
月強忍著暈眩感,抬眼望去,血木棺中,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