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凶手,可是到了警局,方芹就像是殺人犯一樣被人死死的盯著。
「如果你合作一點把事情交待我們,死者就不用再受解剖之苦。」錄口供變成了嚴行逼問,方芹冷冷的扭頭看向窗外。
「白玉顏你們不可以解剖,他們中的毒是山埃!」不知過了多久,方芹一聲長嘆的回答。
「真的是你指示白玉顏去做的?」警察幾乎肯定的反問讓方芹很不舒服。
「我知道她為什麼殺人,用什麼毒藥殺人,但我從沒指使她連性命都不要的去下毒!」方芹憤然起身。
「如果你沒做過,我們自然會還你清白。」警察依舊話中有話。
方芹沉默了,她實在不想再做任何無謂的解釋。事實是什麼,這些人遲早會清楚,她又何苦在不恰當的時間去辯白呢。
午後,法醫解剖了柳曉菁證實她確實是中山埃毒導致心髒迅速衰竭致死。白玉顏的尸體由于樊昊堅決反對解剖暫時停放在太平間內。
傍晚時分,子恆見媽媽出去一天還沒有回來,哭著嚷著要出去找她。黛西抱著可憐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樊昊並沒有在樊家,他獨自一人趕往柳家。
柳家的佣人因主人出事個個嚇得迅速逃竄,別墅中只剩下管家一人。
樊昊的突然到訪讓管家很是不安,她不知道該如果面對這個不是主人並不喜歡的少爺。
「張管家不必慌張,我過來只是想知道真相。」樊昊並沒有在這個時候為難佣人。
剛才盤問的警察才走,如今又來了一個逼供的,張管家更加怨恨下毒害人的白玉顏。
「樊少爺,我親眼看見白小姐拿著有毒的蛋糕給夫人和少爺吃。你還想問我什麼?」張管家有些不耐煩的將知道的重復了一遍。
「白小姐今天早上是什麼時間到這里的?」樊昊強忍著心中的傷痛確定。
「8點左右。」張管家冷冷的回應。
「她過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樊昊繼續追問。
「我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白小姐似乎很高興,但為了什麼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樊少爺,夫人剛死,你怎麼一點都不為她難過呢,反而一直問白小姐的事情。」張管家一向敬重柳曉菁,如今看見樊昊如此不孝,心里很是不悅。
「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如果你想起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記得跟我說,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主人死不瞑目。」樊昊一直懷疑是方芹指示白玉顏下毒。如果事實真是如此,他一定不會原諒方芹。
哭鬧不止的子恆到了晚上不肯吃,不肯睡。也許是母子連心,他不安的恐慌在眼眸中閃爍。黛西感受著孩子的痛苦,卻又無能為。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孩子解釋,只是一個勁的安慰孩子,媽媽一定會回來。
可是這樣不切實際的安慰對于敏感的孩子來說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白玉顏離開的事實永遠都不會因為孩子的不舍而改變。
21點了樊昊還沒有回到樊家,黛西緊張的不斷傳簡訊。
「黛西,你還在樊家嗎?」夜里方芹突然來電。
「我還在這里,樊昊自從跟著法醫出去就整晚都沒有回來。」黛西壓低聲音不想讓孩子听見。
「你別擔心,他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我們給他一點時間冷靜吧。」
「芹姐,我真的很擔心。子恆一直在哭,我這邊走不開。你能不能幫忙去找找他。」黛西還是擔心樊昊會出什麼意外。
「你把電話給子恆,夢夢的話也許他會听。」方芹看著瞪著大眼楮看著自己的女兒。
「夢妹妹找你。」黛西把電話遞給子恆。
「子恆哥哥。」華夢甜甜的叫著。
「夢妹妹,我爸爸媽媽都沒有回家,我好害怕啊!」子恆抓住電話哭得更大聲了。
「子恆哥哥別哭,我過來陪著你好不好。」華夢緊張的安慰。
「好,我等你!」子恆唯恐華夢變卦匆匆的把電話掛斷了。
黛西擔心方芹沒有時間,于是再次打電話過去確認。方芹見女兒擔心的樣子決定先送她過去陪陪子恆。
馬上就可以見到華夢,子恆的哭聲漸漸小了。黛西看著眼楮腫得像桃子的孩子心疼極了。一會華夢到了一定要讓她勸子恆吃點東西才行。
「子恆哥哥!」華夢叮鈴的童音從樓下傳來。
子恆興奮的從房間里沖下樓去接華夢,方芹看著孤單疲憊的子恆模糊了視線。
以後這個孩子還會有快樂和幸福嗎?方芹真的很害怕白玉顏的死給孩子留下永遠的陰影。
「夢妹妹,我好想媽媽!」子恆不一會又開始哭泣。
「恩,夢夢明白。其實我也好想我的爸爸,但是我不哭,因為我相信他一定會回到我的身邊。」華夢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迅速讓子恆安心下來。
「夢妹妹餓了,子恆願意陪她吃點東西嗎?」黛西只想孩子盡快能吃點東西進去。
「好吧。」子恆勉強答應。
餐桌上,華夢一直在幫子恆夾菜。子恆咧著淺淺的笑著,總算吃了點東西進去。
孩子的世界有許多是大人所不了解的,子恆有了華夢的陪伴漸漸防松下來。
為了不讓子恆夜里哭鬧,方芹決定讓女兒晚上住在樊家陪著子恆。
「我去找他!你在家里看著兩個孩子。」方芹交待黛西,匆匆離開樊家。
這麼晚了,樊昊會去哪里,方芹一時沒有頭緒。
滿大街漫無目的找肯定不現實,方芹試著撥了下樊昊的電話發現並沒有關機。
于是她停下車給樊昊發了一條他看了就會主動出現的短信。
短信發出去不到一分鐘,方芹的電話迅速響起。
「你在哪里?」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敵意。
「你在哪?我過來找你吧。」方芹擔心樊昊開車不夠安全。
二十分鐘後,方芹出現在了樊昊所在的酒吧。
「她究竟是怎麼死的,今天你必須跟我說清楚!」樊昊一把掐住方芹的咽喉滿臉憤恨的威脅。
這個男人的心里看到的只是她的毒辣,方芹的心一陣抽痛。
「她是為了你才會這麼做。」方芹眼眶中的淚水在打轉。
如果樊昊今天的在乎能夠在白玉顏生前表現出來,也許她就不會死。為什麼樊昊一定要在失去之後才知道她的可貴呢!
「你說什麼?」樊昊觸電般的松開掐住方芹的大手。
「柳曉菁在一周前給了白玉顏一種含有山埃毒的壯陽藥,她知道其中的毒藥成分之後非常氣憤。我懷疑她是太擔心你受到傷害所以選擇了鋌而走險,陪著柳曉菁母子吃了那個有毒的蛋糕。」方芹沉重的說出自己的猜想。
「為什麼你們不告訴我?」樊昊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本來想讓你知道的,但是玉顏交待我不要告訴你。她不想你擔驚受怕,更不希望你沖動的做出什麼事情來。」方芹一時感觸,眼角的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我不相信,她根本不愛我,她一定不是因為我才出事的。」樊昊拿著杯子不停的灌酒,因為他根本無法承受用生命來守護的感情。
「她愛不愛你,難道你真的感受不到。如果現在你還否認她這份感情,她豈不是死得太冤了!」方芹有些生氣的搶過樊昊的酒杯。
樊昊沉默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曾今欺騙過他一次又一次的白玉顏真的是為了保護她賭上自己的性命嗎?樊昊痛苦的趴在酒桌上久久不願抬頭。
這樣究竟是不是事實,方芹其實並不肯定。自從今晚見了子恆,方芹就決定這麼做。
孩子已經失去了媽媽,他一定不能再失去樊昊的父愛。唯有對白玉顏心存愧疚,樊昊這份父愛才會真正的永恆。
方芹看著痛苦的樊昊,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自私,但是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
沒有什麼比孩子的未來重要,樊昊的傷口遲早有一天會愈合,但心中的這份感動延續給子恆一定也是白玉顏想要的結果。
酒吧打烊,樊昊還是不願回家。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子恆,不知道該如何度過滿腦子都是白玉顏的夜晚。
「不想回家,我就陪你在車上聊會吧。」方芹扶著醉醺醺的樊昊上了自己的保時捷。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一定是你把玉顏害死的。」樊昊突然狂想打發,推開方芹,逃也似的狂奔而去。
逃避,難道這就是他面對的方式。方芹想起了7年前的婚姻,這個男人遇事還是一樣的沖動。
還有子恆,樊昊應該不會那麼沖動的尋死,方芹像明白之後迅速趕往樊家。
華夢從沒在陌生的環境過夜,如果兩個孩子晚上一起鬧,黛西一定招架不住。
值得欣慰的是,趕到樊家,兩個孩子已經肩並肩睡著了。黛西看著兩個純真可愛的孩子,對家庭,對孩子的渴望越來越強烈。
黛西一時走神還沒發現方芹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
「你去隔壁的客房睡會吧,我來看著這兩個孩子。」方芹輕輕拍打著黛西的肩膀。
「芹姐你找到樊昊了嗎?」黛西被突然一拍嚇了一大跳。
「他沒事,晚點就會回來的,你去睡吧。」方芹柔聲安撫。
上次的一場重病,黛西的精神差了好多。熬到夜里2點她確實是撐不住了,于是順從的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上床沒一會,黛西便沉沉的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有一雙大手將她嚴嚴實實抱住。
黛西想要推開,卻怎麼也無法掙月兌。正當她想要大叫的時候
耳邊依稀傳來熟悉的低喃。
「你真的愛我嗎?真的嗎?」如哭如泣,黛西的一顆心跟著緊張起來。
「我不相信你會這麼愛我,玉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根本不愛我。」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激動。
怎麼會是他,難道是走錯房間了嗎?黛西有些緊張的想要掰開手臂的束縛。
房間里濃重的酒精味讓黛西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