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循循善誘終于讓奕欣感覺到了虎魔的巨大威脅,疾步向外走去。
也難怪他會輕易相信,原因很簡單,一則我是他親近的人,對我的話他不疑有他。二則他對虎魔這些江湖中人一直就持有輕視和不信任的態度,加之朝局晦暗不明,他為了自己的前途也寧願相信我說的話。
來到花園外,他點手叫過小德子,低聲問道︰「虎魔他們把事情辦的怎樣了?」
「都辦好了,主子!」小德子將一個油布包雙手托到奕欣面前,「這就是洋人說的能包治百病的東西!」
「是這個?」奕欣疑惑地接過來,打開布包,里面是一小塊綠汪汪的粘稠膏狀物體,他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有一股類似酒糟的刺鼻氣味,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怎麼有一股怪味?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虎魔應該還沒膽子騙咱們…。況且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小德子回稟道︰「他說,這是他們買通了船上的通譯,通過通譯搞出來的,之後,通譯怕被洋人追查出來,所以也偷偷潛逃到外地去了。」
「哼,潛逃到外地?恐怕是讓他們滅口了吧!」奕欣不屑道。隨即,他又鄭重地問道︰「你派人試用過嗎?盡管洋人把這東西說得跟仙藥似的,但仍要找人施藥。明白嗎?給阿瑪治病用的東西決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奴才明白!」小德子說道︰「奴才這就去找人試用!」
「記住了,一定不能外傳!」奕欣叮囑道︰「還要快!阿瑪的病勢沉重,再也耽擱不起了。只要阿瑪身體有所好轉,以他老人家的個x ng,就一定能被我的孝心感動,到時候,最終的勝利就必定是我們的!即便退一萬步講,我們還能爭取競爭的時間呢。否則,…」
「喳!奴才明白!」小德子表情凝重地說道︰「奴才這就去辦!」
「回來!」奕欣又將要離開的小德子叫了回來,他瞅了瞅東跨院,再用手做了個刀劈的動作,「如果真的慣用…,切記!」
小德子微微一怔,旋即會意地點點頭,「喳!主子放心!」身形一閃,消失在院門外…。
奕欣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副輕松的笑臉,絕口不提剛才的話題。
「哎,對了,我听說怡親王給你許了門親事?是哪家的小姐?」他問道。
「唉!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不過是安徽徽寧池太廣道道員惠征的女兒,好像小名叫蘭兒的…」
「蘭兒?果真是她…」奕欣低聲咕噥了一句。
「你說什麼?什麼是她?」我追問道。
「哦,沒什麼。」奕欣改口道︰「這個蘭兒呀,惠征的女兒其實並不叫蘭兒,她r 名叫杏兒!」
「什麼?不叫蘭兒?不是大家都叫她蘭兒嗎?」我心中疑惑︰難道其中有什麼誤會?惠征的女兒不是慈禧?還是有其他別的什麼原因…?
「哈哈…,那不過是大家的誤解罷了。」奕欣解釋道︰「雖然惠征在外地當官,可他的家眷一直居住在京里,杏兒從小聰穎好學,長大後更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而且,她的俊美也是艷名遠播,經常惹得一些公子王孫在她家周圍逡巡。大約是在前年吧,老四偶然在街上遇到了她,頓時為她的美s 所迷,不由自主地吟了一句‘幽蘭香風遠,蕙草流芳根’。嘿嘿…,也不知怎麼的,下人們以訛傳訛把杏兒叫成了蘭兒,慢慢地,街面上也就叫開了。或許是杏兒覺得蘭兒好听些,竟不反駁,于是,蘭兒的名字就傳了開來…。」
「這麼說四阿哥跟蘭兒是認識的?」我嘴上說著,心中卻在暗自思量︰前年奕就認識了蘭兒,憑他那遺傳的風liu秉x ng還沒沒有發展?不過惠征為什麼要把女兒嫁給我呢?嫁給四阿哥不是更加風光…?
奕欣見我沉吟不語,還以為我對奕和蘭兒的事情耿耿于懷,連忙解釋道︰「其實你也不必介意。老四跟蘭兒僅有數面之緣,蘭兒並不知道老四的身份…,嘿嘿…,即便知道了兩人也是萬萬成不了的。先不說老四已有了妻室,惠征不舍得女兒作小,單說蘭兒的姓氏在宮中就是一大忌諱!她姓葉赫那拉,你也知道關于葉赫那拉的傳聞…,額娘和阿瑪是決不會同意他們的親事。」
听到這話,我心中暗自冷笑︰哼,現在是這樣,可奕即位之後呢?那時,老皇帝歸了天,又有何人能攔得住他?不行,為了避免慈禧老妖怪r 後搞怪,我要趁著定親這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有所行動…,至少不能讓她跟奕搞到一起…。嘿嘿…,既然大家都說她漂亮,那我倒不妨會會這個蘭兒…。
打定了主意,我又跟奕欣隨便聊了幾句京里的趣聞往事便起身告辭了。走出沒多遠,奕欣又把我叫住了,「有一件事情我須跟你預先知會一聲,皇上已經恩準了老四給你和納榮的請功折子,封你為多羅貝勒領從二品副將餃,恩旨不r 就將下達。另外,怡親王前幾r 跟我提起通州大營有個三品參將的空缺,想讓你去。我也覺得現在這個時候,讓你離開京里這個是非之地是件好事。可現在你升了官,我總不能再讓你去做一個參將吧?所以我跟各方面都打好了招呼,將通州大營副將調到長沙做總兵,想把副將這個位子留給你,可我前腳把副將的位子空出來,納榮後腳就在老四面前遞上了話兒,也不知他說了什麼,老四居然徑直找到了皇上,把這個位子給了納榮這個王八蛋…!」
他頓了頓又說道︰「唉!如今全國各地的地面上都不太平,把你派遠了,別說老王爺不答應,就是我也不放心,可京畿周圍塞滿了王公貴族,已是針扎不進不說,還沒有立功的機會…。東北雖是龍興之地,但不免人煙稀少,氣候嚴寒。西南、西北麼,更是苦寒之地,要說起來還是山東是塊風水寶地…。要不,你先去山東濟南府做個副將,另外,我再給濟南總兵去封信,你平步青雲也就指r 可待了…。」
「還是六阿哥想得周全,溥廷在此謝過六阿哥了。」我大喜過望,前幾天我還籌劃著要離開b ij ng,沒想到現在機會就來了!不要說派我去山東,就是雲南我都願意!只要離開b ij ng,我就徹底z y u了,也就可以放開手腳,組織自己的力量了…。不過皇宮里的珠寶我還沒機會見識見識…,不行,離開之前一定要搞一次,不然就太虧了…。
奕欣看我面露喜s ,只當是我領了他的情,心中頓時寬慰了不少,挽著我的胳膊親熱地把我送出了府去。
回到怡親王府,我滿臉的喜s 絲毫沒有逃過雲夢的眼楮,她斜倚在床上問道︰「怎麼?在奕欣那里遇著好事兒了?」
「哈哈…,何止是好事,簡直就是妙極了!」我笑呵呵地說道︰「這下全妥了!你告訴你的人,要不眨眼地盯緊了奕欣的住所,絕對能找到你感興趣的東西!」
「你、你除掉他們了?」雲夢激動地挺身坐了起來,可肩頭傳來的的劇痛讓她不由自主地咧歪了嘴巴。
「沒有,不過,我已經說動了奕欣。」我連忙上前扶著她慢慢躺下。
「能行嗎?他能舍得除掉這批高手?」雲夢猶豫著問道。
「能!跑不了他們!」我笑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奪嫡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奕欣不會不為自己考慮的。你只管等著好消息就行了。」
「唉!官家無情啊!」雲夢低低地嘆道。
「哎,別混為一談好不好?」我反駁道︰「我辛辛苦苦幫你報了仇,反倒賺了個無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感情總要用在正當地方不是麼?虎魔這種人賣友求榮,連婦孺兒童都不放過,何必憐惜他們?哼!若不是當初他忌諱我的身份,恐怕我們早已做了刀下亡魂了!哎,你不是一直咬牙切齒地想要殺他們嗎?怎麼如今反倒同情他們了?」
「唉!」雲夢幽幽地嘆道︰「不知怎麼的,知道他們要死了,我心里還是有些不忍,感覺有點傷感…」說著,她眼圈泛紅,竟是像要哭了。
「好了,那咱們說點兒高興的。」我連忙轉換了話題,「我得到消息,皇上要加封我多羅貝勒領從二品副將餃,同時奕欣已經為我安排好了,去濟南做副將,恐怕沒幾天就要動身了。」
「那恭喜貝勒爺了。」雲夢淡淡地說道。她仍是郁郁寡歡。
「哦,對了,你不是曾經說過,除掉虎魔之後,要任憑我驅使麼?」我極力想讓雲夢打起j ng神,「現在已經實現了,你總該有所表示了吧?」
「是的,我是說過。現在雲夢已經別無所求,你想要怎樣盡管開口便是。」她聲音冷冷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竟是更加麻木了。
「我沒有別的要求,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重新組建聖血盟!」我緊盯著她說道。
「什麼?重新組建聖血盟?!」雲夢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楮,雙目放sh 出異樣的神采。
「對!重新組建!」我說道︰「我考慮過你說的那番話,你說的沒錯。無論從哪方面來講,我都應該有自己的勢力。所以,你必須幫我!」
「哦,原來是這樣。」雲夢略一沉吟,猛地昂起頭說道︰「好!無論你是何種目的,但為了聖血盟,我答應你!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說!」
「聖血盟組建後,決不能欺壓百姓,做那些圖財害命的勾當!」
「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說!」
「聖血盟已經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因此新的聖血盟不能再叫聖血盟,必須改名!」
「嗯!」雲夢想了想,重重地點頭道︰「新名字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哈哈…,沒問題!」我笑道︰「咱們這叫珠聯璧合,知道麼?」
「呸!看你那s 迷迷的樣子就不像好人…。」雲夢笑罵道。她會心的笑容如同和煦的ch n風一般拂過我的心頭,我心中一蕩,不由得看得痴了。
「不過…,」雲夢仍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她繼續說道︰「不過聖血盟已經損失殆盡,我手中只有這批眼線了,若想重建我們需要一大筆啟動資金…。恐怕要幾萬兩呢…。」
「嗯,這倒是個難題…」我手中倒有五萬兩現銀,可那畢竟是死錢,花一分就少一分。除此之外…,就是我搜羅的珠寶了,但那些珠寶都是世間少有的寶貝,先不說我舍不得,就算要出手也非常困難,這種寶物極為扎眼,恐怕我一出手就會被各大王府認了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銀子…,銀子…,哪來的銀子…!老天爺,救救我們窮人吧…。」我低聲咕嚕著在房中踱起了步子,忽然,我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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