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弘最後還是按耐住自己想要沖進內庫大翻特翻看看能不能找到諸如手機手表MP3之類東西的沖動,因為天s 已經晚了,他必須進宮去參加那個踐行宴了,于是在長孫無忌一臉的期盼下,他吩咐下人端來了一盤盤糕點,看到長孫無忌那由紅變綠的眼楮,白弘已經不覺得是高府坑人不給這孩子吃了,而是這熊孩子就是一個飯桶,或者飯缸,而且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那種,被自己踫上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運氣壞。
來到這個時代最初的時候,白弘還惦記著一些規矩,什麼進宮之前要沐浴要更衣啊以表示尊重什麼,可是到了現在,也就是自己穿越近一周年的現在,白弘必須說一句他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話說在上戰場前立這種死亡FLAG真的沒有問題麼?反正白弘現在已經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了,出門也要沐浴,睡覺前也要沐浴——麻煩,太麻煩了,雖然他有輕度潔癖可是也不用這麼麻煩。
于是白弘換了一件外衫就這麼進宮了,進宮前他看到吃的一嘴鼓鼓囊囊的長孫無忌,他覺得他還是有必要提醒對方一下,畢竟在這個時候假如他吃的消化不良什麼的,那明天還是月兌也得把他月兌上戰場的,但是他在提醒完畢之後,也就只是看到點心堆里的長孫無忌似乎點了一下頭,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听清啊。
這個熊孩子還真的不知道什麼叫作細水長流,今天吃成這個樣子那以後他估計在看到糕點就要吐了吧,這就是以毒攻毒……?
齊子衿和陳寧蕊看到白弘帶回來一個男孩子起初有些不解,不過她們也沒開口問,當然,因為沒時間問,現在的白弘就是一個陀螺,忙的到處轉,他剛剛得到的消息是,楊素希望自己能夠今天在宮中的踐行宴結束之後去他的府上走一趟,原因,自然是早上楊堅的話,還有楊素作為一個軍中前輩給白弘這個軍中新人的教導。
就算不為了楊堅的話,白弘也要為楊素的教導走一趟,他記得很清楚,史書上記載第三次隋和突厥戰爭中,楊素走的是靈州道,然後和達頭可汗的十萬突厥騎兵相遇,最後在楊素j ng心布陣和親自上陣的情況下,突厥大敗,士兵傷亡不可勝數,達頭可汗也受傷逃回,也就為隋朝的獲勝打下了最堅實的基礎。
至于安慰子衿和陳寧蕊,只能拖一下了。
因為進宮的時候天s 就已經略晚了,所以在延喜門下了馬車之後,在一群人驚訝的注視下,白弘幾乎可以說是絲毫沒有顧及什麼皇家禮儀連奔帶跑的沖進了御花園。
等到他跑到接近御花園的地方他才放慢腳步,深吸幾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吐槽了一句這個時代的靴子穿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坑爹,這千層底怎麼穿怎麼難受。
進入御花園之後,白弘發現自己雖然沒有遲到,但應該是最晚到的那個,某種意義上來說和遲到沒什麼兩樣,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還是這宴席的主角吧,這次的踐行宴獨孤後幾乎可以說把整個在大興城中的弘農楊氏族人給全部叫上了,于是白弘只能在他們的注視之下尷尬的扯著嘴角向楊堅和獨孤後行禮時,突然發現,也許——他不是最晚到的那個,至少太子的那個位置還沒坐呢。
獨孤後發現白弘的視線投到了太子的位子上,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太子今r 身體不佳,所以便就不來了。」
呃,白弘尷尬的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能說什麼,雖然心中想著楊勇沒來真是太好了,自己用不著那麼尷尬了,但他沒說什麼,只是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席位上,而此時原本閉目養神狀態的楊堅突然冷哼了一聲,讓還沒跪坐在地上的白弘腿一軟。
「身體不佳?!」楊堅只是簡單地一字一頓的重復了一遍,然後就沒再說什麼,但是是個人都能看出楊堅此時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臉s 不好,那底下的人也不敢放肆,踐行宴原本有時有點感傷的氣氛,這麼一弄更加是壓抑的不行。
直到踐行宴進行到一半時,楊堅才再度開口說話︰「承兒,你今r 便早些準備好吧,明r 便就出發了吧,軍機是延誤不得的。」此言一出,饒是之前白弘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也被周圍人投來的同情目光給埋得喘不過氣來。不過楊堅說這話倒也是有好處的,他既然說早些準備,那也就意味著他要這場宴會趕緊結束,這倒是讓白弘松了一口氣,踐行宴是很沒有營養的,就是喝酒然後說一些臨別的話,然後由于白弘是要上戰場的,他們也就多說了點類似于武運昌隆的祝福話,
余光中白弘看到楊素的老臉,心中一喜,看來自己今天不用繼續陀螺到處轉了,只要在離開的時候等楊素一會然後在出宮門的路上走慢點通通氣就好。
過了大約半柱香不到的時間,宴席也就散了,在楊堅攜著獨孤後消失後,眾人也就三三兩兩的離開,白弘自然也起身離去,有些和白弘交好的族人會拍拍白弘的肩膀以示親熱之類,白弘自然不好伸手打笑臉人,也就隨口寒暄了幾句,他走得很慢,待到眾人走的都差不多時,他看到楊素向自己走來。
此時楊素的表情已經不像剛剛那樣笑容滿面,而是有些y n晴不定,他和白弘也是極熟了的,走在白弘身邊,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寒暄話,直接開門見山︰「今r 早朝,陛下那句話,殿下您是怎麼看的?」
「能怎麼看?」白弘苦笑了一聲,「只不過是一時的氣話罷了,不過這個氣話倒也對我們有利,原本父皇心中太子都是第一位的,我們現在在這上面砸出了一個裂縫,而且還是一個大裂縫,這種裂縫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愈合的,況且太子最近的行徑越發的荒唐,這個裂縫最後會越來越大,直到太子從這個裂縫中落下去。」
「可……,老夫看陛下,不像是開玩笑的啊。」楊素皺皺眉頭說道,「老夫跟隨陛下也不是兩三年的事,雖說君心難測,但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陛下的,他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寒心。」
「冰凍三尺非一r 之寒,假如就因為這種事情而寒心,那父皇就不是父皇了,至于那句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唔,這樣吧,越國公定然是有和前線聯系的方式的吧,孤王預計這場戰爭大約是要有一個月,在此勞煩越國公,盡量得知父皇此言到底是一時的氣話還是如何,若不是的話,大同朔方已化為灰燼,必然要有重建的事項,在重建的時候必然要有大軍駐守在旁,以免突厥來個回馬槍之類的,倒是孤王便就向父皇提議,由孤王鎮守大同或者朔方,況且此次五皇兄犯下這等罪行,就算父皇母後有心包庇于他,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五皇兄估計是要被關在大興城一段時間了,那麼如此並州總管的位子便會空出來,孤王認為若是向父皇提議鎮守大同或者朔方,父皇大概會將那個位子給孤王的吧,這麼一來也就可以拖上段時間,待到孤王回朝之後,父皇估計也就會忘了此事吧……」
「老夫明白了,一定竭盡所能。」楊素點點頭,「拖字訣,的確是不錯,對了,殿下,明r 您便就離開,有沒有想要帶什麼人一起去?」
「唔,孤王是看中了一個人,長孫晟的四子,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楊素閉上眼楮似乎在回想這些什麼,不過看來什麼都沒想起來,他只能搖了搖頭,「老夫倒是不記得此人。」
「此子武藝不錯,而且孤王想著長孫晟也算得上是英雄一世,不會生出一個草包吧。」
「對了,殿下,老夫雖算不上是什麼百勝將軍,可老夫曾不止一次和突厥人交過手,所以殿下若是不介意的話……」
「越國公說那的話!」白弘笑著向楊素鞠了一躬,「國公既有指教,小子焉敢不听?」
「哈哈哈……」楊素笑著捋了捋頜下的胡子,神情嚴肅的說道,「殿下,突厥也好,匈奴也好,擅長的都是馬戰,攻城戰並不擅長,所以老夫的第一點建議便是希望殿下若是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和突厥主力遭遇,定然要在周圍尋找高處,居高臨下尚且還有一絲可勝的幾率,第二點建議,突厥人自幼善sh 能騎,無論怎麼樣,他們的戰斗力都比我大隋高上不止一點兩點,所以最好不要直面攻擊,若是能夠……」
楊素講的很多,而且盡量講的細致,然後白弘听了半天突然覺得,這個和大縱深作戰理論有異曲同工之地啊……
等到他們以蝸牛般的速度走出宮門,楊素還是沒有說完,不過他倒也沒繼續說下去,他看著星斗滿天的天空,最後說道︰「不過這只不過是老夫的一己之見罷了,殿下主要還是要靈活應變。天s 已晚,老夫也不打擾殿下了,殿下,祝您武運昌隆了。」
白弘回禮之後登上馬車,不一會就駛到了周王府,白弘下了車第一件事,就是看長孫無忌有沒有吃撐,不過他只見到了長孫無忌那很不雅觀的睡姿,據府里下人所說的,這熊孩子吃完了如此多的糕點之後只是打了一個不知道是飽嗝還是餓嗝的嗝,然後簡單的洗漱之後,就上床睡覺了,非常符合這個時代r 出而作r 息而眠的習慣,問題是,剛剛吃飽就睡覺,真的沒有問題麼?
貌似有野史說長孫無忌後期發福的厲害,現在白弘覺得,應該就和長孫無忌這習慣有關系。
反正看到長孫無忌安詳的睡容,白弘是放心了,于是他要面對的是今天最後一件事情,也是最麻煩的事情,和子衿還有陳寧蕊告別。
子衿此時正在他的房中,而陳寧蕊此時則是在自己的閨中沐浴,白弘站在後院里仔細糾結了一下到底是該一個個找還是兩個一起來,一個個找的話又應該先找誰?
最後在權衡利弊以及點麻油的選擇下,他決定還是兩個一起吧,一個個來不僅麻煩浪費時間,而且她們可能會因為誰先誰後而引發各種不和諧戰斗,特別是在自己走後不在王府的時候,于是,為了後院不起火,白弘覺得兩個一起比較好。
于是跑到陳寧蕊房門前喊了一聲讓她沐浴完來自己房間一次,當然什麼水花聲還有陳寧蕊的罵聲就被白弘自己無視了,白弘回到自己房間不由的苦笑一聲,這個妹子也許有什麼東西想歪了吧?
根據女人洗澡應該比男人慢的這個定律,白弘認為他有自信在陳寧蕊沐浴結束穿上衣服然後畫完妝之前,沖涼結束穿上睡衣——話說那些女人不知道睡覺前最好不要化妝這件事情麼?這件事他倒也向周圍的女人提過,于是心思細膩的蘭煙明白白弘不喜歡女人濃妝,干脆就來了一個素顏朝天,而子衿則是听從白弘所說的,睡覺前那次沐浴結束後不再化妝,唯獨陳寧蕊,陳女王依舊我行我素,白弘也不好拿她怎麼辦,只能苦笑以對。
胡思亂想之間,白弘已經將身上的塵埃洗去,換上了自己改良版的T恤衫,看著這改良版的T恤衫,白弘想起了一句話,「早穿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唔,這說的應該離朔方和大同挺遠的地方吧?朔方和大同不會這麼變態的吧……
走進臥房,卻發現陳寧蕊已經到了,白弘略尷尬的笑了笑,陳寧蕊和子衿對他的這身叛經離道的打扮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反正他在外面好歹還是保持這一個皇家子弟的風範就行了。
雖然白弘有意討好的朝陳寧蕊笑了笑,不過陳女王明顯不領情,不知為何她從脖子到耳朵根一片通紅,難道是前面洗澡水太燙了?
「……」陳寧蕊覺得白弘不懷好意的視線在她的脖頸處游走,心中惱怒的她立刻就一腳踩了過去,白弘很配合的「啊!」了一聲,一邊坐著的子衿看到白弘哭喪著臉抱著自己的腿,有些怨恨的看了陳寧蕊一眼,不過就這一眼也讓陳寧蕊背脊後一片發涼。
小打小鬧結束後,白弘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面前的兩個女人。
「你這個無恥之徒!登徒子!」陳寧蕊先罵了起來,白弘被罵的狗血噴頭之余,更是不解的看著她,而子衿眼中的y n霾卻是越來越深。
「你!你!你今天讓我來這里,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白弘哭喪著臉,這是躺著也中槍啊。
「你想要,左擁右抱什麼的!」
有人曾經把女人的想象力和男人的想象力作對比,結果還是沒能搞清到底是女人的想象力比較豐富還是男人的,現在白弘可以回答了,絕對是女人,因為陳寧蕊的想象力比他這個擅長腦補的宅男的想象力還要豐富十倍以上……
怎樣的腦子構造才能有這種樣子的想法?
白弘不是醫生,不會解剖,所以他只能默默的捂臉。
「那個,今早朝會上父皇下了聖旨……」白弘決定自己還是別看這她們的臉說話比較好,雖然這樣顯得有些不禮貌,但是只有這樣白弘才能完整而又流暢的說出想要說的話,「明天一早我就要去朔方那里,接替五皇兄擔任兵馬大元帥,兩三個月里是——」
「 !」似乎有什麼重物落在了厚厚的地毯上,白弘順著茶杯往上看,看到的是陳寧蕊蒼白到極點的臉,還有不斷哆嗦的嘴唇。
「那個……你別這樣,我不是去送死的,我只是去做吉祥物而已。」白弘連忙擺手,余光里看到子衿的臉s 也沒比陳寧蕊好到哪里去,他突然覺得,早知道就不說了,不說了明天一早直接逃跑也比現在這種尷尬要好得多。
「你說過的,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對吧?」陳寧蕊肩膀抖動了好幾下,終于把原本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給逼回去了。
白弘感覺點頭。
「雖然你經常說你是一個好人,但你其實是天下最大的禍害對吧?」
白弘臉一板,他覺得自己的確是一個禍害,但是天下最大的禍害,他是擔當不起的,他又不是什麼聖杯,擁有人世全部的惡,不過他也知道陳寧蕊這話的意思,于是他還是點了點頭。
「好。」陳寧蕊壓根就沒管一邊的子衿,她掏出手帕點去淚水,用很冷靜的口吻問道︰「你今晚睡在我這里還是她這里?」
「啊?」白弘睜著無神的雙眼,果斷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思維跳躍的也太大了點吧。
「難不成你覺得因為你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今晚我會和她一起來服侍你?」陳寧蕊學著白弘那樣眯眼笑了起來,露出了一顆尖利的虎牙。
白弘在還沒反應過來的狀態下,選擇輕輕點點頭。
是夜,周王府周王臥房點了一整夜的蠟燭,並且時不時從中傳出一些古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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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結束,我去睡覺……
我的三觀被刷新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