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淮 第二十五章 疏出于密

作者 ︰ dzpper

()為穩妥起見知行決定暫緩蘇依那邊的行動,先跟應劭一起到袁闢所安排囚禁蘇滿的地方確認情況。

蘇滿被藏在一處偏僻小酒家後院極為隱秘的地窖中,袁闢先行吩咐人進去把蘇滿蒙住眼捆起來,知行和應劭才進去。

「小子,听說你家叔叔全孝直是個有錢的主,老子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說給你開個什麼價錢比較合適?」在知行示意下,一名袁闢的手下故意用沙啞的聲音開始了事先計劃好的步驟,加上一長串怪笑聲,頗具土匪的味道。

見蘇滿不吭聲,那名手下夸張的用力拔出佩刀,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惡狠狠的道︰「別給臉不要臉,把老子我弄煩了,砍了你這細皮女敕肉的曬干了備天y n吃酒也不錯!」

應劭勉強忍住沒有笑出來,這名手下後面這句明顯是雜史小說看多了有樣學樣,還哪是放火打劫的好漢干的事,明顯是野外吃人的妖怪才有的台詞。知行也見不對路,俯身到那名手下耳旁交代幾句。

「你們要殺我早殺了,叫你們領頭的來,想要干什麼直說就是,別拐彎抹角的。」蘇滿話雖說得滿,聲音中還是有些發顫。

知行向袁闢那名手下點點頭,那手下又用變化後的聲音道︰「小子還真有種,好,我喜歡。老子我就是領頭的,你覺得給你叔叔開個兩萬兩怎麼樣,這價錢老子送出去可就不打算收回來了,你可得仔細掂量著點,要是你叔叔不肯給,嘿嘿嘿嘿」

蘇滿把被蒙著的頭扭向一旁︰「你自己掂量著就是,我活不了,錢你自然也拿不到,還會被我叔叔通緝,能不能離開雲州都很難說,少在這里嚇我。你們要真有這閑工夫專門來殺我,不如去城外打幾頭野豬至少可以填飽肚子。」

知行微微一笑,這個價錢雖說在一般權貴而言足以傾家蕩產,但對于身為寧界六部尚書之一又號稱首富的全孝直而言卻不是什麼為難之極的事,目的只是試探蘇滿而已,做了個手勢讓那名手下繼續說下去。

「看來你是自認比不上野豬了,不過我說的可是兩萬兩黃金,想想幾頭野豬加起來也差不多就是這麼重吧。」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蘇滿明顯有些沉不住氣了。

「拿人錢財的人,說實在的,你運氣不錯,要不是看你叔叔那麼有錢,憑你這張臭嘴老子早就砍了你了。至于現在你能不能保得住小命,就得看你叔叔肯割多少肉了,為自己的小命著想,你最好是配合些幫我們從你叔叔那里把錢要出來。雲州最近不太平,老子想發財可不想沒命花。」

見蘇滿聞言臉s 變得蒼白,死死的咬住牙關不發一言,知行皺了皺眉頭,又輕聲囑咐了幾句,那名手下露出為難的表情,而後勉強發出一陣極度讓人不舒服的笑聲︰「你不開口也可以,有你做餌,再想抓到你姐姐我想並不難。雖說錢財是好,小命更重要,而且能得個美人享受,算起來也湊合了。」

「你們!」蘇滿聲音中憤怒壓過了害怕,咬了咬牙語氣軟了下來,「不就是要錢嗎,讓我寫封信給我姐姐,她會想辦法的。不過你們怎麼保證不會食言,而且兩萬兩黃金是不是太多了點?」

得知行提示後那名手下道︰「這些閑心你就不用c o了,別說你叔叔,就算是你姐姐看起來都比你有辦法的多。」

知行向那名手下點點頭和應劭一起退了出去,等了一會後那名手下拿出了蘇滿的信。知行打開來看了看上面的內容,又仔細將整張紙檢查一遍後遞給應劭︰「看來抓蘇滿確實是一步好棋,收獲比想象中大。這封信沒有做什麼暗記,不過從字里行間的隱意來推斷,現在我對他們是燭成的人又多了幾成把握。」

應劭接過信,只見上面寥寥數字︰「弟為仇惡所虜,望姐贖金援救」,署名是一個滿字,看完後把信還給知行︰「受害者一般對不明身份的綁匪都只會提到惡,這個仇字很符合老師剛才言語間設下的圈套。不過只憑這一點就肯定蘇滿是燭成的人,從剛才的話語中猜到我們是他的仇家所收買來對付他的,所以用這個仇來提醒蘇依好像好像並不足夠可靠。」

「當然不能這麼草率,畢竟除了花兒的傷藥外我們現在沒有任何憑據能支持蘇依和蘇滿來自燭成,所以這仍然還只能算作是一個猜想。但既然蘇滿的反應完全符合這個猜想,我們現在又不能在蘇滿面前暴露,看來果然只能從蘇依那里想辦法嗎。」想到劉友漁所說的那個疑點,知行靈光閃過,「這個問題已經不能再拖,必須盡快解決。我要去找一下杜將軍,你先回使館等我的消息,如果淮昱已經到了,讓他千萬要等我回去見面後再去拜會全孝直。」

應劭點頭答應,在袁闢的護送下離開,知行深吸一口氣,在腦中理了理思路後直奔全孝直府外洛西營盯梢的地點而去。到達全府門外後,知行找到一個接頭的小販,亮明身份後得知杜雲歸就在不遠處,心下不由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氣。

那小販引知行在一處秘密據點中見到杜雲歸,知行示意杜雲歸讓所有旁人回避後,直截了當道︰「杜將軍,我來是想問一件事情,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杜雲歸請知行坐下︰「知行先生何須這麼客氣,請但言無妨。」

「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我想知道的是,上次為我們探到全孝直和胡侯談話的那名探子,在那之前探到過什麼重要情報沒有?」

杜雲歸臉s 變得凝重︰「知行先生是在懷疑我的手下?」

「不,我絕對相信杜將軍的人,而且即便那名探子真的背叛的話,以杜將軍的j ng明也一定能夠察覺。我的意思是,他的身份會不會在那之前已經被全孝直發現了。」

「知行先生為什麼會這麼想?」杜雲歸勉強收起臉上的不悅之s 。

「可能是我多慮,不過既然已經說出了口,還是希望杜將軍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杜雲歸臉上y n晴不定,但見知行平靜的看著自己等待回答,還是沉思起來,最終嘆了口氣,露出毅然的神情︰「先生既有疑惑定非無因,下午淮將軍前往全府拜會時我會有所安排,之後便能知道答案。」

知行歉然道︰「有勞了。」

「為洛淮,責無旁貸。」

「還要去使館跟淮將軍見面,我先告辭。」

回到使館後知行詢問得知午宴後文軒應寧界太皇太後之邀前往拜見,淮昱則早已回來在館內等候。到淮昱房間時見門口守衛的丁平滿臉都已是壓抑不住的不耐神情,知行進去後便先向淮昱告晚到之罪,淮昱客氣後兩人坐定商談淮昱到全孝直家中拜會一事。

知行把抓起蘇滿和對全孝直家那名密探的懷疑之事說出,只是略去了是應劭決定抓蘇滿之事,淮昱也沒多想,理所當然的以為是知行的決定。又听得杜雲歸會在自己拜會全孝直時有其他行動後淮昱明顯有不悅之s 但旋即隱去,並沒有贊同或否定,只以一句隨機應變敷衍過去。這時丁平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把一張紙條交給淮昱,想著以淮昱的x ng格也不用太擔心,知行也就不再作強求,準備起身離開。

淮昱看完紙條後露出笑容︰「知行先生,家父有消息傳到,他上奏我接納皇孫的事情後聖上只說了三個字‘知道了’,意思應該是讓我們自行定奪。可以放心了,這樣看來太子的事情將來也會大有可為。」

「這要多謝淮將軍在其中的辛苦。」

「皇孫的事情家父也一直都很上心,只是之前聖上震怒之下苦無良機。如今能略盡綿力也只是盡人臣本分,先生不必客氣,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去拜會全尚書了。」淮昱言罷起身,知行隨著一同向外走去。

知行想給張豫思遞個眼s 著她從旁看護淮昱拜會全孝直之事,執意相送到使館門口,淮昱也不好拒絕。兩人到會議室門口時正好遇上應劭,淮昱微笑為禮,丁平卻突然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主上,玥小姐還有一封私信問您什麼時候帶豫思小姐回去,她似乎迫不及待想見未來嫂子了。」

淮昱聞言有些詫異,微微轉頭看了看應劭,帶著些歉意搖了搖頭走了開去。應劭一副微笑的表情讓丁平很是無趣,只得趕緊跟上淮昱。

有這個插曲的打斷知行感覺不便繼續相送,偕著應劭到會議室坐下。知行輕輕撥弄著茶杯的杯蓋,應劭知道老師在想事情,便安靜的看向窗外想著自己的心事,卻又被知行打斷︰「阿劭,我之前忘了問具體抓回蘇滿時的情形了。你是在哪里對蘇滿動手的,他當時是獨自一人嗎?」

「上午本是想到之前跟蘇依聯絡那間小屋看看能不能踫到蘇依,結果無意中發現蘇滿行蹤有些鬼祟的從那里出來,之後好像怕被人跟蹤似的穿街過巷。我因為傷勢沒法跟上他,就讓袁闢大哥偷偷跟著去看看怎麼回事,結果他居然被蘇滿給甩掉了。袁闢大哥找了一圈沒有收獲後回來準備帶我去劉府跟你匯合,這時候卻又發現蘇滿又不知道從哪里走了出來,看起來是要回那間屋子。我當時在袁闢大哥的提醒下想到抓住蘇滿有很大用處,見是個僻靜的地方,所以讓袁闢大哥從背後用迷藥把他迷倒帶去了那個使館的密處。」應劭答道。

「袁闢的提醒,難怪。」知行終于弄清楚原來是在袁闢的建議下應劭才會答應下手,「蘇滿究竟是去干什麼或者是見什麼人,居然連護衛都不帶,其中肯定有古怪。」

「這個恐怕蘇滿不會說的,而且以我們用來綁他的身份似乎也不好強問。」應劭有些走神。

「算了,從蘇滿嘴里套消息交給我,你還是負責從蘇依那邊想辦法確定他們的身份。」想到應劭雖然為大局下手抓了蘇滿,看起來卻因此有了很大的內疚感,知行一陣頭疼,不過設身處地的想,即便是他對有恩于己的人這麼做,也多少會有抵觸。

兩人正想著各自的難題間,一名守衛敲門後走了進來,遞上一封密封的信件︰「這是有人用幾文錢讓附近一個小孩送來的,說是給皇孫的緊急密件,如果皇孫不在的話給知行先生也可以。」

知行向那名守衛道謝後檢查了一遍信封見沒有什麼異樣便拆開,看了內容後眉頭擰了起來,把信紙掉過頭對著應劭平放到桌上。應劭低頭看去,信紙上只有四個字「揚娜玉兒」。

「蘇依?」應劭第一個念頭是抓蘇滿時是不是被人看到或者哪里露出了破綻,但仔細回想過程後至少在他的感知範圍內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地方,「當時只有我和袁闢大哥還有另一個守衛,而且蘇依知道我現在的傷勢基本沒什麼戰斗力,如果被發現了該會立即搶回蘇滿才對。」

「你這是有些心虛,蘇依為什麼能肯定就是我們下的手,而且她也沒有說是為蘇滿的事情,以她的身份現在來找我們是很正常的事情。」知行又檢查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後把信連著信封一起燒毀,「如果真是為蘇滿的事情,她找我們無外乎兩種情況,試探或者是求援。求援的話,這里是雲州,以戶部尚書全孝直的勢力,想救人無論如何都要比我們方便得多,除非另有隱情。所以她找我們應該是試探居多,而且,這封信是給你的。」

「我?」

「她提了文軒和我,獨獨沒有提你,但這封信如果不是身為皇孫的文軒親啟,按理來說該是讓唯一跟她見過面的你來轉交才更合理。還有,今天寧界皇帝召見文軒的事情戶部尚書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借送信給文軒的名頭卻獨獨不提你也免去了旁人對這封信是她所送的懷疑。這麼做透著很多古怪卻很聰明,無論是不是我們抓走了蘇滿,你都要去見他。而你有傷在身,如果一旦確定是我們下的手,你就會是她用來換蘇滿的目標。」

「我單獨去那間屋子見她。」應劭下了決定。

知道自己的學生這麼做肯定有負疚感的原因,知行道︰「這樣反而會引起懷疑,書信剛送到門上人不可能立即就走,你只要到使館門口卻不出發,她該可以想到你是有傷在身不便遠行,自然會現身跟你聯系。你就可以以這個借口讓她進使館或者在附近找個方便的地方,安全也就不會有問題。」

知行的話讓應劭驚醒到內疚感下自己的判斷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清醒一下思路後把那些妨礙的情緒先拋開,跟老師商量好應對之法後獨自走了出去。到使館門口街道的對面後應劭四處觀察一圈,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于是抬手捂住傷處,略微靠向一旁的樹干以顯露出體力不支的樣子。又過了一會兒後,他終于察覺到有人直盯著自己,向那道目光的方向看去時只見到一個身影轉進另一條街道,便跟了上去。

來到街道口,不遠處的蘇依正看著這邊,見到自己後走進了一家酒樓。

應劭跟了進去到她對面坐下,半真半假的喘了幾口氣,才打招呼︰「蘇姑娘找我們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為什麼會是淮昱來拜會?」蘇依容s 很平靜的問道。

這間酒家雖處繁華地帶,但這個時間已經過了飯點,並沒有什麼客人,所以蘇依能挑個附近沒人的位置以防雜人听到他們的談話。

應劭不解蘇依的意思︰「淮將軍是使團的正使,到來後听說你遇襲,見過你們的聖上就立即前往探訪,好像並沒有失禮之處。」然後才想起蘇依遇襲的事情,暗中觀察了一番,「對了,還沒有問過你有沒有受傷,到底是什麼人干的。」

「我的意思是,既然淮昱和洛文軒現在的地位都可以代表洛淮,我又是跟你見的面,你是洛文軒的人,為什麼不是洛文軒去拜會?」蘇依完全沒有理會其他的事情。

「這有區別嗎?」

「當然,或許你並不知道,我跟全尚書的親戚關系非常遠,所以這次跟你們聯合的事情,對我跟弟弟來說非常重要。上次遇襲後,我力陳全尚書冷靜下來,就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現在你知道洛文軒還是淮昱來解釋上次的事情和達成最終的協議對我有多大的區別了吧?」

蘇依的手這次放在桌下,而且現在明顯看得出來她壓抑著激動的情緒,所以應劭也無法通過感知她的心跳來判斷她所說的真偽,只得順勢而為︰「原來是這樣,我會把這一切告訴文軒,他一定可以跟淮將軍商量出一個補救的辦法。」

「我遇襲後就讓蘇滿在那間屋子里等你的聯絡,你這兩天見過他沒有?」蘇依擺了擺手,臉s 緩和了不少。

應劭心中一動︰「前天晚上他找過我一次,之後因為傷勢的原因我很少外出,再沒有見過他。」

「這兩天他都沒有回來過,剛才我去找過他,他也不在那里。雲州現在的情況,我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出事了。」蘇依緊緊的看著應劭,眼中的失望一閃而沒,「你們這兩天有沒有在雲州城里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不太確定,不過最近使館門口的確有過幾個生面孔出現,看起來應該不是周克明的人,也不像寧界的本地人。但是因為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我們也就沒去管。」應劭勉力讓自己裝出的表情不會暴露出自己在說謊。

蘇依的瞳孔明顯縮小了一圈,心不在焉的道︰「是嗎,下次他們再出現的時候麻煩你幫我留意一下。」

「蘇滿他不會有事的,周克明的人最近兩天都沒有什麼動靜,想來不會因為蘇滿而有什麼特別的行動。」雖說這些話也很有問題,但全部都是真話讓應劭說出口後的感覺好了不少。

「希望如此吧,我還要去找蘇滿,先走了。」蘇依起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那間屋子已經不再安全了,我該怎麼聯系你?」

「我們現在的聯絡最好也不要讓全尚書知道,所以你不要主動聯絡我,以後見面我們就定在這里好了,我會聯絡你的。」蘇依神s 間掩飾不住的有些黯然。

應劭忍住告訴她真相的沖動,付了酒水錢後回到使館。知行從密道回來,問了兩人談話的內容後只是沉吟不語,應劭突然問道︰「我發現有一點問題,按老師的說法,周克明封鎖了燭成的消息明顯是圖謀不軌,如果蘇依和蘇滿是燭成的人,他們不可能投靠勾結周克明的人。也就是說如果蘇依是燭成的人,只會更加肯定全孝直確實是反對周克明的。」

「蘇依是不是燭成的人和全孝直跟周克明的關系只是可能有聯系的兩件事情,但如果蘇依是燭成的人,考慮到燭成特殊的地理位置,全孝直收容他們姐弟兩卻秘而不宣的用心難以琢磨,必須慎重一些,所以現在我們只能等著弄清楚最後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如果杜將軍帶來的是我想要的答案的話,蘇依和蘇滿的燭成身份就可以九成九的肯定。」知行看向入口處。

剛進來的杜雲歸見正在交談的知行和應劭都停下來看著自己,臉s 變得更加難看,沖知行點了點頭︰「趁淮將軍去拜會的機會我讓那名探子故意在全孝直面前露出了一些馬腳,可無論是當時還是事後全孝直都表現得像沒有注意到一樣。如果全孝直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怕引起我們的懷疑故意不過問的話,以他的j ng明這絕對是不可能的,知行先生猜的肯定沒錯。」

「杜將軍這麼做的犧牲和風險很大。」知行安慰道。

「就事實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雖然損失了一名高級密探,不過至少可以保住他的x ng命。人才難得,我已經給他安排好了撤退的方法,只需要一個不影響大局的恰當時機。」杜雲歸臉上還是布滿了不快。

「杜將軍的安排非常穩妥,這樣我就可以放心行動了。」

杜雲歸神s 間一震,問道︰「知行先生想怎麼做?」

「有了九成九的把握,現在已經值得去冒最後的險,唯一需要的,就是蘇滿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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