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稟報說莊外出現了濟南府方向的兵丁,而且跟我們的人打起來了。我大驚︰黃鑫達來得好快啊!
「你們馬上按我吩咐的辦!」我匆匆跟順子等人交代了幾句,帶著黑塔急匆匆跑了出來。
剛來到莊門前,洶涌的人流就迎面而來。數百名百姓驚惶失措地向莊里擠了進來,他們嘶喊著、推搡著,亂作一團。
莊門外,隔著護城的壕溝,兩股清兵正手持兵器對峙著。緊靠著莊門的,是以宋得貴為首的二十幾個兵丁,他們對面的則是五十余個身著清兵號坎的騎兵。
看清楚現場的一切,我心中釋然︰難怪他們來的這麼快,原來是騎兵…。不過看樣子,里面沒有黃鑫達,怎麼都是士兵呢…?
看到我走了過來,宋得貴如同遇見救星一般,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貝勒爺,您可算來了。這幫小子說是濟南府的馬隊,他們簡直欺人太甚,居然仗著人多,想拿咱們弟兄…。」
「嗯。」我分開眾人,大步走到隊前,冷冷地掃了一眼對面的清兵,「你們是濟南府的馬隊?帶隊的將官何在?出來答話!」
「你是什麼人?敢跟官爺這樣說話?」見我身著便裝,一個小頭目模樣的,騎在馬上耀武揚威道。
「你姓甚名誰?官居何職?」我壓住怒氣,冷言道。
或許是被我的氣勢所懾,也可能是為了報出名號嚇嚇我。他答道︰「听好了,官爺乃是雲騎尉,馬佳爾翰!本人乃是當朝皇妃馬佳氏的親戚…」
「哼,小小的雲騎尉不過當朝五品,見了本貝勒為何不跪!」我怒道。
「你是什麼人?」馬佳爾翰一怔,疑惑地打量著我,眼中已沒了剛才的傲氣。
「皇上親封的多羅貝勒,現任濟南府副將!」宋得貴傲然答道︰「還不快快下馬跪拜!」
「你是濟南副將?」馬佳爾翰驚疑不定地問道︰「可有憑證?」
「哼,還要把聖旨請過來讓你瞧瞧麼?」我冷冷地說道。
此時,順子早已雙手過頭,高舉著一個細長的黃綢子布卷緩步來到隊前。
「雲騎尉,自個兒瞧瞧吧!」我沖順子手中的布卷努了努嘴。
「嗯——!」馬佳爾翰遠遠地盯著順子一個勁兒地猛看,卻始終沒有勇氣走近一步。終于,他還是頹然地下馬跪了下去,「奴才參見濟南副將,多羅貝勒!」
「嗯…!」我掃了一眼,他身後扔在發呆的兵丁們,凶狠地說道︰「雲騎尉,看來你的這些手下還是對聖旨心存疑慮呵,哼哼,沒關系,讓他們拎著腦袋過來瞧瞧吧!」
我向宋得貴使了個眼s ,頓時又從莊內沖出了幾十個兵丁,刀槍出鞘將馬佳爾翰的手下圍在了zh ngy ng。
「爺、爺——!貝勒爺,別、別誤會…!」馬佳爾翰大驚失s ,趕忙對手下們嚷道︰「快跪下,一群殺才,等著挨刀不成?這位是新任濟南副將,咱的爺!」
直到此時,清兵們似乎才反應過來,呼呼啦啦地跪得滿地都是,「大人長,大人短」地不停磕頭。
對馬佳爾翰的表現我相當滿意,舒緩了語氣說道︰「說說吧,你是說的屬下?今兒是干什麼來了?」
「回主子的話,奴才是濟南府總兵官達蘭台的屬下,只因听到濟南知府的通報,說有一股土匪襲擊了蘇集,所以奴才才到了這里。」
「哦,達蘭台?」我想了想,「我記得他好像是蒙古八旗,正藍旗的吧?前年因剿匪有功封的濟南總兵?」
「主子說的沒錯,正是這樣。」馬佳爾翰諂媚地笑道。
「要說黃鑫達也就罷了,他沒在行伍里呆過,不知道為將之道。可達蘭台卻是老行伍了,他怎麼也這麼冒冒失失地讓你們來送死呢?」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馬佳爾翰,就像看路旁的一顆小草。
馬佳爾翰一時猜不透我的心思,只得硬著頭皮答道︰「回主子,奴才此來,達蘭台大人並不知曉…。」
「嗯?這麼說你是私自調兵咯?」我的口吻透出y n冷的味道。
馬佳爾翰心里清楚︰按照當朝法律,私自調動駐防官兵,重則殺頭,輕則也要月兌層皮。當時便嚇得面s 慘白,渾身顫抖地說道︰「主子,主子容稟!不是奴才,不是奴才私自調兵!是那知府黃鑫達,他、他說已經稟告總兵大人知曉了,只是、只是調兵的令牌還一時半會兒不能取來,故而才讓奴才提前發兵的…。真的不關奴才的事兒呀——!」
「哦,原來這樣。」我寬容地微笑道︰「倒是情有可原,那黃鑫達呢?他只派了你們這麼點兒人嗎?」
「回主子!」見我口吻松弛了下來,馬佳爾翰心中寬慰,連忙說道︰「他帶領大隊還在後面,奴才不過是先遣探路來的。」
「既如此,弟兄們也都辛苦了,不如一同進莊先休息片刻,等等咱們的黃大人。」說著,我轉身向莊內走去,「宋千總,請弟兄們進莊,設宴款待!」我說得斬釘截鐵,不容反駁。
馬佳爾翰無奈,只得率領手下跟著宋得貴進了莊院。片刻之後,宋得貴前來稟報︰「回稟貝勒爺,小的已將他們控制起來了,請示下下一步如何行事。」
「好酒好肉款待他們!但決不能讓他們離開!」我說道。
「喳!」宋得貴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回身道︰「爺,您交代的差事小的已經辦完了,所有的古董字畫、金銀財寶都已裝車運出了莊去,您放心便是!」
「好,辛苦弟兄們了。」我知道,我的主要目標已經完成了,只要能保住這批金銀,這次買賣就穩賺不賠!但我隱隱約約地還感到一絲不安,總不能靜下心來。我又重新從頭到尾整理了一遍思路,忽然,我想到了一點︰如果黃鑫達到了莊外直接進攻怎麼辦?一旦打起來可就不好收拾了…。嗯,我記得載垣曾經不止一次地跟我提過山東巡撫啟泰,似乎兩人之間有舊…。
于是,我連忙吩咐黑塔,「黑塔,你趕緊去告訴宋得貴,讓他馬上將咱們帶來的幾面龍旗插到牆上,讓他將兵丁分派到顯眼的位置上。一定要讓莊外的人知道咱們是京里來的人!另外,我再寫一封信,你讓宋得貴派人飛馬送給山東巡撫啟泰!」我就著桌上的宣紙龍飛鳳舞地揮就出一封書信。
看著黑塔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我的心情才真正放松下來。一陣倦意襲來,不由得打了個哈欠,慵懶地向後院走去,我實在太需要休息了…。
跟院中站崗的士兵打了個招呼,我隨手推開一間房門邁步就向里走去,沒想到房中卻傳來「啊」的一聲尖叫。
我被嚇了一跳,當時就清醒了過來,再向房里望去,卻見一個半果的姑娘正懷抱著衣服慌張地望著我,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你、你是什麼人?快出去!」她叫道,顯然是山東地方口音。
攪了我的睡意,我心中不悅,本想呵斥她兩句的。但看清她的面容,我不禁怦然心動︰這是一張惹人憐愛的俊俏臉龐,瓜子臉、大眼楮、小巧的鼻翼微微地皺著,尖尖的下巴下面是美妙而潤滑的脖子、**的肩頭、觸目可及的胸前隆起的…。一切的一切都充滿著誘惑,她就像一個生于山野肩的美麗j ng靈,不施脂粉卻透出天生的俏麗,宣泄著不失健康的健美。
「你是什麼人,滾出去!」見我無動于衷,她怒氣沖沖地斥責道。同時,她騰出一只手來,緊緊地抓住了桌上的一把尖刀…。
此時,院中的兵丁听到喊聲連忙趕了過來,見此情景大驚失s ,連忙說道︰「張家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你眼前的不正是你口口聲聲說要報答的貝勒爺嗎?」
听了這話,我才猛然想起,昨天晚上黑塔求我收留張家姑娘,我見她父母雙亡,身世可憐也就答應了。原來就是她!
「嘿嘿…,賺翻了!」我心中狂笑不已︰「原以為這個時代的農家姑娘個個都長得身強力壯呢,嘿嘿…,沒想到撿到個天仙…。看來以後要多做此類的‘善事’啊!」
正在得意,張家姑娘卻「咕咚」一聲跪在地連連磕頭道︰「大人在上,民女叩謝大人大恩…!方才多有冒犯之處,請大人責罰…!」
她這一伏地磕頭,原本在胸前護著的衣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地上,露出了她胸前的紅肚兜,隱隱地已經可以看到她鼓鼓的…。
我身後的兵丁眼見得有便宜可佔,手刨腳蹬地伸長了脖子向里面擠來,我心中懊惱︰這東西豈是你們能看的?要看也要我自己看…(#^_^#)!
當下,我把眼一瞪,丟下一句話︰「先穿好衣服,我在門外等你!」將士兵們都哄了出去…。
時間不長,房門重新打開,張家姑娘穿戴整齊走了出來,臉上仍有一片紅霞未曾褪去。
「進去說話吧。」我說著,徑自走進了房門。
「大人請用茶。」她款款地遞過一杯剛剛沏好的香茶。
「嗯,坐吧。」我啜了一口茶水,雖不如我平r 喝的那般甜美,不過也算是上好的茶葉了。
「民女不敢!」她低著頭,輕聲道。
我看了她一眼,俊秀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淚痕,像是剛剛哭過。「你叫什麼?」我問道。
「民女張宛彤。」
「哦?宛彤?好雅致的名字。」我說道︰「這可不像尋常老農起的名字,你父親一定有些文采吧。」
一提起父母,她頓時傷心起來,「民女的父親原也是讀過幾年私塾,考中了秀才的,只是不料到頭來卻遭此厄運…」話未說完,淚水已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
「唉!事已至此,許多事情都是不可挽回的,還是挑個黃道吉r ,把老人先入土為安吧。等過了今r ,就可了卻你的冤仇,也算是告慰了老人的在天之靈…。」我心中酸楚起身向外走去。
「謝大人再造之恩!小女子永生難報!」張宛彤跪地行禮道。
「起來吧,在我這里,你盡可當成自己的家,我這里沒有尊卑貴賤之分的…。」我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大人…」她y 言又止地喊道︰「我…。」
「嗯?怎麼?」我回身問道。
「嗯…,謝大人…」她始終沒有說出什麼,恭敬地將我送出了門外。
走到房外,我斂去剛才一本正經的表情,高興得直咧嘴︰有如此尤物在身邊,距離我的生活目標又近了一步,嘿嘿…,這個閑事果然管對了…。但現在麼,還是要先睡覺,養足了j ng神對付黃鑫達那個老王八蛋,這次準讓你不死也褪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