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梟雄毛文龍 五章,攔阻

作者 ︰ 痛苦到極點了

()毛文龍並沒有露面,除了他的親信家丁,孔有德等,在海港碼頭上的士兵根本不知道,他們能看到的只是孔有德身邊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頭上戴著鐵兜盔,連整個臉部都護住了,怎麼也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是,看得出,所有的人,尤其是孔有德等三個守備,對他非常尊敬。帶著這人是誰呀的疑惑,士兵們紛紛跳起來,亮出刀槍,攔截了陳繼盛的兵馬。

小五百人在碼頭上,余百十人在船隊上。

孔有德等幾個人一聲令下,「列隊!」五百官兵就在瞬間密集結合,盾牌刀兵在前,長槍兵其次,弓弩兵最後,一個個劍拔弩張,嚴陣以待。

毛文龍滿意地笑了,這支兵的素質不錯。

毛承祿統帶的毛家親兵更加j ng悍,立即結成一個圓形的小陣,依附在旁邊,銅銃兵半蹲做sh 擊狀,三十名騎兵列于兩側掩護。

「父親,您先走!」毛承祿急忙推了毛文龍一把,低聲催促。

「我先不走,我倒要侃侃而談這陳繼盛能耍什麼花樣兒!」毛文龍從鼻子里冷哼一聲。

兩人爭執一會兒,無數的火把已經沖到了跟前,把整個海港包圍。

「唉!走不了了!」毛承祿嘆息一聲,轉身抓住一根白蠟長槍,夜s 太暗,海灘上又ch o濕滑軟,他沒有騎馬。

火把飛速地圍裹來,緊接著,前面就闖出三名鐵甲軍將︰「毛承祿留下!」

毛承祿右手握槍,分開眾人,走上前來,冷冷看了下,下巴一揚,指尖兒一點,用譏諷的口吻說︰「毛永成,毛西昌,毛乾,你們三個奴才想干什麼?」

「對不起,少帥!從三天前起,本將就不再姓毛了,本將姓王,叫王永成,而他們兩個也都不再姓毛,袁督師特命我等恢復本姓!難道,毛少帥都忘記了嗎?」面s 凶惡的毛永成y n陽怪氣地說。

「哦,我說呢怎麼都一個人不認識了,原來是換了衣裳的三條賴皮狗。」毛承祿呸了一聲︰「滾開!」

「少帥,請問,您要到哪里去?」臉上被三道刀疤分割成鬼怪的家伙李西昌帶著一絲微笑問。

「哦,本將軍心里悶得慌,想到海上透透氣,」毛承祿壓抑著憤怒,淡淡地說。

「少帥,莫不是去投靠金人了吧?」王永成抽抽鼻子。

「混蛋!」毛承祿大怒,狂吼一聲,身體一躍,長槍一抖,吐出一朵雪亮的槍花,直刺王永成。王永成也不是無能之輩,眼看槍尖刺到,不動,上身一轉,就滑出槍尖兒。不料,毛承祚此招卻是虛晃一槍,在他身上一滑之際,借著彈力,如毒蛇吐芯,砸到李西昌的臉上,登時就打得他滿臉開花。

「媽的,兄弟們上,把他給老子亂刃分尸!」李西昌捂著臉哇哇大叫。

「少帥!我們陳總兵有請!」王永成讓人把李西昌攙扶下去。

「誰敢!」孔有德和尚可喜每人一把長刀,上前護住了毛承祿。

「哈哈哈,你們幾位呀!陳將軍有令,一並有請!」王永成說著時,身邊已經涌出十數桿長槍,虎視眈眈地逼迫著。

火把呼呼地跳躍著,不斷有松油飛濺下來,火光照亮了整個沙灘。從火把看來,前來包圍的陳軍至少有兩千五。

「王永成,你小子有沒有一點兒臉皮?有沒有一點兒人味兒?你要是還有一點兒的話,就讓開一條大路給少帥過去!今天,老孔我們三個跟你走!」孔有德把刀一扔說。

「老孔!我當然想,可是,這是陳總兵的命令,誰敢違背?再說,陳將軍也只是擔心毛少帥,請他去問問話,何必這麼緊張?孔兄弟!」

「你覺得你這幾個破兵能擋得了老孔麼?」

「未必能,可是,您孔兄弟往後面看看,睜大眼楮看一看,看看有什麼心場面沒有!」王永成笑眯眯地說。

孔有德覺察他笑地很y n,趕緊往後面看,不看則已,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只見,海港外面已經形成了一條海上包圍圈兒,一條條水師戰艦懸掛著猩紅的燈籠和明亮的火把,把他帶的小艦隊包圍得水泄不通。

大約二里遠,相隔兩丈就有一條,還都是中型戰艦,艦上甲板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估計有四五千人。

「早有預謀啊!」毛文龍心里暗暗吃驚。

陳繼盛的本部軍隊今天全部出動了。

「諸位兄弟,你們原都是毛帥手下的兵!毛大帥尸骨未寒,你們就人心來害他的家人?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兒的仁義廉恥?」孔有德高聲喊道。

「不要听他瞎扯!」王永成也高聲說道︰「毛文龍貪污我們的軍餉自肥,害得兄弟們忍饑挨餓,又通建奴匪類,是禍國殃民的大漢ji n!蒼天有眼,死有余辜!兄弟們,倒是我老王要勸勸你們,識時務者為俊杰,不要再受毛家人的欺騙了,統統放下兵器,接受陳將軍的指派!」

「是啊,立即丟了兵器跪在地上投降,本將軍可以饒你們不死!」滿面桃花再一次光榮破相的李西昌咬牙切齒地揮舞著腰刀。

「休想!」孔有德和李西昌開始了對罵。

眼看雙方就要動手,一場大戰就要激發,一個鐵面具的將領上前拉住了孔有德,用嘶啞的聲音說︰「我們不相信你,我們要見陳總兵,只有見了陳總兵,才听他的號令,放下兵器,否則,我們寧願戰死!」

「我們總兵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得著的嗎?」王永成還在斗嘴。身後的官兵自動分成兩列,一撥軍官走到,為首的赫然就是新任東江鎮的總兵大人。

陳繼盛一到,他的不惜就不敢再叫囂,整個場面也靜下來。

「諸位兄弟,確實是本鎮要請毛少帥過府敘話,諸位兄弟們一定是誤會了!」陳繼盛揮揮手,和藹地一笑,向著周圍羅圈兒作揖︰「諸位兄弟,咱都是生死兄弟,讓哥哥把話說透!袁督師臨走之時,吩咐本將照應各家兄弟,更照應好毛少帥,可是,這月黑風高的,少帥帶著人要外出,本鎮能不擔憂嗎?所以,特來問問,諸位不必驚慌失措!毛大帥已去,所有十二罪責都已償付國家典刑,其余任何人等俱是大明朝的英雄好漢!孔兄弟,尚兄弟,還有耿兄弟,事情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麼緊張!本鎮也是毛大帥的部下!絕對不會對少帥不利的!」陳繼盛這一番說詞,當時就讓場面上寂靜下來。只听見海風急吹,呼呼作響,如同千百只海螺號。

「那好吧!本將留下!陳總兵,本將請求你,讓我的家人和孔尚耿三位將軍走吧!反正,本將的營地已經劃定,這皮島從此以後就是您陳總兵的了,我總不能在你的防區里呆一輩子吧?」毛承祿退一步說。

陳繼盛眼楮珠子一轉,捋著濃密的短須,眉開眼笑︰「如此甚好,不過,夜幕太暗,風滔太急,行船實在不方便!毛少帥,听哥哥一言。讓你的家人都留下來吧,到了哪天天氣清爽,海面上平穩了再走,不是更妙?」

這一說,使很多的官兵們都敬佩地點頭,心說,人家陳總兵真是仁至義盡的好人。連孔有德身後的士兵也有不少點頭贊許的。

「說來說去,陳總兵,您還是不放兄弟走呀!兄弟留下,難道你就不能放了兄弟的家人嗎?」毛承祿請求著,目光里有些嘲弄。

「本鎮已經說清楚,何況,近r 朝鮮水師不斷在海灣外哨探,似乎對我軍不利,若是將軍的家小有什麼不測,本鎮該如何向袁督師交代?該如何向毛大帥的在天之靈交代?」陳繼盛皮笑肉不笑地說。

本來,陳繼盛的布置只是為了自保,對袁崇煥的交代還存有疑慮,現在,見毛承祿一定要走,心里不禁暗暗發狠,決心痛下殺手,永絕後患。

「陳將軍,你我都是國家大將,況且是同僚,我再求你一次,讓本將的家人走吧!我留下!」

「嘿嘿嘿!」陳繼盛發出了一陣令人發指脊梁後麻涼的夜梟般的笑聲,又y n險又古怪︰「將軍,實不相瞞,本鎮絕對不會放你走的!」

「為什麼?」

「袁督師有命,本鎮乃其屬下,敢有不從?且,皇上有口諭下來,傳至本鎮處,我豈能不尊?」

「你說什麼?皇上有口諭?哧!誰信!」

「信不信由你!」陳繼盛滿不在乎地搖搖頭︰「其實,皇上和袁督師本來並沒有殺毛大帥的意思,只是因為御史們攻訐大帥的短處太多,才決定讓大帥卸甲歸田,以杭州城的閑美差事安享富貴,不料,毛大帥執迷不悟,三次拒絕,這才讓督師大人痛下決心,請出皇上的第二道口諭斬之的。今天,本鎮對待毛少帥的意思也是如此,若少帥听我一勸,卸甲而走,則本鎮以萬金贈送,否則,本鎮將以國家**為念,不再顧及親密抵情了!」

「國家**?難道我毛承祿觸犯了王法不成?」

「你犯的是軍法!在東江鎮,本鎮的命令就是王法!你听了麼?」陳繼盛哈哈大笑,盛氣凌人,使情勢為之一變。

「陳繼盛,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袁崇煥的意思?」毛承祿氣得呼呼直喘。

「兩者都是!」陳繼盛打了個響指,態度極為傲慢,與此前的平易判若兩人。

「那好,我卸甲而走!你讓你的雜種們都滾開!」

「不行!本鎮實在擔心這一路上不安全,所以,我要派兵親自護送您和您的家眷,直達杭州!」

「可是,誰能保證你不在半路上禍害我和我的家人?」

「這?本鎮絕對不會的!」

「滾開!」

「放下兵器,伏地投降,否則,毛承祿,本鎮就要以大兵痛剿了!那時,血肉橫飛,玉石俱焚之慘就不是本鎮所能左右得了的了!」陳繼盛臉上的橫肉興奮地顫抖著,左肋下的那個傷痛處也愈來愈鮮明。「請尚方寶劍!」

一名軍官聞聲而出,手上捧著明黃s 綢衣里的刀。

「任何人等,敢有不遵本鎮軍令者,一律殺無赦!」陳繼盛的手指尖在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毛承祿的面前一一劃過。

氣氛驟然緊張。

孔有德等人都把手放到了腰間,隨時準備抽刀撕殺。

毛承祿的長槍橫平,矛尖兒指向了陳繼盛。他想到了父親剛才交代的,若是不想和敵軍糾纏,就作出這個姿勢,事情自然輕易化解。

不知道父親此言,是否有效。

帶著好奇和憤怒。毛承祿高聲叫道︰「陳繼盛,還不跪下?」

「你?」陳繼盛頓時怒不可遏,面皮紅紫,就要發作。

突然,陳繼盛真的噗一聲向前一傾,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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