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紀 第十三章 生死書

作者 ︰ 習原

艾提斯端著杯香檳酒,靠近剛從場地中出來的阿波羅,傲慢地昂起頭,俯視著阿波羅問道︰「剛剛打听過了,你就是可憐的索羅克諾斯家族的阿波羅,那個連國王都不願意為你授勛的三流貴族,你的名字在撒丁帝國的貴族中,可是人盡皆知啊!」

身旁的一些人听到了這番話,頓時諷刺的大笑起來。

阿波羅不打算理會這個狂妄的家伙,畢竟他是個親王的孫子,也是王族的人,公然與他作對的話,對自己顯然不利。

誰知道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是這樣的不識抬舉,他指著阿波羅身後背著的朱迪斯巨劍,做了一個夸張的表情說道︰「這麼大的劍啊!了不起!不過不知道你能不能舞的動它,要知道這個東西是武器,可不是玩具,更不是裝飾品。」

阿波羅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鋒芒畢露。

「這柄劍要在想你這種普通人的手中當然是只能做裝飾品了,因為你舞不動它,它可是很沉的。」

在旁的所有人都听懂了阿波羅挑釁的意味,有個看上去很健壯的中年男人阿諛奉承的指責阿波羅︰「你這個小子太過狂傲了,居然對艾提斯伯爵這樣無禮。」

阿波羅狠狠的瞪了那個多嘴的人一眼問道︰「你是誰?我和艾提斯對話,要你插什麼嘴,你有什麼資格?」

那人登時臉色鐵青,氣的連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我我是科利莫.巴斯洛伯爵,我跟隨聖騎士團征戰沙場十多年,豈容你一個小毛孩子如此侮辱。」

阿波羅哼聲笑道︰「原來你和艾提斯同等的爵位,听到你剛剛巴結艾提斯的話,我還誤會你是個和我一樣的三流貴族。」

科利莫此時臉上青筋暴露,如果他手上有把劍,他會毫不猶豫的刺向阿波羅。

「你你真是太狂妄了,你在毀壞我科利莫.巴斯洛伯爵的聲譽,今天就在這里,我要向你挑戰,簽下生死書,你敢接受嗎?」

艾提斯在心里偷笑,本想好好教訓一下阿波羅,沒想到有人代勞了,這倒省去了自己的麻煩。

阿波羅拍了拍背後的巨劍,目光如炬,回答道︰「這樣好的鍛煉身體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呢!不過我有個條件。」

科利莫哈哈大笑道︰「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話,我會放你一馬,只要你在所有人面前向我認錯,並答應以後見到我必須畢恭畢敬。」

其實科利莫原本說簽生死書,也只是為了嚇嚇阿波羅,如果阿波羅因此而乖乖服輸,他當然也不會強迫跟阿波羅生死決斗。

阿波羅搖頭道︰「你理解錯誤,我是想說,你可以對我下狠招,殺招,不過我不打算要你的命,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不明所以的人們全部圍了過來,打听之下才知道,是有人打算生死決斗。

維拉蒙走過來,沉聲說道︰「科利莫,你為什麼要和一個少年生死決斗?你是聖騎士團的一名榮耀的騎士,這麼做會有損聖騎士團的榮譽,我不允許你做出這等荒唐事。」

科利莫向維拉蒙深鞠一躬,抬起頭一副非常認真的表情。

「首領大人,請原諒我的荒唐,但是這個小子屢次侮辱與我,我忍無可忍,為了家族的顏面,也為了聖騎士團的顏面,我今天一定要和這小子決斗。」

如果一個貴族騎士說出「為了家族的榮譽或顏面」而決斗這樣的話,那麼任何人也無權阻止他。如果決斗雙方簽下生死書,那麼任何一方死亡,殺人者不擔負任何罪名。

所以,當生死書一旦前下,決斗將會在另一方死亡後結束。

「那好吧!我來做你們的公證人。萊莫斯卡先生,請你準備好紙筆。」

站在維拉蒙的身邊的萊莫斯卡答應了一聲就去準備紙筆了。

眾人認為,這場決斗雖然是生死決斗,其中一方將會在不多時,便會一命嗚呼。但是有維拉蒙做為公證人,將要死去的一方,也應該感到榮幸之至了。

歐諾彌亞和斐碧擠了過來,對事件已經有所了解的她們,並沒有對阿波羅多麼擔心,一個普通人不會是他的對手。

相反的,歐諾彌亞善意的來勸說科利莫︰「我奉勸你還是取消決斗,你是打不過阿波羅的,你的本意是為顏面而戰,但結果會適得其反的。」

雖然歐諾彌亞確實是在善意的勸解,但在科利莫听來卻是對他的侮辱。

「住口!你跟這個小子是一伙的,跟他聯合起來羞辱我,我怎麼能夠任由你們對我連番的放肆!」

歐諾彌亞那句話聲音很輕,只有周圍的為數不多的人听到了,其中也包括維拉蒙。

「阿波羅!這個名字很熟悉啊!」

「維拉蒙公爵大人,您不記得我了麼?」阿波羅自我嘲諷的說道︰「就是那個連國王都不願意為我授勛的阿波羅.索羅克諾斯,在十年前指派大人您來為我授勛的。

「阿波羅.索羅克諾斯!我想起來了。你說過的那句︰要將藐視索羅克諾斯家族的所有人踩到腳下,我至今記憶猶新。」

維拉蒙豪放的大笑著,他的頭發已經全部都白了,一張臉如枯樹皮一樣遍布著皺紋和歲月的痕跡,跟十年前相比,他更加蒼老了,不變的是他抖擻的精神,和一言一行中透出的驕傲和霸氣。

阿波羅將思緒從十年前維拉蒙臨走時那張不愉快的臉上拉回。

「現在的我仍然有這種想法!」

「好吧!看你的表現了。」

維拉蒙看得出阿波羅身上的傲氣,和不自然間流露的自信,他可以肯定的說,這個少年將來一定能成氣候。

盧基婭听到了他們的談話,阿波羅這個名字,之所以听起來耳熟,原來是在十年前就曾見過。十年前,她跟隨維拉蒙第一次走出維羅尼城,見到的第一個男孩子就是阿波羅,也是她除了她們家的公爵府中的人以外,第一次見到的陌生人。

那時候的阿波羅已經一副成熟的模樣,並兼具穩重、自信。

那個時侯的盧基婭是多麼的羨慕阿波羅,從那以後,盧基婭就變了,變的不再羞澀,因為她想成為像阿波羅那樣成熟的小孩子。

結果,結果自己向著怎樣的方向在變化?結果她還是沒有逃月兌掉一個普通貴族的習性,甚至便成了一個標準的貴族小姐,除了身份高貴一點,長相漂亮一點之外,她跟普通的貴族小姐並沒有什麼區別。

紙筆已經準備好了,內容由維拉蒙用羽毛筆寫成,最後阿波羅和科利莫在內容下簽名。

決斗的場地也已經決定了,就是在原本搭好的高台上。

艾提斯一直在旁觀,對于他們的一番對話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他很高興事態向著他所喜歡的方式發展,如果那個令他厭惡的阿波羅因為這次的決斗死掉,他會去教堂中對著科多神像拜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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