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紀 第九章 回奔薩拉斯托

作者 ︰ 習原

阿波羅的感覺就像介于夢境和現實之間,他夢到了那個黑發女孩將他從那堆金屬骨架手中救出,他想看清女孩的長相,卻睜不開眼楮。

是若凡嗎?為什麼會有見到若凡的感覺?卻又是那樣的不真實的感覺!

他渾身冰冷,仿佛置身在寒冷的水中,冷的每塊肌肉都在抽搐,他想蜷縮身體,卻動不了。朦朧中看到那個女孩為他加起了火堆,讓他稍稍驅走了些寒意。

傷痛,痛的就像有無數的螞蟻在啃食著傷口,那樣的感覺是他兩世都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痛楚。他想喊叫,以減輕痛楚帶來的壓力,卻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他想要放棄這個帶給他無限痛苦的身體,這時一雙無比溫暖的手放到了他的胸膛上,接著一個濕熱的嘴唇在親吻他胸前的傷口上,溫暖化解了傷痛和寒冷,忽然有了與死神搏斗的意志,是那雙手的撫模和那個溫暖的嘴唇給了他活下來的力量。

但是為什麼,那個嘴唇會一直親吻他?哦!那不是親吻,是吸吮。傷口的疼痛漸漸減輕了,阿波羅在安詳中睡去。

阿波羅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他會不會從此真的睡去,像馬尼烏斯說的一樣,永遠沉寂在夢中。又或者他會慢慢死去,永遠不會再醒來。

死亡對于他來說並不陌生,他曾經經歷過真切的死亡,他並不懼怕死亡,他只是在為自己感到惋惜。難道這兩世的生命都是這樣的短暫?在什麼理想都沒有實現的情況下就這樣結束麼?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如果真的要結束生命,他希望能在臨死前,見一眼母親安芬尼和那個救他的女孩,那個黑頭發的女孩子。她是若凡麼?如果不是若凡,為什麼要這樣子盡心竭力的照顧自己?

他在昏昏沉沉中,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那個女孩總是在他的身邊燃起火堆,使他能夠感覺溫暖些。他現在有種動力,活下去的動力。就是能夠活著見到那個女孩。

伊萊卡背包里面帶了些沃爾餅干,這種餅干只要吃上一塊就可以頂上一頓飯,畢竟一個傷者更需要吃些東西來補充體力,如果沒被傷病折磨死,倒是先被餓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伊萊卡想喂給阿波羅吃,可是他現在就像一個死人,又不會張嘴咀嚼東西。伊萊卡只好先將沃爾餅干先嚼碎,掰開阿波羅的嘴,吐到他嘴里,再用水將食物沖下去。

「這樣豈不是等于和他接吻了嗎?」伊萊卡越想越羞澀。

伊萊卡和阿波羅呆在這個破神廟里已經好幾天了,這幾天來,伊萊卡上山為阿波羅采集了一些草藥,加上治療藥水敷在葛天想的傷口上,看起來傷口復原的很快,腫脹已經消失了。

但是阿波羅還是沒有醒來,伊萊卡束手無策,她不明白阿波羅到底是什麼樣的病情。看著阿波羅受盡寒冷的折磨,她能做的也只是在阿波羅身旁多加些柴火。現在阿波羅的命是暫且保住了,可是這樣繼續下去,也活不長久的。

伊萊卡想阿波羅帶到附近的城鎮中找個醫師為他看病,那名年邁的醫師說︰「我做醫師幾十年了,像這種病從來沒有見過。他的骨骼正在漸漸壞死,他這副樣子恐怕熬不出半個月就會死掉了。」

伊萊卡不大相信,又找了幾個醫師,說法大致相同。

還是將他帶到密斯克里特,找擁有治療之力的超級操縱師來救他吧!

第二天一早,伊萊卡帶著阿波羅就出發了,雷鷹載著他們一直朝著密斯克里特的方向飛去。回頭望了一眼那高叢入雲的帝都皇宮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真的很留戀。

這次來的目的只要是能夠親眼目睹一下都城維羅尼的壯觀繁華景象,卻為了懷里這個半死不活的少年如此賣命,真的想抽自己一個耳光,回到學校里,學生們會不會說自己發春呢?要知道輿論的力量是多麼可怕,再好的聲譽都會被一句謠言毀掉的。要是自己有那個能力治好這個少年,她絕對不會選擇將葛天想帶回去。

雷鷹飛的很快,可是路途太遙遠,還是用掉了十來天的時間。路上伊萊卡不敢選擇在城鎮中過夜,因為宗教的爪牙在這個國家無處不在,這樣帶著一個傷者,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選擇在野外過夜才是最明智的。

越往北方越冷,也就越接近薩拉斯托國。

撒丁帝國和薩拉斯托國的交界是一望無際的魯碼森林,傳說魯碼森林曾經住著無需別人操縱的鋼鐵魔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鋼鐵魔獸忽然絕跡了。曾一度被視為人類禁區的魯碼森林,也變得安全了。

撒丁帝國和薩拉斯托國的人們終于敢自由穿梭在魯碼森林里了。薩拉斯托國是鋼鐵獸的發源地,兩國之間貿易交流來往密切,尤其是薩拉斯托國的機械文化跟著也傳到了撒丁帝國。

直到撒丁帝國宗教勢力的崛起,然後展開了慘絕人寰的鋼鐵獸操縱師獵捕行動,眾多的操縱師都慘死在宗教的爪牙下,操縱師從此在撒丁帝國幾乎絕跡了,撒丁帝國跟薩拉斯托國也漸漸切斷了往來。

魯碼森林的一半春暖花開的景象,另一半則是冰封的森林,樹梢上掛著冰凌,地面上都是積雪。與另一半春之林的鳥語花香不同,這片冬之林常年的積雪不化,永遠是冰天雪地的景象,與北方的冰之國薩拉斯托國相互輝映。冬之林中一片死寂,沒有叢林動物願意來這里,它們會選擇在春之林安家,那里四季如春,有豐富的水源,永遠適合動物們生存。越過了冬之林,再越過龐貝山脈就到達了薩拉斯托國有人煙的地方。

其實在薩拉斯托國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做操縱師,操縱師都集中在了冰都密斯克里特。學習操縱師要有資質,資質鑒定合格的人才能學習操縱。

在薩拉斯托國,成為操縱師是很光榮的,因為大多數的人是沒有資格成為操縱師的。冰都密斯克里特的伊德赫爾操縱師學校也成為了最為耀眼和最令人向往的神聖之地。

在密斯克里特,很少有人類的守衛,巡邏的士兵,學校的守衛,甚至皇宮的侍衛們都是由人操縱的鋼鐵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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