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統一天下已有百余,這百余年間雖偶有外患擾邊,卻也還稱得上國泰民安。國力強大,自然是大興土木,是以京都長安較之漢時已是三倍有余。而長安城的布局構成比之漢時也是不可同r 而語,除了未央宮外,其它大多數漢朝原有宮殿或毀于戰火,或重新改造,或賜予功臣,已不復原貌。前秦開國皇帝苻堅一代雄主,自然要擴建長安以及皇宮,以彰顯其威。除了未央宮依舊作為皇帝r 常辦公之所外,再在未央宮以西,在原有上林苑的基礎上,大加改造並築以宮牆,謂之永安宮。前秦皇族乃是氐族,源于西陲,故前秦以金德王,這也是為何永安宮在長安西南。盡管長安城較漢朝三倍有余,但皇家、權貴所佔乃是一半以上。與皇宮相對的東南邊那條街,也就是原長樂宮的位置,因多住功臣貴冑,故皇帝賜名輔弼街。相府崔家就在這輔弼街,相府府邸也是這長安城除皇宮外,最大的府邸之一,佔地極大。當然,洛陽崔家乃是第一世家,如此排場也沒什麼。
前r 夕瑤有言請李玄默至相府,當時李玄默對崔衍勝頗有好感,再加上面對夕瑤的絕世容顏實在難以拒絕,竟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李玄默來到相府門口時,已近黃昏。向家丁說明身份,那家丁倒也沒因為他身份而看低他,匆匆通報後,便有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帶他進去,卻是向旁邊別院走去,想必那崔衍勝只是以自己的名義邀請他。一路上,以李玄默山中獵人的敏銳感覺可以發現,周圍布下了不少暗樁。不過李玄默倒也沒注意這些,只是看了看這崔家院子的裝飾,很可惜,李玄默不是太懂這些東西,只是覺得環境優雅,讓人挺舒服的。
行了不多久,那管家模樣的男子恭聲道︰「李公子,請。」李玄默已經听到了前面那大廳里傳了的談笑聲。他點點頭,走進去才發現確實有很多人,也並不都是些達官貴人,有好些江湖人士。
這晚宴已經開始了,倒也並沒像李玄默想象中的豪門晚宴那樣規規矩矩。雖然不是亂糟糟的,但那些人卻是頗為不雅的大口酒喝著,大塊肉吃著,大聲談笑著,特別是那些江湖人士。
李玄默一眼便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崔衍勝,他正背對著和另外一個白衣人在低聲說這什麼,也沒發現李玄默進來。李玄默看了看,另外一個白衣人並不是夕瑤,左右看了看,也並沒有看到她,心下微微有些失望,也不知者夕瑤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些人也發現了進來的李玄默,卻也沒人認得他。倒是崔衍勝發現了異狀,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李玄默,臉露喜s ,急步走來道︰「李公子,你倒叫我好等,當罰酒三杯。」當下挽著他朝里走去。
眾人皆不識得李玄默,卻不知怎得崔衍勝如此禮遇。眾人正詫異間,崔衍勝已朗聲道︰「諸位,我為大家介紹一位新朋友。」
他頓了頓,見所有人目光都瞧了過來,道︰「相信大家都听說了公主遇刺的事了吧,勇救公主的便是這位少年英雄,李玄默李少俠!」
眾人都遙遙舉杯,道了聲「失敬」。李玄默有些不太習慣這種場合,但是他也明白,這些人無非都是給崔衍勝面子。不過生x ng淡漠的他倒也不怎麼在意,也微微點了點頭。
然而這動作在這些人看來卻是有些倨傲了。這些江湖人士都也沒說什麼,卻是開始跟崔衍勝低語的那個白衣男子開口道︰「不知這位勇救公主的李少俠出身哪個家族或是哪個門派?」
「山野村夫罷了。」李玄默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白衣男子面露輕蔑,笑道︰「那不知李少俠在朝中擔任何職?」
李玄默只是輕哼了一聲。
那白衣男子心頭大怒,冷笑道︰「山野之人果然不知禮數,也難怪差了些氣運。」
崔衍勝開口道︰「煥業,不得無禮。」然而這言語中也並無多少指責之意。
若換作以前,李玄默對這些世家子弟也只是有些不喜,自昨r 與袁援一番交談後,對這些人已經頗為厭惡了,連帶對這崔衍勝也是不冷不熱的,只求快點離開這里。
白衣男子朝崔衍勝一拱手道︰「姐夫有‘小孟嘗’之稱,聞名天下,胸懷博大,對一些雞鳴狗盜之徒也能海納百川,愚第實不能及矣!」
此話一出,那些江湖人士皆臉露不愉。崔衍勝低喝道︰「煥業!」卻也還是沒有加以指責,這鄭煥業乃是金陵鄭家嫡系,也是自己正室少夫人鄭氏的胞弟。崔衍勝雖然倚重這些江湖人士,卻更不願得罪這金陵鄭家的公子。在他看來這些下九流的人物將來必有大用,卻難及鄭家萬一的。
這時席間站起一男子站起打圓場,對鄭煥業稽首道︰「自古英雄出身草莽,縱禮數不周,然鄭公子乃是大家出身,想必不會計較的。」
這鄭煥業卻不領情,冷笑道︰「照趙大人的話說,我輩難出英雄了?也是,趙大人久居鴻臚寺,整r 與那些番外蠻夷打交道,自然是•••」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那趙大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李玄默對這位趙大人有些感激,正要出言。那邊崔衍勝也是眉頭微皺,也要開口。卻見一個侍女匆匆而入,對崔衍勝和鄭煥業道︰「少夫人派奴婢來喚鄭公子。」
鄭煥業走了,崔衍勝也微微松了口氣,這人還不知要給他惹多少麻煩。他向眾人招了招手,招呼眾人坐下繼續飲宴。席間推杯換盞,談笑風生,自不必多說。酒至微醺,那崔衍勝拍了拍手,笑道︰「各位稍停。」
說著,卻是一群彩衣女子魚貫而入,居中一人卻是一身穿大紅舞衣的絕s 女子,這女子容貌絕世倒也罷了,那一顰一笑間的嫵媚風情更是讓人心旌搖曳。那群彩衣女子俱是美貌,但與這紅衣女子一比,當真如螢火于皓月一般。這紅衣女子一進門便牽住了所有人得心,尤其那些江湖人士只是手舉著酒杯,目光呆滯。整個大廳也變的落針可聞。
夕瑤,居然是夕瑤!李玄默也覺得心跳加速,上次看到夕瑤身穿男裝已是驚為天人。不想今r 看到她身穿著火紅s 舞衣竟如此驚艷,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吧。夕瑤本身便是成熟美艷型的美人,如今被這火紅s 一襯,更添三分艷s 。
絲竹響起,眾女翩翩起舞。然而其他那些平r 堪稱美女的女子已經被眾人目光自動濾過,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個紅衣女子。她相貌美艷,腰肢婀娜,歌韻輕柔,配合那絲竹樂器,長裙搖曳,雲袖揮灑,好似搖風撫碧雲而裊裊,又如清泉淌幽谷而潺潺。
眾人如痴如醉,那優美的霓裳舞步倒在其次了。僅僅看著夕瑤那舉手投足間的輕柔,腰肢款擺間的風韻,就讓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在場眾人能保持清醒只有兩人。崔衍勝面有得s 的看著眾人。李玄默卻有些神s 復雜。
那位趙大人已經情不自禁的吟道︰「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ch n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一曲舞罷,那些彩衣女子紛紛退下,眾人似乎還未回過神來。夕瑤步履款款,嘴角含笑,輕輕瞟了李玄默一眼,然後朝那位趙大人微微一福,最後來到崔衍勝身邊挨著他坐下。崔衍勝見她氣喘吁吁,香汗淋灕,發髻也有些微亂,愛憐的看了她一眼,替她整了整發髻。夕瑤臉s 微紅,甜蜜的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靠在他身上。
看得眾人艷羨的目光,崔衍勝臉上得s 更甚。坐在他旁邊的李玄默只覺得心頭被大石壓住一般,難以呼吸。而那位趙大人卻朝崔衍勝道︰「世人只道洛神,卻不知夕瑤夫人才是人間仙子啊。」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夕瑤臉s 更紅,卻還是落落大方的起身輕輕施了一禮。
接著席間又有歌舞獻上,但眾人已覺得索然無味。有心想多看夕瑤幾眼,卻怕崔衍勝不愉,只得偷偷拿眼角瞟。
夕瑤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眼神,只是甜蜜的看著崔衍勝,服侍他喝酒吃菜。
李玄默心頭苦澀,生平第一個傾心的女子卻已是他人之婦•••他深吸了口氣,排斥了那些紛亂的思緒,起身舉杯對著崔衍勝說道︰「玄默還未謝過崔公子前r 贈劍賜藥之恩。」
崔衍勝擺擺手,笑道︰「不必如此,我最欣賞的就是英雄豪杰,要不也不會有在座各位今r 一同飲酒了。」這人說話實在高明,借著李玄默把眾人都夸了一遍。夕瑤也把目光放在了李玄默身上,依舊是那副嘴角含笑的模樣。
崔衍勝頓了頓,輕聲道︰「隴西李家有一嫡系長輩,乃是我表舅,跟你那位上司李洛也算是同族兄弟,玄默本姓李,故算是本家。我y 請他收玄默為義子,有隴西李家與我崔家照拂,玄默當不可限量,以後我們也可以算一家人。」
自昨r 青華山之行後,李玄默對這些大世家實在好感缺乏,毫不猶豫拒絕道︰「玄默只求平淡,並無意于仕途,請李公子見諒。」
崔衍勝實在沒想到李玄默居然會拒絕,旁人若是能入李家嫡系,只怕會大放鞭炮三天慶祝。崔衍勝腦袋沒轉過彎來,一時詞窮楞在那里。就連夕瑤也是一臉錯愕,怎麼會有人拒絕這求之不得的事情呢?夕瑤反應很快,舉杯道︰「李公子真乃高潔之士,夕瑤敬你一杯。」
崔衍勝心中惱怒,這人真是太也不識抬舉。不過他畢竟是城府極深之輩,一听夕瑤說話,連道「無妨」,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觥籌交錯,夕瑤不勝酒力已早早退席。李玄默只覺得索然無味,他不善交際,卻也不便告辭。索x ng獨步走到後門,獨自站在後園,卻又想起了昨r 袁援的一番話來︰「你莫看這些人平時對我甚是恭敬,其實背後對我頗為鄙夷。這五大世家的歷史比我大秦還要久得多。這些世家根深蒂固,自以為高人一等,連皇家也不放在眼里,更莫說我袁家。我袁家在他們眼里頂多是個暴發戶。」李玄默輕嘆一口氣,想道︰連那袁家也難入他們法眼,我李玄默又算什麼。這崔衍勝只怕真的和自己不是一路人,至于那個嫵媚渾然天成的女子•••李玄默再次一嘆。」李公子為何一人在此?」
柔媚的聲音傳來,人未至,香風已至。李玄默轉頭,果然是夕瑤。夕瑤已經換下了那舞衣,身著一件紅s 的居家常服。紅s 的確是最配夕瑤的顏s ,襯著她那白皙的肌膚,讓人口干舌燥。
李玄默淡淡道︰「已有些微醉,故而來吹吹風。」
夕瑤「哦」了一聲,柔聲道︰「奴家煮了些醒酒湯,公子要不要喝點?」
李玄默道了聲「不必了」。夕瑤有些奇怪這李玄默怎麼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其他男子哪個見了她不是一副s 與魂授的表情。場面有些尷尬,夕瑤雖經常男裝跟著崔衍勝人前人後,但也覺得這孤男寡女似乎有些不便,正要說些什麼。
卻是崔衍勝聲音傳來︰「咦,原來玄默你在這里,倒是叫我好找。」
只見夕瑤面露喜s ,叫了聲「少爺」。
崔衍勝面帶疑惑道︰「怎麼夕瑤也在這?」他深知自己這妾侍容貌絕世,惹人垂涎。
夕瑤卻道︰「奴家剛剛去煮了些醒酒湯,又放心不下少爺,故而想來看看,卻不想踫到了李公子一個人站在這。」她頓了下,又道︰「少爺,你看是把那湯放在少夫人房里還是•••」
崔衍勝見了夕瑤的霓裳舞姿也是心頭火熱,道︰「就放在你房里吧!」
夕瑤臉上一紅,道︰「這•••少夫人她•••」
崔衍勝擺擺手,夕瑤不便多說,施禮退下了。崔衍勝復又看著李玄默。
李玄默心中苦澀,道︰「玄默不勝酒力,故來此吹風醒酒。」
崔衍勝只是哈哈一笑,又拖著李玄默去了。
已至深夜,眾人酒散離去。崔衍勝將眾人送到門口,盯著李玄默的背影眉頭緊皺。一陣香風襲來,卻是夕瑤,她盯著崔衍勝柔聲道︰「少爺可是一定要將此人收入麾下?」
崔衍勝皺眉點點頭,道︰「此人箭術堪稱一絕,我留有大用。」
夕瑤正s 道︰「那奴家將想個法子助少爺。」
崔衍勝卻不知為何,說道︰「我看那李玄默看你眼神頗為不同•••」
夕瑤悚然跪下,道︰「夕瑤從小為老爺收養,深受大恩。從小又是伴著少爺讀書寫字長大,一直服侍少爺,如今都有•••都有十六年了。夕瑤身心皆屬少爺,今r •••今r 少爺怎能相疑?」說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
崔衍勝也是慌了,這夕瑤比他大兩歲,乃是他青梅竹馬的侍女,如今又是最受寵的妾侍,平時出門也多讓她易妝隨行,當然她智計超群是最主要原因,但喜愛之情也可見一斑。
他溫言安慰道︰「夕瑤容姿絕世,我自是怕•••」
夕瑤打斷他,繼續泣道︰「那少爺是認為我水x ng楊花?」
崔衍勝見越解釋越糊涂,只得轉移話題︰「今晚,那鄭煥業是你使人支開的?」
夕瑤點頭,只是哭泣,這少爺還在顧左右而言他,心中苦澀。
崔衍勝笑道︰「我的夕瑤姐姐可是女中諸葛,自是不會跟我這笨蛋少爺一般計較的。」
夕瑤听他如此稱呼,心中氣消了大半,哼道︰「少爺可別如此稱呼,要是少夫人知道了我可又要挨罰了。」
崔衍勝一把將她抱起朝里走去,繼續甜言蜜語。
「我從小便不是如此叫你的麼•••」聲音漸小,已是遠去了。
一夜無話。翌r ,李玄默來到了城北的玄武大街,龍衛衙門便在此處。本來他昨r 就來了,卻被告知林大人今r 從洛陽返回,叫他今r 再來。龍衛直接听命于皇帝,屬于皇帝親軍,故得此名。職能就比較繁雜,幾乎無所不含,事無巨細,譬如刺探情報,了解民生,偵查**•••提刑司因事涉江湖豪強,故半統于龍衛。龍衛軍都督林耀天武功高強,還在虞破軍之上,處于「聚氣」境界的巔峰,罕有敵手。
經人通報獲準後,李玄默隨一軍士進入衙門。這龍衛衙門果然比提刑司威武大氣多,大堂兩邊擺滿十八般兵器,中間上位一張大椅,旁邊佇立著兩座銅制猛虎。中間大椅上端坐一中年男子,淺黃s 武服,中間繡一黑s 猛虎。那男子站起身來,身量高大,黑面短須,長眉入鬢,神情不怒自威。他哈哈大笑︰「來的可是李玄默?」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顯然修為極為j ng深。說著他已離座走下幾步來。
李玄默稽首施禮道︰「屬下李玄默拜見林大人。」
林耀天笑道︰「玄默不必多禮,說起來我倒是要多謝你,公主被劫那r ,我不在長安,若不是巧救公主,只怕我難辭其咎啊。」
李玄默搖頭道︰「那也是玄默職責所在,自當如此。」
林耀天露出贊賞之s ,笑道︰「難怪崔公子如此看重于你,玄默果然有過人之處。」
原來這林耀天也跟崔衍勝有關系。李玄默心里微微一嘆,又想起袁援的話來。這朝廷果真是這樣啊。一時李玄默也不願多說,只是敷衍了幾句。
林耀天也是不太明白這李玄默怎麼臉s 變冷,只是他得崔衍勝傳話,也沒去計較。繼續道︰「我龍衛軍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堂,以青龍堂為長。白虎堂主武力搏殺,朱雀堂主情報刺探,玄武堂主保護要人。青龍堂嘛•••你以後會知道的,俱是些j ng英高手。我觀你並不善正面拼殺,故遣你入玄武堂。」
林耀天頓了頓,記起一件事來,道︰「我入城之時,偶遇國師司馬前輩,他老人家讓我轉告你請往一敘。」林耀天也有些好奇這李玄默跟司馬越是什麼,旁人想見這位老人家比登天還難。
李玄默一下子緊張起來,皺眉道︰「不知國師所為何事?」
林耀天盯著李玄默片刻,猜想這李玄默與那國師或許並不熟稔,道︰「國師並未言明,我也不敢多問,總之你去就是。就我武人而言,能與國師那等高人相談片刻,那也是莫大的機緣。」
李玄默眉頭緊鎖,心中記掛著師傅囑咐那事來,也不多言,只是點頭稱是。
林耀天又道︰「哦,對了,你先去國師那里,然後再去找玄武堂主也不遲。之後咱們一起去百珍吃晚飯。」
李玄默道了聲謝便離去了。他有些心神不寧,劍聖•••司馬越。
劍聖司馬越住在青雲觀清修,只是他並不是這青雲觀觀主。當然這青雲觀主也是對他恭恭敬敬。李玄默來到青雲觀,通報了姓名。便有道士帶著他朝里院走去。那道士將李玄默帶到一處院子前,施禮道︰「國師便在這院子里清修,旁人不敢打擾,公子請自己進去就是。」說著再施一禮,轉身離去。
正y 踏步進去,忽然听到外面一處房子傳來女子的聲音。李玄默耳力甚好,轉身站定。
「你這狐媚子,整r 佔著夫君,卻不能給夫君添一兒半女的,以致夫君這一脈如今依然人丁單薄。我是夫君妻子,此事甚為重要,不得不管,即使免不得拂了夫君之意。如今你便在這青雲觀清修三個月吧!」
「少夫人,我已經勸過少爺了•••我實在是•••」這女子聲音柔媚,帶著哭腔。
一听這聲音,李玄默的心又開始不爭氣的跳動起來。夕瑤,居然是夕瑤,她怎麼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