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潘玉卿只覺得一陣火熱在胸口熊熊燃燒,因為行事不慎惹上了那個煞星導致武館目前處境艱難,在羅默德鎮上所有的藥坊都拒絕賣藥給她們,她們不得已才只能高價向鎮外訂購。就這樣,很多附近的藥坊不是規模太小滿足不了他們的需求就是耳聞了她們家武館的事情,拒絕攪和進來。好容易青木周氏將訂單接下也順利的將藥材送到了鎮上,妹妹和她一思量,覺得這正是個好機會,若是能跟青木周氏聯合,那麼潘家武館在羅默德鎮上必然不會像現在這樣舉步維艱,而即使那個煞星不肯善罷甘休,這樣痛苦的壓力有人一起分擔,她們顯然會好過很多。就在晚飯前,館里有人傳消息回來,據說一直領頭封殺她們的林家武館少館主被人打至重傷,羅默德鎮上有名氣的藥師都被請去會診。姐妹倆一琢磨,目前這個形勢下,羅默德鎮上會這樣明目張膽打傷林少館主的人墳頭的草都該有一人高了,肯定是林家武館領人去為難青木周氏的商隊反而被青木周氏教訓了,這條消息更加堅定了潘氏武館與青木周氏合作的決心。雖然知道商談必然會很艱難,潘家武館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是為了能保留潘家武館在羅默德鎮上的基業,倆姐妹已經做好了付出任何代價的準備,可誰知道,青木周氏居然連商談都不願意商談,更別說讓他們提出條件就此定下合作事宜了。
青木周氏果然是條老狐狸啊。
潘雅ch n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既然青木周氏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羅默德鎮上的事態,打算結束交易抽身而退,潘家武館也不必謀求明路的合作了,不如……
不提潘雅ch n此刻正在思量的東西,潘玉卿在對著周蘊斷喝一聲後,滿月復的不滿似乎壓制不住,完全的噴涌而出︰「早就听聞青木周氏是帝國首屈一指的大藥坊,誰知道竟然也這樣怕事,不過就是一場藥材交易和一次氏族的合作,居然就這樣推推拖拖,沒有一點大家族的氣魄。我看青木周氏以後也別再羅默德鎮上做生意了,否則次次這樣拒絕別家的好意,也傷了自己百年的名譽。妹妹,我們通知弟子們,清點完藥材就此告辭吧。」
周蘊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息突然明朗起來,他的視線自潘雅ch n的身上轉回潘玉卿的身上,原本以為這個姐姐就是個有勇無謀的,想不到還能用點激將法,可惜若是在此地的只有周蘊一人,他可能還有興趣在羅默德鎮上參和一腳,但是現在是整個青木周氏的商隊在此,領隊的更是他的父親,在沒有確認父親能夠順利的完成這次商路之前,周蘊對所有的雜事都不會感興趣。
這樣想著,周蘊撤掉了壓制父親的內勁,慵慵懶懶的站起了身︰「既然如此,便連夜清點吧,這樣明天下午我們就可以告辭了。」
潘玉卿沒想到屋內的兩個男人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激將,就這樣就著她的話語定下了事情,帶領商隊的那個長者不理會就算了,畢竟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怎麼會因為區區幾句激將就入套,但是她原本的目標是面前這個紈褲子弟般的十來歲少年啊,只要他能激動進而再與她們爭辯幾句,自家妹妹一定有辦法讓這孩子入套的。可是這少年卻一錘定音,直接確認了。
潘玉卿有些無措,轉頭看向自己的妹妹,誰知道出乎她的意料,潘雅ch n居然點頭贊同了︰「嗯,就這樣辦吧。姐姐,你去外面跟他們說下,我們連夜清點好了藥材,直接運送回館吧。」
「可是,雅ch n?」潘玉卿反應不過來,但是潘雅ch n沒再給她提問的機會,直接將她推出了議事廳的大門,「放心吧姐姐,沒事的,相信我。」
潘雅ch n糾結了一下,終究沒有回身抓住妹妹細問,而是轉身走向跨院,招呼起潘家武館的子弟們,開始清點兩車大貨車里的藥材。
議事廳內,周蘊上下打量著淡然立在廳內的潘雅ch n,有些琢磨不透她的想法,按理說,剛才自己出乎意料的決定她們倆應該會反對並且加大游說力度才對,怎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某非她們還有什麼其他的打算?周蘊在這邊左思右想,潘雅ch n卻在那邊如同放下心中一塊大石般輕松的與周博交談起來,隨意的詢問著跑商路上的趣聞,甚至還不時的露出驚詫的表情,而就是她這樣的行為,周蘊反而更加j ng惕起來。
「周博老爺。」議事廳里此刻一片祥和之際,潘玉卿沒啥好氣的走了進來,雖然依舊向著周博行禮,但是言語間已經帶上了不耐,「清點已經結束,尾款也已經結清,我們就將藥材帶走了。」
「好好,夜已經很深了,你們回去路上當心點。」周博卻好脾氣的沒有計較,白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明白羅默德鎮上的水有多深,雖然有些怕事的嫌疑,但是周博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兒子和周氏的根基,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不用你們假惺惺。
這句話潘玉卿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她看向自己的妹妹,詢問著是否現在就離開。
潘雅ch n倒是很淡然,恭恭敬敬的向周博行了個禮,又對周蘊見了一個平輩禮︰「周博世伯,天s 已經晚了,您就早點休息吧,我們自己收拾好就離開。」
「去吧去吧。」周博站起身,就要送兩姐妹出去。正要離開的潘雅ch n突然停住了身形,牢牢的盯著周博的臉龐,聲音里有絲奇怪的顫抖︰「周博世伯,剛才您不是問過我我們父親,潘家武館的館主為何沒來嗎?」
「是啊。」周博有些遲疑,為什麼突然會回到一開始寒暄的話題上。
原本一直沒什麼情緒起伏的潘雅ch n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淒然卻美麗,如同一朵即將凋謝的絢爛花朵一般︰「因為父親身受重傷,此刻生死不明,所以不能來見周博世伯了,告辭。」
「哎。」周博顯然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而周蘊眼見著兩姐妹頭也不回的離開,視線對上了立在廳門口一動不動的王弧的眼,王弧稍稍一震,隨後微微點頭,向周博行了個禮,尾隨著兩姐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