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紀 第十章 伊德赫爾操縱師學校

作者 ︰ 習原

在密斯克里特城中,隨處可見工藝精湛的冰雕作品。有些藝術家近乎瘋狂的摯愛著冰雕藝術,在這里不必擔心會取材不到你想要的冰塊尺寸,這里最多的就是冰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有一個藝術家,竟然傾一生之力在學校前搞了個廣場,廣場周圍的鐘塔,等一些小建築全是冰雕作品。廣場中各式各樣的仙女雕刻,一個個栩栩如生。在廣場的正中,是個噴泉,噴泉中的泉水不知道是從何處引來,常年徑流不斷。

在噴泉池的中心是歐諾彌亞女王高幾十米的雕像,女王的形象是長著一對翅膀,雙手高捧著一個巨大的五彩斑斕的寶石。雕像身材柔美,像從天徜徉而下,披掛單臂的衣服,衣袂飄然,體態婀娜,光彩照人,儀態萬方。令所有見到雕像的人都肅然起敬,注視良久之後,仍然會被震撼的唏噓不已。

有一次伊萊卡忍不住詢問老師色諾威︰「女王是長著翅膀的嘛?」

色諾威回答道︰「據我所見女王身上沒有長著翅膀,雕像只是藝術夸張。」

「那女王多大了?」

色諾威砸了一下嘴,「據說已經二百多歲了。」

「那女王還是那麼漂亮嗎?像雕像上一樣?」

色諾威有些神往的注視著高叢的歐諾彌亞雕像,「女王始終是那樣的美麗,永遠是少女的形象。」

「女王可以長生不老、青春永駐,真是令所有人都羨慕死啊!」

經過歐諾彌亞的雕像上方時,伊萊卡沒來由的就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長生不老和青春永駐是每一個人都期望得到的。但是即使像操縱師學校的校長維比烏斯那樣偉大的人,到了八十多歲的年齡不也是滿頭白發,滿臉樹皮一樣的皺紋麼?

那麼歐諾彌亞是怎麼做到長生不老和青春永駐的呢?這是困擾著所有人的問題,包括那些頂尖操縱師們。他們有著難以想象的戰斗力,卻總有一天不得不面對死亡的眷顧,苦心做到令人景仰的地位就在一瞬間跟著人一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他們不甘心。

那些至高無上的操縱師們,詢問關于長生不老的法則時,女王的回答總是那樣的含糊,大體就是她本人並不知道關于長生不老的法則,自己的情況只是個偶然。

雖然他們對于女王的回答並不滿意,但忌憚于女王擁有崇高的地位和強大的法力,也不會有人敢逼她說出所謂的長生不來的法則。

也曾經有一界議會一致通過要求女王說出秘密,但最後也在女王的一再否認中,撤消了那個議題。

伊萊卡在伊德赫爾學校大門前降落下來,門口站著一群身材高大的鋼鐵人侍衛,它們的身高是普通人的兩倍。除了擁有金屬的四肢,它們都沒有頭顱,它們的身體中都會有一個人負責操縱。

侍衛長用驚訝的語氣說道︰「親愛的伊萊卡,你怎麼可以把陌生人帶來學校呢?要是被校長知道了,會遷怒于我們侍衛的。」

伊萊卡回答道︰「這個少年現在的病情很嚴重,我想找校長想想辦法,他撐不了多久了,再沒有人幫助他會死的。」

侍衛長擺了擺鋼鐵手臂,說道︰「我們侍衛沒有人情可講,只會照章辦事。校長給我們的命令就是不準陌生人闖進操縱師學校。」

伊萊卡深知他們鐵面無私,「好吧!我先將他放在門口,然後征得校長的同意再帶他進去。」

這時候有一群學校的學生圍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開來。

「是伊萊卡游歷回來了。」

「看啊!伊萊卡帶回來一個英俊的男孩。」

「真是不可思議,伊萊卡跟他在一起根本不般配呢!」

「你們沒看到嗎,那個男孩子要死了。」

「看來伊萊卡真的是按捺不住少女的情懷,連要死的男孩子也撿回來。」

「走開!你們這些爛嚼舌頭的人」伊萊卡憤怒的向那些學生吼道。

伊萊卡恨透了這些學生,他們多是貴族人家的孩子,他們從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好像別人尷尬羞愧是他們最好的調笑劑。從前她是過度忍讓了這些人,可是她不允許別人曲解她的動機。

大家平時也常和伊萊卡開玩笑,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情緒異常,都自討沒趣地散開了。有人還回頭咒罵了她幾句,伊萊卡也權當沒有听見,她沒有時間耗在那些紈褲身上。

伊萊卡將阿波羅放在地上,地上都是冰,想到他現在很怕冷,有些坎坷不安的走進學校大門。心中默念道︰「你可別在這時候死了啊!馬上就會有人救你了,一定要挺住啊!」

伊德赫爾操縱師學校是薩拉斯托國最大的建築之一,是薩拉斯托建築藝術的經典之作,它同時也是一座收藏豐富藝術品的寶庫。學校建築帶有拜佔庭的風格,呈十字形,上覆五座半球形圓頂,為融拜佔庭式,哥特式、伊斯蘭式幾種流派于一體的綜合藝術杰作。學校正面長五十多米,有五座稜拱型羅馬式大門。頂部有東方式與哥特式尖塔及各種大理石雕像、浮雕與花形圖案。

伊德赫爾操縱師學校是密斯克里特的驕傲,它是世界最負盛名的也是最大的鋼鐵獸操縱師學校,是機械文化的出發地,操縱師的榮耀。當然,還有薩拉斯托的歷史和信仰,盡在于此。

學校建于四百年前,以後時有增修。在一百年前曾皇宮,新建皇宮後,便該做了學校。現在的學校是拜佔庭藝術、哥特藝術、和文藝復興藝術多種藝術式樣的結合體,結合得和諧,結合得協調,美不勝收,無與倫比。

學校建築頂端有五個圓圓的大屋頂,突出了典型的拜佔庭藝術。學校內外有四百根大理石柱子,有四千平米面積的馬賽克瓖嵌畫。常常會有聞名而來的藝術家前來參觀欣賞其浩瀚的藝術氛圍。

在大廳的位置聳立著一尊高十幾米的金色銅像,銅像是個手捧書籍的老者形象,那是操縱師的鼻祖普羅格拉斯的雕像,是他最先創造了鋼鐵獸,並將機械理論付諸實踐。他看上去充滿智慧、慈祥、洞察一切的神情。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身穿金色繡花邊長袍手持一根龍首嵌紫水晶手杖,聳立在普羅格拉斯的雕像。在耐心的听完伊萊卡的講述之後,老者很平靜的說了兩個字︰「不行!」

「為什麼?」伊萊卡吃驚的眼楮瞪得很大,在她心中,操縱師師應該幫助每一個善良的人,因為操縱師是為了和平而存在,為了讓戰爭遠離每個人而存在,至少老師們是這樣說的。校長就這樣很不以為然的拒絕幫助一個瀕臨死亡的人,令伊萊卡既震驚又懷疑。

「因為他是撒丁帝國的人。」維比烏絲冷冷的說道︰「撒丁帝國對操縱師們的迫害,我們薩拉斯托國永遠不會忘記的。有多少薩拉斯托國的操縱師死在了撒丁帝國。身為一個操縱師,我對撒丁帝國恨之入骨,所以我不會救他,同時也不準學校里任何人救他。」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不應該為國家背上罪名!」伊萊卡急得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

「我對你擅自偷走我的雷火粉末和超精鋼絲網還沒有追究呢,你應該先做好受罰的準備,別把心思放在一個臨死的敵國人身上。」

維比烏絲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沒有給伊萊卡機會辯解。伊萊卡垂頭喪氣的走出學校,看著躺在地上的阿波羅,伊萊卡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精心照顧了他這麼多天,難道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嗎?真的置他生死于不顧?

就算是自己養一只貓,也不舍得看著它死在自己面前。更何況這是一個人,或許那些個神通廣大的操縱師們只需要舉手之勞,就可以救活這個生命。但是因為校長的偏見,這個奄奄一息的生命就要在自己面前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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