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 第十六章 通天塔林

作者 ︰ dzpper

()應劭從進來的密道原路離開使館後來到街上,天s 已經是亥時接近子時,原本雲州夜市的攤販和游人基本都已經收攤或者回家。找匹馬代步在這種寂靜的環境里會顯得非常突兀,所以他只能繼續靠自己的兩條腿,但好在不用再放太多心思在會不會引起旁人側目上,確定沒被跟蹤後加快腳步向天柱林的方向趕去。

應劭現在是不得不冒險孤身前往天柱林,如果劉友漁知道那個石室的話花兒隨便一句話就能說清楚。自己在石室待了有兩天的時間,他跟花兒肯定見過面,不會有什麼來不及告訴的這種事情,劉友漁這麼說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石室的具體地點花兒根本沒告訴過他。加上一些推斷,應劭能想到那個石室一定是花兒最看重的**,既然如此他覺得自己並沒有權利擅自告訴劉友漁,雖然現在花兒失蹤有從權之情,不過杜雲歸也讓他最好先不要跟劉家的人見面。應劭權衡下最終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人先去看看,好在天柱林的地形他在石室洞口看了一整天已經大致熟悉,那里環境復雜,只要小心些,以他潛蹤匿形的本事足以在任何情況下自保。

深夜的天柱林很是有些y n森的感覺,這里本來就是墓地,座座高聳的天柱塔就像巨大的墓碑一樣。待在石室上時還不覺得,現在小心仔細的觀察周圍環境向那個石室所在的天柱塔行進時,應劭才發現之前離開時因為心神緊盯在蘇依身上而忽略掉的這里的不凡之處。

整個天柱林里的天柱塔似乎都是依循著某個奇妙的規則而建,形成一種很詭異的合理感,似乎每當覺得哪個位置應該有一座天柱塔,哪里就真的有一座。對脈絡和星象之學應劭只能算是粗通皮毛,也就能知道這里按這種樣子建一定有它的道理,感慨一下如果是洛鬼應該能看出其中的門道後他就不再分心到這些上面,全神貫注的向著目標前進。

遠遠的,應劭就看到了石室所在的天柱塔下站著一個人,這人沒有任何隱蔽自己的意思,所以應劭略微多集中些j ng神在視覺上就看清了這人大的面貌,竟是劉友漁。猶豫片刻後,他還是繼續走了過去,既然劉友漁能到這里,那麼支持自己先不見他的其中一個理由花兒希望保守這里的秘密就不成立了。

「你來的很快。」劉友漁露出一個微笑。

這句話還可以有著一些其他的意思,應劭沒法弄清楚下只有含糊道︰「花兒姑娘救過我,得到消息自然要立即放下其他所有事情。」

「陳先生他現在好嗎?」

「老師一切都好,而且也很掛念劉先生。」

劉友漁點點頭,因為雙方身份的問題在這個他實際上視為師佷的後輩面前也不方便再多說什麼,而且現在的當務之急顯然是找到花兒,于是轉到了正題︰「花兒沒有過告訴我上去的路,我也檢查過附近暫時沒什麼發現。」

應劭仔細看了看模糊的石室洞口,搖搖頭後指了指塔身︰「她也沒有告訴我,我醒來就已經在上面那個洞口的石室了。出來是直接從洞口跳下來,半途借幾個那幾個著力點卸力的。」

劉友漁繼續在周圍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像是隨口問道︰「看起來想爬上去不太容易。你最後見到花兒是什麼時候?」

「昨天下午,花兒姑娘來這里時好像是喝醉了,到黃昏的時候才醒,然後就走了。之後我再沒見過她,今天早上我覺得身體已經可以活動,所以就自己下來了。」

「喝醉?」劉友漁回過頭皺眉看著應劭,得到對方的再次肯定,略微垂下眼神思索後重新望向塔頂,「看來還是只能從那個洞口想辦法,雖然這座天柱塔的塔身很光滑,設計上應該是為了防止有人從下面直接攀爬上去,不過有工具的話還是可以一試。」

「劉先生帶兵器和火折子了嗎?」

「你想做什麼?」

「我們可以升一堆火,然後用兵器的刃面把火光反sh 到洞口那里,如果花兒姑娘在上面的話肯定會發現。雖然不是什麼很巧妙的辦法卻不妨一試,如果運氣好的話可以免去攀爬之險。」應劭說的時候心下有些緊張,雖然明知道劉友漁不可能會從中猜到這是蘇依找他的方法。

劉友漁點頭道︰「確實可以一試。」先跟應劭一起在附近樹木上收集起足夠的樹枝等引燃物,然後從河邊搬來幾塊石頭圍住將要點燃的火堆防止火光傳遠。畢竟這里是皇家墓地,深夜私自生火被發現的話會非常麻煩,而且還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否則如果讓人知道花兒在這里一座天柱塔上有一個密室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火堆準備好後,劉友漁從懷中取出一面護心鏡到河邊用水中的光滑石頭打磨一番以便反光能夠及遠。兩人再檢查了一遍確認準備措施沒有問題,劉友漁便點燃了火堆,小心的用護心鏡把火光反sh 到高塔上的石室洞口去。

有月光的存在,劉友漁沒辦法確定反sh 上去的火光是不是仍能在這麼遠的距離投下足夠在石室里引起注意的光影,不過他仍是跟身旁的應劭一起緊張的注視著石室洞口的任何異動。

「真的在那里!」

听到應劭驚喜的喊聲後劉友漁運足目力看上去,卻仍然沒法看清,他疑惑的看向應劭︰「你看到了?」

「嗯,不是太清楚。不過藍s 的眼楮,應該肯定是花兒姑娘。」

「對,你是師兄陳先生的學生,肯定是隨他修習鏡反劍術和龍息術,視力應該比我要好。花兒在月亮下的視力比白天要更好,而且懂唇語,她應該能看到我們在說什麼,對了,你看得懂唇語嗎。」

「倒是勉強能看懂,不過天柱塔把石室的月光擋住了,我現在看不清她的臉。」

就在劉友漁考慮是不是仍然采取之前的辦法去找攀爬工具時,石室洞口處傳來微弱的火光,應劭驚喜的道︰「她真的能看到我們說的話,點亮了火折子,我現在能看清了。不對,她臉s 好差,好像是受傷了。等等,她說是中毒,現在已經全身都使不上力氣,連移動身體都很難做到。」

劉友漁緊張的望著上方,盡量讓自己的唇形清楚明白︰「花兒,我們怎麼才能上來。」

應劭緊緊的盯著花兒︰「她說她已經封死了下面上去的路,可她的狀態現在已經沒辦法再從里面打開機關,還讓你千萬不要試著從這里爬上去,塔身的設計上有很多她都不知道的機關是對付攀爬者的。」

劉友漁轉頭看向應劭︰「她的身體真的已經到了這樣了嗎。」

「不好!」

這次不用問劉友漁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塔頂石室洞口微弱的火光落了下來,然後在半空中熄滅。想來是花兒的體力已經連拿住火折子都做不到了,那她的身體狀況更是可想而知。

「你去過上面也下來過,能想到什麼辦法把花兒接下來嗎?」劉友漁的目光不停在石室洞口和四周之間掃視,以期能發現任何可供利用的東西,但畢竟不了解這座天柱塔和上面石室的情況,于是不得不把希望放在應劭身上。他心中打定主意,如果應劭也覺得沒其他辦法的話,自己只能立即去尋找攀爬的工具,無論如何也要把妹妹救下來。

應劭看著已經一片漆黑的石室洞口,在心底仔細經過一番計算後,有些猶豫的道︰「我想花兒姑娘現在只讓自己移動幾尺的話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我們能加以配合,就算她現在沒辦法利用上那三個卸力點,也有很大的機會能安全的落地。」

「說說看。」

「無論是誰直接從洞口下來肯定是必死無疑,所以需要借助那三個卸力點。以我跳下來時的感覺來看,那三個卸力點只要能用到兩個,雖然多少還是會受些外傷,卻肯定不會丟命。花兒她現在的位置正好在第一個卸力點的正上方,直接落下讓腿在第一個卸力點上踫一下的話,應該就可以緩沖掉很多下墜的力道。接下來以她的身體狀況肯定沒法再用上剩下的兩個卸力點,不過只要我們能想辦法在盡可能高的半空中先接她一下,也就等于是充當了她的第二個卸力點。然後除了半空中接她的人以外,最後落地之前我們還可以有一個人再幫她緩沖一次。這樣的三次卸力雖然都不完美,不過應該有很大的機會可以讓她安全的落地。」

劉友漁再次抬頭仔細的觀察,整個天柱塔的塔壁石塊都契合的非常緊密,根本沒有繩索鉤爪抓入的縫隙。那三個卸力點也都是非常光滑的岩石,以之緩沖綽綽有余,想作為攀爬繩索的固定地點卻是力有未逮。除此以外視野中唯一能作為繩索鉤爪固定點的石室洞口想必也經過同樣的j ng心設計,加上花兒所說隱藏著防止攀爬的機關,想要爬上去確實是難比登天。

想到花兒已經連握住火折子的力氣都沒有,劉友漁勉強壓抑住自己焦慮的心緒,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可是你有傷在身,這麼高的距離想接住花兒沖擊力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

「沒關系,最多也就是晚幾天好,不是什麼大問題。花兒現在的情況比較危險。」應劭略微偏了偏頭,讓花兒看不到他說的話。

「好吧,你的體重要輕一些,我的力氣也應該比你大一點,就由我送你上去你進行空中的第一次緩沖,然後再在地面接住你們。利用那棵松樹樹枝的彈力,我可以把你送得更高一些,不過你千萬也要小心,因為那麼高摔下來加上花兒的沖擊力就算你的身體完好也可能會受傷。」劉友漁也會意的先背過身,然後才轉身抬頭對著花兒,「花兒你待會看到我們爬到松樹上面後給你信號就從洞口下來,我們已經想好了接住你的辦法,記得盡量利用好第一個卸力點。」

現在沒有了火折子花兒的臉即便是應劭也看不清楚,劉友漁也就顧不上去猜花兒會怎麼想,只是爬上那棵較高的松樹,然後幫助左手使力不便的應劭也爬了上去。兩人找好位置後他又把幾根有韌x ng也很結實的粗壯枝干用力向下彎曲後用腰帶捆緊,然後把應劭頂到自己肩膀上面,一切準備好後劉友漁拔出隨身的小刀,對著黑乎乎的石室洞口用唇語告訴花兒可以下來了。

應劭現在心里也非常緊張,剛才劉友漁月兌下外衣把他的傷口又固定了兩層,由于現在他視力較好的緣故劉友漁讓他來觀察花兒下落的情況發出信號,現在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天柱塔定石室洞口那個有一對藍s 眼楮的模糊身形上。

藍s 的雙眼突然消失,本就非常緊張的應劭差點驚呼出口讓劉友漁送自己上去,話到嘴邊的時候花兒那雙藍s 的眼楮又再次出現在洞口,想來沒有法掌控自己身體的情況下從那麼高下來花兒也需要先閉眼深呼吸鼓足勇氣。隨著應劭注意力的不斷加強,洞口花兒的樣子逐漸清晰開來,他甚至能看到她痛苦的咬牙努力挪動自己身體,一寸一寸,一共大概只有幾尺的距離途中居然停下休息了好幾次,不過最終終于成功的以頭上腳下的姿勢落下。

隨著花兒身形的不斷下落應劭的心跳也在加快,他不斷的細微調整著自己面朝的方位,緊張得咬著的嘴唇已經出血都沒有察覺到。直到看見花兒成功的讓雙腳腳底摔在第一個卸力點上,然後上身在慣x ng下向外探出,整個身體變成橫著落下,應劭才輕呼一聲示意劉友漁送自己上去。

在花兒撞上第一個卸力點後劉友漁也已經能勉強看清花兒的身影,應劭發出信號後早已準備多時的他立即就對準花兒下落的軌跡用小刀割斷身下繃緊樹枝。在到達樹枝的彈力能把兩人送到的最高點後,劉友漁蓄勢已久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送到自己肩膀上的應劭身上,把他再次送向上空,同時自己借勢加速往下落去。

現在應劭所有的感官都鎖定在花兒下落的身體上,把其他事物全部排擠出腦海,視而不見听而不聞,只是小心的調整著自己身體在空中迎出的動作。他避開受傷的左半身,轉身用右邊的背部撞上花兒的左肩承受住第一輪沖擊力。左胸一陣肌肉撕扯感傳來,應劭知道自己才開始愈合的傷處再次崩裂,扯開的傷口甚至在比之前的被宣若鏡所傷得更長,但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長吸一口冷氣,借著右後背被撞的力道轉過身,變成面朝被撞之下已經轉了一個圈再度面朝著自己的花兒。強忍住左胸口的劇痛應劭右手抱住花兒的腰固定好她的身體,左手護住她的後腦,使出剩余的全部力量扭動腰部肌肉在空中形成翻滾。

這次的緩沖完美的抵消了近乎三分之一的墜落之勢,但花兒下落的沖擊力道之大讓緩沖後的下落速度仍是驚人。已經落地劉友漁迅速調整好身體姿勢,看準兩人相撞後的軌跡,深吸一口氣,從地上斜飛而起迎了上去,用雙臂和胸部在應劭轉動到背部向下時托住他,同時左臂略向內彎,避開他受傷的左邊身體。只是這股沖擊現在匯集了應劭和花兒兩人的體重,更是難以抵擋,無論是劉友漁臂膀骨骼的強度還是為保護兩人勢又不能硬接下去,情急生智下在離地還有一丈多時用巧勁向橫著的方向推了應劭一把。

應劭得劉友漁這一推之力,順勢再度加快轉動身體,在落地後更是毫不停歇的連打了三十多個滾再次削減墜落後跟地面直撞的力道。這時他已經顧不得自己跟花兒的臉被地上的石塊擦傷,只能是盡力保護好兩人的後腦和五官等要害,最後用自己的後背撞到了另一座天柱塔底的石壁上。

劉友漁這一下也是感覺體內五髒震動,稍喘幾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後疾步趕上。

全身是血的應劭小心的放開花兒,半靠住石壁,唇s 發青而且哆嗦得停不下來,一望而知正盡力忍受著傷口撕裂的極大痛楚,但還是勉力道︰「我,我不,不要緊,你先看看花兒。」

見他這麼說,劉友漁只好在他的要求下把傷藥遞給他,先檢查花兒的情況。花兒身上能看到的傷口除了擦傷外只有背上有一道發黑的傷口,想來應該是因此中毒。劉友漁不敢怠慢,先幫她割開傷口,吸出一些毒血後不敢隨便上藥,只是先止血和簡單包扎。

「我第一下撞到她左肩,她沒辦法作出保護動作,可能月兌臼了,另外最好看看她的腳踝在第一個卸力點那里有沒有扭傷。」見劉友漁看著昏迷不醒的花兒愁眉不展,應劭想起花兒掉下來前是沒有失去意識的,補充道,「落地後我撞到這里的塔壁之前她頭部的右邊好像又撞到了,不過應該沒有大礙。」

「又撞到了?」

應劭想起石室內花兒連撞兩次頭的事,不知該怎麼解釋這句話,只好裝作傷口疼得出不了聲。當然他不知道花兒上午遇襲的時候已經撞了第三次頭,算起來這是花兒見到他後兩天內腦袋第四次被撞了。

劉友漁也不以為意,按應劭所說檢查後發現果然花兒的左肩已經月兌臼,右腳腳踝也腫起了一大塊,至于頭部倒是沒什麼嚴重的傷勢。以花兒的身體狀況他現在不敢過多的做什麼,用之前月兌下撕掉給應劭固定傷口的外套剩下的幾截布條固定好花兒的腳踝和肩膀,看著應劭道︰「你的傷不輕,跟我回去吧。」

應劭已經給左胸撕裂開的傷口止住血上好藥,想了想道︰「我的傷沒什麼大事,而且還有些事情沒做完,劉先生幫我包扎好傷口和接上左手就可以了。」

劉友漁這才注意到應劭被染透血的衣袖貼住的左手手臂以一個很不自然的姿勢垂下,想到他落地時雖是右肩著地,但滾了一圈後輪到花兒著地時他的左手仍然是護著花兒的後腦的,想來是受左胸傷勢的影響無力做好對自己的保護動作以致肘部骨折或者月兌臼。

上前檢查後發現應劭只是月兌臼劉友漁心下松了一口氣,幫他接好手臂固定後又仔細包扎好其他傷口。看著應劭尚帶著些稚女敕的臉上沾了不少血污,劉友漁再次道︰「花兒房間里有一些專治外傷的秘藥非常有效,還是跟我回去,也讓我能對你這次救花兒的事情多少表示些謝意。」

「劉先生的好意我現在只能心領了,先生不用管我,先帶花兒姑娘回去吧。」已經是後半夜,想到天亮後還要去見蘇依,應劭只得忍住身上的痛楚,強撐著身體再次回絕了劉友漁的邀請。

劉友漁不便再說,只得抱起花兒︰「這幾天我應該都會在家,你記得找個時間來一趟,一切小心。」

看夜空中月亮的位置離天亮該還有一段時間,應劭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只感到一陣發虛和頭暈目眩,接連兩次的受傷和缺乏睡眠讓他的身體幾乎也要到了極限。

現在去那家入雲樓找個房間休息的話,明天只要把去見蘇依的時間盡量推後些應該還有幾個時辰的時間恢復一些體力,否則以現在的狀態怕是到時連保持神志清晰都難以做到。隨即應劭又在心中默默想好翻牆進劉友漁家被發現,然後情急下不小心摔下來傷成現在這幅模樣的借口,依著白天時的記憶挪著有些沉重的步子向那個小二異常市儈的酒家走去。

身體有些不听使喚,大量失血和傷上加傷讓應劭除了腳下有些喝醉酒似的虛浮外身上感覺非常的冷。上次感覺這樣冷的時候還是在宜郡守著受傷的延香的那個下雪的晚上,他擺擺頭,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一些,發現由于是沿著白天時出天柱林的路線,現在已經到了跟蘇依會面的那個小屋外。

那間小屋里居然仍亮著燈,在一片漆黑的夜里顯得特別的引人注目。似乎是現在這種寒冷的感覺中出于對溫暖的天然渴望,應劭無意識間停住了前進的腳步,走到小屋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露出一張比應劭年紀還要小幾歲的少年驚奇的臉。應劭向里看去,屋內桌子上的油燈旁一名紅衣女子也正站起來詫異的看著自己。又一陣虛弱和無力感傳來,應劭覺得視線不受控制的模糊起來,勉強走到桌子上的油燈邊坐下,再也顧不得其他,趴著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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