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刀並沒有砍下。
辰牧小心翼翼地睜開了雙眼,只見劉七舉刀的那雙手正被一個人牢牢抓住,任劉七如何掙扎,那刀始終揮不下來。
那人大約十七八歲上下,一身白s 的衣衫一塵不染,眉目格外清秀,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高貴的氣質。更重要的是,他的眉心正閃著一點銀s 光芒。「是隱之靈光,他是一段人魂境中期!哈哈,這下老子有救了!」辰牧暗自欣喜道。
只見那白衣少年緊緊握著劉七的手,輕描淡寫地說道︰「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劉七感覺被抓著的那雙手十分疼痛,于是皺著眉毛,苦著臉不住地求饒,說道︰「好好好……哎喲……少俠您的手勁兒可真大,先放了再說!」
然後劉七手一松,那砍刀順勢跌落在了地上。緊接著,那少年的手也緩緩松開。
眼見那少年似乎來頭不小,劉七頓時也不敢發作。
而且論實力,劉七也感覺到自己根本不是那少年的對手。
于是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腕,吃驚地看著那少年,問道︰「敢問少俠何方人士?尊姓大名?」
那少年瞥了一眼劉七,然後說道︰「怎麼?你也配知道我的名號麼?」
劉七急忙擺手說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心生敬意,特此請教。少俠不說,在下也不敢多嘴了。」
那少年輕聲一笑,似乎極為不屑,然後說道︰「還不趕緊把那兩個給放了?」
劉七趕緊示意手下把辰牧和老鼠放了。
辰牧一臉詫異地盯著那少年,而老鼠則仿佛突然回過神來一般,剛站了的身子,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嘴里喊道︰「師兄!師兄救我!」
辰牧終于明白了,那白衣少年果然是齊府中人。
那少年看了眼老鼠,嘴角微微翹起,會心一笑。
辰牧能看出來那笑容之中即有同情,又有嘲諷。
然後那少年轉而面向劉七,問道︰「我這師弟欠你多少銀子?」
劉七哈著腰,陪著笑,然後伸出了五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說道︰「回少俠,總共是五十兩銀子。」
劉七話剛說完,那少年就「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劉七的臉上。
劉七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地挨了那一巴掌。
辰牧看那惡霸劉七終于被人收拾了,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叫你裝,繼續裝啊?別一把菜刀就以為自己是混社會的?
看不被人虐死。活該!
而那劉七平白無故受此之辱,但又模不透那少年的底細,不敢發作,臉上頓時y n晴不定了起來。
那少年死死地盯著他,說道︰「怎麼?還不服氣?」
然後他再次出手,又一巴掌扇在了劉七的另一邊臉上。
由于這次出手的速度比上次更快,劉七根本來不及提防,又挨了一巴掌。
辰牧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老子叫你繼續裝你還真裝,龜兒子真听話,難怪還要挨揍。
這兩巴掌應該叫好事成雙,大吉大利。
繼續裝吧,待會他就會代表月亮消滅了你。
辰牧心中暗自叫好。
但是那少年並沒有代表月亮消滅了劉七,只是這一巴掌下去,把劉七給徹底打老實了。
劉七趕緊捂著臉,恢復了那一臉的媚笑,說道︰「少俠教訓的是,少俠教訓的是。」
那少年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本公子是想你記住,區區五十兩銀子就要砍人雙手,太過下作了。」
然後他不等劉七回話,轉身瀟灑地招了招手。
頓時一個黑衣老者幾步便從人群里閃了出來,來到了他的面前,垂首問道︰「公子呼喚老奴,有何吩咐?」
那少年看了看那黑衣老者,說道︰「取五十兩銀票給那潑皮。」
那黑衣老者趕緊從袖中模出了幾張銀票,抽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遞給了劉七。
少年冷冷地說道︰「這銀子算是我替他還與你了,你若是再敢找他們麻煩,休怪我不客氣了。」
眼看銀票到手,劉七頓時似乎忘卻了方才的疼痛,一把揣在兜里,連連點頭說道︰「多謝少俠!在下再也不敢了!在下告辭!」
然後他便帶著那四個漢子,頭也不回飛奔而去,一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老鼠眼看那少年不僅出手解了圍,還替他還清了賭債,頓時感激涕零,連連叩首喊道︰「多謝師兄!多謝師兄!師兄大恩大德,師弟沒齒不忘啊!」
那少年連連搖頭,一臉無奈的表情,然後說道︰「你自己好自為之,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也懶得管了。」
然後,那白衣少年和那黑衣老者也轉身離開了。
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只剩下辰牧和老鼠兩個人。
辰牧一坐在地上,說道︰「你這家伙,今天算你走運。不過你剛才也忒不厚道,人家要砍我的手,你連個屁都不放一個。」
老鼠把跪姿轉成了坐姿,然後使勁得抹了抹自己的臉,仿佛還驚魂未定似的,結結巴巴地說道︰「老子剛……剛才,實在是……是嚇暈了頭,哪還有……有空顧及你。」
辰牧一臉嬉笑地捶了老鼠一拳,說道︰「你這家伙一向不仗義,虧我出手幫你。」
然後他又問道︰「剛那白衣服的究竟是誰?只是你的師兄麼?齊府內應該沒這號什麼公子吧?」
「他?他來頭可大了。但具體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我叫他師兄,也是情急之下亂喊的。」
「那裝束,那出手,實在不像我們這鎮上的人。」
老鼠打斷了辰牧,捏了捏他的手臂好奇地問道︰「你這小子怎麼幾時不見,變得這麼結實了?」
「那是我平r 也勤于鍛煉,哪像你整天游手好閑。」
老鼠繼續抹了把鼻涕,然後把臉湊了過來,一臉媚笑地說道︰「兄弟我就靠你罩了,以後我若吃了虧,可要記得幫我啊。」
辰牧一把推開了老鼠那張髒得跟乞丐似的瘦臉,說道︰「你這廝,好事記不得我,壞事卻總想得到我。」
老鼠格格的笑個不停,接著他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有些尷尬地捂著自己的褲子,說道︰「去他娘的,劉七那雜種害得老子洋相出大了,老子得趕緊回去換衣衫。」
辰牧哈哈大笑,說道︰「趕緊滾回去吧,多大的人還尿褲子,只怕以後你在東崖鎮上也沒的混了。」
老鼠氣鼓鼓地捂著褲子,邁著別扭的步子往前走著,沒多久也不見了蹤影。
辰牧仰頭躺在地上,眼楮盯著藍天
回到家中,辰牧便把白天發生的事情忘地一干二淨。
因為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明r 齊府的入學考試。
按齊府考試的規則,第一輪是筆試,考的是理論知識。
第二輪是模骨,由齊府的執事長老一一測試應試者的資質。
若通過任意一輪的考試,那麼能得個隨課童生的資格。
若二輪都能通過,那麼便可以做齊府的正式弟子。
不過辰牧對第二輪並無念想,若能通過第一輪做個隨課童生,能有兩年時間用來突破,也算是權益的打算。
想到這一環節,辰牧便鑽進了房間,找出了錦翊當年讀過的那些書籍。
對于辰牧來說,讀書是痛苦的同義詞。
這些鳥人,吃飽了飯沒事做,寫那麼多字搞個毛啊?
不過臨近考試,抱抱佛腳總歸是有好處的。于是他硬著頭皮讀了下去。然而《天機寶典》的j ng髓已盡數融入他的體內,那麼個中j ng妙自然不言而喻。
尤其是那第一項技能——靈智。
于是辰牧驚奇地發現,那些書本上的文字在眼前掠過之後,盡然如同刻在腦子里一般,再也忘記不了了。
即使過了許久,他發現自己也能將剛才所讀之書一字不差地回想起來。
毫無疑問,那便是世人夢寐以求的天賦——過目不忘。
假如一個修魂者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那麼便能通觀古今書籍,並融會貫通。
這樣一來,博學多才不說,更能讓人在修煉之時省去很多記憶心法口訣的時間,從而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辰牧心里暗自大喜。如此一來,看書對于他來說,反倒是一種享受。
于是沒過多久,那些書籍便被他盡數讀完。
他興奮地躺在床上,心里默默地想道︰「我要向你們證明,我辰牧,並不是你們眼中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