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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又往上爬了一截,光線變得白亮起來。「嘩嘩」的河水聲伴奏者鳥兒的各種鳴叫聲,就像一首田園之曲,淨化著人的心靈。
珺兒站起身來指著河對岸對老袁說道︰「爸爸,我們能到河那頭看看嗎?」
老袁望了望對面的樹林說道︰「那頭可是樹林,你不怕嗎?」
珺兒仰頭挺腰笑眯眯說道︰「我不怕。」
然兒淡定地說道︰「我也不怕。」
老袁領著兩個孩子在鳥群不遠處找了一處最淺最窄的地兒,準備過河。可還沒等老袁他們下水,小花豬搶先跳入水中,水漫了半截身,它仰著頭,撲騰著打起水花,游到對岸,抖落身上的河水,回頭沖著老袁他們哼哼著,好像是說水不深,過來吧。老袁在前面,和珺兒然兒提著鞋襪,挽著褲腿,光著腳,踩著水底的鵝卵石,小心翼翼地趟著清涼的河水來到了東岸。小時候由于河水又深又寬,老袁沒有來過這頭,村里也很少有人來過。走過沙灘地十幾米是河東岸的樹林,樹林後面就是山。林邊有一條灌木叢帶,想必是怕河水上漲沖噬林土而采取的防護措施。再往前是一片人工林,整整齊齊的,多是楊樹和槐樹,有的一腰來粗,枝繁葉茂,挺拔的楊樹直入雲天,知了也開始了一天的吟唱。
老袁一揮手對孩子們說道︰「珺兒,然兒,跟爸爸進樹林。」
走進樹林,頓覺一絲涼意。沿著樹木間的空地向前走了二三百米,地面的雜草和其他植被開始增多,林木也變得密起來,凌亂起來,石頭也越來越多。抬頭一看,緩緩的石坡向上延伸,原來是到了山腳下。樹上傳來幾聲青翠的鳥叫聲,在空曠的山林回蕩。老袁找了一個平緩的山坡向上走,野生的馬尾松、杉樹、落葉松、榆樹,還有其他不知名的樹逐漸增多,山林愈加稠密,太陽光被嚴嚴實實的擋在了外面,只透過細小的縫隙sh 進來,斑斑點點灑落在樹干上,山坡上,低矮的雜草植被上,老袁、孩子和小花豬身上。走了一會兒,珺兒和然兒慢了下來,小花豬一竄一竄地往上爬。
「走累了吧?孩子們。」老袁停下來,找了一塊空地和珺兒然兒坐下休息。
小花豬挨著珺兒蹲下,伸著長嘴頭在空氣里嗅來嗅去。忽然耳朵豎起,頭一動不動靜止了一會兒,緊接著一起身朝山的右側急速跑去,珺兒然兒急忙跟上,老袁緊隨其後。
一路深一腳淺一腳,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小花豬突地停了下來。珺兒然兒和老袁氣喘吁吁跟著止住腳步。掃眼一看,見腳下是一處平整寬大的石崖,身後是一座高高的山峰,旁邊長著一棵一人來高的酸棗樹。明媚的陽光無遮無攔的普照下來,一縷和風吹來,輕柔的如ch n天般感覺。不知走的什麼路,竟然到了山的陽面,位置大約在山的半山腰。
「爸爸,你快看!你快看。」珺兒指著山下急促地喊道。老袁和然兒打眼看去,頓時被其間的景s 驚呆了。
石崖之下是被群山環繞的茫茫山谷,山谷上空雲蒸霞蔚,遠處山上瀑布銀瀉而下,似天河傾流,如幔簾垂掛,掩映在空蒙的霧靄之中。山谷之內,古木參天,巨大的樹冠疊連在一起,如碧浪連綿起伏,如濃雲然然漂浮,各種飛禽在樹冠之上飛舞翩躚,忽而飄落枝頭,忽而又消失在樹冠之中,悠揚的鳴叫此起彼伏,交融唱和,在山谷回蕩,宛如一曲優美動听的交響樂。孩子們和老袁默默不語,專注的欣賞著。
小花豬站在石崖邊,長嘴頭不停向前嗅著,時而發出委婉柔細的「嗯嗯」聲。
「爸爸,你看,那是梧桐樹吧?」然兒打破了寂靜,手指著山谷zh ngy ng問老袁。
老袁朝然兒指的方向望去︰「在哪兒呢?」瞧了半天,又揉了揉眼,這才看到山谷正zh ngy ng有一棵樹高聳而出。其樹冠巨大,向四周延伸,樹葉濃密,葉如手掌,裂缺如花。樹s 平滑翠綠,從干到枝,一片蔥郁。挺拔向上的樹干高擎著翡翠般的碧綠巨傘,顯得清雅潔淨,氣勢昂揚,真可謂「一株青玉立,千葉綠雲委」。原是一顆巨大的梧桐樹,看樣子有好多年光景了。一般來說,如此遠的距離,人的眼楮也只能看個大概,可為什麼這顆梧桐竟如此清晰,就像在眼前一樣?難道這是一棵奇異的千年梧桐樹?
「嗨,你們好。」一個捏著嗓子、略帶嘶啞、有點尖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帶著家鄉味。回頭一看,見酸棗樹上落著一只通體白s 的鳥,金黃s 的啄,頭側或完全披羽嘴基上羽額聳立,與頭頂尖長羽毛形成巾幘,頭頂、頰、枕和耳羽具金屬光澤,樣子長得像極了八哥,只是毛s 是白的,體型比普通八哥要大一些,腦袋很大,脖子細長,黑黑的眼圈,看上去很是滑稽。
「你是誰?」珺兒然兒和老袁先是一怔,繼而老袁驚訝地問道。
「我是白八哥。」這只白鳥兒回答道。
白八哥?!老袁小時候听老人講過,但很少有人見過。老袁興奮異常。又一想︰它怎麼會說人話,而且還如此利索。要知道,教一只八哥學人話很不容易,訓練八哥學人語時,要選擇僻靜之處,早、晚空月復時進行。訓練時首先必須培養鳥與人的感情,多與鳥相處,訓練內容要從簡到繁,先教「你好」、「再見」等簡單詞語,以後再教長一點的句子。訓練時必須以食物為誘餌;訓練人員口齒要清楚,吐字要準確、連貫。八哥學人語,吐字發音不可能象人一樣清楚,故訓練時,對其吐字要求不能苛刻,一旦學會第一句,以後便容易了。若采用已會說人語的八哥帶教,效果更好。八哥學會人語後,人要經常逗其學說,鞏固成績。八哥畢竟是動物,學人語速度較慢,訓練人員要細致、耐心,切忌粗暴,否則會前功盡棄。眼前這只是極其稀有的八哥,人們極難見到,因此不可能受過人的專門訓練,那它從哪學的人語呢?
「喂,你怎麼會說人話?」老袁問道。
「跟你們人學的。」
「誰教你的?」
「沒人教,我自己學的。」
老袁來了興趣,又問︰「怎麼學的?」
「跟村里人學的。」
老袁明白了,很可能是附近村兒里的人常來大河干活,也有可能白八哥常往村兒里去,和人接觸多了,慢慢學會了人話。它這屬于自學成才,真實一只奇鳥。又問道︰「你多大了?」
「不知道。」白八哥回答道。
珺兒和然兒好奇地走近酸棗樹,仔細打量白八哥,你一句我一句地問著「你好」、「你好」。白八哥好像對兩個孩子很感興趣,飛落到離地面一米左右的樹枝上,歪頭朝珺兒然兒看來看去,也回應著「你好」,「你好」,兩個孩子嘻嘻笑著。
珺兒忍不住大著膽子伸手小心翼翼去觸模白八哥的頭,見沒反應,于是就輕輕地撫模起來,邊撫模邊問道︰「白八哥,這是什麼地方呀?」
「百鳥谷,百鳥谷。」白八哥答道。
然兒也伸手撫模白八哥的背部,白八哥一動不動,盡情享受著這善意的接觸。
小花豬這時湊過來,沖著白八哥「哼哼」著。
白八哥起身拍動了一下翅膀,對小花豬喊道︰「蠢豬,你來干什麼?」
小花豬似乎听懂了,「哼哼吱吱」地反擊著。
白八哥可能也听懂了豬話,學著小花豬的叫聲不停地說著︰「哼哼哼,蠢豬,蠢豬。」
小花豬氣得來回竄動。
「真好玩。」珺兒和然兒咯咯直樂。
正笑著,白八哥突然「呱呱」驚恐的叫了起來,一下子飛落到老袁的肩上,小花豬也躲到了老袁的後面。緊接著一只大鳥張著翅膀,從前上方飛過來,落在石面上,然後十分滑稽的雙腳跳躍式前進,在幾米外停下,又煽動了幾下翅膀,一動不動盯著老袁和珺兒然兒。定楮一看,這只鳥體毛為灰褐和墨綠交織s ,每片羽毛均帶有黑s 滾邊;頭頂灰黑s ,頸部黃綠s ,羽毛中均帶有深s 的放sh 狀條紋;眼楮下方和後方分別有一塊深棕s 的羽毛;胸部和月復部為淺棕s ;背部下方為橘紅s ,每片羽毛尖端均帶有黑棕s ;翅膀內側羽毛為橘紅s ;內側飛行羽帶有黃s 條狀;尾羽藍綠s ,尖端黑s ,每片羽毛中間均帶有橙黃s ;鳥喙細長彎曲為灰棕s ;眼楮紅棕s ,眼楮外圈帶有黃s ,散發出幽暗、y n郁、冷酷的凶光,一對青紫s 的爪子,像剛剛窒息而死的人的兩條腿的顏s ,粗壯鋒利,樣子長得很是丑陋,和新西蘭的啄羊鸚鵡非常相似。啄羊鸚鵡是一種食肉鳥,主要食昆蟲、螃蟹、腐肉,但也經常攻擊羊群,甚至跳到綿羊背上,它那強健的喙可以把羊的皮肉喙穿,吞食羊腎上的脂肪並啄食羊肉,弄得活羊鮮血淋淋,所以當地的新西蘭牧民稱其為啄羊鸚鵡。但這只鸚鵡要比啄羊鸚鵡大的多,體高足有一米,身長一米多。
「是食肉鸚鵡。」老袁迅速把珺兒和然兒拽到身後,俯身撿起一塊石頭。听老人講過,以前大河周圍出現過牛羊馬驢被食肉鸚鵡吃過的事情。這種鸚鵡非常凶殘,啄食獵物不分部位,活生生的一口一口往下撕肉。沒有吃完被丟棄掉的獵物經常活著,鮮血淋淋,血肉模糊,一點一點慢慢死去。只不過老人所說的食肉鸚鵡,體型和普通鸚鵡差不多,攻擊獵物時群體出動。後來由于人們的獵殺、河水變干、樹林砍伐,逐漸銷聲匿跡。但眼前這只體型碩大的食肉鸚鵡是從哪里來的?是早就存在而不被人所知?還是環境演化而發生的變異?老袁想著想著,感覺一股涼氣從後脖頸冒出,隨即攥緊手中的石頭。珺兒和然兒從老袁後身探出頭來好奇的看著,小花豬鑽在老袁的褲襠下,露著大腦袋小聲的「哼哼」著,白八哥死死抓住老袁的肩膀,生怕掉下來。
「歡迎光臨。」食肉鸚鵡張開細長彎曲尖利的大嘴,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听著人。可以斷定,這只鸚鵡和白八哥一樣學會了人語。
「喂,你想干什麼?」老袁大聲喝道,心里不免有點好笑︰這不大個人,還怕個鳥兒?!
「它要吃肉,它要吃肉。」白八哥聲音顫抖地叫著。
「你個臭白八,給我閉嘴。」食肉鸚鵡y n沉地怒斥道。
「快跑吧,快跑吧。」白八哥急催著老袁。
小花豬此時用長嘴頭咬住老袁的褲腿使勁往里側拽,老袁明白小花豬這是要帶他們順著山體逃走,于是用身子護住珺兒然兒跟著小花豬慢慢移到山峰根下,靠著山脊梁一點一點往來的方向挪步。食肉鸚鵡看出了他們的舉動,扭動身子不慌不忙地堵住去路。空氣凝固起來。珺兒然兒似乎也預感到了什麼,緊緊抓住老袁的胳膊。雙方僵持著,一動不動。令人吃驚的是,珺兒然兒突然松開了老袁的胳膊,兩個孩子竟然不約而同地走到食肉鸚鵡跟前。
珺兒對食肉鸚鵡說道︰「你讓開,我們要回家。」
然兒這時俯身撿起一塊石頭猛地朝食肉鸚鵡砸去。
食肉鸚鵡一閃,石頭滾入了山谷。它似乎被眼前兩個小孩兒的舉動給震了一下,往後退了退,惡狠狠地道︰「我討厭你們。」說著一步一步走近珺兒和然兒,「你們倆身上的肉肯定很好吃。」只見身子往下一俯準備撲向珺兒和然兒。
不好!老袁一個箭步擋在兩個孩子前面。
「那好吧,你也行。」食肉鸚鵡張開翅膀向老袁的頭猛撲過來。
老袁也不知道如何招架,只是閉著眼用胳膊卯足了勁兒往外一揮,硬生生把食肉鸚鵡給頂了回去,自己個兒也被對方強大的沖擊力給推了一下,騰騰往後退了幾步一坐在了地上,再一看胳膊上留下了幾道血紅的印痕。
珺兒、然兒、小花豬也跟著倒下,白八哥在地上急亂地拍打著翅膀。
食肉鸚鵡也被老袁擊出的力量打了一個跟頭,差一點滾落山谷。它迅速調整身子,準備再次攻擊。
「完了,完了。」白八哥無助地喊道。
就在這時,山谷中傳來一陣「唧唧」的優美叫聲,伴隨著叫聲一只斑斕的大鳥向這邊飛來。
「爸爸,是鳳凰,是鳳凰。」珺兒然兒高興地喊道。
食肉鸚鵡似乎很懼怕鳳凰,說了一聲︰「咱們走著瞧。」急慌慌逃去。
鳳優雅的身姿輕飄飄落下,看了老袁他們一眼,又煽動它那巨大而美麗的雙翅向山谷深處梧桐樹的方向飛去。老袁和孩子們從地上起來,拍打著身上,小花豬也搖頭晃身擺尾。
「哎喲,好險,好險。」白八哥又飛到酸棗樹上驚慌未定地說道。
老袁忙亂地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見已黑屏。不對呀?來時電還滿滿的,剛才還在大河邊照相來著?按了按開關,沒任何反應。看看太陽,感覺時間已不早,便急促地對小花豬說道︰「前面帶路,趕緊回家。」此時心里還在七上八下。
小花豬在前,老袁斷後,腳步匆匆往山外趕。
「別走,帶上我。別走,帶上我。」白八哥在後面邊喊邊飛過來,擋在珺兒然兒的面前。
小花豬轉過身來,沖著白八哥直哼哼。
「你事兒多,我又不跟你,哼哼哼。」白八哥瞟了小花豬一眼,又學小花豬哼了幾聲。
「爸爸,要不我們帶上它吧。」然兒對老袁說道。
「別帶了吧,這八哥我們弄不清是咋回事。」老袁是個動物迷,也很想帶白八哥走,只是剛出了那一檔子,心理直犯嘀咕。
「帶上吧,多好的八哥呀,還會說話,留在這多可惜呀。」然兒央求道,珺兒也附和著。
「我是好八哥,我是好八哥。」白八哥極力表白。
「好吧,那就帶上吧。」老袁拗不過倆孩子,勉強答應。
「謝謝,謝謝。」白八哥高興地飛落在然兒的肩上。
小花豬又哼了一聲,極不情願地掉頭往前走。
老袁和珺兒然兒絲毫記不起來過的路,小花豬低頭用鼻子嗅著,領著老袁他們往外走,不一會兒又鑽進了樹林。
「嗨,蠢豬,你知道路嗎?不知道,我告訴你。」白八哥嘲諷道,可能感覺然兒的肩膀窄小,又飛落到老袁的肩上。
小花豬這次沒有回擊,專心致志地往前走著。
「唉,要離開這兒了,真有點舍不得。」白八哥自言自語道,「你們不知道,剛才那個丑家伙,忒不是個東西,什麼肉都吃,不過不吃我。你們知道為麼嗎?因為…因為它打不過我,呵呵呵。」
停頓了一下,又說︰「剛才開個玩笑,我哪兒打得過它呢?它說我的肉特難吃,還罵我白給它都不吃。還有剛才,它竟然說我麼來著…」
說到這,白八哥學著食肉鸚鵡的聲音︰「‘你個臭白八,給我閉嘴’。听听,听听,這個丑八怪,竟然這樣罵我,我和它沒完,和它沒完。」「噢,你慢點,蠢豬,哼哼哼,咋帶的路,弄得老哥差點沒把我摔下去。」「我跟你們說,剛才要不是鳳王,你們就全完了。鳳王,你們知道是誰嗎?對,是百鳥谷的頭。可是,你們知道嗎?它其實也不敢惹那個丑東西,除非…除非迫不得已。你們想知道為麼嗎?你們肯定想知道。」「哎呦,大哥,你低點,樹枝踫著兒我的頭了,你個兒高,在這里面走道一定要低頭,要不然樹枝會劃傷眼。」「我剛才說到哪了?對對對對,鳳王為麼不敢和那個丑八怪開打呢?是因為…是因為那個丑八怪有一絕招,嘴里能噴一種酸臭氣,特難聞,只要打不過對方,就放這種臭氣,鳳王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特怕這種酸臭味。不過丑八怪還是怕鳳王的。」「我跟你們說,以後別來這里了,再來,你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要是晚上,你們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也沒人來救。鳳王晚上是不會出來的。」「噢,大哥,拜托,又踫我頭了。」「鳳王為麼救你們呢?真是怪事兒。按說這種事它一般不會管,順其自然是百鳥谷的法則,要不然百鳥谷就不存在了。」「沒人知道這個地方。去年來過一個老頭,嘖嘖嘖嘖,真厲害,一掌就把那個丑八怪給打飛了。瞧今兒個這樣,老頭那一把掌可能傷了丑八怪的元氣,到現在還沒恢復。大哥算撿了個便宜,要不…」「哼,那個臭老頭,不帶我走。謝天謝地,多虧你們來了。我在這里很孤獨,真的真的。那麼多鳥,它們不喜歡我,都不和我聊。它們這是嫉妒。我會說是我的錯嗎?都是一群笨蛋。」「唉,我的同行也不理我,排斥我,長的與眾不同也是我的錯嗎?我特想有個媳婦兒。」
白八哥說著說著哽咽起來。「可是,可是,是個女的就躲著我,說我嘮嘮叨叨沒個男人味兒,越看越像老娘們兒,你們看我像嗎?像又咋了,這不正好應了你們人類的一句話嗎?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嘛。」
老袁忍俊不禁,撲哧笑了,這玩意兒竟連趙本山小品的台詞都搬出來了。
「我一定要離開這傷心地兒,我要出去尋找朋友,尋找愛情。」「我有好幾次想獨自離開,可我害怕,害怕一個人,不,是一個鳥面對外邊陌生的世界。現在好了,有你們做伴,我就不怕了。這叫麼來著?我想想….噢,對對對,這叫緣分。沒錯,沒錯,就是緣分。」「你們有一首歌咋唱來?叫…叫…對了,歌名叫《永遠是朋友》。嘖嘖嘖,歌唱得多好,千里難尋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白八哥扯著嗓子唱起來。
白八哥的喋喋不休煩壞了小花豬。它停了下來,回頭沖著白八哥惱哼哼吱吱了一通。
「好好好,我閉嘴,我閉嘴,哼哼哼,」白八哥連說道。
珺兒然兒嘻嘻笑著,老袁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想,這位話嘮就在自己的耳朵邊兒,真夠受的。
又走了一會兒,到了山腳下,感覺是一開始上山的地兒。穿過人工林,來到了大河邊一看,正好是來時過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