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驀很糾結,思考了很長時間也沒做出回答。夏侯也不著急,只是安靜的等著,他尊重陳驀做出的一切決定。
思考了很久,陳驀還是搖了搖頭。
夏侯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看著陳驀,夏侯突然覺得很可惜,夏侯是不準備和他交手了,但是孫堅是不會放過他的。夏侯比誰都清楚孫堅的厲害,那可是站在大漢武人巔峰的存在!
仔細思考很長時間,夏侯還是做出了決定。他站起身,抽出戰刀,對著陳驀肅然道︰「嘛,既然你決定留下來,我也就不多說了,這是你的決定,我無權干涉。
不過看你挺順眼的,不想你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沒夸張,你在我大叔的手下連五招都听不過的。
想了半天還是想教給你一點東西,也好讓你多一點實力吧,也許可以讓你多堅持一會。
我也不知道你能學多少,總之盡可能的多學一點吧。」
陳驀徹底迷糊了,眼前這個人是愚笨無知還是天x ng淳樸呢?他們現在的關系可是對立的啊!
夏侯也不管陳驀怎麼想,自顧自的說道︰「第一個是附武!」
夏侯撿起一根樹枝和一把斷刀,右手一凝,出現了一團黑s 的氣團。夏侯控制著黑s 的氣,將它均勻的附在樹枝上,然後用力朝著斷刀砍去。
「 嚓!」
陳驀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居然看到一根脆弱的樹枝居然把一把j ng鐵打造的刀削斷了!這實在是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陳驀死死的盯著夏侯手中的樹枝,只見原本光禿禿的樹枝上面附有一層黑s 的氣,烏光閃動。很顯然,就是這層氣讓這根樹枝具有斷石分金的能力。
望著陳驀有些傻眼的表情,夏侯淡淡說道,「就算是廢鐵,在我手中也是無上神兵!這就是附武!」
陳驀若有所思,他從地上抓起一根樹枝,試著將戾氣附在樹枝上。
嚓!樹枝直接被陳驀灌注的氣撐爆了。
夏侯出言提醒道︰「慢一點,緩一點,不要急。要把氣當成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控制著一部分氣向樹枝蔓延,慢慢的,慢慢的,將樹枝包裹,覆蓋。」
陳驀按照夏侯說的方法,很順利的將氣附在樹枝上。只是畢竟是第一次,附上去的氣很不均勻,有的地方稀薄,有的地方稠密,看起來也是難看至極。
陳驀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夏侯的提示下才做成這樣,讓他實在不好意思。
陳驀以為他做的不夠好,但夏侯已經相當滿意了。眼前的黃巾小卒,資質絕對是一流的,和孫策都有一比,或者說還要甚于。
習武所謂的天賦,其實並不是指個人的身體素質,而是指對方的領悟能力。
領悟,這才是武學中最至關重要的一點!唯一能夠自己掌控的天賦,就是領悟力。怎麼更好地使用氣?如何以極小的代價給對方造成最大的傷害?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用那種招數?這都需要通過自己的領悟、結合當時的情況來判斷。
或許有人始終認為,習武依靠的就是苦練,但是實際上,這是不正確的,武學講究的是變通。一味的苦熬苦練,充其量也不過只是空有幾分勇力的莽夫罷了,畢竟在沙場之上,你的對手並不是家中院子里那根一動不動的、沒有思想的木樁。如何正確、巧妙地利用自己的力量,以最小的代價將你的對手放倒,這才最終的目的。
武人,在與對方交手時,那就是一個互相算計的過程,只要你想的比對方多一步,那麼你便多一分勝算,甚至于。以弱勝強,也不是沒有可能。
加上陳驀的悍勇、堅毅,夏侯可以肯定這個人將來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
扯遠了,這邊夏侯從感嘆中回過神,對著陳驀解釋道︰「接下來就是斬鐵!看好了!」
夏侯撿起一把刀,附武,然後微微一揮,只見一道寒光飄過,在夏侯前方的一塊巨石被斬出一個巨大的豁口。
有了之前的附武演示做鋪墊,陳驀倒是沒有失態,只是眼中充滿著濃郁的好奇。
「斬鐵並不是單指能夠斬斷鋼鐵,這個鐵,只是泛指一切堅硬的物體,換句話說,無論什麼東西都能斬斷,這就是這個招數的j ng粹所在。」夏侯淡淡的說道︰「這個招式就是附武的進階,沒什麼難度。
沒錯,你也看出來了吧,這招有點多余是吧?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武技存在的意義。」
夏侯隨手撿起一把戰刀,向著自己的左手砍去。
「砰!」
戰刀發出一聲哀鳴,然後斷裂成兩段,而夏侯的手一點事都沒有。
「還記得我之前施展的剛體麼?那可是連你的全力一擊也擋下了。
剛體的剛,便是指不受侵犯,強大的武人不但可以借此擋住敵人的兵器,甚至能在箭雨之中進退自如。
目前刻制剛體的手段只有兩種,一種是崩勁,另外一種就是斬鐵!
在戰氣附武的基礎上施展斬鐵,也是能夠克制剛體的方法之一,雖然效果顯然不如崩勁,但卻是世上武人最常用的辦法。畢竟崩勁需要將自己的氣打入對方體內,這個條件在戰場上尤其顯得苛刻,因為沒有哪個人會那麼傻讓你接近。所以崩勁更多地只是用在武器失去時的肉搏中,非常時刻。」
夏侯又盤膝坐了下來,又恢復成原來散漫的坐姿,「暫時你能用到的就這麼多,崩勁牽扯的太多,關系到對力度的控制以及對氣的控制。
崩勁其實是一股柔勁,力道由內到外,所以崩勁有著克制剛體的效用。
所以,沒有長期的練習,你是沒辦法用出來的。」
「那剛體呢?這個看起來很簡單啊,似乎只是將氣覆蓋到全身,保護自己。」陳驀疑惑的問道,要不是之前夏侯的一系列行為打消了他的敵意,他甚至認為這是夏侯給他下的套,故意不教他防御的武技。
「你說這個啊。」夏侯撓了撓腦袋,「確實如你所言,剛體確實太簡單了。唯一注意的就是盡可能地將氣壓縮、凝練,這樣才可以增強防御力。
之所以不說的原因,嘛,因為你的氣實在是不夠啊,量太小了,只能勉強做到覆蓋全身,要進一步壓縮、凝練就不夠了。
況且,就算你的氣是天下武人中最強的,你的剛體意義也不大啊!至少現在而言,你的剛體有和沒有幾乎一樣啊!」
「這是為什麼?」陳驀徹底化身好奇寶寶,夏侯為他打開了一扇門,一扇通向強者之路的門,他忍不住不向門里邁去。
「因為你面對的是我的大叔啊!大漢長江以南最強的武人啊!」夏侯嘆了一口氣,「我對你能贏是一點希望都不報的。你也看到了,數萬黃巾軍無法奈何孫大叔,武藝高強如波才、彭月兌也不是敵手,眼下的你,還差得遠啊。
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我只告訴你一點,記住了!任何形式的防御在大叔的面前都等于是一張白紙!」夏侯用手指做了一個捅的動作。
陳驀沉默了,任何形式的防御都等同于白紙麼?那豈不是無視防御?有這種人麼?不,有這種能力麼?
夏侯解下水囊,先美美的灌了一通,看著陳驀已經開裂的嘴唇,又把水囊遞給了陳驀。
陳驀接過水囊,略微猶豫,但還是喝了一大口,又遞給了夏侯。
夏侯看著陳驀渾身緊繃,知道他在緊張,緊張孫堅,或者說他在不經意之間對孫堅起了畏懼之心。
搖了搖頭,夏侯決定換個話題,想了很久,他才問道︰「這次結束之後,你想干什麼?有什麼打算麼?」
陳驀一愣,打算麼?自己能有什麼打算麼?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看著陳驀茫然的表情,夏侯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嗯,這樣吧,我問你問題,你回答就行了,我來給你想想你將來做什麼吧。」
陳驀思考片刻,點了點頭。
「咳咳,第一個問題,你有什麼親人麼?」
陳驀搖了搖頭,自己本來就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啊。但又想到張素素的純真笑臉,周倉、裴元紹憨厚的笑容,又點了點頭。他們,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的親人了!
「這樣麼?你有喜歡的人麼?」
陳驀腦海里浮現出張素素哭泣的場景,那一句「不要丟下我」回蕩在他心間。這是喜歡麼?陳驀不知道,這應該就是喜歡吧。
看著陳驀點了點頭,夏侯點了點頭︰「不管你做什麼,總之,不要再當黃巾了!黃巾大勢已去,潁川黃巾已經灰飛煙滅,接下來南陽、冀州黃巾也會步它的後塵。再之後,就是清算了!
當過黃巾的,必定會被清算!所以,逃吧!逃到一個遙遠的地方!逃到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不要想著給黃巾軍復仇,這不值得!張角他們和你們什麼關系?他們造反,成了,他們就是最頂層的;敗了,你們這些小卒才是最先倒霉的!」
陳驀y 言又止,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素素的父親就是地公將軍張梁,大伯是天公將軍張角,叔叔就是人公將軍張寶啊!
陳驀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以對。
夏侯卻是以為他已經知道了,只是一時無法決斷,便想給他一些思考的時間,兩個人又沉默起來。
沒過多久,夏侯和陳驀同時站了起來,因為他們感受到了大地傳來的震動!
孫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