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看出那兩人是怎麼破解我那一劍的嗎?」默無視秋垣綾另類的安慰人方式,問出他感到不解的問題。
「其實這一劍並沒有主動尋求破解的方法。軒轅尺本身就是可以無視一切防御,直指靈魂的攻擊。以自己為尺,丈量對方的器量,勝負往往就在一瞬之間見分曉。不過你所得這一劍雖傳承自軒轅尺,本身卻是殘缺,不完整的,有著很大的漏洞,在面對一些靈魂畸形扭曲的對手時,會產生矯正和成全的屬x ng。」
秋垣綾從不吝嗇自己的經驗和判斷,對默是這樣。
「這也是軒轅尺自身高傲和追求完美尋求平衡的結果,世間存在一條所謂的黃金分割線,找出這條線,就能將世間一切最完美地一分為二。你所得這一劍很明顯就繼承了那種自負和苛求完美的癖好,所以很多時候反而成全了別人。」
「強迫癥嗎?比如看見擺放不整齊的東西,非要動手擺整齊。」檀雅道。
「就是這麼回事,高階劍氣本身也是有情緒和x ng格的,所以不可能沒有破綻。總不能真讓默一路靠著一招劍氣打遍天下無敵手吧,會很無聊的。」秋垣綾笑道,「不過呢,小家伙真是進步神速,那一拳還是蠻帥的,有那麼一點高階拳法的影子。」
「空間法則,時間法則,那是神的領域,默這一拳,已初步窺見空間法則,雖然稚女敕,可是真讓人吃驚不是嗎?」希琳娜依不無自豪地說道。
論經驗,似乎只有她能夠跟秋垣綾比肩。
「流雲家的天龍地虎拳本就是神境中偷窺神獸相爭所得,若說領悟神之法則什麼的,那也是無意中偶然所得,終究還是自身氣運的結果。」秋垣綾對默的運氣也常常無語。
然而運氣什麼的,終究是不可靠的,冥冥之中自有一尊掌控氣運的神祗,不可能始終將好運拋給某個人。神祗是追求公平的,得失的結算到最後都會尋求平衡,最後用來平衡默這些所得的,自然會是未知的厄運。
默的成長太快,這並不是好的征兆。盤神星上空那張開的天網,隱于暗中的窺視之眼,她已有所覺察,甚至能猜到那窺視的眼,屬于誰。
秋垣綾可窺見冥冥中的神意,對默,也就始終保留不可說的擔憂,這是她心疼默的方式。
……
默決賽前的最後一個對手,幸或不幸,站到默對面的是霍拉。對霍拉而言,卻真的是最不幸的遭遇,哭的心都有了。
沒有任何懸念,霍拉搶在默一劍將他劈作兩半前舉手投降。即便能逃過默的這一劍,即便有著七階巔峰的戰力,在妖孽附體的默面前,他沒有反抗的意思。
當然,他也可以驕傲地說,他是在護送默進入決賽,而且不用暴露更多底牌。
因為他的這仗義之舉,還忙中抽空回來跟默邀功,希求默身邊那幫禍國殃民的妖孽們給予贊許和夸獎。結果自然是敗興而去。
姑娘們以為他是失敗後回來求安慰,沒心沒肺地調侃了一番。
決賽段的十六強名單出爐,幾個賽前便被看好的超級新人們紛紛晉級,自然,像默這樣突然冒出來的黑馬也不只一個。
背負著年輕一輩中最強者之一的名頭,十六強名單上的每個人都積累了無數的支持者誓死追隨者。
默在這些不是極丑便是極美的新人王中,由于其貌不揚,而且是唯一的覺醒者,在一堆王者面前,挫得離譜。
並且他的晉級之路,除了面對迪巴洛兄弟時有過驚艷表現,其他場次都是一秒結束,毫無看點,所以被譽為平民偶像,高手在民間。
他的追隨者們,也多半是那些夢想像他一樣逆襲女神的平民。這些其貌不揚的家伙每天聚集在帝國酒店外面,呼喚偶像現身,傳授泡妞經驗。
可惜,默已好久沒有出門。即便貧民窟,也只去了那一次,盡管每天都會想念路邊攤的味道,卻沒再去。
安妮絲在默進入十六強之後來道賀,還帶了不少份量的油炸土豆和臭豆腐,匆匆道賀之後便離開。她也已好久沒見默,她經常會去貧民窟,以視察那幫狗奴才有沒有繼續為非作歹的名義。
默明白,她在面對默身邊的妖孽們時,越來越不自信,越來越不安,所以逃也似離開。
她的心思,遠比表現出來的要細膩敏感。
決賽前,有一天的休息時間,默一改之前的懶散,和大伙兒一起找出其余對手的戰斗影像研究。因為知道每個人其實都還保留著底牌,這研究的意義更多是在猜測對方的底牌。
十六強中,除了默與祖龍璧有那麼一點淵源,其余人中,還有噬魂眼的傳人,以及很可能擁有人類傳承之器暗影之心的人皇轉生者。
暗影之心在九大古神器的排名中不敵祖龍璧和噬魂眼,原因據說是由于暗影之心獲得的人類始祖暗影的傳承之力被暗影其他部分分走了不少的緣故。比如默知道的暗影之影撒婭。
秋垣綾和希琳娜依對暗影之心和噬魂眼的了解都不多,她們認為,默對上這兩人任何一個都沒有勝算。
但默其實是希望站到二人面前的,無論是香綾還是那個叫淚的女子,那個很可能是人類初代的王轉世的女子。一個是楚離最信任的人,另一個,是和他在同一天出生的女子。
有很多不明白的事,默想,也許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會尋到答案的蛛絲馬跡。
但默第一個遇見的並不是二女之中的任何一個,而是聖光教會的新人王——龍騎士雷恩•莫洛爾。
當然,比賽場上,雷恩•莫洛爾是騎不了龍的。
對上這樣一個敵人,默心情很復雜,對方是聖光教會的人。就如默對聖光教會的恨一樣,十分復雜。
是聖光教會的清洗行動,將他和給了他生命的本體分離,也是聖光教會,使他與楚離遇見。默無法容忍在無數時間和空間付諸暴行的劊子手,卻也心懷感激,與楚離的遇見,是暴行促成的結果。
就這個結果而言,默是心存感激的。
可是,雷恩•莫洛爾作為今天的對手,默沒有將他與聖光教會捆綁在一起,他承認他只是d l 的個人。至少這一刻是。
「憑著狗屎運走到今天的你,也該歇歇了,秉承天運誕生的,應該是信仰之子。聖光會終結你的幸運,聖光,將是你的厄運。」
雷恩•莫洛爾神情清冷孤傲,對默滿懷鄙夷,是他自己把自己與聖光捆綁在了一起。
默沒有祭出劍意。
這種程度的對手,他寧願選擇更加簡單直接的方式。
聖光嗎?
聖光也有無法照亮的黑暗吧。
沒有對話,默嘴角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口中默念,俯身單掌觸地,而後閉上雙眼。
他消失在了星空下的黑s 大地。
消失在了雷恩•莫洛爾眼中,同時亦消失在千千萬萬關注這場大戰的觀眾們眼中。
……
「怎麼回事?那小子怎麼不見了?」
「隱身?那小子也會隱身術嗎?呀呀,呀,還真是稀奇呢,決賽時要拿出殺手 了嗎?」
「隱身?在搞笑嗎?在聖光教會的人面前隱身?聖光據說可照亮一切黑暗的,隱身有個屁用,這家伙有沒有腦子?」
「不會是怕了吧?想靠隱身拖延時間,畢竟面對的是龍騎士,而且是聖光教會的人,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尿褲子了,怕被我們看到所以隱身了。」
「可不是,之前不是都會來上一劍的嗎?今天都嚇傻了,那一劍估計都不記得怎麼使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