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阿修羅,暗月,暗影,不是傳說就是你的猜測,我想知道,你說了這麼多,想表達的意圖是什麼?」信息量太大,從創世神到拯救人類的孤單英雄,從不明來歷的神棍到神秘組織,每一個秘密都是默聞所未聞的,默听得雲山霧罩,始終尋不到話題的重點。
拉妮婭長長地一聲嘆息,而後說道︰「的確有些難以啟齒。我想說的是,傳說也好,猜測也好,在聖光教會看來,寧可信其有,就像他們在黑s 月亮降臨之夜所做的一切,成千上萬嬰兒死于非命。因為是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所以他們可以為所y 為。」
「你的意思是說,我會成為j ng靈一族的累贅。」默終于明白。
「就像前面我說的,神界和魔界雖然一直在爭對人類的統治權,卻也證明了,人類還無法掌控自身的命運。暗影組織想解放人類的命運,可是,他們的領袖,最後一任吸血鬼也已經死了。第十二個,在許多文明的認知中,十二代表一種圓滿,一個輪回,但這圓滿到來時,並未改變人類的命運,第十二個之後,傳承斷了。離他死去將近千年,並未發現新的繼任者,暗影組織也銷聲匿跡,人類希望出現的救世主並未出現。」
拉妮婭走得很慢,默看到,水面下無數魚兒追逐著她的腳印。每一步都會有許多魚兒匯集過來,親吻「馬蹄」。
「所以,這世間能對抗神魔,能對抗聖光教會的組織,尚未出現。最近的一次神魔大戰,諸神取勝,所以現在人類的命運掌控在諸神手中,而聖光教會是實際的統治機構。若非諸神對教會的權利有限制,對守護著重要使命的j ng靈一族不想趕盡殺絕,他們可以只手遮天。聖光教會一直在等待露西亞犯錯,而你的出現,可能是個契機。跟黑暗元首有密切關系,身世敏感,若是聖光教會拿吸血鬼傳承者這一猜測炒作,很可能會牽動諸神的神經……」
「原來如此。」默苦笑。
見默表情中有失落,拉妮婭隨即話鋒一轉︰「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想法,並不代表j ng靈一族的意志。以露西亞的脾x ng,她會不顧一切維護你,因為,她的初戀,就是那個來自暗月,自稱暗月冥王的男人。做著拯救全人類命運的夢,孤獨地與神和默抗衡,這樣的悲劇英雄,徹底迷住了那時情竇初開的露西亞。感情會讓女人失去理智,不管這個女人活多少歲,所以,你的出現對她是一次巨大的考驗。」
「其實我本就是借道路過,我在找一個人。拉妮婭,你有沒有听說過九尾狐一族的事,我在找一個幸存下來的九尾狐族人?」默說道。
「一個聰明的九尾狐遺孤,長出第二條尾巴的時候就會隱藏自己,否則就會被四處追殺。所以,除非你認得她變ch ngr n的模樣,不然很難找到,我知道的是,聖光教會對九尾狐遺孤的通緝令尚未解除。現在的你,只需知道她還活著就夠了,找到的話以你們的敏感身份,只會彼此拖累。」
拉妮婭語氣之中有同情和悲憫,也有對不幸命運的嗟嘆。
「九尾狐一族當年拼死奪回被諸神搶走的聖物,現在這聖物想必就在幸存的九尾狐遺孤手上。只要夠聰明,不暴露身份,憑借聖物的輔助修行,將來必有很高成就,或許可以改變自身命運。你也一樣,你能倚仗的也是未來,之前說那麼多,不是要趕你走,我的意思是說,現在的你不夠聰明,太早暴露自己,必會斷送未來。」
「那麼,我該怎麼做?」默問道。
「很簡單,你有《古星孕神》觀想法,還有這根來歷不明的棍子,前途無量,現在要做的就是隱藏自己,將《古星孕神》法練至大成,並參透這根棍子的秘密。」拉妮婭說道,「當然,無論哪一樣,對你來說都十分艱難。《古星孕神》有九九八十一劫才得圓滿,至于這根棍子,連我也看不出端倪。你需要多久才能具備自保能力,也就難以預測。」
「你所說的自保能力該怎麼判斷?」默不解。
「起碼靈魂覺醒,也就是俗稱的六階,其實並非所有修行者都是在六階覺醒靈魂,所謂的階位只是一種大致的劃分。就像你現在表面看上去身體強悍,不輸于四階能力者,可是體內經脈寸斷,完全無法像四階力量系能者一樣練氣。無法練氣,也就斷了後路,至于魔法和靈媒,我還真沒覺得你在這兩系有任何天賦。」拉妮婭的判斷和但丁當初所言一致。
「還請師父指點。」默終于承認了這個師父,不過……
拉妮婭不禁莞爾︰「什麼師父?那是開玩笑的,我對力量系的玩意兒也不太熟,事實上,我是靈媒系的,能把沒有魔法天賦的悠訓練出六階力量,已經是極限。所以,我決定幫你找個靠譜的師父。」
「我?」
「你一個人。」拉妮婭強調了一遍所謂的一個人,「神魔人三界之間,隱藏著許多世外高人,生活在虛空裂縫之中,不受任何勢力制約。其中也有一些不甘寂寞的,與世間強者來往不斷,比如我要說的逍遙之主流雲烈火。世間每一個八階或八階以上強者,都能得到他的一張邀請函,收到這邀請函的人可以推薦一個初學者拜入他門下。邀請函本身就是一個小型傳送陣,每次只能傳送一人,可使用兩次,第一次傳送至逍遙之主的領地,第二次原路返回。我和露西亞各有一張,她那一張已經被悠用掉,剩下我這張,可以給你。」
「逍遙之主?」默皺眉,對于陌生的存在默總會產生抗拒心理。
「我知道,對于陌生人你很難去信任,不過但丁你總該能信的。他也收到過一張邀請函,並且送了一個他看好的孩子過去。可惜那孩子心高氣傲,學成歸來後成名心切,做事太張揚,結果進了聖光教會的秘密監獄,已經關了三百年,生死未卜。」拉妮婭說到那個孩子,不禁唏噓,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為什麼但丁不親自收徒授藝?」默不禁心生疑問。
「他太懶。」拉妮婭不加思索地給出答案,不過在默感覺,這答案似乎過于草率,或者有什麼不可言說的隱情。
……
家園樹的內部空間比默想象要寬敞無數倍,默甚至懷疑自己進入的是另一個空間,因為,進入的瞬間,門和窗都消失去蹤影,眼前,只剩下無邊的開滿野花的青青草原。
青衣和悠一左一右圍繞一個美麗華貴的j ng靈族女子,坐在草地上鋪著的一塊毯子上說笑聊天。
天空是一片澄淨的藍,飄著幾朵白的雲,太陽在頭頂,播撒暖的光。
走在草地上,腳底傳來的是真實的觸感,草是真實的,花也是真實的,淡淡的青草香以及野花的甜香,也是真實的。默只能懷疑,也許唯有自己,並不真實。
看到默和變回女人模樣的拉妮婭並肩走來,頭戴王冠的j ng靈女王微微一笑,調侃道︰「還以為年輕人j ng力充沛,不想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默茫然。
拉妮婭舌忝舌忝嘴唇,臉上平添萬種風情︰「畢竟沒有經驗,這已經算不錯的了。」
悠眨巴著眼楮,在她母親和拉妮婭之間來回瞅了幾遍,一臉困惑︰「你們在說什麼呀?還有,師父,你們去哪兒了,怎麼去這麼久?」
「我在教他騎馬,既然當人師父,總要教點東西給他。」拉妮婭理直氣壯地睜眼說瞎話。
青衣目視無奈又無辜的默,只是笑,她當然能听懂腐女們的葷笑話,然而這笑里面卻包含著疼惜和不舍,因她已知,腐女們想要把默指引向何方。
雖然虛空裂縫之中的時間和人界的時間流逝的速度並不一樣,那里的千年,可能只是人界的數年。
待默學成歸來,可能只是過去一瞬,青衣所在意的只是,她的一瞬相對的,卻是默的不知多少歲月,這些時間里,沒有她的守護,該是怎樣的寂寞和酸楚。
因他的懵懂,和他對世事的無知。
「在我的領域之中還是這樣一副呆愣模樣,不知道該說你是真傻呢,還是大智若愚。過來坐吧。你和青衣既然選擇和我們並肩戰斗,就是我們永遠的朋友,和家人。」j ng靈女王對默說道,「至于邀請函的事,我想拉妮婭應該和你說了,不過,這張邀請函是但丁用不少好處才從摳門的拉妮婭手中換到的,這一點她肯定不會說出來。」
呃。
剛在青衣身邊坐下,默便小小震驚了一下。相反的,被戳穿的拉妮婭卻高昂著頭,不為所動。
「也就是說,這張邀請函,實際上是但丁給你的,這樣說的話,你應該就容易接受得多。」露西亞女王接著說道。
應該說,這樣的話,默便沒有人了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