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著就這麼跟鐵鏈子攪在了一起,眾人看得嘴巴都合不起來了,心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周圍一片靜寂,仿佛世間就在這一瞬間定格了似地,過了好幾秒,佐伊才「啊」地一聲,大叫了起來,便想沖上去。
我一把把她抓住了,說道,「太危險了,鐵鏈隨時會斷,你這樣反而害了父親,讓我來」,我說完,便把佐伊拉到一旁,對著愣著的萬俟宓和王隊吼道,「快找登山索,快,快」。
「哦」,萬俟宓還傻愣在那兒,听到我大吼,才如夢初醒般「哦」了一聲,趕緊去邊邊上的行李里去翻登山索,阿七和王隊也幫忙去翻找。
「喀喳」,突然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從懸崖邊上傳了過來,所有人心中一驚,我扭頭看去,一根黝黑的鐵鏈已經從連接處斷裂了,一下子掛到了懸崖的對岸上,發出一連串清脆的撞擊聲,在深谷中幽幽傳響。
佐伊已經嚇得心驚肉跳了,站在崖邊上大聲叫道,「爸爸,爸爸,你怎麼樣了?」
我和萬俟宓他們也心里開始發毛,手都抖了起來,我們七手八腳,找來了七八根登山索,我拿著一根登山索,走到崖邊上對著車內的威大叔叫道,「大叔,你怎麼樣了,能動麼?」
「我沒事,嗯,腿被卡住了」,過了一會,車內緩緩地發出了大叔沙啞的聲音。
「腿能抽出來嗎?你別亂動,這邊的鐵索貌似快斷了,你要是可以的話慢慢地從窗子里爬出來,我們把登山索扔給你,你抓住它,我們把你拉回來」,阿七也來到了崖邊,對著威大叔喊道。
「嗯~」,威大叔嗯了一聲,便慢慢地在駕駛室里扭動著身子。
「喀喳」,又是一聲響,鐵索又斷掉了一根,像一條帶子飄向了對面的崖邊上,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了,車子立刻在空中晃了兩晃,我們的心也隨之晃了兩晃,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到了極限,佐伊已經無力地跪在了崖邊上,嘴里沙啞著喊道,「爸爸,爸爸,你一定要挺住,我不能失去你」。
我幾個人合力,把七八條登山索一起拋向威大叔,拋了兩三遍,才把三根登山索拋到了駕駛室的擋風玻璃上,威大叔拿起一把緊急救生錘,一下子把擋風玻璃敲了個大窟窿,勉強可以把身子探出來。
我們把燈光齊sh 向威大叔那里,那些j ng察用的手電燈光太弱了,我們便把萬俟宓帶過來的軍用手電亮了起來,威大叔哪里立刻被照得跟白天一樣,威大叔立刻把手放到臉上作遮擋勢,我趕緊跟大家說,亮一個手電就夠了,這手電的燈光太強,會讓大叔短時間內致盲的。
威大叔用手遮擋眼楮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他手上沾著一灘血跡,我趕緊問道,「威大叔,你怎麼樣,哪里受傷了,還能動麼?」
「能動,不過一只腿卡住了」,威大叔沙啞著聲音答到。
「 嚓」,威大叔透過擋風玻璃向外掙扎的時候,又斷掉了兩根鐵鎖。
我趕緊大聲說道,「大叔,你快把登山索系在腰上,我們拉你過來」,我剛說完,威大叔便開始把繩子往腰上系,不過他這一動,剩下的鐵鎖立馬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車子也開始晃動起來,夾雜著跟鐵鎖摩擦發出的聲音,在懸崖上空搖搖y 墜。
「 」地一聲,支撐橋身的鐵鎖齊刷刷地一下子全部斷開了,與岩石的接縫處蕩起一層灰塵,車子在空中立馬順勢翻滾起來,威大叔掙扎著想從車窗玻璃的窟窿里爬出來,我們也把登山索用力一拉,卻沒拉動,只听得威大叔一聲慘叫,我們抬頭看去,威大叔臉s 慘白,滿臉是汗,大半個身子已經拉出來了,剩下一條腿還卡在車窗玻璃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夾住了。
萬俟宓還在繼續拉著登山索,我說道,「別拉了,再拉大叔吃不消了」。
「不拉,大叔就活不了了」,萬俟宓回了我一句,和王隊繼續死命地拉著那兩根登山索,威大叔雙手穩著車門,身體被萬俟宓拉著,小腿被扯得痛得全身直冒汗,跨在車子的引擎蓋上全身發抖,整輛車子也跟著抖了起來。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 喳」,護欄的最後兩根鐵鏈也斷開了,我心中一沉,立馬緊緊握住手中的登山索,同時腳跟著地,整個人向後斜仰著,以獲取最大的靜摩擦力。
與此同時,一聲槍聲傳來,把我們都嚇了一跳,而且手中的拉力頓是輕了很多,我一個收勢不住,整個人四腳朝天,摔倒在地上,卡車被鎖鏈帶著,徑直撞向對面的山崖,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在山谷中飄然蕩想。
我立刻爬了起來,手中依然死死地抓著登山索,我循聲望去,只見阿七端著一把AWM狙擊步槍正對著威大叔剛剛的位置,槍口還冒著煙,很明顯,剛剛那一槍便是阿七打出來的。
「你在做什麼,啊……」佐伊發出一聲尖叫,瘋子般地撲向阿七,揮起玉女敕的粉拳,砸向阿七。
阿七只是默默地把槍收了起來,並不理會佐伊那雨點般的拳頭。
我看阿七似乎對佐伊沒有加害之意,便不再管他們,我和萬俟宓趕緊拉動登山索,不一會,便把威大叔拉了上來,佐伊一看到威大叔被拉了上來,就不再理會阿七,轉而撲到了威大叔身上哭泣了起來。
威大叔已經昏迷了過去,我一看威大叔全身是傷,衣服到處是被撕開的痕跡,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條腿齊膝蓋處被打斷了,只剩下半截腿,但不是那種平整地斬斷,而是像是被擰斷一樣,傷口極不整齊,血正透過傷口源源不斷地往外涌,另一條褲腿已經被鮮血打濕,慘不忍睹。
我把佐伊一把抱了起來,正s 說道,「你先別哭,我們看看還有沒有得救,不要延誤了最佳治療時機」。
佐伊一听說還有得救,馬上停止了哭泣,俯身去探視威大叔了,周圍的人也都聚集了過來,我模了模威大叔的頸動脈,浮大中空且軟,感覺像蔥管一樣,我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必須先止血。
我剛準備讓佐伊去準備醫用酒j ng,阿七已經拎著一大包東西走了過來,佐伊一看到阿七過來,立馬上前去推他,一邊推他一邊說道,「你為什麼要開槍,你為什麼要開槍,你走」。
「我如果不開槍打斷他的腿,他就會連同車子一起墜落到崖底,而且這三個哥麼估計也要被拖下去」,阿七只是淡淡地解釋了一下,便繞過怔在原地的佐伊走到威大叔身邊蹲了下來說道,「傷口太大了,不止血很快就會休克的,你先幫他把褲腿弄開,再用酒j ng消一下毒」,他說我,便把酒j ng和醫用棉遞給了我。
我也來不及安慰佐伊,我挑了一把COLT-M4-k直刀,小心翼翼地把威大叔斷腿處的布料給切開,傷口還在不斷地流血,周圍是一片不規則的碎肉,看得我不禁頭皮一陣發麻,我用棉簽粘著酒j ng把大腿周圍的皮膚擦拭了一番,接著阿七從子彈里取出了一些火藥倒在斷腿處,撒勻了,劃了根火柴往上一丟,火藥「滋」地一聲燒了起來,升起一股白s 的雲煙,傷口處一片黑乎乎的,很快,血就被止住了。
阿七這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干淨利落,雖然簡單,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到這麼熟練的,必定經過無數次的練習才能達到這種功力,「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到底是誰」,這個疑問很快又重現在我的腦中。
突然,我的思緒被一陣柔弱的女聲打破了,「成哥,我爸爸他沒有生命危險吧」,佐伊在一旁小聲地問道。
「應該沒什麼生命危險,他撞到了懸崖壁上,加上失血過多,暫時昏迷了過去,腿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我們幫他把身上的傷口也處理一下,現在天氣炎熱,又在叢林里,最重要的就是防止感染」,我一邊說,一邊站直了起來,伸手在她後背上拍了拍繼續說道,「放心吧,他一定會沒事的」。
接著,我找了一大瓶醫用酒j ng和一包醫用棉以及一塊干淨的手帕,我把威大叔的衣服慢慢解開,雖然他的上衣已經被碎玻璃劃得支離破碎,正如我所料一樣,大叔的上身全是一些皮肉傷,傷口只是輕微地擦傷,我給威大叔上半身來了個全身消毒,又擦了一點消炎藥,佐伊則去弄了點清水,給威大叔洗了把臉。
山澗的霧氣越來越濃重了,四周圍漸漸地涼了下來,所有人的情緒都十分低落,圍在一個篝火堆旁邊。
「看來這次,誰也走不了了」,王隊和兩個小j ng察依靠著一棵大樹坐著,垂頭喪氣地說道。
「我們有武器,有補給,我就不信走不出去」,萬俟宓在一便撥弄著篝火拷著食物一邊說道。
「你以為有那麼容易,這是哪里我們都不知道,後面已經是絕路了,前面還不知道通到哪個鬼地方,再加上周圍說不定全是那些喪尸,你說怎麼走?」王隊眼看希望完全破滅,說話不禁動了氣。
「**還好意思說,當初要不是你們死追著不放,我們也不至于淪落到這里」,萬俟宓一直對j ng察沒好感,加上這次的確是躲避王隊的追捕才墜落到這里的,所以一下子把氣撒到了王隊頭上。
「誰讓你們拒捕的,又帶著這麼多的重武器,還襲j ng,我不追你們追誰,我一看你們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王隊一看萬俟宓把居然把氣撒到自己頭上,不禁怒火中燒,站了起來。
「誰他媽不是好東西,干嘛,找抽嗎?」,萬俟宓一看王隊居然站了起來對著自己吼叫,這絕對是不能原諒的事情,「蹭」地一聲,也站了起來,怒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