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很快就送上來了,雖然氈帳中彌漫著烤羊的香味,可那燻人的酒香——姑且說是香吧,還是刺鼻,雖然刺鼻,但白弘還是接受了。
金碗中很快就被住滿了,看到那r 白s 的酒液,白弘不禁皺了皺眉,他似乎想到了某些不和諧的東西,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起金碗一飲而盡。
胡人所說的烈酒並不是像穿越前所定義的那種烈酒,他們的烈從某種意義上通的是「劣」,也就是注重酒j ng含量而不是酒的品質到底如何,換句話說,假如可以的話,你給他們工業酒j ng他們照樣能喝的津津有味,前提是不知道喝了之後的後果。刺鼻的酒香,入口火辣辣的,但是白弘還是咬著——他沒東西咬,閉著眼楮喝下了。
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烈,他在穿越前曾經喝過燒刀子,記得當時喝的時候,當地人的描述是入口如燒紅之刀刃,吞入月復中猶如滾燙之火焰,他沒記錯的話那酒的濃度是65%,而這酒莫說不如燒刀子了,甚至還不如廉價的二鍋頭。
白弘臉雖然有些紅,但他只是搖了搖頭。
眾人原本以為這位「不善飲酒」的周王殿下在喝下這酒後估計會不停地咳嗽,沒想到人家面s 是有些紅,但是並沒有出現什麼咳嗽被嗆得眼淚直流的情況。
其實這個周王還是很能喝的吧?
白弘將金碗放回了原處,一旁的侍女再度為他滿上,不過他沒有拿起再喝,只是對塔魯克說道︰「可汗殿下,我大隋那里有一個酒坊,其中的酒我想爾等應該會喜歡的。」
塔魯克原本生怕他因為喝了這酒會發起酒瘋,結果看到人家風輕雲淡的和他說話,還沒反應過來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白弘輕輕擊掌,一個侍衛拿著兩個酒壇子走了進來,酒壇子上刻著「天地醉」三個字,侍女接過了酒壇,再得到了塔魯克眼神的允許下,倒入了塔魯克的酒碗。
看到清澈的酒液,塔魯克差點認為是水,可是在聞到了酒香之後,面s 一變,露出了欣喜的樣子。
「此酒名為天地醉,可汗先嘗嘗吧。」白弘微笑著說道,眼楮卻是瞟向了楊素,似乎是有些抱歉,在看到楊素無奈的一笑後,他才將眼楮收了回會。這酒原本是楊素嫌這一路天氣寒冷專門從大興帶過來暖身子用的酒,沒想到他還沒喝就被白弘拿去做公關了。
塔魯克此時發揮了猛妹子屬x ng,一飲而盡——然後她被嗆到了。
很沒面子的,被隋人釀的酒嗆到了。
但是塔魯克一點也不羞恥,因為她覺得自己座下的那些正在偷笑的叔伯們再喝了這酒後,同樣也會有這個反應,于是她扭頭對白弘說道︰「酒是好酒,本汗很是喜歡,不過……不知殿下是否可以讓我的叔伯們嘗一下這來自上國的酒?」
「此次帶的酒不多啊……」白弘瞟了一眼各人面前的酒碗,估計了一下,約莫都有四百毫升的樣子,兩壇酒,估計只能倒個四五次就沒了,「不過既然可汗這麼說了,那邊讓右賢王殿下嘗嘗吧?」
摩羅曼在聞到那酒香後肚子里的酒蟲早就被勾了上來,此時听到白弘的話忙不迭的點頭,在講酒一飲而盡後,更是瞪紅了雙眼,嘴里髒話連篇了起來,楊素看到這樣子眉頭一皺,不過白弘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摩羅曼的發癲,待摩羅曼感覺到了塔魯克冰冷的視線後,他才冷靜下來,看向白弘,眼楮時不時的瞟向還沒開封的那壇酒,語氣狂熱的說道︰「殿下,這酒真是好酒啊!」
白弘微笑著點頭,但心里卻是好一通月復誹,你們一群工業酒j ng都能喝的津津有味的蠻人哪里會懂什麼叫做好酒。
「不知道這酒……?」摩羅曼咽了一口唾沫,看向白弘,意思不言而喻。
「這不過是那酒坊的一種酒罷了,可汗殿下,孤王想與你,談談生意啊。」白弘看向塔魯克,說出了真正來意。
生意什麼的,還是光明正大的好啊。
「此酒極合本汗族人的口味,不知殿下您?」
「哈哈哈,孤王說了,此酒不過是那酒坊的一種酒罷了,在孤王眼中,爾等更適合另一種酒,只不過此次孤王來的極是匆忙,未曾帶來罷了。」
「殿下準備定價多少?」塔魯克見到滿臉笑容的白弘,不知為何心中產生了一種煩悶以及憤怒,不願意再多交談下去,直截了當的問道。
白弘點了點頭︰「果然爽快,孤王喜歡和爽快的人做生意,酒坊中有一名為‘燒酒’的酒,孤王認為很是適合可汗的族人們,既然突厥已是大隋的臣子,那可汗的族人也是大隋的子民了——既然如此,孤王也不好意思來個獅子大開口,這樣吧,一壇一貫如何?」
天仙醉一葫蘆二十貫,燒酒一壇一貫,的確沒有獅子大開口嘛——開什麼玩笑,天仙醉的原料是什麼?至于燒酒,難道白弘真的會蠢得用什麼上好的材料去釀麼?自然不會,反正突厥人要的就是那辛辣的口感,那釀酒的材料白弘早就想好了,什麼糧食的下腳料啊,再和上釀天仙醉這些酒身下的殘渣酒糟,一鍋亂炖,口感上,絕對符合突厥人的喜好,不過——這酒的品質那就足夠笑而不語了,這些成本加起來不過半貫錢,再加上一些賦稅……白弘要一壇一貫,其實從某種意義上已經很良心了——你突厥從我大隋掠走了多少錢,我就要多少錢的奪回來,而且我還要翻倍!
酒,只不過是其中的一種罷了。
「一壇一貫?」塔魯克眨了眨眼楮,似乎是不明白隋朝的錢幣價值。
「對,一壇一貫。」
「那,這酒一壇多少錢?」
「二十六貫。」
塔魯克沉默了,她點了點頭。
白弘哈哈大笑,撫掌說道︰「放心吧可汗,燒酒定然是極其符合你們口味的。」
于是就在宴席上,雙方簽訂了協議,第一次只要一百壇,若是突厥人喜歡那就繼續訂,若是不喜歡,那就換別的。
生意談完了,宴席還要繼續,酒過三巡之時,下面站起來了一個人,一道疤貫穿整張臉,看上去很是駭人,朝塔魯克和白弘一抱拳,粗聲粗氣的說道︰「我,咄頡,久聞殿下大名,今r 願意向殿下表演一下刀法!」
說著他抽出腰間的馬刀就舞了起來,看他的樣子也是在戰場上跌打滾爬過的,這舞出的招式都是直接凌厲的殺人招式,最讓人無語的是,他一邊揮刀一邊嘴里還大喝一聲來佐陣,看上去很是威猛,和空氣的摩擦聲擦擦作響,看的那些摳腳大漢如痴如醉……但是楊素、摩羅曼、塔魯克的表情便不是這樣了,楊素更是緊皺著眉頭——因為這人可是越舞越近,轉眼間已經舞到了楊素的面前,再上前幾步,只要速度夠快的話,那白弘被當場格殺的可能x ng,不是沒有。
不過白弘則是很放松側著頭看著舞刀的人,沒有什麼厭煩,也沒有什麼恐懼,當然,也沒有什麼痴迷,只是很平淡。
搞了半天,是準備來場鴻門宴麼?
眼看著距離白弘越來越近,舞刀的人掌心也不知不覺的出了汗,而楊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站了起來。
只要一步!只要一刀!
就可以把面前那個完全不設防的男人給殺死。
咄頡心中堅信著。
而這個時候,白弘突然舉起了手,真死死盯著他的咄頡發現他突然動了,腳不由得一停,然後看著白弘舉手放在嘴前,眯眼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看上去似乎毫不設防,眼中卻是滿滿譏諷。
咄頡一時就愣住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時白弘的另外一只手也放了上來,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在轉動什麼東西,眾人定楮一看,發現那是一把金刀,代表突厥可汗的金刀,塔魯克頭一低看向自己的腰,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自己別在腰間的金刀給拿了過去。
白弘呵呵一笑,不以為然的將刀遞給了塔魯克,說道︰「這位勇士的刀法真的是非常的凌厲啊!」
被小看了!被發現了!
咄頡不知道如何是好,白弘又說道︰「如此勇士——給他斟酒,孤王要敬他!」
金碗頓時被注滿,白弘哈哈大笑飲了一大口,將金碗遞給了咄頡。
古代可沒有什麼細菌通過唾液傳染的概念,在他們眼中。若是身份地位高的人願意與你共飲一杯,那是很大的榮耀,白弘雖然不願意喝別人喝過的杯子,但是他不介意把自己杯子給別人喝,反正他後面不會再喝那杯子了。
咄頡雖然厭惡白弘,可好不容易積攢出的勇氣都被白弘給打散,于是他只能無奈的接過酒杯,幾口喝干。
「善!」白弘撫掌大笑,楊素也終于放心的坐了下去,這時帳簾又被揭開,但走進來的不是那端酒抬肉的侍女,而是全身裹在黑袍的——大巫師!?
他來這里做什麼?
白弘眉毛一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大巫師卻沒管白弘,來到zh ngy ng站定,雙手交叉在胸前,嘴里開始嘰嘰咕咕,而一旁的突厥人在听到了嘰嘰咕咕之後,紛紛下跪,連身為可汗的塔魯克也不例外,于是楊素和白弘這兩個坐著的就顯得格外的突兀。
大巫師在說什麼?
白弘听不懂,但他可以保證,絕對不是突厥語和漢語,因為突厥語他不熟悉的似乎只有那些髒話,而大巫師假如說髒話的話,那這些突厥人也就不會這麼虔誠的跪下去了,他眉頭一皺,仔細听起了大巫師的嘰里咕嚕。
「……Iwillpraywiththe……」
後面的听不懂了,但是白弘還是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語言了。
居然是英語……白弘不由得捂臉,他自從上了高中這英語就沒及格過,英語現在對他來說就像是天書一般,不過好歹小學以來學了這麼久的英語,他也稍微有了一點所謂的語感,听到這大巫師的英語之後,他瘋狂的從腦子里搜尋那僅剩的一點單詞,憋出了一句話︰「Areyoukidding?」
他也不知道這語法是不是正確的,現在對于他來說,howareyou=怎麼是你。
大巫師听到這句話,身體猛地一震,嘴里的嘰里咕嚕也消失了,反復重復得就只有一個單詞︰「you」。
白弘想了很久才想起這單詞的意思,回道︰「Iama……」
People和human的區別是什麼?英語老師說……他不記得了。
「Iamaboy。」這話應該沒錯。
塔魯克回頭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小聲的問道︰「你也會天音?」
英語成了天音……提問,那佔據了英語大部分高級詞匯的法語是什麼?
白弘很是無語的看了塔魯克一眼,覺得還是學習某些神棍不言不語已顯示出自己的超月兌凡俗,仙風道骨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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