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充其量也只是個帝國萬億民眾里的屁民。
現實宇宙中人類社會的構架,政體的區別,帝國與聯盟,以及其他相對這兩個人類社會巨擎,佔據的星域規模小很多的其他各種主權集團,這些東西距離嘟嘟的生活很遙遠,甚至于仿佛不在同一個時空之內。
但嘟嘟有的時候很疑惑,通過從各種傳聞,各種信息來源,甚至于嘟嘟這樣的屁民也都知道,現今宇宙中的人類社會,雖然各種小的爭端和摩擦時常發生,從未停歇,但是大規模的主權政體間的全面戰爭,已經近幾百年沒有發生過了。
幾百年前的那一場席卷幾乎整個人類社會的曠世大戰,奠定了李察大帝的永世威名。也使得千年唐帝國,從一個二流的國度一舉成為與聯盟對等的巨型帝國。
這些都是史書中的記載了。
那麼,這幾百年間不只是帝國,包括聯盟方面,始終沒有降低對軍力的大舉投入,不僅從投入的財力與年俱增,歷年的征兵數量也從未有過減少,是為什麼呢?
當然,和平時期的征兵比率相對于現今龐大的人類社會人口基數而言,始終維持在一個較低的水平,但是這些部隊源源不斷的向宇宙深處開拔,他們去了哪里?
這些問題不僅僅是嘟嘟,不僅僅是帝國平民,甚至于整個人類社會的普通民眾都被這些問題深深困擾著。
人類迄今為止對宇宙探索的事實證明,這分明是一個根本就沒有外星人的宇宙!
萬年間從未不間歇的宇宙殖民進程表明,人類是宇宙眷顧的唯一智慧寵兒!
每年都有新兵,被運輸艦送去普通民眾不能知曉的遠方,每年也有退伍的老兵返回家鄉,但無一例外的,不論是采用何種政體的人類國度,都對退伍的殖民老兵服役期間的一切,采取高壓措置不予披露,列為機密。
當然,各種消息還是通過老兵之口流傳了出來,但都含混不清,能夠理清的思路大致是人類社會正在面臨巨大的危機,但是何種危機,何種程度的危機,卻無從探查。
至此,不僅是聯盟方面,甚至于帝國內部,都有一種質疑聲那就是zh ngf 刻意抹去退伍老兵的部分記憶,聯盟方面,此類的質疑甚至上升到了人權高度。
但是這些人類社會的掌控者們,對待這些問題的解決方式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不解釋。
自己將面對的究竟是什麼,嘟嘟搖搖頭,該是什麼是什麼吧。
至少,現在面對的情況不錯,終于要從這個幾乎封閉的帝國運輸艦五月花號的儲藏室里離開了。
…………
身處于這個未知星系內的帝國宇宙空港上,所有人都會切身感覺到自身的渺小與帝國的強大。
帝國宇宙空港沒有以星球或者是小行星為依托建造,而是在星系內的宇宙空間中憑空建造的巨型永駐空港。
整體空港以立體十字架為基座,四根十字架懸臂上繼續衍生建造出無數個分支作為泊位基點,空港的後續擴充主要以立體十字架的下懸臂為主,導致下懸臂的長度遠超其他。
如果在這個未知的星系內距離適當,僅用肉眼就能看到空港的宏偉造型,那是一柄插向宇宙深處的帝國之劍!
在第二次躍遷結束後,就與新兵運輸艦隊分離,單獨航行至此的五月花號運輸艦,在此刻不過是小弟級別的艦只,各型帝國戰艦,護衛艦,驅逐艦,巡洋艦,戰列艦,甚至于星際母艦,密密麻麻的圍列在宇宙空港四周。
此時的帝國之劍宇宙空港,如同佇立在星系空間內的一個巨型蜂巢,空港四周進出靠泊的帝國戰艦數量之多,幾乎會讓第一眼看到如此規模的人產生密集恐懼癥。
五月花號在結束第三次躍遷後抵達這里,甚至等待了整整十二個小時,才排隊靠泊在空港的泊位上。
包含必要的物資補給,分配給五月花號的靠泊時間只有短短的四十分鐘。
「什麼?我們在C5N2M0泊位的靠泊順序又向後順延了一位?!第三次了!」一艘巡洋艦的艦長盯著空港傳來的調度信息,惱火的說道。
「投訴!給我立即向港務局投訴!要麼給我調整泊位,要麼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給我問清楚,我倒要看看這次又是誰加在我們前面,現在!立即!馬上!!!」艦長暴走了,誠然,等待了接近十八個小時,馬上就要靠泊的巡洋艦硬生生連續三次被擠掉了靠泊順序,任何一個血x ng的艦長都會選擇暴走。
巡洋艦大副,小心翼翼的遞上一張紙條,然後趕緊退下。
艦長看到手中的紙條,雙手不禁開始顫抖。
「欺人太甚!我們是第一戰斗序列的巡洋艦,居然要給第三序列的運輸艦讓位,五月花號?是個什麼玩意!這簡直是奇恥大辱!給我準備登陸艦!」
傳令官立即拿起手邊的麥克,咬牙切齒的問道,「登陸艦準備!長官,準備多少陸戰隊員?!」
「……」
他的軍帽立即被大副上來打飛了,「唯恐天下不亂的臭小子!」大副轉身靠近艦長,低聲說道,「背面,艦長,紙條背面……」
艦長遲疑的翻過手里的紙條,盯著看了看,「……卸載隨行的薩督卡新兵……」
沉吟半晌,艦長疊起手中的紙條,「命令,全艦向後前進,讓出一個艦身位置,請運輸艦先行靠泊……」
這就是後退一個艦身位置了,驕傲的帝國海軍沒有後退、後撤之類的指令,這類詞匯不在帝**人的字典里,即使隨便說說,也是帝國勇武的絕大恥辱。
命令被迅速的執行了,沒有人有一絲遲疑,‘薩督卡’大家都明白的,後退一個艦位,也沒有什麼。
艦長轉身離開指揮艙,在出艙門的一刻,猛然回身,大聲吼道,「給我把主炮充能,這是最後一次!誰他娘的要敢再插在老子前面,直接轟掉!」
「嗎的,從來只有老子插人,這一趟卻被人連插三次……插人者人恆插之……古人誠不我欺……」伴隨著絮叨及沉重的腳步,艦長遠去了……
…………
繁忙的帝國之劍空港中,高端劍柄位置,有一個L級支懸臂上,背向雙排如同魚骨型一字排開總共有六個泊位。
這里,仿佛是鬧市邊上的清淨小院,孤零零,悄無聲息的。
空港四周的宇宙空間,等待靠泊的戰艦,數以千計,而這里的六個泊位上,只停靠著一艘戰艦。
如果有熟知帝國海軍軍事力量的軍官看到這艘戰艦,一定會像偷窺到一位正在輕解羅衫,準備入浴的美女似的駐足不前,這赫然是一艘帝國‘魅影’級驅逐艦!
幾乎代表了現今帝國的最新軍事科技成果,‘魅影’級驅逐艦正式列裝絕對不超過五年,甚至很多一線的冠以皇家頭餃的帝國海軍艦隊都沒有這種驅逐艦的配備。
‘魅影’就那麼安靜的停靠在泊位上,那長刀型漆黑的艦身,在快接近艦尾的位置,有一個明顯的下曲弧度,張力十足的外形,j ng悍至極。
此刻她一動不動,卻好似一只掩伏已久的黑豹,下一刻就會猙獰的一躍而出,亮出犀利的爪牙,給于獵物致命的一擊。
這一艘帝國海軍重金難求的最新驅逐艦,被改裝過了。
基本火力系統未做調整,但是戰艦所必須的海軍官兵人員數量大幅減少,取而代之的是更為先進的自動化控制系統,其核心是最新科技研發的超級光腦,這些改裝的唯一目的是為了騰出更大的艦容,‘魅影’級驅逐艦,是帝國薩督卡連級部隊的標準配備艦。
將帝國最先進的驅逐艦,改裝成連一級運輸艦,這種思路如果在帝國海軍內部被提議,那麼提議者必定會迅速被冠以‘險惡的別有用心的浪費帝國資源’的罪名送交帝**事法庭。
然而,此刻,嘟嘟及一眾垃圾們就身處‘魅影’驅逐艦上。
如果說,在五月花號運輸艦上,垃圾們是關在籠子里的老鼠,除了唯一的一次帝國皇帝陛下送行訓誡,垃圾們去過一次運輸艦前廳,其他時候都憋屈在艦尾的物資儲藏室里,那麼現如今,在薩杜卡的驅逐艦上,垃圾們是到了天堂了。
六人一間的寢室,配備多功能d l 浴室,柔和的灰白s 艙壁,整潔的墨綠s 臥具,終于,垃圾們在床鋪上發現,那上面居然整齊疊放著鐵灰s 的標準新兵作訓服,終于可以和身上這一身橘s 囚服說再見了!
戰艦起航不久,就迅速的進行了一次躍遷,躍遷結束後,就在垃圾們對自己的新居,興趣十足的模這兒模那兒的時候,一道睿智的富含知x ng的女x ng聲音,從各個艙內響起。
「諸位,我是艦長克勞迪婭少校,諸位搭乘的是帝國‘魅影’級驅逐艦‘黃油曲奇’號,我代表本艦官兵,對諸位登艦表示歡迎。」
如沐ch n風!這不僅僅是嘟嘟一個人的感受。
「在抵達目的地的這段時光,希望諸位可以感受到愉悅,本艦前艙,有數字全景模擬艙室,諸位可以觀看宇宙的壯美星空,中艙有餐廳及小型娛樂室,除去部分機密艙室,諸位可以自行參觀本艦,當然我建議諸位最好能在可以找到的,本艦輪休的官兵帶領下進行參觀。」
「最後,本艦計劃將于九分鐘後抵達目的地。」
「我靠!」
「……」
當場感覺到被無情戲弄的,不僅僅是嘟嘟一個人。
「我能認為這是一種調戲麼?!」嘟嘟憤怒的對著寢室的艙頂,大聲的吼道。
香農點點頭,表示贊同這種表述,絕對是調戲!**果的。
「趕緊洗澡換衣服吧,只有九分鐘了。」阿月提醒到。
就在寢室內的垃圾們各自忙碌起來,為下艦做準備的時候,突兀的,富含知x ng的女x ng聲音再次傳來。
「是的,你可以這樣認為,嘟嘟.克萊蒙德.李。」
嘟嘟寢室內的垃圾們,僵住了,如同被按了暫停鍵。
嘟嘟第一個反應過來,抬起頭,順手甩開阿月制止他繼續下去的手臂,「這是竊听,我抗議,這是侵犯人權!」
「呵呵,」一聲輕笑,穩重而沒有一絲輕佻,嘟嘟的目光上下左右的在艙內尋找著擴音器的位置,伊娃小小聲說道,「這是定向聲波傳送,沒有擴音器的。」當時沒有人注意到伊娃怎麼會知道沒有擴音器,是定向聲波傳送技術,只有阿月微微皺了皺眉頭。
「竊听?本艦的敏感詞自動過濾搜索系統,是按照我的喜好設定的,而你,嘟嘟.克萊蒙德.李,只不過剛好說了我認為不合適的詞匯觸動了過濾j ng報而已,至于……」
「我要求和你見面!我要當面抗議!」
「打斷別人說話,是非常沒有風度的,不過沒有人會不切實際的奢求垃圾和風度間畫上等號!和我見面?會的,但首先你得是薩督卡,至于人權,你,包括你們,怎麼會幼稚的以為你們還有人權這個東西?你們是垃圾!通話結束!諸位垃圾們!」
垃圾就是垃圾,不能成為薩督卡的,只能是死掉的垃圾。這一概念再一次清晰的印刻在垃圾們的意識里,即便曾經被稱呼為‘諸位’,現在知道了,這其實是一種省略的稱謂,與禮貌的尊重沒有關系,‘諸位垃圾’這才是完整版。
這一次,甚至包括往往自詡不僅從相貌上,身材上,人品及素養上,都高出別人一籌的香農,都不禁暗自握緊了拳頭。
伊娃則結束了之前剛剛登艦後興奮的勁頭,有些苦悶的躺在本以為可以短時間屬于自己,結果只能擁有不到十分鐘的床鋪上。
同一寢室,新增加的兩位垃圾,曾經在五月花上的大廚‘廚子’與自稱曾經是神職人員的‘牧師’,垂首坐在鋪位上,不知道思索著什麼。
嘟嘟的寢室里,沒有一個人有興趣去洗浴換上整潔的新兵作訓服,直到‘黃油曲奇’號抵達目的地,大家都覺得這短短的九分鐘,內心充滿了某種莫名的絕望,甚至于比在五月花號上還難熬。
等到下艦的那一刻,當垃圾終于腳踩在星球的土地上,看到眼前的一切,垃圾們徹底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