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家的路上,坐在公車上的李詢怎麼想都覺得奇怪。遇見孫雯並能住上一個這麼好的房子真是始料不及。本來房子差點倒也還好,合租就合租吧,關鍵是房子是這麼「富麗堂皇」,這麼具有生活的氣息,這就著實讓李詢不安起來了。于是拿起手機,編輯了條短信給孫雯。幸好臨走時孫雯提醒了李詢,留下了各自的號碼。李詢有時候還真是粗心。「孫雯學妹,我是李詢。我想問一下,你現在是工作還是在?」發完信息,李詢焦急的等待著回應。幸好不久後手機就震動起來。「李詢學長,我的職業是z y u作家。目前是這樣。哈哈,你是擔心我來路不正麼?我是良民,安啦。」看完短信,李詢吁了口氣,最後那句良民,表明孫雯應該不是二n i了。而且要是二n i也輪不到自己和她合住啊。李詢笑笑自己都在想些什麼。也就安心的打了會兒小盹。回家吃晚飯的時候,李詢自知逃不了,也就大概向父母說了下租房子的情況,說得不遮不掩。只是在說到孫雯的時候有意無意加進了一些自編的劇情,比如大學時期怎麼一起參賽啦旅游啦,以增加彼此之間的友情讓他們的相遇在父母看來合情合理。李詢媽果然還是問了句︰「她單身麼?」「是的,她單身,z y u作家。」「人漂亮麼?」「媽,你怎麼問這個。人漂不漂亮,和你有什麼關系。」「媽不就是這麼一問麼,你看你自從和那個什麼羅的分手後,都一年多了,一直單身著。」「媽,不要著急。我沒事兒。你也不看看你兒子,風流倜儻,怎麼會找不到女朋友。關鍵是你也不想想我遺傳了誰的基因啊。」說完李詢朝著媽媽壞笑。惹的李詢媽忍不住也笑起來。「這倒是,你爸爸當年追我那會兒,死乞白賴的非要和我好,踹都踹不開。」「說什麼呢,在兒子面前說這些。」李仁忍默默的吃著飯呢,又無奈的被當成話靶子。「那明天我去你那邊看看吧。」「媽,不必了吧。我自己能行。而且孫雯看見你去,得有多尷尬啊。這不合適啊。等過些天吧。」「好吧,兒子長大了,也不需要媽了。」
「媽,你看你這說的。過些天你就來看我,我給你做好吃的行了吧?」
「就是,過些天再去吧,讓兒子熟悉熟悉那邊也不遲啊,他都24了,能照顧自己。」李仁忍永遠是和事老。真不湊巧,第二天陽光燦爛,空氣悶熱。一大早李詢媽就把李詢叫起來,囑咐這囑咐那,然後匆匆上班去了。李詢再次睜眼已經9點了,急忙起身,洗漱一遍,拿著昨晚媽媽給準備好的行李出門。等著出租車,渾身淌汗。也責怪起媽媽來,一晚上給自己弄了這麼多東西出來,要不是出門前還留了些諸如牙膏杯子拖鞋等莫名其妙的東西在家,行李頓時減輕了許多,不然可有的整理了。「師傅,就在前面停吧。」李詢在到達前發了條短信給孫雯。這會兒孫雯已經在小區門口等李詢了。李詢下了車,眼尖的孫雯就馬上跑過來幫他拿行李。「我說李詢學長,你這是搬家呢還是移民啊,怎麼帶兩大包東西這麼多?」「我媽給我收拾的,我都已經留在家很多了。」「媽媽懷里的乖寶寶啊,我猜你媽一定很舍不得吧。有沒有抱著哭一會兒啊?上演一出‘兒行千里母擔憂’的現代劇?」說完還作哭泣狀。「孫雯,昨天我還不太相信你是個作家,現在我信了。」李詢拿起行李,「走吧,天太熱了,我都快虛月兌了。」「遵命,嘿嘿。我來把你拿這個吧。」等歸置好被子等生活必需品後,李詢癱軟在床上,這感覺就像大學時每學期去學校一樣,雖然已經久遠。李詢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幸好自己婉言謝絕了孫雯「學長,我幫你整理吧。」的好意,不然自己這些麻煩的東西可指不定讓孫雯怎麼笑話呢。李詢看了看表,居然都12點了。走出房門,孫雯正悠閑的看著電視。160身高的姑娘縮在沙發里,面前是一個40寸的電視機,還是真讓人容易讓人產生一些父愛母愛之類的東西。李詢笑了下。孫雯回頭看著李詢,一臉不解,隨即說︰「學長你笑什麼?你整理好了?呀,都12點了,我肚子餓了,走,一起出去吃飯吧。」「你們作家果然可真夠輕松的啊。」「哪有,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可是放下了沉重的工作來幫學長整理東西啊,可您居然還拒絕了。」「所以你就在這里看了一上午的電視?」
「嗯啊,不然呢?」李詢不置可否,孫雯的邏輯處于他無法模透的那一塊︰「好吧,不過真多謝你啦。走吧,吃飯去,今天我請客。」孫雯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吃飯去嘍!」看著孫雯這般活潑,讓李詢的腦子里一下子閃過一個人影,那個他曾經傷害過的女孩。也是這般活潑,听到吃東西第一個跳起來說走吧的也是她。李詢還是陷入了回憶。「怎麼了,快走啊。」孫雯的提醒讓李詢回過神來。「嗯,走吧。」二李詢看見對面狼吞虎咽的孫雯,還是嚇了一跳。本以為穿著如此ch o流的孫雯,也會是一個知書識禮的大家閨秀。不過穿著ch o流,不也說明著她的不羈麼。「說說你是怎麼認識我的吧。上次見面到現在發生的事,別人問起我,我說自己都一頭霧水。」李詢先問到。「別人沒說你是桃花運?」孫雯偷笑。看李詢沒有回答,孫雯繼續說道︰「你是老糊涂了吧,連這麼特立獨行以及閉月羞花的美人兒都不記得了,虧你以前也算個文藝青年。」「喲,才認識一會兒就開始臭屁起來了。我本來想著您該是一個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並且袖里藏針的淑女啊,就算不是大家閨秀,至少得是小家碧玉吧。沒想到沒想到。」「所以人不可貌相。」「你為此還挺得意啊。」「我說你真想不起來麼?」「很抱歉,是啊。」「哎,還是我來說吧。」于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就在孫雯一句「故事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作為開頭,講述了一段其實並沒有賣點的認識。听完後李詢簡單的說了句︰「所以,因為我在校報上發表過一篇文章,然後你看到了,然後就認識我了?」「大概是的吧。」
「那我如何會記得你呢?」
「我這不是還沒說呢嘛。」「請您抑制您作為作家而特有的那份嘮叨並運用我剛剛展示的概括能力將事情敘述的簡單一點,好麼?」「這樣豈不是听來很沒勁啊?」「作為一個男听眾,我想我不需要月黑風高花前月下之類的鋪墊,直接進入正題吧。」「你們男生就是這樣,從來只要高ch o不要前戲。」「我裝作沒听懂吧。」「你也是這樣的麼?」孫雯似乎一下子來了興趣,對著李詢壞笑。「什麼啊。歪了歪了。進入正題。」李詢強裝一本正經。「好吧。事情是這樣的。我托熟人從校報編輯部那邊打听到了你的信息,得知當時大二的你歷任你們系的編輯部部長,這就好辦了。于是再托學生會里的朋友找到我們系主席,要到了你們系學生會干部名單。于是我有了你的手機號碼,連宿舍號也都有了。後來只要是你們編輯部辦的校級活動,我都會參加,雖然也就三四次,而且都是寫征文,我也埋怨過你們就不會做點別的事情麼。但還是一次一次參加了。第一次我就得了一等獎,然後頒獎的最後我們還合影了呢。」「合影?你是說我們編輯部的成員和獲獎選手的合影麼?」「是啊。」「那我們就這麼一點點交集啊?」「差不多吧。雖然每次都想和你說點什麼,卻都開不了口。」「難不成你那時暗戀我啊?」「才沒有呢,誰要暗戀你啊。自戀狂。」說完孫雯又埋頭吃起東西來。李詢趁著這安靜,追憶了一下那時的情形,倒也真記不清晰這樣一個女生了。不過要說征文比賽,李詢還真的因此認識了一個女生。「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好像是有孫雯這樣的名字得過獎。」李詢說得底氣不足。「不過就第一二次我得了一等獎,後來幾次都是三等或者優秀,按說我應該是水平漸長,怎麼會一年不如一年?」「哈哈,可能是開頭那幾次都是我做評審。老師也信任我,就讓我裁定最後的獲獎名單。我記得那時候看過一篇叫《窗》的文章,是你寫的吧?」在得到孫雯的肯定後李詢繼續說道︰「真讓我覺得不錯。我們征文的主題是變化,你卻由窗及人及物,甚至是一段段歷史都讓你說的信手拈來。「我還記得有一段‘時光荏苒,人的遷徙雖有著被迫,可這被迫的倘不是土地,那一汪汪不知是天還是地的淚水訴說著的都是人的顛沛流離。這傷害其實也就大過了流離,傷在了人們的心中。老房子那破敗的窗記著的叫做歲月的東西,真是有比文字更深刻的力量。’這樣的立意深刻,讓正在上課的我倒吸了一口氣,不禁佩服起你的才華。那時候我一直說要認識認識這個叫‘孫雯’的姑娘。沒想到啊,現在就坐在我的面前。後來幾次我就沒有做評審,交給副部他們了,而副部又去給了老師看。可能個人的審美不一樣吧。那時候我又好像忙于其他一些事,沒有管征文這些事情。」「原來是這樣啊。學長你還不賴嘛,居然還記得那麼久以前我寫的東西,我自己都忘的差不多了。那就原諒你之前的糊涂吧。」「哈哈,多謝您的大量啊。」李詢一面感嘆著命運,一面心中暗自佩服著眼前的孫雯。現在當了作家,真是人盡其用,哪像自己。于是也就產生了更要奮發的決心,以趕上這一年的落下。吃完飯已近一點。大多時間都浪費在了對話上。不過孫雯依舊饒有興致的問︰「接下來我們去哪里玩啊?」「你還真行,想玩什麼啊?」「游戲機!哈哈,就是那種投幣的。你會玩麼?」「那你可算找對人了,我可是世外高人啊,人稱打通街,就是整條街都找不到一個對手的意思。」李詢拍了拍胸脯。「得了吧你。那現在我們去玩,你光這麼說誰信。那句話怎麼說?」「是騾子是馬,拿出來溜溜。我是真金不怕火烈。」「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