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見面了呢。」微笑,雪兒平靜的目光看向miku。
「我出現的…很不是時候吧!」miku看著殘,說到。
「不,我正好找你有點事呢。」雪兒輕輕的挪動身子,在不影響殘的情況下下了床。
「你這是…去…」
「跟著來就行。」
因為是晚上的原因吧,醫院的走廊很清淨,只有值班的護士巡回檢查著。「今晚的月亮還挺圓的啊。」
「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了對不起殘的事,miku心里越發不安。
「想當初,我也是在這麼個美麗的夜晚里知道了我身體的真實情況,真是有點糟糕啊。」雪兒望著天空說到,「迫不得已的選擇,我必須要離開他。我不想他為我難過,所以我已他窮為借口,在聖誕節那天,我留下封信,離開了他。」
「我知道…現在呢?…身體…」
「看不出來我已經是癌癥晚期了吧?」還是那笑容,她為什麼還能笑出來啊。「醫生說我最多還能活一個月,于是我選擇回來看看我最好的朋友,還有…他…」
「嗯…」miku低著頭,不,是不敢抬頭。怕那目光,刺痛著自己內心最軟的最怕痛的地方。
「可是…」雪兒的語氣低下來,瞬間,miku臉上火辣辣的疼,狠狠的一耳光,「都是你,都是你的出現。你知不知道你那看似簡單的幾句話足以摧毀他心底最後一道防線!你知道不知道那種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為另一個女孩哭得那麼慘的感覺!你知不知道絕望的滋味!」
「我…我…」最怕的事還是來了。
「殘已經受過傷了,如果你真的像翼分析的在意他,請別傷害他!不,最好是離開他,你不配他!你只是個替代品,曾經的我的替代品而已!」
不敢抬頭,怕看她的眼楮。那眼神,對,那看乞丐般的高傲的眼神。
「就是因為你的出現,就是因為你的存在。你知不知道他在我面前提到你,笑著笑著哭了。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他那麼疲憊還笑著說沒事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或許是,是殘撕了你的譜子,他有錯在先,但你絕對沒有提起他以前的權利,也絕對沒有權利扇他那一耳光!」說罷,手又抬了起來。
miku果斷閉上眼,等待著下一耳光。疼痛遲遲沒有到來,miku緩緩睜開眼,雪兒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抓住,停在了半空中。「翼,你…」
「好了,雪兒,別鬧了。」翼放開雪兒的手說到,「殘的x ng格你還不了解嗎?既然喜歡上她就肯定有他的理由。所以…」
「我知道!」雪兒哭了,側過臉,可憐的目光投向miku,」miku,算我求你了,離開他,把他讓給我吧。」
「雪兒!」翼輕輕的吼出來,「已經夠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算我求你了,把他讓給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求你了,把他讓給我」,在我生命最後點時間。」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確實,比起我,雪兒更需要殘。或許,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吧。頭好昏,胸口好痛,這是什麼感覺。
miku低著頭,轉身離去。翼的眼神里也略帶一絲失落,余光撇向雪兒。雪兒則像松了口氣似的靠在了牆上,眼神里卻多了一絲悲哀。
殘醒了,雪兒坐在床上看著自己。「抱歉,太累了睡著了。已經晚上了啊,雪兒,你餓不餓?」
「晚飯我已經買了。」背後傳來翼的聲音,「正好我們三又聚到一起,來吃吧。」
「殘…」
「抱歉,我實在不想吃。」劉海遮住眼眉,「我…還是回家吧。」
「殘!」在殘跨出房門的瞬間,雪兒喊住殘,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滑落,「還在生我的氣嗎?也罷,算我求求你,在我生命的最後時間再愛我一次。算我求你了,好嗎?念在你曾經愛過我的份上!殘!」
「對不起,雪兒,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殘了。我喜歡的…是那個人。」說完,殘轉身離開了房間。
「好了,雪兒,已經這樣了。」翼把飯端上來,「吃飯吧,有你最喜歡…」
「滾!」手一掀,飯菜撒了一地,「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出去,都給我出去!」
撿起地上的飯盒,輕輕放到桌子上。「好,我出去。」
「翼,我真的好害怕,真的好害怕。」轉身時,雪兒抓住翼袖口,「我從沒想過他會離開,從沒有想過。我怕我一個人面對現實,我…我怕。」
「不會的,我會去幫你說說殘大。」翼側過臉,還是那溫柔的微笑,「我會幫你的,畢竟我們是從小到大的摯友嘛。」
「翼…」
「那我去了,想吃飯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帶過來。」
「嗯。」
出門瞬間,誰也沒有察覺,翼的眼角,劃過一絲淚滴,微微冰涼。
miku躺在床上,無神的雙眸望著天花板。才到這兒沒多久,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沒多久,就必須面對這血淋淋的事實。或許雪兒說的是對的吧,殘那晚如果真的拒絕了雪兒,恐怕也只是跟雪兒賭氣。至于我,永遠不配做他的女朋友,不,是連朋友都不配。
「看來我還是必須離開這兒啊。」miku自言自語到,「怎麼會突然有點舍不得了。呵…呵呵。」淚珠劃過苦笑的嘴角,瑟瑟的。
窗外,依舊是放晴的夜空,稀疏的星星點綴了整個夜幕。無風,空氣中又略帶一絲悶熱。
「離開吧,這兒不適合我。」
這,或許是我做過的最聰明的一次決定了吧。提著裝滿衣服的包,掩門而去。
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我們無能為力,這也注定會是段無言的結局。
五彩斑斕的霓虹燈,還有川流不息的車流裝點著這繁華的都市。獨自一人拖著行李箱走在這燈紅酒綠的大街上,顯得格格不入。寒風掛過臉頰,miku盡量把臉埋在圍巾里,躲避著這刺骨的寒冷,還有綿綿的倦意。
好想現在殘再出現在眼前,搶過自己的行李帶自己回家。不過…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吧。他兩在一起才是這故事最好的結局,更何況…他們有…「心」。
路過櫥窗時,miku停下了腳步。八音盒的旋律打斷了這城市的快節奏,飄入miku的心里。向著音源望去,隔著馬路,在那家小小的店里。櫥窗中,鵝黃s 的燈把小店照得暖暖的。燈光下,小巧的八音盒擺在紫檀木制成的小圓木桌上。水晶球式的八音盒輕輕奏響,水晶球里的小女孩隨著節奏,轉動著那看起嬌小瘦弱身子,一圈一圈又一圈。
「這旋律…《致愛麗絲》。對,是《致愛麗絲》!」不知不覺中,miku跟著旋律,小聲的哼了起來,「讓人懷念的旋律…」
隨著這清脆的音樂,miku深深地陷入自己的幻想中。絲絲暖意,指引著miku,仿佛回到了V家。醉燻燻的大姐死死地抓著凱特的藍s 圍巾,嘴里說著奇怪的話。凱特一臉無語又擔心的表情輕輕拍著她的背。鈴和連裹著一條長長的圍巾,嘻笑著,打鬧著。miku微笑著,手放在胸口卻又攥得緊緊的。突然,一雙大手從背後抱住自己,那麼溫暖那麼有力。後背暖暖的,有了個堅實的依靠。可…握緊的拳並沒有放松,不敢回頭。怕自己回頭的瞬間,這所有的一切都會離自己遠去。這種溫馨的感覺,被幸福包裹的感覺,再多留會兒,哪怕一秒也好。在那幸福的瞬間笑了,笑著笑著哭了,甜甜的淚卻又帶一絲苦澀的味道。
「小姐?小姐?」美麗的幻想在店員的呼喊聲中戛然而止。miku回過神來,輕輕拭掉眼角的淚。「小姐,沒事吧?」
「沒事。對了,問一下,這八音盒多少錢?」
「看你這麼喜歡,給你打個折吧。來,進店里說,外面冷。」店員好心的說到,推開了店門。
過了會兒,miku美美的抱著八音盒離開了小店。漸漸的,飄起了小雪,隨風舞動,點綴著這個美麗的夜。
很晚了,殘才回到家。推開家門,客廳漆黑一片。「又回到那種感覺了呢,空空的。」無神的眼楮望著客廳,一絲苦澀涌上心頭。從認識到自己喜歡上她的一幕幕又浮現在腦海,那笑臉,那眼淚,那些溫暖的話語,為何在這時會變成一把把鋒利的利刃,一刀一刀劃在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那種熟悉的孤獨感襲來,我不要再回到一個人,害怕那種無力感,這不是我們的結局,不可能是,絕對不是。「怎麼,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推開自己房間的門,無力的倒在自己的床上,拿出手機,手機背景還是那家伙的睡相啊。是啊,天真無邪的家伙,從認識她開始,她就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我的人生,無聲無息的來。讓我從不安和落寞中慢慢走了出來。為什麼那時我會那麼沖動啊,為什麼我對她說了那麼過分的話。那一耳光,是代表我們那無言的結局嗎?「呵,比起她,我才是真正的十足的笨蛋啊。」不知不覺中,我開始後悔了。
拿出罐可樂,打開喝了口,刺激感充滿口腔。一飲而盡,搖晃著空蕩蕩的罐子,劉海遮住了那無神的雙眸。下定決心,猛地把罐子一捏,一個拋物線向啦幾樓投出。快步走到miku的房間,輕輕推開了門。
「miku,我想了想,是我做過火了,對不起。對了,怎麼不開燈啊。」打開燈,殘愣住了。干干淨淨的房間,仿佛沒人住過似的,門後的行李箱也不翼而飛了。「難道…」打開衣櫃,只有那件自己給miku買的衣服掛在衣架上。瞬間的失落感傳來,「不可能,她…真的…」
殘猛地推開門,發瘋似的跑了出去。有些話不說,會成為一輩子的痛…
上弦月依舊掛在漆黑的夜幕上,散發著孤冷的寒光。「哈,如果是下雨天或許他會出來找我吧。等等,我想哪兒去了。」坐在公園長椅上,抱著水晶球式八音盒的miku說到。
十二月的冷夜,在月亮冷冷的幽光中也仿佛冷了幾分。提起行李箱放到自己身邊,縮腳,雙手抱膝,將八音盒擁在懷中。《致愛麗絲》的旋律響起,miku輕輕哼著,小人緩緩墊著腳尖旋轉著。一陣寒風劃過,吹起那綠s 的長發,吹走眼角的淚水。
我知道,其實我也好想像夢幻一樣,殘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他是屬于我的。我好想告訴他其實我真的喜歡他,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這個大笨蛋。盡管我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我發現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不知為何,感覺在不知不覺中降臨,卻為何又要在沒開始之前離去。
「怎麼又哭了,我不可能有那麼愛哭啊。為什麼,為什麼我好想哭,好想大哭一次。」淚在回憶中如雨般落下,「殘!我真的好喜歡你!從你帶我第一次出去玩開始,從第一次跟你看電影開始,從第一次你給我買衣服開始!那些回憶,那些回憶對于我們算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啊!」
與此同時,大街上,殘穿梭在人群中跑著。「對不起,讓一下!」已經不知道說了幾百遍了,可還是沒看到那身影。不要,我要找到你,哪怕是跑遍整個世界也好。我要抱住你對你說「我喜歡你,請別拒絕我。」是,我笨,才發現我的生活中已經不能沒有你的存在,我已習慣想著你的一切在這寒風肆虐的夜。我們還有很多夢沒完成呢!求你了,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能緊緊的抓住你的手,不再放開了。
你的笑你的哭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我生活的必須品了。有了你,我的一切才有了意義,我的生命才有了新的s 彩。我還沒說呢,所以,請你別走,讓我說出那句話,好嗎?求你了!
「對不起,讓一讓!」還是那麼急的跑著,不能停息。
命運總是開著一個又一個的玩笑,讓人的生命為此而變得j ng彩。相遇,相識,相知,相愛,相伴…
「好冷啊。」抱膝的miku不禁打了個寒顫,十二月的夜原來這麼的冷。對著被凍紅的雙手哈氣,祈求多一點的溫暖。「沒事,明晚我就住學校了。今天在忍忍吧。呵…呵呵」勉強給自己一個微笑,說到。「大笨蛋…你會知道我現在會在第一次你把我抱回家的地方嗎?你知道我還在等你像上次一樣的突然出現嗎?」
跑遍幾條大街,完全沒有miku的身影。無力的靠在牆角的一側,喘息著,哭著。自做孽,不可活。「這就是報應吧。」劉海遮住那雙疲憊的雙眼。站起來,又開始繼續跑,向公園跑去。那兒是我第一次抱住你的地方,也是這一切開始的地方,也是我最後相信你會在的地方。等我,拜托了,我有話…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你說啊!
水晶球里,小人轉動著那瘦小的身子。疲憊的人兒眯著晚,看著,哼著。「他不會找到這兒了吧?」
「miku!」殘的聲音打破了miku的幻想,他…來了?猛地睜開疲憊的雙眼,眼前,殘喘著粗氣,站在那兒。「你…真的…來了?」
「miku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傻事,但有句話我一定要說!」堅定的眼神,還是那麼迷人…
「什麼話…」miku埋下頭,不忍看他。
「我喜歡你。」
簡單的一句話,卻摧毀了我所有的防線。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相愛,為什麼…
雪兒的話仿佛又縈繞在耳畔,「我時間不多了,把殘讓給我吧。求你了。」對啊,相愛的應該是他們啊,為什麼命運選上的是我。這不公平,我不敢拒絕他,也不敢答應他。我到底怎麼辦。我覺得我快要崩潰了,真的。
看著miku沒任何動靜,殘慌了,「那個…我真的知道我錯了,原諒我好嗎?我不能沒有你啊!在不知不覺中,那些跟你玩的回憶成了我生命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知道,我必須去面對。」
「可是…我…」聲音小得連miku自己都沒似乎听見。
水晶球里還是《致愛麗絲》,女孩還是旋轉著。
突然,殘跨出一步來到miku面前,一把拉起miku。手摟住miku的腰,吻去。愣住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完全在miku的意料。
水晶球式八音盒落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全世界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連風仿佛都為兩人挺住了那慌忙的腳步。漸漸的,天開始飄雪了。鵝毛般的小雪,緩緩飄落,裝點著世界,裝點了兩人。淚止不住又涌出眼眶,去珍珠,一滴滴落在地上。
過了會兒,殘松開miku。「miku,我喜歡你,我們和好吧。」殘的手說著把手向miku,「跟我回家吧。」
miku低下頭,猶豫了。淚光中,緩緩牽上殘手。
醫院窗邊,雪兒望著天空中的雪,陷入回憶之中。「我們…還能回去吧。」
酒吧,翼還在喝著烈酒。充滿血絲的雙眸無神的望著手中的空酒瓶。「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呵…呵呵…哈哈…」
飛機場,一架豪華客機停下。一女孩打著洋傘緩步走了下來。深情的看了一眼這下雪的夜空,「終于又回來了了啊,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