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驕陽烈日炙烤著荒茫大地,草低頭,人不停,看了看地圖,趙山河抬起頭,緊了緊手中的劍,兩耳傾听著後面的動靜。
「怕是那東西忍不住了,找個地方將其解決了吧!」心中如此想到。
趙山河忽的加快腳步,越過小道,跨入草叢中,急行快奔,猶若矯兔。身後草叢亦動起來,枝椏傾斜,不見人影,唯有低沉的喘息聲陣陣的傳到趙山河的耳中。
此刻,若從空中往下看,可清晰的看到莽莽荒野中兩條如草龍般的痕跡在急速移動。越行越疾,身後包袱緊貼絲毫不見累贅之感。
腳不停,奔行中兩耳仔細听著後方的動靜,只聞喘息之聲越來越近,一股腥臭傳來。
「就是此刻」趙山河猛地轉身竟是直奔身後而去,劍未拔,雙手卻早已探于其上。
空中景觀,兩條草龍盡是毫不停歇直奔對方而去。十丈,九丈,七丈,五丈,三丈,一丈。「死來」趙山河木訥的臉上突顯狠厲之色,握劍之手青筋盡起,拔劍,前刺。手腕翻轉,劍身轉動,蒼茫大地上血色盡染。
風過,草叢合攏,陽光從趙山河臉上隱去,唯余點點。趙山河躺在草叢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全身疲乏,側過頭去看著眼前之景。一頭狼倒在身前,嗚嗚的申吟著胸前一把青峰劍已穿透狼身。內髒止不住的往外滲,一個大洞血流不止。趙山河伸手拔出劍艱難的拄著劍站起來,剛才的那一番激烈卻又短暫的搏殺耗盡了他大量的體力。撥開草叢,回首看了看狼尸,持劍入鞘。再望望方向,復又往小道方向走去。
趙山河抹了抹臉上的鮮血,艱難的從一頭狼身中拔出劍,看著遠方「這是第幾只狼了,這荒狼野果然名不虛傳,但這狼也太多了。照這個數量,怕是能否走出荒狼野都是未知。大概還有三天的路程,前路艱辛啊。」心中如是想到,但木訥的臉上全無畏懼之色,有的只是堅毅。
一路疾行不知不覺間已是黑夜,月光如水銀般撒泄在這蒼茫的荒狼野上。這是兩天後了,還有一天就走出荒狼野,離回來的尋寶人所說的地方又近了一些。
夜中行走極不安全,趙山河正準備找一處較為安全之地歇息。突然,「嗷、嗷、嗷」狼嚎之聲響徹雲霄,隨即更多的狼嚎加入其中「嗷、嗷、嗷、嗷、嗷」
趙山河臉色大變——月圓之夜。
這是曲城的人都知道的常識,月圓之夜,千狼起!方圓百里人煙滅絕。走!毫不遲疑,趙山河展開身法急速前行只為逃離現在的荒狼野。
奔馳在路上,只見狼越來越多,如開始那般的孤狼現在狂奔在莽莽的大地上。水銀般的月光已遮擋不住愈來愈重的暴戾之意。血色揚!
一劍刺穿一頭幼狼,趙山河毫不停留,直奔前方。這般情形已發生好幾次了,路上的狼越來越多,連這條前人開闢的道路上的都有狼出現了,唯有殺出一條血路來。
此刻從天空上看,無數條如蛇如龍的痕跡在草叢中穿行,直奔草原中心所在。
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疾馳尾隨的狼,此時他的身體已疲累至極但趙山河不得不再次提速,身後的那頭如半人高的狼竟不顧草原中心的召喚,仿佛和趙山河有生死大仇鍥而不舍的狂碾而至。
再次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巨狼,「該死,怎麼會這樣,難道剛才的那頭幼狼是此狼之子。」听著背後巨狼邊走邊嚎。想到可能是在召喚同伴,趙山河臉上狠厲之色盡顯,如此緊逼趙某那麼就別怪趙某了結了你這畜生。
想到此趙山河忽的轉身,拔劍出鞘直奔巨狼而去。巨狼見此怒嚎,狼身猛地一躍不見留情的朝趙山河碾來。
一劍毫無華麗的刺向狼身,巨狼竟是不管不顧,張開巨嘴猛地咬來,劍入狼身,血流與人,撤劍震退巨狼。
趙山河只感一股劇痛傳來。對面的巨狼吐掉嘴里的人肉,兩眼綠光凶狠的望著眼前的人類,不管傷勢再度撲來。
風起,血色,更添狼威!趙山河一個就地滾身,躲開巨狼撲襲。肩頭骨肉鮮血淋灕。想到父母,妹妹。「絕不能死在此地,畜生,死來!」一聲大喝,持劍再上,狼爪抓來,格劍橫擋,左拳不見留力,朝著巨狼揮去,拳中狼頭人狼盡是鮮血附身,左手鑽心的疼痛傳來,對面的巨狼亦是血流不止。
幾個輾轉,巨狼怒嚎再起,狼爪刨地,猛地一躍而起,目標直指趙山河。呼嘯之風擊與面,狼嚎之聲響與耳。滿臉猙獰,「死來」一劍橫砍直奔狼頭。巨狼不停,人狼交接,趙山河被遠遠轟出,巨狼卻是身首分離。風停、月明、此役人存狼滅。
趙山河艱難的從地上拄劍而起,手哆嗦著從散落在地的包袱中拿出藥物簡單的灑在肩上和手上,撕開衣服包在肩與手上。看了一眼,身後蒼茫的荒狼野,一咬牙,不顧傷勢再度前進。「月圓之夜,千狼起,人煙盡滅。趙某還不想交代在此。」
月色下,一道人影疾馳在莽莽荒野中,身形飄忽,細看卻是大不如前。幾個起落,只余狼嚎之聲響徹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