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錘子一行人走後,李玄默轉頭對白雪道︰「听小錘子所說,他們在山下踫到的那個姑娘應該就是荃兒了。」
白雪扯掉面紗,露出一副泫然y 泣的模樣,皺著瓊鼻道︰「公子這是要趕人家走嗎?」
李玄默苦笑道︰「我哪里是趕你走了,只是•••只是你也別讓人家擔心啊。」
白雪扭過身子,惱道︰「奴家知道公子是要支開人家,好去找那位姑娘。」
李玄默有些頭大了,嘆道︰「我哪里是要•••要去找她了,只是你,唉,你傷得那麼重,干嘛還亂跑。」
白雪听到他關心自己,立刻轉嗔為喜,抱住他手臂,嬌聲道︰「奴家沒事的,過一段時間自然就恢復了。公子,你還沒跟我說你是怎麼到金陵來的呢。」
李玄默確認了一下她確實沒問題,才開始講起逃亡後的事情來。
白雪听得很認真,時而眉飛s 舞,時而咬牙切齒。後來听完他跟柳暮煙的糾葛,方才嘆道︰「原來你現在的樣子就是那位柳大小姐的哥哥,看來冥冥中自有天意,否則又怎會讓公子你正好遇到她。唉,你說,你就真的沒有喜歡她嗎?」
李玄默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沉默半晌,卻還是搖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說玉娘是一只容易受驚的小兔子,那麼暮煙就是一只驕傲的鳳凰,她••••••」
白雪聞言,馬上打斷道︰「那公子你覺得奴家像什麼?」
李玄默打量她一番,笑道︰「你?那還用問,自然是狐狸j ng了。」
白雪也不著惱,反而朝他貼了過來,吐氣如蘭,媚眼如絲,柔聲道︰「狐狸j ng,好啊。那白雪以後就做你一個人的狐狸j ng好不好,隨公子怎樣都行•••」說得「怎樣」二字時還特別咬了一下音。
李玄默早就明白白雪是個天生的尤物,他閉上眼,長長的吁了口氣,認真道︰「姑娘天姿國s ,世間難覓,能夠垂青李玄默,那只是我的福分。只是姑娘當要明白,感恩和喜歡不是一回事,再說,我救你•••」
白雪再次打斷他,只是這次她神情有些黯然,有些淒楚︰「公子,你不明白的。到底是什麼感情,白雪自己心里最清楚。白雪好不容易決定找個人相伴余生,公子你就不要阻止我好嗎,就算是我在做夢,也不要叫醒我••••••」
李玄默見她神傷,也不忍再說,只是心里還是不知該如何對待她。
白雪展顏一笑,道︰「公子,其實真正不明白自己的人是你。你敢發誓你不喜歡柳小姐嗎?」
李玄默撐著額頭,似是回憶,又似在自語︰「暮煙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姑娘。哥哥失蹤,爹爹去世,她卻始終盡心盡力的守護著一份不屬于她的責任,她很聰明,可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她也有想哭的時候,可她只能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流淚,她不想被別人看到,因為柳家只剩下她。我真正了解她應該是在那次吧,不是她以為我淹死了想不顧一切的來救我,也不是她爹爹的死,而是那天晚上她從鄭家回來喝醉了,然後把我當成他哥哥,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其實她打得並不重,可是我卻覺得全身都痛得厲害,原來在外人面前談笑自若的她竟也會那般無助,那晚她哭得像個小孩子,是那種失去了父母親人的孩子。也是從那次我才知道其實她對她哥哥有著很深的怨恨,可她從來不會說出來,她就是這樣一位姑娘,永遠都只會自己去默默的承受。」
李玄默抬頭看了一眼美眸中淚光閃動的白雪,勉強一笑,道︰「那天,我將酒醉的她放到床上後,便暗暗立了個誓,我要保護她,永遠保護她,不管她哥哥回不回來!所以我後來跟她說我會一輩子賴在柳家,呵呵,她大概還以為我是逗她的。其實我是說真的,我是真想一輩子守護著她,所以剛才她叫我走時,我只覺不知何去何從,好像又回到了當年浪跡江湖的r 子••••••」
白雪輕輕抹了下眼淚,柔聲道︰「公子,你是真的不想她再受一丁點苦?」
李玄默點點頭。
白雪又道︰「那你只要看到她難過,便會心疼?」
李玄默又點點頭。
白雪接著道︰「你跟她在一起很開心?」
「你覺得一輩子守著她也不會膩?」
「跟她在一起就覺得安寧,不再是漂泊?」
••••••
白雪每問一句,李玄默便點一下頭。
白雪問完,顰著眉打量他良久方才搖頭嘆息道︰「公子,你好糊涂啊,我看你何止是喜歡,分明是愛煞了這位柳小姐。」
「真•••真的?」李玄默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猶豫,「那我該怎麼辦,暮煙都被我氣跑了。」
白雪嬌媚的橫了他一眼,道︰「公子,你龍潭虎穴都敢闖,怎麼踫到這位嬌滴滴的柳小姐反而就沒膽了呢?」她說的是柳暮煙,可心里感嘆的何嘗不是自己。
李玄默站起身來,很認真的看著白雪,道︰「白雪,你•••你不是•••不是,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白雪心里五味雜陳,有些古怪的笑了笑,道︰「公子是第一個真心真意對待白雪的人,也是第一個白雪真心喜歡的人。白雪卑賤之身不能做你的妻子,卻是希望公子一直都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只要是公子喜歡的女子,就算白雪心里再不願意,白雪也會幫你,就是搶也要搶過來。」
李玄默只覺得心里沉甸甸的,他一臉真誠的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妖媚臉蛋,道︰「白雪,你真的不必這樣的。雖然你一直不告訴我你以前的事,我也不會問,但是李玄默鄭重的告訴你,只要你以後不再為惡,那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白雪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真正的白雪!」
「你•••你好好的跟我說這些干嘛!」白雪再也忍不住,帶著顫音撲到他懷里,將他摟得很緊,很用力,像是要融入自己的身體。
白雪身段高挑豐腴,曼妙玲瓏,為李玄默見過的諸女之冠,臉蛋更是長的禍國殃民。李玄默有些不敢接近她,並非其它,只是怕在她面前出丑,這女子實在太勾魂了。可是這次,心頭卻沒有半分y 念,只是輕輕摟住她,似乎這樣便能稍微緩解她心頭的悲苦。
半晌,白雪方才抬起頭,輕輕柔柔的道︰「公子,你還是去尋柳小姐吧。去得晚了,莫要出什麼事。」
李玄默正要出門去尋柳暮煙,卻迎面踫到步鴻,只見他一臉凝重之s ,他剛要說話。琉璃卻從一旁沖了過來,拉住李玄默的手,晃了晃,甜甜的道︰「柳大哥,你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來我房里找我啊?」
李玄默臉s 一僵,看了旁邊眼神古怪的步鴻一眼,心里卻在想,這小姑娘胡說什麼呢。他咳嗽一聲,道︰「琉璃,要我干嘛呢。」
琉璃嘻嘻一笑,道︰「來了就知道了。」說完就跑掉了。
李玄默對著步鴻尬尷一笑,步鴻卻是一臉了然之s ,道︰「幫主真是好雅興啊。」心中卻有些敬佩,這個神奇的小姑娘居然才幾天就被幫主收入囊中了。
李玄默也明白他在想什麼,不過也懶得解釋了,他問道︰「老伯來找暮雲可是有事?」
步鴻正s 道︰「確實有事,金刀門廣發武林貼,召集各路英雄聚義。」
金刀門是金陵城中另一個大派,不同于巨鯨幫,金刀門並非**豪強,而是以武林正道自居,門中高手皆使大刀。
李玄默皺眉道︰「金刀門雖也是大派,但絕對算不上武林魁首,他們憑什麼召集各路英雄。」
步鴻嘆了口氣,道︰「幫主知道‘禹王九鼎’嗎?」
「傳說大禹收天下之兵鑄成九鼎以鎮天下九州,這不過是傳說罷了。」李玄默輕笑一聲。
步鴻道︰「不錯,老朽之前也以為不過是傳說罷了。可他金刀門偏偏就找到了九鼎中的‘揚州鼎’,據說這鼎上還刻了一篇甲骨經文。金刀門主找來了一些博學之士一看,這經文記載的竟是上古武學。只是這經文艱澀深奧,金刀門主便以此為契機,召集天下英雄前來•••」
李玄默嘆道︰「世人可笑啊,拋開這個鼎的真假不說,夏禹之時有多少文字還是個問題,又如何能記下什麼經文。」
步鴻點頭道︰「幫主言之有理,可是不管如何,這貼已經發了,咱們巨鯨幫也收到了。至于如何決斷,那還要看幫主了。」
李玄默「嗯」了一聲,道︰「此事我會再做理會。還有一事,進入金陵城的那些軍中高手不必再查了。步老伯這些天也忙壞,需要多作休息,若了您累倒,暮雲可就難安了。」
步鴻哈哈一笑,道︰「老朽自省得。說句不見外的話,幫主的父親一直敬我為兄長,老朽待幫主兄妹也如子佷一般。此刻我巨鯨幫人心未穩,這身老骨頭總要做點事,否則怎麼對得起九泉下的已故兄弟。」
李玄默一直對這位老人心存敬意,此刻聞言,深深對他鞠了一躬。
步鴻並未扶他,一臉歷經風霜的老臉上掛著微笑,等他直起腰來,方才握住他手,道︰「若論私交,老朽絕對受得起你這一禮。可是若當著外人,幫主還需謹小慎微,幫主尊威不容侵犯,更要小心那些冷箭暗槍才是啊。」
李玄默拜別步鴻後,獨自一人走上大街。他不知道柳暮煙到底去了哪里,只能漫無目的的行走。經過一個面攤時,心中卻是一動•••
等他再次從一個小巷子出來的時候,「柳暮雲」已經消失了。
或許是扮久了柳暮雲,突然重新變回李玄默還真有些不適應,就在他打量自己的時候,也有另一個人正盯著他看。
李玄默靈覺遠超常人,轉頭朝那個盯著自己的人看去,驚容一閃而過。
雖然是轉瞬即逝,可是李玄默表情的變化並沒有逃過葛榮的眼楮。葛榮走近幾步,抱拳道︰「在下看兄弟頗為眼熟,不知是否見過?」
李玄默也還禮道︰「兄台雄姿,若是在下見過,必定不會忘記!」
葛榮旁邊那人哈哈大笑道︰「不錯,葛老弟如此英雄人物,絕對是一見難忘。」這人大概五旬年紀,一身武者打扮,背上一把鋸齒金背大刀頗為顯眼。
葛榮輕蔑之s 一閃而過,對李玄默再次拱了下手,便往旁邊一座大院子去了。
李玄默抬頭望去,只見門口牌匾上寫著兩個鎏金大字,「金刀」!
李玄默雖听說過金刀門,卻並不知道金刀門所在,如今看來這里便是了。只是不知金刀門又與葛榮,或者說江南盟有什麼干系。
李玄默心里惦記著柳暮煙,也沒多想,只是金陵甚大,根本不知從何處尋起。正有些不知所措,卻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街上很多人都提著冥錢香燭,略一思考,方才記起今r 正是清明節。
李玄默暗罵自己糊涂,今年過年後便一直不得安生,居然連清明都忘了,也不知養父會不會怪自己。于是,便跑到一家紙燭店子,買了一些紙錢。
他走在大街上,突然腳步一頓,既然今天是清明,柳雄又是新喪,那麼柳暮煙絕對會去拜祭。李玄默心中大喜,朝著柳家莊,柳雄夫婦墳墓處狂奔。
柳家莊依然是那副郁郁蔥蔥的樣子,過往農人紛紛向李玄默注目,李玄默也顧不上駐足,只是如一陣風一般奔了過去。
柳雄妻子去世多年,柳雄的墓雖然緊貼著妻子,卻只是一個衣冠冢,他的骨灰按照他的遺囑被撒到了長江。
李玄默來到他們墳頭,頓時眼楮一亮,花是新鮮的,地上也有紙錢的灰燼,柳暮煙果然來過!
李玄默向周圍掃視一圈,卻並沒有看到那個美麗又倔強的身影,便大喊起來︰「暮煙,暮煙•••你在哪里?」
叫喊了一陣,卻並沒有人回答他,最後還是一個農戶走了過來,道︰「這位公子,您是在找柳小姐吧?她已經走了。」
李玄默急得一把抓住他,道︰「走了,什麼時候走的,往哪走了?」
那農戶「哎呦」了一聲,李玄默連忙放手,農戶道︰「走了有一陣了,至于往哪,那小人就不敢去問了。」
李玄默道了謝,便向莊外奔去。柳暮煙親人盡數不在了,平時也沒听說過她有什麼閨蜜,她的去處還真不好猜測。只是今r 畢竟是清明,她此刻又是傷心已極,說不定她會去長江,找已經和長江溶為一體的柳雄去傾述。
柳暮煙獨自一人駕著一葉孤舟在長江上隨波逐流,她雙手撐著腦袋,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嘴里還在喃喃自語︰「爹爹,女兒該怎麼辦啊•••女兒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跟他表白,他•••那個混蛋居然說不知道•••既然他不知道,那為什麼又要對女兒那麼好,還對我說那些話,他把女兒當什麼人了•••我•••我好想揍那個混蛋•••」
就在這時,又有一艘漁船靠了過來,柳暮煙抬起淚眼婆娑的俏臉,冷冷道︰「你已經是第十三個了,要是你敢過來,本姑娘就打斷你的狗腿。」說著還拔出了隨身寶劍。
那人立在船頭,一臉納悶,道︰「什麼第十三個?」
柳暮煙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心頭一喜,往那人臉龐看去,卻不是那個讓自己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男子,當下冷哼一聲。
那人並沒有離開,只是苦笑道︰「暮煙,是我不對,可你不用拔劍相向吧?」
柳暮煙心中砰砰直跳,卻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
那人「哦」了一聲,道︰「是我,你不是說這麼久了還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嗎?」
「啊,真的是你,你•••」柳暮煙尖叫一聲,站起身來,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片刻後,復又坐下,低著腦袋,冷冷道︰「你來做什麼,來看我傷心的樣子?是的,我是傷心,只是我告訴你,我•••」
話未說完,那人卻已經跳上她的那艘小船,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懇切道︰「暮煙,對不起,是我李玄默不好,是我辜負了你•••」這人正是苦苦尋找柳暮煙的李玄默。
柳暮煙冷笑一聲,打斷他道︰「不用你道歉,我也不用你可憐,是我自作多情。」說著就要抽出手來。
李玄默卻是死死抓住,苦笑道︰「暮煙,你先听我說完。先前我•••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我不知道,是我笨,也從來沒有去真正喜歡過一個女孩子,我知道我讓你傷心了,是我不好。你說讓我離開的時候,我只感覺天底下又只剩我一人了,我無法想象離開你的r 子,我•••後來白雪跟我說了很多,我才肯定,我是真的喜歡你的,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
話未落音,李玄默只覺得一個溫暖的唇瓣貼了過來,咸濕的眼淚流落嘴角,他還不及去品嘗其中的情意,一只香甜的雀舌已經勾住了他的舌頭。兩只舌頭生澀的絞在一起,一時天雷地火,香津暗渡。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玄默只覺得神魂顛倒,兩只手也攀上了一處高山。就在這時,柳暮煙突然清醒了,她低吟了一聲,輕輕打掉他的惡手,低著一張紅得能滴出血來的小臉,低聲道︰「不要得寸進尺,爹爹還在看著呢•••」話雖是j ng告,可聲音卻柔媚得像撒嬌一般。
李玄默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拉著柳暮煙的手,有些局促道︰「暮•••暮煙,你•••你不怪我了吧?」
柳暮煙橫了他一眼,低嗔道︰「笨蛋!還叫我暮煙嗎!」
「煙•••煙兒•••」李玄默嘿嘿傻笑了一下。
柳暮煙仿佛又變回了那只驕傲的鳳凰,她嬌哼了一聲道︰「做我哥哥的時候,不是叫得挺順口嘛,怎麼,現在反而叫不出口了?」
李玄默傻傻而笑。
柳暮煙似笑非笑的道︰「還以為你長得多俊呢,還不如我哥哥•••」話雖如此,可是她眼里的濃情蜜意卻是化都化不開。
不論愛恨,都不會輕易說出口,這就是李玄默所知道的柳暮煙。他想起一件事,問道︰「煙兒,你剛剛說什麼第十三個,是什麼意思?」
柳暮煙俏臉一紅,道︰「沒什麼,只是有些像你一樣的輕薄之徒,看我孤舟單身,便想上來•••上來搭話。」
柳暮煙本就明麗照人,更兼英姿颯爽。她獨自一人垂淚,便引得一些漁夫心癢難耐,想要過來搭訕。李玄默就被她當作這些「登徒子」了。李玄默心中明白了,只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柳暮煙雖然已經認定了他,可畢竟只是個二九少女,被盯的有些受不了了,便將他拉了起來。她看著江面,一臉認真的道︰「爹爹,你看到了嗎,他就是女兒喜歡的那個人。他說過要照顧女兒一輩子的,您也听到了吧。」
李玄默沉聲道︰「柳伯父,您放心,我李玄默答應過您,一定會好好照顧煙兒的!」
柳暮煙卻還沒明白那個「答應」的意思,道︰「爹爹,還有一件事,一直沒跟您說。那r 給您送終的不是我哥,而是他假扮的。不過現在看來,他也沒跪錯•••」
李玄默拍了拍她的小手,輕輕一笑,道︰「煙兒,你聰明一世,可卻算漏了一件事。柳伯父早就知道了,父子天x ng又豈是旁人假扮的了的!」
柳暮煙「啊」了一聲,一臉不可置信的道︰「那我爹他•••」
李玄默笑道︰「你爹知道了,卻只是囑我好好照顧你。可能他老人家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所以你放心,他老人家肯定是支持咱們在一起的。」
「美得你了!」柳暮煙嫵媚的撇了他一眼,神s 卻有些暗淡下來,道,「可我爹知道不是我哥給他送終,也不知道有多難過•••」
李玄默嘆了口氣,卻是突然想起一事,道︰「我有你哥的新消息了。」
听李玄默將法嚴的事情說了一遍,柳暮煙卻有些了悟了,道︰「這法嚴的本事我也听說過,就算不是天下第一神醫,那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這人雲游四方,根本找不到人。哥哥煞費苦心的找到他,然後又說起我的事,便是想引他前來金陵,為爹爹治病。只是•••只是終是晚了,哥哥明明記掛著爹爹,卻又不肯回來,唉•••」
李玄默安慰道︰「人算不如天算,生死有命,煙兒不要難過了。」
柳暮煙哼了一聲,酸溜溜的道︰「是啊,人算不如天算,哥哥引著法嚴前來,卻是差點害了你的小情人啊!」
李玄默訕訕道︰「那個,白雪真不是•••不是什麼情人。」
「男人麼,哼,我爹爹那麼愛我娘,不也是三妻四妾的。」柳暮煙一臉認真的看著他,道,「只盼你記得今r 的話,莫要讓煙兒後悔就行。」
李玄默重重的點頭答應了一聲,卻是不敢再糾纏這個問題,說出金刀門發武林貼和在金刀門門口遇到葛榮的事情來。
柳暮煙低頭想了一會,俏臉上露出了笑容,道︰「不管如何,他們既然已經發帖,我們便可以上門去看看。正好你的新身份也可借此機會登場!」
第三卷眼迷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