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 第十四章 鬧市密會

作者 ︰ dzpper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想干什麼?」應劭盡量把戒心隱藏進擺出來的平靜外表下。

女子反而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先沏了一杯茶給應劭,才坐到他對面︰「這里是街市,對我的疑心可以放下一些了吧?」

這間不大的屋子沒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而且有任何異變的話即使是有傷在身應劭也有把握第一時間挾持住對方,屋外就是人流熙攘的鬧市,一聲尖嘯足以讓這件屋子成為引起s o動的核心。應劭心下盤算即使是剛剛跟自己結下深仇的宣若鏡和宗正辰,除非能有現在寧界朝廷的支持,否則也不會選擇在這種環境下動手,雖然自己現在的狀態沒有逃命的資本,不過這名叫蘇依的女子必然無幸,再加上其他行動者可能會付出的代價,絕對是不劃算的。

應劭發現蘇依只是一個巧合,在石室洞口透氣時正好看到她從天柱林的入口進來,他並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于是馬上藏起了身形。不過蘇依明顯不是巧合下才在這個時候來到天柱林,她徑直來到應劭藏身的這座天柱塔底,抬頭看了看洞口,掏出一面小鏡子把一道光影反sh 到塔頂的石室洞口晃動,明顯是為了引起確定自己剛才並沒有被看到的應劭注意。

開始的時候不明就里下應劭並不想見她,不過在對方並不放棄的對石室洞口照了很久後應劭知道對方肯定不是在亂踫運氣。這個石室應該是不為外人所知的,這個女子能找到這里不會是僥幸,應劭自然生出了不少疑惑,考慮到既然行蹤已經被發現繼續藏著也沒什麼意義,干脆站了出去看對方要干什麼。

花兒給應劭藏身的這個石室位于這座天柱塔接近頂端的部分,不用力大喊的話無論塔頂還是塔底的人都不可能在這麼遠的距離听到對方的聲音。應劭並不想做出高聲大喊導致讓整個雲州城都听到自己的聲音這種事情來彰顯自己的存在,又試過發現蘇依無法讀懂唇語,在對方退開足夠的安全距離示意他下去後,應劭給花兒留了個猜想她能看懂的暗號便下了天柱塔。反正他本來的打算也就是再休息兩三天等傷勢不影響行動後就去找黃群和尹卓,現在雖然有些冒險但也只能看看對方有什麼話說,至于劉友漁那邊他倒是並不擔心,既然劉友漁收留了自己,需要的時候再去劉府找他也必然不是什麼難事。

應劭下去之前已經想過了各種可能的不利情況發生時的應對之法,雖然現在因為傷勢的原因實力大打折扣,不過剛才一直觀察著外面加上石室洞口遼闊的視野讓他能肯定蘇依是一個人進來的。應劭相信即使是以洛鬼那樣的實力隔上蘇依現在退避開的距離也不可能利用到自己從洞口跳下的這一段時間襲擊自己,不過還是把靴子里的短劍和身上所有的暗器都準備在隨時可以使用的狀態。

直到應劭落地後蘇依走過來,什麼意外的情況都沒有發生,不過這卻讓應劭有些緊張起來。越是這樣,他越是模不清對方的意圖。蘇依只是告訴了一下應劭自己的名字,然後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接著轉身便走完全不理應劭是不是跟著。

蘇依背對著應劭走得並不快,而且完全沒有任何的防備,應劭想著既然都下來了總不能就這樣算了,而且萬一這是什麼陷阱自己跟在這個蘇依後面還可以隨時找到一個人質或者墊背的。萬一她引自己去什麼看起來危險的地方自己路上小心些不去就是了,于是把靴子里的匕首暗藏進袖子里,以一個最合適自己發動攻擊的距離緊跟在了對方的身後。

之後蘇依就帶著應劭到了這間位于繁華街市中的屋子里,路線顯然經過深思熟慮,完全沒有經過任何適合于伏擊的地段,蘇依也很配合的一直留在可以被應劭隨時控制住的位置上。就連最讓應劭懷疑的進門時屋內視野的死角,蘇依也通過把背部貼近應劭身前這樣一個方便應劭隨時可以動手取她x ng命的方式釋去了他最後的一點疑慮,只是她卻不知道這個顯得有些曖昧的動作中撩到應劭臉上的幾根發絲引起了應劭莫名的一陣心跳加速。

對方既然已經做到了這樣,應劭也不好意思繼續有如臨大敵的樣子,于是將衣袖中的匕首收回靴子里,只是左手手腕處暗地里緊扣著的幾根鋼針仍然沒有放松。

「我知道你是洛淮的人。」應劭收回匕首的動作顯然讓蘇依覺得雙方可以進行正式的交談了,「不過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宣武。」

「我很想說原來你就是宣武,早就听說過你之類的。不過真的這麼說了,萬一你問一句你怎麼知道的,我可沒辦法編些你的來歷之類的事情出來。」

蘇依的語調帶著俏皮,不過應劭知道她的意思是懷疑自己說謊,想試探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正好現在對對方一無所知下他也想通過從對方對自己這邊情報的了解來多少獲取一些信息,于是話語中模稜兩可︰「確實沒什麼人知道宣武這樣的無名小卒。」

「能得到劉先生的關照,你怎麼會是無名小卒呢?」

「劉先生應該只是心慈之下抱著上天有好生之德罷了。另外,好像是你把我帶到這里,我的疑問比較多吧。」

「好吧,那在你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前有什麼疑惑需要我來解開的?」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想你大概也能猜得到一些,該明白有些事情在情況沒有明確前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

應劭有些大感頭疼,暫時還不想把談話弄僵,只好問道︰「那你是什麼人該可以告訴我吧?」想到了以前跟某個人說話時對方拿手的胡攪蠻纏,又補充道,「除了你已經告訴我的名字和我可以看得出來的你是一個女人以外。」

他只是有些下意識的想防備蘇依學某人耍無賴,卻沒想過這樣的話听在對方那里大有調戲的意思。蘇依臉微微一紅︰「你說話很有意思。不過我覺得為了先建立一些彼此的信任,我們是不是應該稍微對等一些的交換各自想知道的。」

應劭也反應過來剛才那話有些問題,不過硬厚著臉皮當沒听懂前面那句話︰「什麼對等交換。」

蘇依壓下心底對對方輕浮印象的厭惡,「是我找你來的,所以我可以先告訴你一些事情,但是你也必須告訴我一些事情。比方說,我告訴了你我是什麼人之後,你如果不讓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們也沒法繼續談其他的事情,因為我需要確定你有合作的打算,而且也得知道我沒有找錯人。」

「蘇依是你的真名字?」應劭偷偷的仔細留意對方表情和心神的任何微動。

「雲州城內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叫蘇依。」

應劭本能的覺得對方雖然並沒有撒謊這句話卻大有問題,但想想刺殺趙國立的人都冒充過自己,自己的身份在巷子和周克明那里應該不是什麼秘密,蘇依如果是他們那方的人不會糾結于這個,而且自己也並沒什麼官職地位,並不怕被從中獲取到什麼消息,為了能知道對方想干什麼,便老實道︰「我叫應劭。」

「蘇依確實是我的名字。」

應劭一時沒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麼意思,看過去時發現蘇依眼里帶著一些沒有掩飾住的不滿才明白她是以為自己仍在撒謊,心里想到巷子刺殺就冒充自己,跟張豫思說自己假名她就當真名用,跟這個蘇依說真名她卻當自己騙她,不由一陣郁悶,還是解釋道︰「我真的叫應劭,你不相信也沒辦法,我不是都說過我是個無名小卒。」

應劭在洛淮太子洛據自殺的時候只算是個沒人在意的共犯,被知行救走後隨即失蹤更是不會有人想起他,即便在現在,也只極少的一些人因為各種理由才知道他。在寧界,除了劉友漁一家外,其他人得到的有關洛淮使者一方的消息最多也就是洛文軒陳知行淮昱和張豫思四個人。秘密前來的前哨三人中也只有黃群作為寧界死對頭之一衛南國相的佷子可能有人听說過,只是蘇依習慣x ng的認為作為洛淮使者而且能跟劉友漁一家有不淺的關系肯定會是個多少有些來頭的人,那麼在介紹自己時總要說出自己大概的官職和身份,結果應劭又不能在不明就里下就說出跟劉友漁的關系,那就必然扯出知行和洛文軒,于是只能直接說一個名字,才導致了這個誤會。

應劭說得誠懇,蘇依心里也就信了七八成︰「全孝直是我的叔叔,這次可以說是代表他來找你的。」

「雖然我見識淺薄,不過也是知道出身j ng于理財的世家,號稱天下首富的全尚書大名的。全尚書所關心的必然是有關兩國的要事,蘇小姐不妨直接把令叔的意思轉告在下。」對方自報了身份是尚書的佷女,應劭就立即換上了小姐的稱謂。

「听說洛淮本來派出的使者是大司馬淮光的兒子,宿將星中號稱騎sh 無雙的淮昱。不過最近雲州這邊卻有傳聞其中多了一些人出來,其中包括據說兩年前死在淮水里面的皇孫洛文軒,還說洛文軒參與了年前衛南衛北的沖突。」

蘇依說出這些並不全面的消息後就看著應劭,明顯是想引誘她猜測中應該知道內情的應劭在不自覺下加以補充。雖然看出蘇依的心思但他也有從蘇依那里打探消息的想法,只是現在沒有聯系過黃群和者杜雲歸的情況下應劭現在可以說手里一點底牌都沒有。對形勢完全不了解的話用普通的方法互相套話肯定要吃虧,所以應劭決定了采取釜底抽薪的手段︰「這些事情只有使者他們才清楚,我說過我只是個無名小卒,很多事情真的並沒有參與的資格。小姐現在應該已經了解我的身份了,全尚書的話如果不方便讓我轉達的話,或許可以告訴我你希望跟誰談,我可以盡量幫你。」

應劭把椅子往後挪了一些,作出要起身離開的姿勢在那里等蘇依的決定。蘇依也知道應劭做出這個姿勢只是在施加壓力,不過如果自己還是不願直接說出目的而是套話的話對方為求謹慎應該會選擇中斷今天這次見面,考慮一會後蘇依換上笑容道︰「為什麼不先喝口茶呢,是怕我下毒嗎?」見應劭不置可否,蘇依拿過一個杯子,將他杯中的茶水倒出一半,輕抿了一口,「現在可以選一杯了嗎?」

見對方沒有繼續套話,應劭也不好離開,加上確實想知道蘇依找自己做什麼,于是只好端起杯子也抿了一小口,自然是心驚膽顫的避開了留下蘇依唇印的那杯。

這些許窘s 被蘇依看在眼里,惡感少減,心想難道是錯把他看成了一個輕浮之輩,這種心思下神情也變得更自然了些︰「這些事情家叔的吩咐自然是告訴洛淮使者或者能做決定的人,實際上我也只是傳個話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懷。」

蘇依的話非常聰明,不過應劭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她所說的這些兩個字上,她並沒有說那些事情自然是代表接下來會向自己說出她真正的目的,點了點頭︰「什麼樣的身份做什麼樣的事情,在下理會得,蘇小姐不用為此擔心。」

「這就好了,我還以為剛才得罪了應公子。」蘇依知道以自己跟應劭現在彼此給出的身份在看重對方方面不能表現得太過,否則反會被懷疑,于是轉到正題上,「時間相當緊迫,不然我也不會冒險跟你見面,實際上能找到你也只是運氣罷了。我叔叔的意思是,希望能跟你們合作。」

「合作,做什麼?」應劭一時甚至都忽略了抓住這個機會去問蘇依怎麼知道自己藏身之處這個進來後就一直想找機會問的疑惑。

「洛淮現在的形勢想必你比我要清楚,實際上寧界也已經被周克明牽扯了進來,連我們的聖上都被蒙蔽在其中。所以我叔叔希望能跟你們合作,對付共同的敵人。」

「你叔叔?全孝直尚書,難道是想要?」應劭順著蘇依的話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當然不是那樣!」蘇依听出應劭沒有說出來的意思,馬上打斷他的話否定掉,「叔叔一向忠于聖上和寧界,他想做的只是把蒙蔽聖上的人清除掉,還寧界的朝廷一個清靜的環境,也就是清君側扶正統。這跟你們對付周克明的利益相同,大家的敵人既然是勾結到了一起,我們為什麼不聯合起來。」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全尚書怎麼會有這個想法。」應劭覺得肯定不會有送上門來的好事,而且也想知道蘇依背後的全孝直究竟有什麼樣的實力。

「這麼跟你說吧,周克明雖然還沒有做出任何明顯的反叛行徑,但站在你們洛淮皇帝的立場上他是叛徒這點你該不會否認。我相信你也知道,最近我們寧界跟洛西營突然增多的摩擦並不是偶然,而是周克明在我們寧界拉攏到了某些人後得到的幫助。我叔叔認為這樣在挑唆下繼續跟洛西營開戰並不是好事,所以希望把聖上從那些幫助周克明的人的蒙蔽中拯救出來,既然你們的目標也是尋求寧界的支持對付周克明,那大家自然是可以談一談合作的可能。」

「你說的那些人是誰?」

「我只能說到這里,因為你並沒有給我任何可以相信你繼續說下去的理由。」

「嗯,這樣吧,我怎麼才能找到你?」

「我會讓人在這里等著,你到這里見到他時說出‘卡耶朵拉’四個字,他會回你‘揚娜玉兒’。不過最好不要超過明天下午,我希望在你們的使者進雲州前大家都能先對這件事情的結果有個大概的了解。」

原來淮昱和文軒他們後天就要到雲州了,應劭因為昏迷了兩天的時間有些迷迷糊糊的,加上醒來後除了花兒沒跟人說過話,所以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這已經算是他進雲州的第四天。按出發前知行給他的時間來算使者團應該就在這兩三天內抵達,他掩飾住心中的激動以免蘇依發現他竟然不知道使者抵達的具體時間︰「好。那我先走了,多謝姑娘的款待。」

「對了,雲州城內現在很混亂,無論是你們的人還是寧界朝廷的人里面都可能有周克明安插進去的細作。這件事情家叔希望在洛淮使者里也只有少數一兩個人知道,所以目前你最好是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最信任的人,否則一旦出現什麼變數,形勢所逼下我這邊也許不得不站到你們的對面去。」應劭走到門口時,蘇依提醒道。

應劭點頭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到了門外,應劭先四周觀察一圈,然後徑直向不是太遠處他能看到的最高一座建築走去。

在門口心里默念了幾遍這間酒家的招牌後應劭才進去,招呼上了酒菜,在確認沒有人跟蹤自己後又揮手叫來了小二,問道︰「你們的酒菜很不錯,想來在雲州很有名吧。」

那小二是久做這行的人,人滑的跟泥鰍一樣,看到應劭塞進自己手里的銀子,知道對方十有仈ji 是有什麼事情要跟自己打听,喜笑顏開的道︰「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不過您太有眼光了。說起我們入雲樓,全雲州的本地人要是有誰敢說不知道的,絕對要被大家笑死。」

應劭心道這就好,畢竟雲州不熟,這樣就不怕找不到這里了,裝出激動的樣子道︰「听說清遠閣的劉友漁劉先生家就在雲州,我去清遠閣的依山入海找劉先生想拜師卻沒有見到他。連年都沒回家過的在那白等了好幾個月,踫上一個好心人告訴我這才找到這里來,你知道劉先生的府第是在哪里嗎?」

小二臉上掩飾不住的露出一絲嘲笑的神s ,不過顯然手里拿著應劭的銀子,還是堆出阿諛的神情道︰「公子居然想到拜劉先生為師,果然是有見地和心懷志遠。劉先生就是我們吏部尚書的長子,他家離我們這里這里也不算特別遠,你出了門往左走,到沒路的時候再右拐,就快到劉尚書家的那條街了,到那里再隨便找人打听就行,沒有不知道的。就是劉先生家的門不太好進,我看哪您還不如就在我們這里住下,劉先生和輕月小姐都經常來我們這里光顧,也許有機會當面踫到。

又問明了東門和西市的路後應劭也就不想再多說,隨便應付了幾句先去踫踫運氣不行再回來之類的就支開了小二,填飽肚子後就按小二說的路往劉友漁家走去。

本來他的想法是先去洛淮使館看看情況,但是一想那邊作為一個明顯的目標現在肯定是被盯得嚴嚴實實,去一趟後搞不好就會被人跟上,最好還是等晚上再過去借夜s 的掩護會好很多。反而劉友漁家雖然也可能有人看著,但相對來說會疏松得多,而且受了恩現在先去表示一下感謝,也可以為老師知行帶文軒前去拜訪前打個伏筆。順道還可以打探一下寧界朝廷現今格局這些並不算機密的事情,想來並不會遭到拒絕,這樣即便晚上進不去使館明天去見蘇依的時候心里也可以有底一些,而且向劉友漁問洛淮使館的路也會穩妥得多。

如果能找到洛西營的杜雲歸無疑是最理想的,只是當時杜雲歸並沒有留下聯絡方式,只是說他會找過來。現在情況跟預想的不一樣,應劭也只能去完劉友漁家後到雲州東門晃一下,然後看看洛淮使館的情況後到西市找個地方住下等對方來聯系自己。

听那小二的說法應劭覺得劉友漁家應該不遠,因為是中午時分剛過他就故意走得慢一些以免撞上劉友漁可能在午休。可實際情況是即便發覺不對加快腳步後應劭光走到所謂劉友漁家所在的那條街就花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在又找人問過路以後應劭發現算起來去地處城西的劉友漁家後根本不夠時間在天黑前趕到東門,不禁有些氣急敗壞,更是心中暗罵那個小二,劉先生還經常到你們那里吃飯,這光走路就得近一個時辰,他是得有多閑才會沒事做走這麼遠去吃個飯玩。

然而時間不等人,應劭盤算下只能決定還是先從計劃中去掉去東門這個打算。畢竟杜雲歸是知道自己已經在城內的,也許晚上直接到西市就可以找到他,于是應劭看了看天s ,加緊向劉友漁家的尚書府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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