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弘和醉漢都被帶到了京兆府,遙子在白弘被帶走的時候曾經試圖站出來阻止他們,結果被白弘一個眼神震在了原地,隨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家主子面s 如常的被帶遠……
很明顯那位官員口中的「你們」指的不是跟著自己的那群衙役,而是指白弘和醉漢。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至于驚訝也只不過是因為看到了白弘的臉,為他的相貌所震驚,並不是發現了白弘的身份,白弘是一個低調的人,穿越過來近三年,他一半的時間都在大同,還有小部分的時間在南陳,在大興的時候也基本就是朝會上露幾次面,出門也大部分都是在馬車里,騎在馬上的次數也不多,他也不吃喝pi 賭像那群紈褲子弟一樣囂張跋扈到女圭女圭听到名字都會停止哭泣的境界。
更何況,白弘今早出門的時候也並沒有穿上什麼很名貴的能體現出他身份的衣服,不過穿了一件青s 的衫罷了。
所以很自然的,這位官員不會認識白弘。
所以他就被帶到了京兆府。
孟子認為,xin本善,荀子認為,xin本惡。
白弘說︰「xin本賤。」
人都喜歡發賤,特別是那些地位越高的人越喜歡發賤,所以才會有百萬富翁放著魚翅鮑魚不吃去啃野菜根,億萬富翁無視自己的家財跑去超市偷東西……白弘他也是如此。
強權用多了,突發奇想的想要體驗民情,感受一下被人審的滋味,這不是發賤還能是什麼?
衙役們倒是挺有素養的,沒有對白弘推推搡搡,也許是因為他的身上有一種上位者特有的不怒自威,也也許是雖然白弘這件衫很平凡,但是皇家的東西自然要比那些平民百姓的好得多,無論是做工還是材質。
衙役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都知道必然是一個富家子,所以還是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至于那位醉漢幾乎已經走不了路,所以他是被一路扶到京兆府的,比白弘的速度要慢些,他被扶進來的時候,白弘正在觀賞頭頂上懸著的那塊匾額。
兩個人犯到齊了,錄書衙役也準備好了,于是一陣威武過後,一個穿著紅s 官袍,頭戴二梁進賢冠,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官員走向公案,隨後一拍驚堂木,喝到︰「升堂!」
又是一陣威武過去,隨後小胡子官員喝到︰「堂下何人,為何不跪?」
嗯,的確是一道京兆府從未出現過的光景,一個醉漢坐著,正打著瞌睡,一個青袍男子站著,神情雖不算倨傲,但也帶上了些許的無視還有嘲笑。
跪天跪地跪父母,對楊堅夫婦下跪可以,因為楊堅夫婦至少給了「他」這條命,而且無論楊堅再怎麼多疑,但他復興華夏漢制,白弘認為,也值得他一跪。可是那小胡子官員算什麼,白弘他是一品官,這小胡子又不是什麼見官大三級的,憑啥下跪?
最重要的是,白弘認為自己完全就是受害者,受害者憑什麼下跪!?
「你們兩人藐視公堂!來人!杖責二十!」小胡子喊得s 厲言激的,不過卻沒人敢動手,下首的錄事一臉無奈。這位小胡子官員姓成,單名一個邁字,官拜正四品京兆少尹,是前不久剛從其他州縣調過來的,為人剛正不阿,不畏強權BlBl的……不過這種xin格在其他州縣也許吃得開,但是在大興這個深水池,就是作死的存在,千百年來也就只有諸如硬脖子董宣敢真的不畏強權,其余什麼的不還是乖乖的跪在強權腳底了?
雖然心中很怨念,但是這錄書還是趕緊上前彎腰在這少尹耳邊說了些話,他不是認識白弘,但是他對醉漢這個可以說是京兆府常客的人還是很熟悉。
不出他意料的成邁眉毛一豎,厲聲喝道︰「出身名門又能如何!這里是京兆府!看看上面的‘明鏡高懸!’還不趕緊杖責了!」
依舊沒有人動,他們不認識白弘,但都認識醉漢,醉漢的背後的確有他們不能亂來的靠山,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此時醉漢悠悠轉醒,看到成邁怒目圓睜的樣子,樂得哈哈大笑,指著成邁︰「豎子安敢!?本公子的一切你是你一輩子兢兢業業都得不到的!別橫!不過就是一個四品罷了!本公子這些年一品二品官見得絕對比你多!」
真是一句拉仇恨的話,白弘無奈的攤了攤手,看這樣子這氣氛,一會絕對要上演全武行,他覺得這事自己還是別摻和了,趕緊把這事給了解了回去見陳寧蕊吧,話說那玩意——他的眼楮驀地瞪大了,那玩意經過剛剛那一摔還是好的麼!
哎喲我了個大槽!
他心中怒罵道,眼神也銳利的多,如同刀子般盯住了那個滿不在乎的醉漢,醉漢原本正得意洋洋的蔑視著氣的有些怒發沖冠的成邁,突然感覺到脖頸後一陣冰涼,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回頭看到了白弘那雙眼楮,不由得怒道︰「看什麼看!再看廢了你這雙招子!」
白弘聞言一滯,怒極而笑,從某種意義上這位醉漢獲得了一個成就,一個滿朝文武中都沒有幾個人能獲得的成就,「讓白弘從心底厭惡」的成就,白弘冷笑著對成邁拱手表示行禮,隨後淡淡的說道︰「孤——某今ri在街上,坐在馬車中,忽而被一人一馬撞翻了車,故而生氣不已,原本以為那人會道歉,不想他不僅不道歉賠禮,反而開始辱罵某,所以……就成了這個樣子。」
成邁獲得了白弘的一個行禮,心中稍微寬慰了些,听了白弘的話後點了點頭,他也看得出來,白弘所說的百分百符合事實,面前這個醉漢就是一個無賴的紈褲子弟,心火更甚︰「來人,此人大街縱馬,按律當杖刑二十,加上之前的咆哮公堂,當杖刑三十,還不快動手!」
依舊不動,見此白弘冷笑著問道︰「不知道這位,是哪家的公子,連京兆府都不敢動!?」
醉漢哈哈大笑︰「本公子告訴你,本公子乃河南長孫氏,家父乃是獻公長孫晟!」
成邁听了臉微微聳動,白弘的表情很怪異。
怪不得覺得這廝有點眼熟,仔細看看的確和長孫無忌有點像,不過這廝身體肥胖,和長孫無忌的骨瘦如柴截然不同,而且眼圈發黑,看得出來年紀輕輕已經被酒s 掏空了身體。
長孫晟一共四個兒子,長子長孫行布次子長孫恆安原本是跟著楊諒去了並州,後來楊諒被貶職軟禁在大興,他們兩人又被楊堅派到益州去了,小兒子長孫無忌此時應該還在並州做為白弘的代官兢兢業業的工作著,那面前的這位醉漢的身份也就很明顯了,長孫晟的三子,長孫安業。
也就是在長孫晟死後把高氏、長孫無忌和長孫無憂趕出長孫府的那個王八蛋。
這個王八蛋——白弘眼中閃過一絲厲s ,雖然很想讓這個王八蛋生不如死,但是這件事還是讓長孫無忌來做比較好,但是,這次的事,一定要算干淨了!
「獻公一世英明,怎麼生出了你這麼一個草包?」
「你說什麼!」長孫安業听了立馬跳了起來,指著白弘的鼻子,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這句話,他在一個時辰前,剛剛听過。
說這句話的,是他名義上的母親,高氏。
長孫晟一家在長孫晟去世的時候就開始走下坡路了,所幸他的長子很早就走門蔭當上了官,隨後因為頗受上官重視,于是就連帶著推薦了同母的長孫恆安,長孫恆安xin格老實,也很受上官重視,這兩兄弟雖然不能再像以前過的那般滋潤,可活下去,獲得比較滋潤那還是沒問題的。
而小兒子長孫無忌在被長孫安業趕出長孫府的一剎那也代表他和「長孫府」的決裂,之後他跟著白弘建功立業,直至面聖,官拜四品,這大大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而長孫無忌在這之後也沒再搬回長孫府,而是在別的地方另開了一府,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位的前途將來必定不可限量。
長孫行布兩兄弟和長孫無忌的關系還是不錯的,所以若是這兩人拜托長孫無忌做什麼的話,只要不是太難,長孫無忌必定會做。
可是長孫安業,和兩位穩步前進的兄長不能比,和原本任他欺負,可現在如同坐上火箭的弟弟,也不能比,在不甘以及嫉妒之下,他投靠了楊勇,可他本來就是一個不務正業,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吃喝pi 賭樣樣in通的紈褲子弟,楊勇喜歡的也不是他這麼一款,所以他在**中的地位也不怎麼高,原本指望著太子即位,他怎麼樣也能當上個四品官吧,太子又被廢了,此時的長孫安業毫無疑問是墮入了地獄。
長孫晟的那些余財早就被他敗得干干淨淨,走投無路的他想要去靠朋友,可朋友基本都是一些酒肉朋友,排不上大用處,靠他的伯父長孫敞叔父長孫熾呢,這兩位原本就瞧不上長孫安業,而且知道長孫無忌和長孫安業之間的關系勢如水火,是去投靠長孫無忌這個明ri之星還是照顧長孫安業這個敗家子,傻子都知道。
于是長孫安業在罵罵咧咧之間,找到了最後的一條路。
高氏。
高氏和長孫無憂住在長孫府中,靠著長孫無忌的俸祿,一些官員的孝敬還有白弘的資助,衣食無憂之余,也算有了一些余錢,長孫安業也不知道從哪里听到了這個消息,就如同餓極了的狗問道肉味一般,蹭蹭的就三天兩頭的往長孫無忌府跑,高氏不過是個弱女子,長孫無憂雖是未來的長孫皇後,但現在也不過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蘿莉,耐不住長孫安業的死纏爛打威逼利誘,所幸長孫安業也只要錢,所以高氏咬了咬牙就忍了下來,沒派人告訴白弘,沒想到今天凌晨長孫安業喝醉酒,興沖沖的跑到她們這里,就想對她們實施不軌,所幸被府里的僕人發現扔出了府,而高氏在留給了他一句︰「獻公一世英明,怎麼生出了你這麼一個草包?」後緊緊的關上了門,任憑他在門口大喊大叫,捶胸頓足的道歉,窮凶極惡的威脅。
長孫安業就是一個草包,被高氏羞辱了之後他大怒,于是騎上馬之後發泄的揮舞這馬鞭,馬的速度越來越快,于是撞上了白弘這麼一號被舊陳君臣稱呼為「笑面虎」,被軍中將士稱呼為「紂王」的,被西突厥達頭可汗稱呼為「非人」的人。
只能說他比較倒霉吧。
「你再敢說一句試試!?」
白弘歪了歪頭,笑著重復道︰「獻公一世英明,怎麼生出了你這麼一個草包?」
隨後神情驀地變冷,腳快速一掃,就將長孫安業從椅子上掃了下來,長孫安業猝不及防來了一個狗吃屎不說,還被白弘踩中了手,白弘一邊碾著長孫安業的手,一邊冷笑道︰「你弟弟長孫無忌尚且不敢在孤王站著的時候坐著對孤王說話,更不敢用手指指著孤王,你算那根蔥?敢對孤王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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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3k。
求收藏。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二更了,要攢一下存稿。
畢竟開學就是高三狗了啊!
一入高三形如狗,從此滿面煙火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