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的十六年P民生活注定白弘不可能像獨孤後像楊廣像這個時代任何一個所謂的地位尊貴的人那樣在不高興的時候動輒打罵下人,並且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如同喝水一般的自然,而下人則是習以為常——白弘做不到,他不高興的時候甚至不會去發泄這種情緒,除非有人非要對他說話,而且絮絮叨叨的就像一個永動機那樣講話時,他才會用那種非常不客氣的口氣說內容非常不客氣的話,但是那也就只是讓人听出他現在不高興,而不是那種發火的話。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白弘在睡覺的時候願意抱著子衿,但是假如要和誰說話的話,他還是更加傾向于陳女王——因為只有在陳女王身上,他才能夠完完全全感覺到自己是在和人說話。必須得說,白弘覺得自己很失敗,雖然說穿越過來的一年多里他大半的時間都不在府上,但是在府上的時候,他花了數不清的時間去勸導子衿將自己當做是一個人而不是奴隸,但是很明顯……他失敗了,于是那個時候他天真地認為,子衿只不過是一個特例,但後來才知道,其實出塵和陳女王才是真正的特例,蘭煙雖然現在有時候會和他打情罵俏,但是他還是記得蘭煙在和他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因為直接對他說了「你」這個字而驚慌失措的情景。這是一種很無奈也很無力的事,就像是全力的一拳卻達到了棉花上那樣,你明明是在用對人的態度說話,但是他們卻不把自己當做人……最可怕的是,明明他只是順手為他們倒了一杯水,結果他們就感恩戴德的像是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一口一個「王爺仁德」讓白弘既無力的想要五體投地,又憤怒的想要他們受到「世界級待遇」。
于是開始幾天的馬車安靜到了一個境界,白弘躺在榻上翻白眼,反正他已經習慣了,之前他可是在三堆城躺了近一個月啊,發呆什麼的,發著發著就會產生快感了。李元霸原本就是沉默屬x ng,楊素善于察言觀s ,看出白弘內心的不愉快,他也不是什麼居委會的阿姨,也早過了對什麼都感興趣的年紀,所以車廂內安靜的就像——太平間。
因為雪地路滑,而且白晝極短,所以他們的移動速度堪比龜速,明明已經離開王庭五天,可他們仍然還沒有離開草原,而且據說他們走的還是最近的路,真是可怕。
白弘實際上也不是一直都躺在榻上發呆,他還是想了一些別的事情,比如說改革,假如那能叫改革的話,說句非常慚愧的話,白弘對于軍制也好政治制度也好,他都只能說是一知半解,不對,說是一知半解那都是在夸獎他,政治制度他也就知道一個名稱,其余的內涵也僅僅是從字面上理解,至于意義什麼的那更是完全不知道,軍制的話他倒是知道,但是並不是越新的軍制就越有用,換句話說,也就是所謂的XX特s 軍制,需要的是實地考察深入了解,而不是在這里紙上談兵。
所以白弘只能從陣型上有些改革了,還有兵器上,大巫師的左輪手槍他雖然沒拆分過,但是膛線啊彈巢啊還是看的比較清楚,雖然做不到狙擊槍那樣的遠程sh 擊,就連全自動手槍估計也弄不出來,但是白弘相信以天朝人的固有技能——山寨,仿造左輪手槍應該完全不成問題的!不過這說到底也都是說說而已,沒有得到楊堅的允許的話,白弘還是不敢去做的,雖然他現在是並州總管,從理論上來說整個並州軍都要听他管轄,但是手握兵權這種事情歷來都是帝王心中的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文臣被殺通常都是禍從口出,武將被殺卻有可能死的莫名其妙,白弘不想做那死的莫名其妙的人,所以必須要將他的計劃全部上報給楊堅,並且得到允許之後,他才敢放心去干。
當然白弘比較遠大的目標仍然是剔除門閥,不過他也不是全部都要剔除,留的話估計還是要留點的,不過那個時候那些是否還能稱之為門閥,白弘就不敢保證了,天下可以存在門閥,比如說,隋皇室這個最強的門閥。
門閥在武周的時候曾經一度衰落,但是到了李三郎時期有死灰復燃,于是各種半堂出現,而真正的滅亡,則是唐末的黃巢起義和朱溫的白馬驛之禍,將門閥眾人殺得幾乎不剩,包括他們的土地也被糟蹋殆盡,流失貫冊族譜,最後一蹶不振,所以說要剔除門閥倒也很是簡單,暴力,直截了當的暴力,但是剔除了老門閥,依舊會出現新的門閥,九品中正制雖然逐漸被科舉制代替,但其實還是沒什麼作用的,讀書這種事情在宋之前一直都是中上階級才有的權利,讓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去讀書那就是在殺他們,所以現在的科舉制也只是給那些門閥設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阻礙,假如想要真的能夠讓那些寒門子弟入朝做官,還是要花很長時間,最重要的就是像宋朝那樣,將教育這種事情抓在zh ngf 的手里,而不是那些門閥的私學手里。
拼音、活字印刷術、先進的造紙術,已經逐漸打破了書籍是門閥的專有物品,與科舉制結合起來,可以培養出更多的人才。
九年制義務教育,白弘雖然對這個沒有什麼好感,但是毫無疑問,這玩意還是很符合天朝國情的,但是以這個時代的情況來看,九年制自然是沒什麼可行x ng,但是三年制……反正又不需要他們學習什麼英語化學的,主要還是要讓他們識字,然後從那些識字的人當中在挑選出那些有頭腦的,加以培養,滴水穿石,總能將那些門閥削弱的。
不過,首先還是要讓那些人願意來讀書啊,假如只是強制的話雖然在短期內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時間一長,那估計還是要來個暴動什麼的,記得明治當年教育改革的時候,好像有過一條政策,那就是來讀書的都有飯吃,假如這樣推行的話,那財政支出會相當大,但是,再窮不能窮教育。
更何況,隋朝根本不窮,楊堅在十五年間讓國家的人口增加了200萬戶,到他晚年的時候,各大糧倉中的糧食足夠隋朝百姓不耕作吃五十年之久。
隋唐的富是不一樣的,隋朝的國家糧倉儲備數量非常的驚人,是典型的國富,但是這種國富從隋文帝不肯接濟災民來看,便是在民窮的基礎上得來的,而唐朝卻是民富,國富和民富,白弘覺得還是選**富比較好。
並州邊境這里有一個常平倉,若是能夠讓楊堅同意這個他的意見的話,那麼全民普及教育也就能夠實施,不過他覺得楊堅應該是會同意的,畢竟這麼一個d c i的君王上面卻有關隴集團,山東士族的壓制,想來……
至于穿越人士必備的什麼建立軍校,白弘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等楊廣上位了再去實施吧,現在也就只能私底下列個計劃之類的。
「殿下,這樣就好?」充當書童——假如能說是書童的楊素放下了手中的筆,面s 凝重的看著面前的奏章。
現在他們剛剛出了大草原,大約還有一天的路程就要進入隋朝的地界,白弘知道這種事情還是越快實行比較好,所以在他心情恢復過來之後,就開始和楊素進行了激烈的討論,楊素的治國能力雖然不及高,但好歹也比白弘這個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要強得多,在其中也給出了不少的建議,而且那些引喻用典也不是白弘的強項,但卻是楊素的強項。如今趁著夜晚,他們便在燈火下寫下了以白弘口述,楊素執筆潤s ,在後來震驚整個朝堂,讓楊堅惱怒而又欣慰的《諫言五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