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已經穿過海關來到深圳,在車站外的一家飯店里,鄭東在等著尤利婭的到來。
這是一家正對著車站的小飯店,因為附近人流量很大,飯店生意很好,此時將近中午吃飯的人更是絡繹不絕,要不是鄭東掏出兩百塊錢從兩位吃面的仁兄那「買了」靠窗戶的座,又點了五六個菜,恐怕飯店老板也不會讓他一個人佔著一張桌。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心這麼亂,好像要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一樣?這種感覺真的……」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抖,鄭東只感覺心跳飛快,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就好像前世李雯臨死前出現的那種感覺一樣,難受極了。
「 嚓!」
水杯掉在了水泥地板上,摔的粉碎。
「先生,你怎麼了?沒燙著吧!」飯店內一位送菜的女服務員小心翼翼的問道。
「啊……不要……」鄭東感覺心好疼好疼,就好像最心愛的東西要離開自己一樣,不由的用右手捂住心口。
「先生,要不要給醫院打電話?您……」胖胖的女服務員看到鄭東蒼白的臉s ,以及額頭冒起的青筋還以為他病了呢。
「不用,謝謝,這是300塊錢,不用找了!」或許是愛人間的靈魂感應吧,要不就是人的第六感,心痛中的鄭東腦海中猛地出現尤利婭的身影,他懷疑尤利婭可能出事了,于是從口袋里模了一把,將三張大鈔遞給服務員隨後快速離開飯店。
按照原計劃,尤利婭將會乘坐下午的車回深圳,如果沒出意外,想來此時應該到車站了,但鄭東腦海中那不斷浮現的尤利婭x ng感迷人的身影讓他很擔心這個美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想打電話問問。
這時候鄭東有些痛恨起自己為什麼沒有在香港買個手機,雖說目前只有那種大磚頭似的「大哥大」,信號也只是模擬信號,但只要辦理了衛星通信雖說話費比較高,但也很方便啊。可是,因為有前世用超薄手機的陋習影響,鄭東很難接受那種大磚頭,此時沒法立刻跟尤利婭聯系更讓他緊張異常。
在附近找了半天才找到能打國際長途的電話機,雖然無法跟尤利婭直接聯系,但是自己新成立的公司的電話他還是能打通的。
「嘟嘟嘟嘟……」
「喂,您好,這里是鄭氏投資公司……」帶有一絲華人口味的英語從話筒傳出。
「請接總經理辦公室,找羅伯特總經理。」耐著x ng子,鄭東用英語回答。
「先生貴姓?有預約嗎?」
「告訴羅伯特我叫鄭東,讓他馬上接電話!」心焦的鄭東語氣有些不善了。
「好的,先生稍等,我馬上接總經理辦公室!」新成立的公司雖然實質上是鄭東的,但名義上可不是他的,真正知道老板是誰的也只有有限的那麼幾個人,公司里的員工也只知道總裁是英國人,公司由羅伯特負責,不過此時听到鄭東這麼囂張的話,接電話的小姐也不敢怠慢,馬上接通了羅伯特的電話。
「親愛的老板,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嗎?」羅伯特的聲音很快從話筒中傳來。
「羅伯特先生,麻煩你去車站看看尤利婭現在是不是已經坐車來深圳了,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請務必立刻去看看。」鄭東大聲喊道。
「親愛的老板,真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回您的國家還分開坐車,現在才一會兒不見就這麼想了!這麼短的距離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羅伯特調笑著說道。
「羅伯特先生,這件事很急,請立刻去看看然後給我回電話,記住,此事非常急,這關系到你這個月的獎金!」鄭東無法解釋自己心中的擔憂,他也沒有跟羅伯特他們說過昨天得罪了香港黑幫,只是說回國內有要事要辦,沒有時間解釋又想讓羅伯特快點按照自己吩咐去辦,鄭東只好祭出殺手 ——money。
果然,這一招一出,羅伯特也不敢調笑了,馬上掛掉電話記下鄭東打過去的號碼,隨後離開公司開著公司配的豐田車一溜煙沖向汽車站。
十分鐘後,鄭東等待的電話鈴響了。
「怎麼樣?尤利婭坐上車了嗎?」一看來電顯示是香港的號,鄭東抓起電話就心急的問道。
「老板不好了,尤利婭小姐出事了!」羅伯特驚慌的聲音跨越國界從東方傳來。
「出……出事了?什……什麼……麼事?」心頭再次一顫,鄭東嘴唇打顫的開口。
「一個小時前,在希爾頓酒店附近發生凶殺案,尤利婭小姐受了重傷,目前已被香港j ng方送到了伊麗莎白醫院正在搶救,我剛給j ng局打了電話,據說還在搶救中,傷情很重!」
「凶殺案,搶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抓著話筒的手緩緩松開,電話掉落在桌子上。
「老板……老板……」桌面上的話筒里繼續傳來蘿卜特擔心的呼喊聲。
「同志,電話……」看著計時器的老板提醒道。
尤利婭出事的消息被確認,讓本就擔心不已的鄭東一下子懵了,雖說之前他有些擔心,但從沒想到過尤利婭會受到致命的傷,他知道昨天兩人得罪了香港黑幫,也通過羅三炮的講解知道香港黑社會的強大,不過在他想來香港黑幫再厲害這時候也只是港英zh ngf 豢養的一條狗,他們是不會咬主人的,而有著英國護照的尤利婭即使被他們懷疑也不敢去明著對付她,這也是為什麼鄭東放心尤利婭獨身一人乘車的重要原因。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也沒想到真正的幕後黑手會是蘇聯一方,沒想到克格勃在盯著他們,在他跟尤利婭分開後更是快速的制定了計劃,接著……
此時,鄭東還以為尤利婭是被香港新義安的黑幫混混們行刺的,他非常後悔,後悔為什麼自己不跟尤利婭一塊兒回深圳,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大意的以為狗不會咬主人。
「同志,電話……」看著臉s 不停變幻,眉頭緊皺一頭冷汗的鄭東,公用電話的老板再次提醒。
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使後悔也沒用,現在還是先看看尤利婭的傷勢如何?救人要緊。
在公話老板的提醒下,鄭東心頭一動,隨後再次抓起話筒。
「老板,您怎麼啦,回話,回話啊!」羅伯特焦急的大喊著。
「羅伯特先生,我馬上乘車去香港,請你現在立刻去醫院,無論花多少錢一定要將尤利婭救過來,記住,要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不管多少錢……」沖動是魔鬼,鄭東得罪了香港黑幫,也知道香港黑社會的強大,但是自己的女人生死存亡之際,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雖然自己剛剛從香港逃回來再去香港肯定會面臨危險,但是對尤利婭的感情讓他根本無法拋棄自己的女人。
剛開始在蘇聯認識尤利婭時他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感覺,除了對她的身材外貌有一點遐想之外根本不會產生什麼別的意識,不過,隨著接觸時間越來越長,對尤利婭的了解越來越多,他已經不知不覺中真正愛上了這個x ng感迷人的尤物,愛上了這個敢愛敢恨的克格勃女特工。
「好的,我馬上去醫院,老板,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我看您還是先不要過來了!」羅伯特是聰明人,從尤利婭的受傷以及鄭東今天一早的匆匆離開,他猜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不,我一定要去,你先去醫院吧,在醫院等我,我會很快過去的!」變幻的臉s 已經停止了變化,鄭東y n沉著臉放下電話,在公話老板小心翼翼的眼神下將話費結了,隨後大步流星的再次來到車站。
「不管是誰傷害了我的女人,我都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我不管你是一手遮天的黑社會還是稱霸香江的新義安,只要讓我查到是你們襲擊了我的女人,你們就等著我鄭東的報復吧!」再次乘坐上去香港的巴士,閉著眼坐在座位上的鄭東內心暗暗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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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號,目標再次坐上了去香港的巴士,車牌號******」
在鄭東再次乘坐上去香港的巴士時,負責監視他的一名克格勃特工從懷里掏出一個通訊器報告著。
「又坐上了來香港的車?莫非目標已經……,好了,你繼續留在深圳,香港這邊你不用管了。」香港中環一座小巧的別墅內,9號正一邊把玩著一只小巧的勃朗寧手槍,一邊吩咐任務。
「沒想到解決一只麻雀還將蠍子損失了,現在麻雀還在醫院不知道……,哼,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一半,敢背叛組織就要接受懲罰,麻雀已經折翅,小鷹你還能飛多遠?」將通訊器放下,拿起桌上一張照片9號小聲的嘀咕著。
那是一張雙人照,照片上一個相貌普通的東方男子一個x ng感迷人的西方女子,背景圖面是汽車站,女子臉上已經被用紅筆打了叉,男子頭頂卻標著三角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