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 第十章 長求不得

作者 ︰ dzpper

()相比外面的熱鬧和喜慶,戲棚里面顯得緊張許多,每個人都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保證未央台的演出能夠盡善盡美。一路上花兒都沒有說話,只是劉友漁自說自話般的給她講解著沿路各處的功用和歷史。

雲台主體未央台是一整塊天然的巨型岩石,據說是來自天外的異物,露出地面的部分除了東北角有一處缺口外其他都是平整無比,就像經過無數巧匠j ng工雕琢過一樣。龍沙之戰後分封或者說是自我放逐到西邊這片極遠之地的那位英雄,在湊巧下見到這塊奇石後非常感興趣,正好他身邊一名極有見識者也進言此石靈氣充沛,以之為基石足可以造就一方源遠流長的脈氣,于是一行人就此留下以這塊奇石為中心定居下來,繁衍生息。久而久之,這名英雄和跟隨他的人們族群發展壯大起來,並且在現在洛西營和衛國所佔領那一大片蠻荒土地被開發之前都跟洛水淮水流域隔絕開來,在這片土地上形成了另一種種族文化。

隨著時間的發展,圍繞著未央台這塊奇石所慢慢發展起來的這座城市自然而然成為了這一片土地上的中心地帶,就跟洛水淮水流域每一個朝代必然建都昆定一樣,被稱為彩雲歸處的雲州也是這里都城的不二選擇。雖然從雲州建立有史為記以來直到寧界建國後的今天,也沒有听說未央台顯現過任何神秘的力量,不過歷史上無數重大事件和恩怨情仇都像是被有意無意的安排在了未央台發生一樣,加上或者是對共同的祖先,那名龍沙之戰英雄的敬重,未央台屢次擴建成為雲台,逐漸達到了現在萬人的規模。

後台入口處有皇帝親自委派的親衛看守,當然是不會隨便放人進來的,否則眾多身為夕顏仰慕者的達官貴人們定然不會錯過這種機會,那演出就不要想能順利進行了。不過劉友漁清遠閣閣主弟子的身份在這里起到了作用,夕顏名義上的老板也是去過清遠閣的,自然認識他,在胡扯了一個理由叫出老板後很輕易的就進來了里面。

劉友漁道出來意,老板呵呵一笑︰「我還以為劉先生是想見夕顏,正愁著這個忙可不好幫。既然只是這種小事,還請稍等,我馬上叫人準備好。里面現在比較亂,就不請劉先生進去坐了。」

在這種忙亂的時候還來麻煩,劉友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趕緊告罪,顯然老板也非常忙,跟一名伙計吩咐後就匆匆走了。覺得站在當口阻擋了來往的道路,劉友漁見旁邊有幾個凳子應該是供演出人員臨時休息的,便準備過去那邊坐著等。

回頭示意花兒一起過去時劉友漁才發現自己妹妹進來時因為人多牽住自己右邊胳膊的手還拉著自己,眼楮有些無神,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花兒連眨了幾下眼恢復過來,見哥哥看著自己拉他胳膊的手,露出一個帶著些苦澀的微笑,輕輕放開︰「有些乏,我待會可以先走吧。」

劉友漁關切的扶著她的肩膀到旁邊坐下︰「是不是受傷了?」

花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一個慵懶而嫵媚的聲音在劉友漁的背後響起︰「喲,原來是劉府的友漁公子,莫非是專程找借口來看奴家的嗎。」

劉友漁轉過身,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面前,臉上帶著極具挑逗x ng的笑容斜眼看著自己。女子濃妝淡抹,全身都張放著誘人和美艷的氣息,盤好的如絲長發顯然經過j ng心設計,留了數屢自然垂下,高貴而不失活潑,從皮膚和樣貌來看橫豎不會超過雙十年華,但整個人透出來的風韻,特別是眼角眉梢寫不盡的ch n意怎麼都不像是一個少女所能擁有的。這樣的打扮向來都會讓人跟煙花之地聯系起來,可眼前的女子卻偏偏只讓人想起盛夏午後花園中綻放的曼珠沙華,縱然妖嬈卻沒有雜草野花的感覺。

劉友漁不是第一次觀看她的演出,而且在她去清遠閣拜見閣主宇文越的時候兩人也照過面,雖沒有說話不過對這艷麗的女子留下的印象當然是相當深刻,對方主動以老朋友的身份帶些曖昧的口吻說話,劉友漁只得禮貌的笑笑後微微欠身表示對對方的尊重︰「夕顏姑娘好久不見,怎麼敢勞煩你親自送來。」

夕顏把手中的酒壺遞過去,在劉友漁接過後卻故意不松手,看了看看著自己臉s 並不太好的花兒一眼,慢慢探身到劉友漁肩膀前︰「好久不見,意思就是想奴家了吧?」

以劉友漁的定x ng對這種挑逗也大為吃不消,勉強壓下心跳和臉紅︰「任何人見過姑娘這樣美麗的佳人後,那當然都是會不時思念的,在下也是塵世俗夫,怎麼可能例外。」

夕顏終于放手,不忘用小手指看似不經意的刮了劉友漁的手指一下讓劉友漁心中又是一動,隨即斂起笑容嘴角微微斜向右邊︰「當面撒謊,劉先生清遠高徒,又怎麼會記掛我這個江湖賣笑女子。難得無幾的對夕顏有意者,在我面前無不是膽戰心驚或者裝作道貌岸然,只看劉先生的隨x ng灑月兌,必然是心中沒有夕顏才可做到。」

「姑娘說笑了,如果對姑娘有意者都是難得無幾的話,我寧界還能有人嫁的出去嗎。姑娘想必也听說過寧界都在說那個有關姑娘的笑話吧。如果有那麼一天城破在即,只要夕顏說一聲想挑夫婿,圍在城外排隊的應征者足可讓雲州城牆立時厚上三尺,絕對可保國度無失。」

夕顏雙眼彎成月牙形,以手背掩嘴輕笑,低頭自下而上的看向劉友漁︰「劉先生真能說笑,別的不說,你妹妹輕月小姐,夕顏就只能自慚形愧,所以不用說好听的了。不過劉先生身邊有美相伴,難怪是不把奴家放在心上了。」

劉友漁這才記起來,忙作引見︰「跟夕顏姑娘見面少,今天難得恰逢其會,所以心中踹踹,一時忘了介紹,這是舍妹劉花兒。」見夕顏微福作禮花兒卻看著地上沒什麼反應,忙推了她一把,道︰「舍妹身體有些不適,頭疼發作,夕顏姑娘見諒。」

夕顏仔細看了看花兒,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換回巧笑倩兮的模樣︰「花兒小姐的奇異來歷我也是听說過的,沒想到今天有幸得見。听說劉先生尚未婚配,以劉先生人才,不知卻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以致狠心讓雲州無數仰慕先生的女子至今黯然神傷。莫不是兩位妹妹都過于出s ,抬高了劉先生的眼界才仍然未能覓得良配吧。」

問題又轉回到男女之情上,不過轉得有些生硬。在一般人來說一直窮追猛打這方面的事情可以說是有些無禮了,不過面對一名對任何男人來說都不缺乏吸引力的女子劉友漁當然不會產生這種想法,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只得敷衍道︰「應該是有些吧,如果劉某將來的妻子不能有兩位妹妹這樣賢淑,恐怕不但是自己心下沮喪,在家里也會抬不起頭來。」

「劉先生可知這句話會讓人很失望。」

「什麼失望?」劉友漁以為是夕顏繼續調笑自己。

「沒什麼,珍寶豈會輕示人。奴家將要出場,只能失陪了,希望下次有機會能跟劉先生暢談。」

劉友漁忙作辭,仍然在回味著夕顏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哥哥,我先走了,今晚不回家。」花兒站起身,平靜的看著劉友漁,「不用擔心。」

劉友漁還想再說什麼,花兒已經消失在了入口處。

風吹葉舞,似乎在傾訴著難去的愁緒,想得到又得不到的東西,所謂人間極苦之求不得。

應劭醒來已然是清晨,他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非常高,因為透過不大的孔洞向外看去只有藍天白雲而沒有任何其他東西。一個窈窕的背影坐在洞口前,一旁的地上散落著一件純白的狐裘。

身上沒有任何束縛,所以應劭判斷對方應該沒有惡意,咳嗽一聲,帶著哀傷的葉舞聲停了下來,那個背影轉過身,露出一張有著j ng巧五官的臉,特別是在應劭敏銳觀察力下尤為顯眼的湛藍s 眼瞳格外讓人印象深刻。對方將手中的樹葉放進懷里,走了過來。

「餓嗎?」

應劭模了模自己的頭,發現這次昏迷以後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看來是受傷嚴重影響身體機能導致平時所具有的那些靈異感官能力也受到了限制,他費了不小的力想起來自己是怎麼受傷的,然後才對一直毫無不耐之s 看著他的藍眼女子點點頭︰「還有些渴。」

花兒從一旁的包裹中取出一堆瓜果放到應劭面前︰「先將就著對付些。」

肚中實在饑火難耐,應劭抓起瓜果就塞進嘴里,直到全部吃光後腦袋才清醒過來一些,想到了一些該想到的事情,歉意的對面前的女子笑了笑。

花兒站起來轉過身去,拋過來一團物事,應劭接住一看,原來是自己的香囊,本想發問,最終還是忍住,只是默默的掛好塞回懷里。

「昏迷中手里都緊緊抓著,這個一定對你很重要,我只是暫時幫你保管一下。」

應劭想起自己被宣若鏡打暈過去之前是把香囊小心的放在了一旁的地上,能夠察覺到自己對香囊的重視並撿起來的人只可能是黃群或者尹卓,這樣看來他們兩應該不會有事,心里輕松不少︰「讓我能夠想起一個朋友,雖然本來就是絕對不會忘記的。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我現在是在哪里。」

「你的這種堅持讓我下定決心去做了一件事情,雖然沒有改變結果,至少不會有遺憾了,所以我想說聲謝謝。」花兒撿起地上的白狐裘,「你可以叫我花兒,我哥哥是劉友漁,你的朋友拜托他照顧你。你的傷不算輕,兩天以內最好不要走動。」

見花兒拿出藥物和繃帶走到自己面前,應劭低頭看了看傷口,見包扎處的痕跡應該不會超過一天,不敢肯定是不是她幫自己換過,忙伸手接過道︰「在下也粗通醫術,這點小事就不勞煩花兒姑娘了。」

花兒看了他一眼,把狐裘挽在手上,縱身從洞口躍出。

花兒去城外一趟後再回到劉府時已經是晌午時分,因為昨晚回得有些晚再加上受了胡展鵬驚嚇的緣故劉輕月還沒有起身,劉遠長帶著夫人出去為昨晚的事情做些前期的打點,只有劉友漁跟幾名親衛在吃飯。見到花兒,劉友漁露出親切的笑容︰「身體好些了嗎?」

幾名親衛知機的借口已經吃飽退了出去,花兒到桌邊坐下,見劉友漁有為她準備碗筷的意思,道︰「我已經吃過了。」

劉友漁見她神s 有些不太自然,放下碗筷,伸手搭上花兒的手腕把脈,沒想到花兒把手縮了回去︰「我沒什麼事,哥哥不用擔心。那個人已經醒了,不過目前還沒辦法z y u行動,我把他藏在天柱林里。」

「天柱林?」劉友漁皺起眉頭,天柱林是歷代寧界皇帝和能得到「國柱」稱號的大臣死後葬身之地,但以前從沒听花兒提起過這個地方。

「那是我的一個處所,沒有別人知道,在葉騰的天柱塔頂。」花兒靜靜的看著劉友漁。

她以前是從不跟任何人提起自己不在家時待在哪里的,今天為什麼說得這麼詳細,難道僅僅是因為怕自己不知道具體地點所以特意說明嗎,劉友漁覺得今天的花兒有很大的不同,卻弄不清楚為什麼,小心的道︰「那應該是絕對安全的,正好這兩天我也要先弄清楚一些事情,暫時把他藏在那里不見面也好。」

「等哥哥想見他的時候我會把他帶回來,那里對我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地方,所以具體入口連哥哥也不能告訴。」

「哥哥會為你保守這個秘密。」劉友漁按下心底探尋秘密的好奇心,不過暗暗記住了葉騰這個名字,葉騰在天柱林所葬的人中算不得出眾,但年代並不久遠,去世也就是不到二十年前的事,當時劉友漁已經是接近醒世的年紀,還留有一些模糊的印象,資料應該並不難查找。他沒有把心里的想法表露出絲毫,轉開話題︰「你回來的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現在雲州形勢不怎麼太平,輕月就要你在家照看了。」

「哥哥要去做什麼?」花兒難得的追根究底。

劉友漁感覺沒有瞞她的必要︰「大概的情況你也知道,雖然我想幫我師兄,但是也必須考慮我們家和寧界的利益。現在最欠缺的是情報,無論是洛淮的還是我們寧界內部的。」

「那哥哥打算從哪里下手?」

「昨天晚上回來後我仔細想過,那個叫黃群的有很多方法可以把應劭送進我們家,他卻偏偏挑了晚上在前門驚動守衛再從後門進來這個做法。固然這可以起到一定調虎離山的作用,但細想之下他既然驚動了我們家的親衛,他的對頭們也只要略微用心就能在事後琢磨出他的用意。所以我想,如果他不是蠢人的話,這就是一個投石問路之計,之後輕月和你的遇襲也在算計之中。他可能並不知道寧界哪些是他們的敵人,所以借我們和他送來的應劭引出可疑之人,找到線索。」劉友漁眼中微閃著怒意,「計是好計,不過卻利用我們家來冒險做誘餌。」

「昨天姐姐被胡展鵬攔住之時,還有一群不明身份的高手藏在暗處,不過最終也沒有出手。如果哥哥的推測沒有錯的話,那些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黃群的人。」

「利用我跟師兄的關系害輕月和你陷進這樣的危險,這件事情我會跟那個黃群記住的。」劉友漁連出了幾口氣才平緩住情緒,「既然他們找到了胡家這個線索,不會輕易放過。按那個黃群的說法推算,洛淮正式使團不出意外最遲七天之後就會到雲州,在這之前他必然會對胡家有所行動。只要盯緊胡家,一定會有收獲。」

「哥哥留在家里,我去。」

「不行,現在胡家周圍的形勢應該非常復雜。除開胡家和其他暗中敵視我們家的寧界勢力外,就算是洛淮的人也並不可靠,雖然他們有求于我們,但現在我師兄並不在這里,難保不會起什麼沖突」

「哥哥不用說了,我是不會待在家里的,還是你守住輕月姐姐吧。」

花兒突然如此執拗,讓劉友漁有些措手不及,他感覺現在眼前的妹妹像換了一個人,兄妹之間多了點什麼讓距離變得遠了許多的東西。見她已經起身向門外走去,劉友漁壓下心中的躁意,勉強道︰「花兒,一切小心。」

花兒點了點頭,沒有轉身。

「啪!」劉友漁看著自己的手和地上的碎碗片,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一向處處表現得儒雅的自己會突然生出這麼大火氣。

雲州畢竟是寧界的國都,洛淮的人不可能在光天化r 之下有什麼大的動作,沒有興致現在就去胡家外面枯守的花兒站在繁華熙攘的大街上突然覺得一陣意興闌珊。信步隨身旁的人流向前走著,突然對周圍的環境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花兒一驚之下在一個岔路口停下腳步,才發現自己下意識中總是朝著人多的方向在走,現在已經到了全雲州最熱鬧的街市中心,面前不遠處就是連很少在城中閑逛的她都知道的整個雲州最出名的酒家越清居。即便從不沾杯,現在站在這里的花兒卻突然像中魔似的想去知道傳說中的酒是什麼味道,于是她徑直就朝越清居走去。

可花兒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門口被攔了下來,一名店小二模樣的人站到她前進的路上,帶著禮節x ng的微笑禮貌的問道︰「請問小姐是哪里的貴客?」

花兒沒什麼朋友,跟劉府的人都很少一起外出吃飯,沒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她現在心底很不願意提起自己是劉家的人,于是只是毫無表情的看著對方,沒有答話。

作為雲州城內首屈一指的酒樓,越清居在新年伊始到正月過完之前的這一個月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不會對沒有官職權位的普通客人開放,因為這是雲州各家高官權貴光臨的最高峰期,經常會出現座無虛席的情況。花兒自然不知道這個內情,不過越清居的老板是個生意人,即使有強硬的後台靠山,卻明白雲州城是臥虎藏龍之地,約束著手下對任何人都要有禮貌,那名店小二看到花兒是個女子,又不答話有些走神的樣子,以為是個受了什麼打擊的普通買醉者,便道︰「鄙店現在客滿了,小姐不如到別家去看看吧。」

花兒听懂了這句話的意思,本是一時的莫名之舉,既然對方這麼說也她就打消了進去的這個念頭,正要轉身離開,背後傳來聲音道︰「這不是花兒姐姐嗎?」

來的是全府的蘇依,花兒看到她,第一個念頭居然是想起了劉友漁,不但沒有答話還往她的身後看了一圈。蘇依卻不知道花兒的想法,想當然的以為她在看同是昨天剛認識的自己表哥全翔是不是跟自己一起,上前挽住花兒手臂︰「我今天是一個人來的,花兒姐姐是跟劉大哥和輕月姐姐一起的嗎?」

花兒聞言搖了搖頭,湛藍s 的眼楮有些無神︰「我也是一個人。」

那名小二顯然認識蘇依,見兩人是熟識,忙對花兒躬身道歉︰「不知道小姐是蘇小姐的朋友,還請小姐不要見怪。」

蘇依笑嘻嘻對小二佯怒道︰「你這不是害我嗎,花兒姐姐是吏部尚書劉遠長大人家的三小姐,說我是她的朋友還差不多。」

那店小二顯然並不知道劉家還有這麼位三小姐,不過能在越清居做小二當然是圓滑的人,馬上虛作聲勢的自掌了兩個嘴巴︰「小的有眼無珠,小的有眼無珠。」

蘇依見花兒仍然是有些愣愣的,看出她該有心事,當下拉著她走進越清居︰「三樓還有沒有位置?」

越清居一共五層,以蘇依和花兒的身份,一共只有五張桌子的四樓和五樓肯定是不可能坐到的。那小二臉現難s ︰「蘇小姐實在對不起,今天客人太多,別說三樓,就連您常坐的二樓東邊都已經滿了。只剩南邊還有兩張空桌子,不如今天您先將就著到南邊?」

蘇依還沒有答話,花兒先開口像是自言自語的道︰「到南邊」說完後好像從對什麼事情的思考中清醒過來一樣,歉意的笑了笑。

蘇依微微一愣,馬上換上笑臉︰「花兒姐姐喜歡,那我們就到那里去吧。」

花兒雖然並不太習慣跟別人靠得過近,不過今天這個時候被蘇依挽著胳膊卻讓她有一種異樣溫暖的感覺,加上並不熟悉越清居的布局,便由著蘇依為她帶路。兩人在小二刻意的殷勤指引下上到二樓的南邊,突然都是一愣,同時發現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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