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劭心中一驚,跨步轉身退到床邊,卻沒有發現任何人。正猜測剛才的聲音是不是從屋外傳來之時,那個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屋外沒人。」
應劭劇震轉身,差點撞到坐在床邊的一個人身上。要退後時,一眼看到那人正抓著延香的手腕,應劭硬生生的止住退勢搶上前去一拳襲向那人的後腦。那人還來得及回過頭來對著應劭露出一個微笑,才微微偏頭躲開。
應劭一拳落空,隨即左腳橫掃向那人腰月復之間,希望能先將他逼離延香身邊。那人左腳從下面伸出,勾向應劭支撐身體的右腳踝處。
應劭眼見對方想要勾倒自己,立即右腳跳起離地躲避。但對方伸出的腳在半空中突然跟著應劭右腳如影隨形的改變方向,準確的挑中了應劭騰空的右腳踝,應劭當即失去了平衡,摔向地下。
應劭腰間用力,順著去勢將橫摔下去的身體變得頭下腳上,左手在地上一撐,向後翻了個跟頭重新站穩,兩手手臂豎在身前準備應付可能會緊接而來的攻擊。
但等到他做好防守姿勢時卻發現那人仍然坐在床邊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完全沒有追擊的打算。
應劭見他放開了延香,似乎沒有惡意的樣子,心里雖然奇怪,但是因為對方離受傷的延香太近,而延香卻是躺在那里仍然在熟睡的樣子,似乎是已經被對方控制,當下不敢輕舉妄動,沉聲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雜亂的發間一對好像沒有睡醒的眼楮上下打量了應劭一番,道︰「你不是皇孫洛文軒。」
應劭有些詫異,但絲毫沒有顯露在臉上,道︰「我本來就不是。」
那人點點頭,道︰「不過你」
床上本來閉著眼楮的延香突然打斷他道︰「別裝神弄鬼了,羅奇星。」
那人沉思片刻,挑了挑眉毛,道︰「好久沒听過有人叫這個名字,連我自己都快不記得了。」
應劭還是第一次听到羅奇星這個名字,而且弄不清這人和延香之間的關系,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茫然。
延香見了應劭的神情,道︰「他是洛鬼。」
應劭渾身一震,沒有想到身為傳說中代表洛淮武者頂峰一鬼一俠的洛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不由得仔細的觀察面前號稱天下第一厲鬼的劍客。只見他雙眼無神,埋在雜亂無間的發下,乍一看就像一個瞎子一樣,臉頰上沒有什麼肉,形容枯槁,鼻子細而且長,將略顯黝黑的臉分成勻稱的兩半,雖然看上去顯得很蒼老,但卻又總讓人覺得他應該只有三十出頭,最讓應劭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一雙手,手指特別的長,而且讓人一看就有一種非常剛健有力的感覺,就像新開鋒的劍刃。
洛鬼見應劭像每個第一次見到他的年輕人一樣用崇敬的目光仔細的看著自己,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也仔細的打量起應劭來。
洛鬼的雙眼依然還是那種沒睡醒的樣子,但應劭只覺得隨著他的眼光移動自己的身上像被冰冷的鋼刀刮過一樣,而且心里越來越覺得厭煩y 嘔,一股寒氣直沖上腦海,連思想都好像正在被凍結。延香見應劭的樣子有異,撐起身體,看了看洛鬼的眼楮,對著應劭道︰「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應劭聞言本能的道︰「沒,沒有。」這一錯神,頓時從那種全身如墜冰窖偏偏又燥熱難受直想嘔吐的狀態中月兌離了出來,全身出了密密的一層汗,他醒悟到自己剛才被洛鬼引動了內息的流動,卻沒有發覺其實自己實際上是差點被洛鬼弄得走火入魔而死。只是心里暗暗驚呼好險,盛名之下實無虛士,洛鬼不用接觸就可以引動別人的內息,至少在氣的修煉上,已經達到了知行給自己講到過的人可以做到的頂峰,而且他還有一個稱號是厲鬼劍客,想來是以劍法成名,那他劍法的修為必然更在內息之上。
洛鬼生x ng不是大ji n大惡卻也絕非善類,雖不至于濫殺無辜但只要是可能會妨礙到他的人都是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所以才會被冠以厲鬼的稱號。剛才他本來只是想探查一下應劭的內息底細,但是發覺這個少年的內息居然比尋常練了一兩年基礎煉氣之法的孩童還要差,在以氣御劍作為修行之法的洛鬼看來,說應劭毫無內息也不為過。
因此當洛鬼發現自己的探查可能會引得應劭走火入魔而死的時候也並沒有收手,就像在路上看到一文錢在面前的地上他不會繞開或者撿起來而是一腳踩上去繼續向前走一樣。但就在他認為應劭必死的時候延香似乎是隨便一句話就讓應劭輕易的月兌離了出來,而且並不是強行切斷了自己的控制,而是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似乎如果自己能繼續引動應劭的內息反而是一件有違天理的事情。
他再次想引動應劭的內息,結果又驚奇的發現對方體內的氣息對自己的引導突然變得毫無反應,如同在一個瞎子加聾子的旁邊再怎麼跳和喊叫對方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一樣。但應劭明明是有一些極微弱卻足夠自己利用有余的內息基礎的,只是突然間在氣的層面上,他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
洛鬼的沉思被一股危險的感覺所打斷,他詫異的回過頭去,只見延香的眼瞳化成了一股燃燒的冷焰,而自己的身形恍惚間陷進了那團冷焰之中無法月兌離,以他這種修為的人也不由得心里一驚,咳嗽一聲,道︰「為什麼?」
延香眼中的冷焰跳動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洛鬼好像知道延香不會回答他的問題,轉朝應劭招招手。
應劭的身體現在本能的察覺到洛鬼全身上下都透著危險,直覺告訴他應該遠離這個人。但他見延香只是盯著洛鬼,沒有向自己說明她跟洛鬼的關系,也沒有其他的表示,咬了咬牙,走到洛鬼的面前。
洛鬼略為理了理遮擋住眼楮的亂發,看起來j ng神了些,至少不像個病怏怏到快死的瞎子了。他伸出手,示意應劭把手掌給他。
應劭望向延香,沒有把手伸出去,洛鬼也不著急,就那麼等著。延香眼中的冷焰閃爍幾下,消失不見,微微點了點頭,道︰「他不是人,你小心點。」
洛鬼笑了笑,接過應劭伸過來的左手,道︰「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看來你非常緊張。就算是自己都已經確定了,還是願意從哪怕一個像我這樣的鬼這里知道更多一點的東西。」
延香閉眼躺下,道︰「反正你不是人,也無所謂。」
應劭滿腦子疑問,但知道不是問得時候,只好盯著面前在自己手掌上不時劃弄的洛鬼,心下有些揣揣不安。
洛鬼皺起眉頭,頓時顯得更加蒼老,道︰「這條疤怎麼來的?」
應劭順著洛鬼的手指一看,發現他正指著一條豎著穿越了自己掌心的疤痕,仔細一想,似乎是昨天逃月兌巷子追殺時自己突然走神被延香劃的那一劍。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對方,但應劭眼神閃爍中無意的瞟了延香一眼。
這個細小的動作沒有逃離洛鬼的眼楮,他重新把目光放到應劭的手掌上,道︰「你的生辰八字?」
應劭心想既然他知道自己不是文軒那告訴他也沒什麼,便據實說了。
洛鬼放開應劭的手掌,沉思了一會,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延香,道︰「有意思,真的奇怪。」
應劭聞言愕然,延香也又睜開了眼楮,看著洛鬼。
洛鬼道︰「你手掌上那道傷疤但正好在這時候出現,應該是天意,或許是老天不想泄露你的命運,所謂道法自然,我也不能強逆天威。至于你的八字」洛鬼頓了頓,「我只能說,你的一生,都伴隨著桃花和驛馬,而且還你這種命格也算是罕見。」
延香插口道︰「桃花是什麼意思?」
洛鬼右邊嘴角翹起,露出一個奇怪之極的笑意,道︰「他的桃花神煞非常奇特,生命中會出現很多的女人,但他們的命運線最後卻大多都是轉向不同的方向,可是無論結果怎麼樣,那些或長或短的交匯卻都是恩怨糾纏,至于驛馬」
延香露出詭笑,道︰「果然是s 中餓鬼之相,這回證明了吧。」
應劭已經逐漸適應了她有事沒事要拿自己取笑,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實際上有他不明底細的洛鬼在場,因為怕說錯話應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三個人各自有著自己的想法,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洛鬼看了看延香,又看了看應劭,走出房間,就像他出現的時候一樣無影無蹤的消失在了屋子里。
房間里只剩下延香和自己,應劭頓時感覺輕松了一大截,望了望房間的門外,輕聲道︰「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
延香嘴角帶著輕笑道︰「洛鬼既然光明正大的表示他出去了,就不會躲起來偷听,何況他感興趣的事情,也許根本沒有答案。」
應劭嘴唇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吞下了肚子里。
延香想了想,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我今天不想說謊,而且關于洛鬼有很多事情我也還沒想清楚,或者說我並不比你清楚多少。昨天晚上你好像在想一些事情,不如說出來听听。」
應劭本也不是喜歡強人所難的人,何況是一直強勢的延香,听她這麼說,便暫時將洛鬼的事情放在一邊,道︰「其實這個問題我不該問的,不過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關心而已,不方便的話你就當我沒問過。」
延香裝作害羞的樣子道︰「我們之間還怕什麼呢,我還沒有許配人家,而且對男方比我小不介意的。」
應劭頓時有種說書先生在聲s 並茂的講二十八孝故事的時候旁邊有人殺豬的感覺,輕咳一聲,捂住臉,緩和了好一會的情緒,才道︰「這個我,我也很關心。不過,不過。」想來對方多半還是敷衍過去,不問也罷。
延香一副小女子得意的表情,道︰「好了,不跟你胡扯,你到底昨晚在想什麼,先說好,如果是我們的芸公主那我可幫不了你。」
應劭見延香嘴里以前自己的芸公主現在變成了「我們」的芸公主,心里知道說起這個她的話又該長了,不如不提,索x ng裝作沒听到,道︰「我是奇怪,上次在地動湖的時候,你受黑球的東岳毒好像比這次要深的多,但是為什麼這次你的傷惡化的比上次厲害的多,而且恢復的也慢得多呢?」
延香咳嗽幾聲,臉上涌上了一些血s ,看了應劭好一會,才道︰「人又不是一直不會變的,而且你現在不是也比那時候強了很多嗎,再說當時周圍有不少新鮮的龍涎草可以用。」
應劭听她這麼說,扭頭看著房門外想了一會,嘆了口氣,道︰「當時除了擔心你以外,我也在想知行老師和文軒他們怎麼樣了。」
延香道︰「憋了這麼久看我死不了終于敢說出來了?」
應劭看著延香的眼楮,緩緩的道︰「昨天晚上,我從來都沒有那麼虔誠過,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換來任何神佛或者妖魔的保佑。我第一次這麼的想做到一件事情,希望自己可以成功,因為我真的怕你再也醒不過來。當時我雖然心里也記掛著老師和文軒,但是直到你後來睡著以後我才敢去想他們。」
延香沒想到應劭會說出這些話來,咬著下嘴唇呆呆的看著應劭,半晌才又掛上了詭笑,道︰「算你還有良心。你的知行老師無論智計身手都是上乘之選,文軒又是個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家伙他們沒那麼容易出事的,搞不好現在正在哪里大吃大喝呢。」
應劭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也想過了,巷子昨天堵截我們的只有十三個人,而且從他們的身法看來除了我以前見過的十五以外其他只有三個人是跟他一級的高手。當時十五還一心想要把我們引到埋伏里面去好借助地利,明顯是因為人手不夠所作的萬全準備。老師和文軒應該比我們先到一個時辰,按道理說他們在老師手里吃過大虧如果動手的話會安排主力去對付他和文軒,可昨天那十三個人正常情況下是沒有多少把握可以留下他們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老師和文軒最少是逃到了城外,所以巷子目前在這里能聚集到的人手中的主力都出城去追他們了,因為他們不知道你的實力而且我對他們不是太重要,所以只是按對我一年前的印象做了推斷留下了這十三個人對付我們。」
延香贊賞的點點頭,道︰「想不到你也能想這麼遠了,我們進城的時候城里沒有什麼異常,這說明知行和文軒可能發現危險沒有進城,或者是巷子的人根本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借城里的地形逃月兌在城外直接發動了進攻。寡不敵眾下他們也不知道城里是不是更危險連留下暗號給我們都來不及就只能往荒野里逃跑而且至少是暫時成功的擺月兌了追蹤,巷子也因此發現我們更擅長在荒野里逃命所以才把對付我和你的地點定在了城里。」
應劭沉聲道︰「我太大意了,還是沒有仔細通透的考慮我們的處境,巷子既然是世上第一的暗殺組織對于暗記之類的必然有獨到的研究,都怪我。」
延香道︰「後悔也沒用,而且這根本就不是你的責任,畢竟我們現在跟有周克明支持的巷子比,無論在人手,信息,各個方面的差距都太懸殊了。你現在還是把心思放在我們之後到廣武去的路上才是正事。」
應劭止不住的一陣煩躁,發泄似的輕聲嚷道︰「我就不明白巷子這樣幫著周克明有什麼好的,就算周克明再怎麼樣難道還能讓巷子成為國教什麼的不成,而且現在周克明形式也不見得就好。」
洛鬼悅耳的聲音在應劭身旁響起︰「小孩子脾氣。」
應劭嚇了一跳,以他現在龍息術強化後的感應能力就算是十五那樣明顯高出他一截的人屏息凝氣下只要到了他身周一丈左右就算隔著障礙物沒露出身形都會被發現,而洛鬼已經兩次很自然的出現在自己身邊不到半尺處而自己毫無察覺,前一次還可以說是延香受傷後自己心慌意亂,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的讓應劭感覺到了對方的深不可測。
洛鬼把一個酒壇遞給應劭,道︰「想不到這家主人居然藏有不錯的黃酒,可惜不知道他這是女兒紅還是狀元紅,反正是留不到他兒子中狀元或者女兒出嫁那天了,」朝門外努了努嘴,「外面桌上有兩只燒雞,我看地窖里還有不少臘牛肉,都去收拾了,天冷得緊,正是煮酒吃肉的好時候。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應劭看了眼延香,接過酒,又看了眼窗戶,才道︰「應劭。」
洛鬼不解的看著應劭看窗戶的動作,等看到他回頭時眼中擔心的神情,才醒悟到他是怕自己被人跟蹤,心里罵了幾聲後不由得好笑,對這個自己怎麼看都不順眼的少年突然多了幾分好感,道︰「敢跟蹤我的人,怕是還沒出生。」
應劭把酒和肉都拿到廚房,忙碌起來,間歇的好像听到洛鬼在和延香說話,不過仔細一听又沒有聲音,似乎是自己的錯覺。
將酒和菜收拾好後端進房去,搬進一張桌子在床邊擺放好,又在桌子下燃起了一個炭盆,應劭這才給自己和洛鬼一人搬了個凳子,然後扶延香坐起來。
洛鬼看著應劭扶延香坐好,忽然道︰「你不會看上了這個屁女圭女圭,想要養他做小相公吧?」
應劭驚詫的看著洛鬼,心想真是不愧他洛鬼的外號,說出來的話完全讓人模不著頭腦。
延香毫不文靜的往嘴里塞進一只雞腿,含糊不清的道︰「他至少比你年輕。」
應劭更是一頭霧水,難道這個雖然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實際上應該怕是有五十歲的洛鬼竟然和延香有什麼男女之間的關系。
洛鬼用手撕下一塊牛肉,道︰「二十多年前你娘說在找人叫我滾蛋,兩年前你也說在找人叫我滾蛋,你們到底都是在找什麼人,難道是找這樣的小女敕娃子。我羅奇星一生就對兩個女人說過要娶她,偏偏你跟你娘都叫我滾蛋。」
洛鬼語氣里透露出濃濃的恨意,而且明顯有一部分沖著應劭而來,應劭再傻現在也明白了延香和洛鬼之間大致的關系,想到洛鬼追求延香的娘失敗二十多年後踫到可以做自己女兒有余而且明顯知道自己和她娘之間事情的延香居然仍然毫不忌諱的再次表白心跡,不由得默嘆這是一筆什麼糊涂賬。
延香繼續示意應劭給她倒一杯溫熱的黃酒,道︰「滾蛋就是滾蛋,你少女人嗎?」
洛鬼一拍桌子道︰「因為你跟你娘都夠直,對我的胃口,我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心里怎麼想就怎麼做,所以被人罵不是人,是鬼。你跟你娘不喜歡我就叫我滾蛋,就算我告訴你們我是誰,有多有錢,從來沒有對別的女子動心過,而且讓你們看到我清理干淨以後有多好看,你們還是只有一句滾蛋。」
延香不再看洛鬼,專心對付桌上的食物,道︰「就算你再活二十多年,踫到我,還是只有一句滾蛋。」
洛鬼閉上亂發下本就像瞎了一樣的雙眼,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道︰「也許,我喜歡上的不是你們,而是那句滾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延香不耐煩地道︰「知道就好,像你這麼聰明的人,居然到現在才想通這個問題。」
洛鬼睜開眼楮,道︰「事不過三,已經有三次,足夠了。」開始默不作聲的吃菜喝酒。
應劭見氣氛有些壓抑,道︰「羅前輩」
延香打斷他道︰「叫他洛鬼。」
應劭看了眼洛鬼,見他沒有什麼表示,小心的道︰「這里屬于洛水流域,是你的地盤,所以知道我們和巷子在這里的事情很正常。可是洛鬼前輩,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洛鬼盯著應劭看了一會,道︰「你們有一個受傷了,出城外逃的可能x ng很小,躲在城里如果是有人的房子會有很多不方便,必須要制服房子里的人,有人的房子突然所有人都閉門不出容易引起懷疑,你們的選擇必然是躲在沒人住的房子里。沒人住的房子並不是很多,看看屋頂的雪融化的細小差異就知道里面到底有沒有人了,有人待在里面,總是要比空屋子暖和些的。」
應劭心悅誠服的道︰「前輩果然見識過人,還好你不是巷子的人。我還想問一下,你之前說我命里除了,桃花還有驛馬,那代表著什麼呢?」
洛鬼道︰「驛馬代表旅途,一生伴隨著驛馬是四處奔波之命,主你一生極難安定。」略頓了一頓,繼續道,「根據我的推斷,你掌紋上被傷痕遮蓋住的地方,應該是你一生的轉折,因為那條疤痕的左邊和右邊,掌紋的紋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應劭听到自己的一生在某一刻之後一切都會變得不同,很想追問會發生什麼,不過洛鬼沒有解釋更多。想到他說也許是天意不願泄露自己的命運,或許連他也不知道,明白問也沒用,不由得自己沉思起來。
延香突然插嘴道︰「別信他的,他連我的身世都看不出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本事。」
洛鬼皺眉道︰「我確實看不懂你的手相,不過就星相之術而言,當今之世敢說獨我一人而已,就算是葉封再世也不過是和我伯仲之間。而且你不肯透露你的八字,這樣的情況下我認栽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延香不屑的哼了一聲,並不搭理洛鬼。
洛鬼轉向應劭,道︰「應小子你實在了得,她可是連名字都沒有告訴我,我洛鬼一生自信任何方面都不比人差,只有在女人這里,我輸給了你和她爹。」
應劭本想解釋一番,但出于一種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什麼也沒說。
洛鬼倒出酒壇里最後一杯酒一飲而盡,似醉非醉的看著應劭,道︰「巷子這次來的都是參與過圍捕太子的人,不過你們可以放心,進廣武前都不會再出事了。」
應劭正在咀嚼這兩句話的意思,洛鬼已經起身走出了房間,忙追出去道︰「我的老師和文軒他們怎麼樣了?」
洛鬼背對應劭道︰「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應劭眼前一花,洛鬼已經消失不見,只有面前窗戶的鎖扣已經被打開。
回到房間,延香已經在床上擁被而坐的想著些什麼,應劭收拾好碗筷,也坐到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
延香似乎知道應劭在想什麼,道︰「雪是不是停了。」
應劭恩了一聲,道︰「剛才看好像快要出太陽了。」
延香道︰「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明天應該就可以趕路了。」
應劭看了看延香,道︰「你還是多休息兩天,既然洛鬼說我們進廣武前不會再出事,那早幾天晚幾天也沒什麼區別。」
延香奇怪的看了看應劭,道︰「洛鬼據說倒是從來不說謊。你在吃醋。」
應劭一愣,避而不答的道︰「雪要化完怎麼也還得一天,我們後天再出發好了,有三天左右不會有城鎮了,我也得把路上的食物和一些必備的東西準備好。」
延香笑了起來,道︰「你居然會吃醋,還吃一個比你大那麼多的老男人的醋。」
應劭臉紅道︰「我只是奇怪他居然被你娘拒絕後踫到你又立即追求你,這實在是有些他說有三次足夠了,看來你和你娘一定長得很像。對了,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爹是什麼人?」
延香似乎發現了什麼特別有意思的事情,止不住的捂著脖子大笑道︰「干嘛,听了洛鬼的話你想找他說的那個輸給的另外一個人,我爹,去討教一下嗎?」
應劭看著地上道︰「我隨便問問罷了。」
延香躺了下去,蓋好被子,道︰「可惜,不管是哪種,你都不可能找得到我爹。」
應劭奇道︰「為什」隨即想到延香話里的意思應該是她爹已經過世了,趕忙住口。
延香望著屋頂,輕輕的道︰「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應劭看到延香閉上眼楮不再說話,便站起來,鑽出窗戶去買帳篷和一些趕路的時候會用得著的東西。
等應劭在屋外關上窗戶後,延香睜開了眼楮,望著應劭的方向,道︰「可是我不希望那一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