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即使流年未亡,可我們還是都將會散去
「朝陽路31號。」
于小雲看著這張牌子,大腦立馬短路。
下午放學的時候于小雲和林揚在外面吃了晚飯,可是吃完後卻又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這里,因為夏柔就是住在這里。
「怎麼了,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嗎?」林揚打趣的對于小雲說著,「先去見見將來的丈母娘也好嘛,至少現在可以先打好了關系呀。」
「去去去,什麼跟什麼呀。」于小雲假裝著生氣,一臉怒斥地說著。
「好了,不鬧了。」林揚擺了擺手,然後又看著「朝陽路31號」這張門牌,一臉神秘的說道,「小雲,我給你說件事,听不听呀?」
「切,剛才到底是誰在鬧嘛。有什麼話就說。」
于小雲不想去看那張門牌,而是雙手推著林揚向學校走去。
「那我就告訴你喲。」林揚故意把聲音拖得很長,接著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夏柔約我們在這周星期五放學後一起去打羽毛球。」
「怎麼樣,感覺是不是很激動呀?」
林揚是于小雲的死黨,自然也是知道于小雲的那點破事兒。不過林揚沒有發現,听到這個消息後于小雲的眸子在一瞬間的閃亮過後,便淡暗了下來。
林揚的事于小雲又何嘗不知道呢,夏柔在乎的那個人是林揚,不過林揚卻一直對她都保持著一段距離,因為林揚喜歡的那個人一直都是陳晨。圍成了三角的戀愛,到了最後誰都不知道到底會是誰會最先崩潰,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就這麼一直都保持著淡淡的關系,豈不更好?
有一次于小雲問林揚為什麼不接受夏柔。林揚卻毫不在意的說說,她不是我的菜,所以沒有去采。說完後惹得于小雲直翻白眼。
「嗯,好呀。」思緒回轉,于小雲彎起的嘴角上,掛著一絲若隱若離的苦澀。
「對了,小雲,這個體考你能得多少分呀?」兩人已經進了校園,林揚突然想起了三天後的考試,不禁就有些八卦的問著。
「廢話,當然是滿分。」
「••••••」到了教室,于小雲正想拿本書出來復習一下,畢竟馬上就要中考了。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可還沒等他把書拿出來,孫言的腦袋就湊了過來,還一臉神秘的說著,「小雲,給你說個事。你可要听清楚呀。」
「是不是她約我們去打羽毛球?」于小雲看著孫言這幅模樣,努了努嘴,示意坐在前面的夏柔,然後裝作一臉的不耐煩說道。
因為他和林揚,孫言三個人之間的消息是相通的,只要是有一個人知道了,馬上其他的兩個人都會知道。
「不•••不是。哎呀•••本來這件事也是要和你說這件事的,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孫言抬起頭看了看四周,見老師沒在教室,又將聲音壓得很低的說道,「小雲,看看你的抽屜里。」
于小雲看見孫言如此模樣,也來了興趣,便將手伸到課桌的抽屜里面。
結果入手的是一個玻璃瓶,握在手里的感覺很涼。于小雲把玻璃瓶子拿出來一看,里面裝滿了紙折的小星星,有紅s 的、白s 的、綠s 的,很多很多,而且還有很多種樣式。
于小雲一愣,急忙的問著孫言︰「這是誰給的呀?」
孫言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于小雲看見後會是這種模樣,便也不再逗他了,「這是夏柔給你的。就是剛才你和林揚出去吃飯的時候,她跑過來偷偷地放進你和林揚的桌子里面的。看樣子還想不讓人知道,哈哈,不過我就看見了。」
「啊!」
于小雲有點明白夏柔之前在書店時候的舉動了。于小雲微眯著眼楮看著此時正坐在前面復習的夏柔,心下涌出了一種別樣的感觸。原來她早就知道了,虧我還一直都以為我隱瞞的很好。
于小雲心下想著。當一段不可能的暗戀浮出了水面,那會不會如同泡沫般,隨風漸漸飛遠,最後破碎。
「于小雲,你怎麼了。」孫言伸出手,在于小雲眼前晃了晃。
「哦。沒事。」于小雲回過頭,一臉平靜的看著孫言。
看見于小雲沒有什麼事情,孫言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小雲,你想不想听听?」
「說嘛。什麼時候你說話也是這麼吞吞吐吐的了。」
「我這也不是為了增加點氣氛,給你點神秘感嘛。好好好,我說,我說了。」看著于小雲那一雙仿佛要吃了他的眸子,立馬就止住了那原本滔滔不絕廢話。
「再去看看你抽屜里面嘛。」孫言裝成一臉的無辜,對于小雲說道。
這次于小雲沒有什麼猶豫,直接將手伸進了抽屜,可拿出來的是一張紙——-同學錄。
「你給她的同學錄她寫好了,剛才也一起拿來了。」這次孫言很是自覺的把該說的都說了出來,然後就埋下頭繼續看他那在月黑風高夜直取貪官首級的武俠小說去了。
于小雲將這張同學錄放在桌子上,然後用手輕輕的展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行行秀娟小字︰「林花謝了ch n紅,太匆匆。」
于小雲嘴角的那一絲苦澀漸漸淡去,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一切又何必強求呢。夏柔在離別之際給于小雲細說的,是他所給予她的溫暖,卻讓她留戀不已。不是無奈離別已至,縱然心里隱藏著無數想要說的話,可最後這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三個字︰「謝謝你。」
于小雲又想起了那一次他鼓足了勇氣邀夏柔出來一起去照相,原因無它,縱使離別後也有一件東西可以讓他不曾忘記罷了。可是到了最後夏柔還是沒有來。所以于小雲早就已經明白了,他于她,無足輕重而已。
星期三的體考到了,天空下起了微雨,按照學校的規定,于小雲他們是要到縣上的一所高中去考試。
可是于小雲發現,在班級排列方隊的時候,由于前面那個班上人數不夠,于是夏柔就和另一位同學被安排到了前面那個班上的方隊中。當夏柔走出了她待了三年的班集體時,于小雲分明的感覺到了她心中那些說不出口的無奈。
縱是有萬般的無奈,那又能如何?
「你怎麼不去陪陪她?」孫言和林揚也發現了,于是一同對于小雲說道。
于小雲搖了搖頭,只是看著夏柔的背影,在前面陌生的臉龐中顯得給外的淒清,沒有說話。
隊伍開始向考試的學校前進了,然而人群移動,于小雲的視野中就失去了夏柔的身影,到了這個時候于小雲才發現茫茫的人海中,遇見夏柔應該是他多麼大的幸運。
沿路中隊伍浩浩蕩蕩的前進著,于小雲和林揚、孫言三個人嚷嚷鬧鬧著,可于小雲卻始終沒有發現夏柔的身影,到了考試的學校,每個班級的方隊又重新站好了。
「我們,都要加油。」于小雲對著身邊的孫言和林揚說著,而這時前面的方隊就已經開始考試了。
一輪接著一輪考試,偌大的一個c o場上,此刻卻全是人影,反而顯得倒有些擁擠了。天空的雨勢也漸漸的大了,剛剛考完了所有科目的于小雲一下來終于發現夏柔站在一旁。
而于小雲還看見夏柔混著雨水的臉上仿佛還混著有未干的淚跡,心下涌出一股疼惜。
「怎麼了?」于小雲問著。
「剛才跳繩的時候,繩子突然就掉了,那個監考我的那個姐姐就很凶的叫我出去,然後,然後我就忍不住了••••」夏柔有些委屈的回答著。
「你就這麼喜歡哭嗎?」
「我也不知道呀,當時,當時就•••。」夏柔有些無奈的說著,臉s 突然一轉,「好了,沒事的,後來那個姐姐還是叫我重新考了一次。」「于小雲。我到那邊去了,拜拜。」輕輕地用手混著雨水拭去淚跡,夏柔絲毫不在意此時愈下愈大的雨。
「你要學會堅強,知道了嗎?」于小雲看著漸漸走遠的夏柔在心底默默地說了一句話。還有一句話,是給于小雲自己的,「不管是你和她,還是你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這,是錯覺,還是自己在畫地為牢。
于小雲此時的心里很亂,他看著班里的同學都隨隨便便的站在一塊兒聊著天,而他自己卻置身事外。
于小雲在想,自己像這樣可以靜靜的看著他們的時間還能有多久?自己還能夠記得住他們多久?
這一切,都未知。雙手緊緊地拽著衣角,于小雲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指尖因為拽得太緊,已經微微變得有些蒼白了。或許,正如孫言所說的,珍惜現在才是最好的吧!于小雲有些固執地用著這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即使流年未亡,可我們也會散去。」于小雲沉聲低吟。
「怎麼了,小雲。」這句話正好被剛剛考完了走過來的孫言和林揚听見了。
「孫言,林揚,我們一起定下一個的約定。」于小雲突然大聲的嚷道,確實把兩人嚇了一跳。
「什麼約定?」孫言有些好奇地問道。「一年半後,也就是讀高二第一學期的那個寒假中,我們到時候再帶著各自的女朋友一聚。」
于小雲的臉上突然之間便涌出了笑容,只是混合著雨水反而顯得微微有些蒼白。
「哇,好有難度呀。不過,同意。」孫言伸出了手,然後看著其他兩人。
「沒問題呀,不過孫言你就可得抓緊一分一秒的時間了。」
林揚和于小雲的手同時伸了出來,三只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三個人哈哈大笑,引得其他參考的同學全部側目將他們三個盯著。
「小雲,你也有機會喲,加油,加油,加油。「這次林揚將聲音壓得只有他們三個才听得清楚的音量說道。
「怎麼又說到我了,不過你們就放心吧。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于小雲看了前面和朋友談得正歡的夏柔,然後對兩個死黨真誠的說道︰「只是不會是她。」
「怎麼了?」听到這句話,孫言的八卦心又起來了。
「沒事的,你們不是經常都在勸我要學會放下嗎,現在我就放下了。」
于小雲看著他兩個,不禁抿了抿嘴唇,不過有在心里面加了一句話︰「我跟她,不是一路的人,所以她的青ch n,我又怎敢染指?」
「是不是真的?」孫言和林揚都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感情這東西,說放下了,就真的可以這麼簡簡單單的放下嗎?
「走了,走了,回校了。」于小雲拉著他們兩個,側著臉看了一眼落在後面的夏柔,而這時夏柔也抬著頭,四目對視。
于小雲嚅了蠕喉嚨,在孫言和林揚側著的角落,用兩人都听不見得聲音嘆了一口氣︰「如果初戀必將如同飛蛾撲火般傾盡全力至死不渝,那你就是我一直不願追去的那一場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