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伍拎起亞克斯的衣領,狠狠罵道︰「知道你犯了什麼錯麼?」
亞克斯連連點頭,又馬上連連搖頭。
「你叫了我三次黃皮膚的猴子,猩猩。」董伍一個嘴巴煽了過去,亞克斯的嘴角立刻流出了血。
「你欺負了我的朋友。」啪!又一個嘴巴煽了過去。
「你不尊老愛幼!」啪!又一個嘴巴抽了過去!
「還有,我不稀罕你的,所以只能打你的臉了!」啪啪啪啪!正反是個嘴巴抽過,亞克斯已經有些翻了白眼。
董伍的聲音很平靜,他看著明顯收到驚嚇的亞克斯,董伍湊到他的耳邊,「我說過我不想打架,你以後最好不要再招惹我,否則我會讓你自己親吻你的老二!」
董伍一松手,亞克斯瞬間的癱在地上,有人去管他的死活,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看著董伍,他打完人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躺在草墊子上睡了。
「大家回了,睡覺了睡覺了!」吳老頭招呼著工棚里的人,他嘿嘿笑著,看著滿地的洋鬼子費力的爬回自己的位置,躺下跟死豬一樣的不再動彈。
杰瑞可把亞克斯拖回了草墊子上,他悻悻的偷瞄了幾眼董伍,趕緊躺下不動。
帥子明顯受到點兒驚嚇,臉上還掛著淚痕,董伍看著他躡手躡腳的躺在自己身邊,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那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和羨慕,吳老頭若有所指的嘿嘿笑了兩聲,扔給了董伍一件毯子。
這一夜,工棚內沒有人賭博,沒有人高談女人,沒有人被爆了,這一夜,工棚內出奇的靜,靜的董伍一夜都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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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上,帥子就被杰瑞可他們叫了過去,董伍也懶得問,估計昨晚的事情之後,也沒有人敢故意招惹他了。不一會兒,帥子顛顛的回來,「伍哥,杰瑞可他們讓我跟你說,想跟你談談。」
「談什麼?」吳老頭率先問。
帥子一臉的欣喜,「他們說以後的保護費分給伍哥四成,問伍哥同意不同意?」帥子自己腦袋里算計著,「一共三百四十七個人,每個人每天五美分,那一天就是十七塊三毛五啊!伍哥分四成,那就是……」
「閉嘴!」董伍一個翻身坐起來,表情異常凝重的看著帥子,看董伍這邊起來了,杰瑞可也從遠處湊了過來。
「四成要是你覺得少,我們可以分五成給你?」杰瑞可一副痛心疾首,「五成絕對不少了,再多,我們這邊兄弟就不夠……」
「我一分也不要!」董伍話一出,杰瑞可更是愣了,想起昨晚的情景,杰瑞可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董伍,我們實在是誠心誠意的想跟你交個朋友……」
「我說了,不要。我不認為同流合污是做朋友的前提,而且我也不會對昨天的事記恨,你放心。」董伍穿好衣服,出了工棚,留下一臉錯愕的杰瑞可,杰瑞可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過了許久才結結巴巴的吐了幾個字,「他真,真是個奇怪的家伙!」
杰瑞可嘴里喃喃的嘀咕,他知道,董伍是不屑跟他們分這份兒贓,也不屑于跟他們交朋友,他倒是苦澀的笑了笑,看來還是少來招惹這個家伙,怎麼看他們都不是一路人。
吳老頭則是嘿嘿的笑,縷著他一把花白的胡子,帥子則有些垂頭喪氣,原本以為可以仗著董伍能打,翻身當主人了,他跟在董伍的後面,嘴里嘟囔著,「好多錢啊……」
董伍的耳朵也著實的靈,猛的停下腳步,轉回身盯著帥子。
「伍,伍哥。」
「年紀輕輕的學人家收什麼保護費?你干什麼的不知道麼?難不成你今天也想找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爆了他的?」董伍第一次說這麼多話,讓帥子一時反應不過來,特別是董伍的語氣,冷里透著股寒氣,「難道你也想跟那些人一樣,動不動就揮揮拳頭,敲詐別人的勞動成果?」
董伍一只手抓著帥子的肩膀,只是一推一搡,帥子便一聲慘叫的趴在地上,「就你這麼兩下子還想當老大收保護費,真是可笑!把腳踩在別人的身上證明不了你的高大,反而會泯滅掉你的人x ng!同時,在未來的某一天,也會有你曾經欺辱過的人把你踩在腳下,讓你低三下四的去侍奉!你認為高高在上證明你很有尊嚴?」
董伍拽起了帥子,拍掉他身上的泥土,「一個人的尊嚴,首先他要是自己的主人,他才具備擁有尊嚴的資格!否則就會像一條任人宰割的畜生,無論怎麼示好,它的尊嚴也都是掌握在主人的手中,明白麼?」
帥子被董伍說的快哭了!董伍看了看他,輕輕的抽了他一個嘴巴,摟著帥子的肩膀一起去洗臉。
吳老頭一直在不遠處跟著,他仍舊一副笑眯眯的看著董伍,略帶深意的點了點頭。
一連幾個星期,杰瑞可和亞克斯他們都沒有跟董伍說上一句話,每晚收工,董伍都會在晚飯過後獨自去海邊呆坐兩三個小時才回來。
工棚內早已恢復了依舊的熱鬧和喧囂,以前不敢靠近的一些華裔的礦奴也都逐漸的跟董伍套近乎,盡管董伍不認,但是他們早已經把董伍認成了自己的老大。
董伍依舊很少說話,只是坐在某處听著各地不同的兄弟講述著他們自己的故事,唱著思鄉的小調。或許對他們來說,活著就已經是一種幸福,他們沒有了更多的奢望,即使他們談論女人的胸和的時候,多數也只能在腦子里YY,那對他們來講已經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
他們都是一群沒有身份的人,沒有人管他們的來歷,沒有人關注他們的背後有著什麼樣的故事,甚至連他們的家人都以為他們早已死去。
時間可以泯滅人的斗志和激情,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吹牛,董伍也時不時的咧咧嘴角笑一笑。
看著董伍獨自坐在角落里,吳老頭湊了過去,嘿嘿一笑,董伍挪挪,給他騰了個空。
「嘿嘿,小子,你以前是干什麼的?」吳老頭突然發問。
「黑的。」
吳老頭上下的打量了董伍,還湊過去聞聞,董伍連忙躲開,「老不死的,你干嘛?」
「嘿嘿,有血腥味兒,但是還有點兒人味兒,不像是黑的。」吳老頭仍舊一副笑眯眯。
「干你屁事!」
「所謂人呢,有正有邪,你呢?亦正亦邪,你夠狠,但是骨子卻還有那麼點兒正氣,嘖嘖……」
「老不死的,你怕死麼?」董伍突然發問,吳老頭咂咂嘴,「我得想想。」
「我怕,這人啊,一遇上危險,首先想的就是逃避,面對死的時候,都跟孫子似的,就比如打你一巴掌,大多數人首先的反應是閉眼楮!」吳老頭慢聲細語的說著,「就好像你一樣,你也在逃避,不過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為什麼逃避,老頭子我就不知道嘍!」
「你個老家伙!」董伍沒正面回答他,不過吳老頭的話倒是讓董伍的心緊了一下,他的確是在逃避,因為他迷茫,他連自己是誰都已經無法證明,每天只能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望著挖不完而且還不屬于自己的金子。
吳老頭只是看著董伍笑,「人一迷茫的時候就容易犯錯誤,你想啊,迷茫就沒有目標,沒有目標就容易忘記自己是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不犯下無知的錯誤?一旦犯了錯誤,你就要為自己的無知付出慘痛的代價!人最容易背叛的首先就是自己啊……」
董伍猛的看了看吳老頭,老東西的話讓董伍的心顫了再顫!吳老頭明顯是在說給自己听,他何嘗不是在迷茫,何嘗不是在迷失,董伍此時所謂的尋找就是在丟棄,他甚至差點兒放棄了自己。
董伍再仔細的上下打量了吳老頭,他忽然覺得這老東西好像知道點兒什麼,可看他那德行,在這淘金場里呆了幾十年了,對外面一無所知,他甚至都不知道現任的美國總統是誰。
董伍湊近吳老頭,使勁兒看看,然後也湊過去聞聞。
「聞出啥來了?」
董伍用手扇扇面前的空氣,「一身的餿臭味兒!」
「伍哥伍哥,不好了!」帥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怎麼回事?」
帥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蹦出來幾個字︰「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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