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傾兒眼睜睜的看著呂布走了,攥著手中的那封信,踩著粉紅s 的小錦靴,一路瘋跑到了五原郡的郡守府。守門的僕人見是嚴傾兒,自然不敢刁難,很識相的讓嚴傾兒走了進去。
江瑤今天一身淺藍s 的瓖邊百花袍,獨自一人坐在窗前,用手托著細潤的下巴,望著窗外的天空,怔怔發呆。
緊閉的房門一下就被推開了,嚴傾兒用手捂著劇烈跳動的心口,氣喘吁吁的望向坐在窗邊的江瑤,表情看起來不太高興。
江瑤愣了一下,沒想到嚴傾兒會跑來找自己,有些詫異道︰「傾兒,你怎麼來了。」
嚴傾兒沒有回答,徑直走到江瑤的面前,劇烈的喘息著說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呂奉先的十五歲生辰!」
江瑤剛才還有些欣喜的臉s 又冷淡了下去,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嚴傾兒搞不明白了,既然江瑤知道今天是呂布的生辰,為什麼江瑤還會一直躲避著呂布,楞楞道︰「那你……」
「那我為什麼不去,對吧?」江瑤接口道,言語一如往常的冷淡,沒有半分的波動。
嚴傾兒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眼神看向江瑤有些恍惚,怔怔道︰「瑤姐姐,你是喜歡呂奉先的,對不對!」
江瑤這次沒有反駁,伸出縴縴素手模了模嚴傾兒光滑的臉頰,只是淡淡道︰「從小到大,我一直將你當做親妹妹,我不想讓你難過。」
嚴傾兒此刻終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江瑤為了不傷害嚴傾兒,將呂布讓給了嚴傾兒,自己卻一直刻意的躲避著呂布,拉遠與呂布的距離。
嚴傾兒一把推開了江瑤的手,有些瘋癲的笑了起來,言語中滿是失落道︰「原來我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江瑤,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更不要你的施舍!我就知道,呂奉先他是喜歡你的,他的心中從來都沒喜歡過我!」
江瑤心中感覺千根針扎般難受,這是嚴傾兒第一次叫他江瑤,而不是瑤姐姐。江瑤只不過是想讓嚴傾兒高興而已,以至于將自己的感情都深深埋在了心底,看著痛苦的嚴傾兒,江瑤迷茫了,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
嚴傾兒從兜里拿出了呂布留下的信,一把扔在了江瑤的手中,氣惱道︰「這是他離開的時候,給你的信。」
江瑤拿著手中的信封,從嚴傾兒的話語中得知呂布已經離開了,語氣中有了一絲著急道︰「他怎麼會離開呢,他去了哪里?」
嚴傾兒看著江瑤臉上浮現出的慌亂,心中竟有了幾分滿足,冷笑道︰「你現在知道著急了,那你以前還一直躲著他干嘛。」
江瑤也不管嚴傾兒對自己的誤會,苦澀道︰「那他,還會回來麼?」
嚴傾兒存心想氣一氣江瑤,故意大聲的刺激道︰「呂奉先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江瑤整個人仿佛失了魂兒一般,臉s 蒼白得嚇人,緩慢伸出羊脂般的小手打開了信封。
泛黃的紙上只有寥寥十幾個字,雄渾蒼勁。
「我要給你打下一座江山,只為,陪你看江山如畫。」
「啪噠」一滴清淚落在了信紙上,那黑s 的字體染上了水後,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嚴傾兒自然也看見了信紙上的內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第一次對著江瑤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來︰「江山江山,你就知道江山,這麼多的人,也只有一個皇帝而已!他可是會死的啊!!!」
說完,嚴傾兒已是泣不成聲。江瑤也是一臉的痛苦,任由眼淚從眼角滑落,貝齒死死的咬著嘴唇,滲出了絲絲血跡,觸目驚心。
嚴傾兒用手指著臉s 蒼白的江瑤,咬著牙像是發誓般的說道︰「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說完,用小手抹了一把眼淚,轉身淚流滿面的跑了出去。
江瑤望著嚴傾兒逃跑的身影,劇烈咳嗽了起來,對著那信紙,淒美的笑了起來,我怕,我等不到你稱王的那天。
從那天以後,親密無間的三個人都變了,呂布離開,嚴傾兒也與江瑤關系決裂。
嚴傾兒再也沒有去見過江瑤,只是會經常想起他們三人在一起的歡樂r 子。嚴傾兒告訴自己絕對絕對不會原諒江瑤,因為江瑤徹底欺騙了她,這比打她罵她更讓她難受。
直到兩年後,郡守府中傳出消息,郡守千金江瑤出嫁,遠嫁給太原郡郡守的大公子。
江瑤的父親是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他不甘心只屈于一郡之守,想要通過聯姻,控制這並州全境,達到稱霸一方的目的,而太原郡,無疑是並州九郡中最大的一塊肥肉。
嚴傾兒已經兩年沒有見過江瑤了,心中的怨恨也都早已煙消雲散。得知江瑤即將遠嫁的消息後,嚴傾兒終于忍不住,再次去了郡守府,那個兩年都不曾踏足的地方。
郡守府內一片喜氣洋洋,嚴傾兒徑直去找了江瑤。正直豆蔻年華的江瑤,端坐在窗前,還是那副恬淡的模樣,只是眉間有了淡淡的憂傷。
江瑤見到嚴傾兒的時候,臉上明顯錯愕了一下,根本沒想到嚴傾兒還會來見自己。江瑤臉上不禁浮現出了傾國般的笑顏,打量著兩年不曾見過的嚴傾兒,發自內心的贊美道︰「傾兒,你越來越漂亮了。」
嚴傾兒此刻哪有心思听江瑤的贊美,端了根圓凳坐在了江瑤的對面,沒好氣的問道︰「你為什麼要嫁人,你不等呂奉先了麼?」
江瑤听到嚴傾兒提起呂布的時候,腦海中頓時浮現了那個憨實淳樸的少年,恰如當初的那般清晰。呂布已經離開了兩年,沒有半分音信,誰也不知道呂布現在過得怎麼樣。
江瑤見嚴傾兒第一句話就提到了呂布,就知道嚴傾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著呂布,苦澀道︰「我父親想要掌握並州,而選擇跟最富裕廣闊的五原郡聯姻,則是最好的方法。」
嚴傾兒明白了過來,江瑤不是心甘情願出嫁的,而是她的父親強迫所致。嚴傾兒把凳子往前挪了挪,輕聲詢問道︰「你不嫁不行麼?」
江瑤搖了搖頭,淡淡道︰「我是父母所生,又怎能違抗父母之命,至于他……」
江瑤頓了下,伸手模了模不遠處的鳳冠,認命的閉上了眼楮,淒涼的說道︰「就當是我對不起他。」
嚴傾兒雖然有些大小姐脾氣,但心x ng終究是善良的。嚴傾兒起身拉著江瑤的素手,想起了過去三人一起無憂無慮的r 子,有些哽咽了起來,哀求道︰「瑤姐姐,我帶你跑吧,我們去找呂布,還跟以前一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江瑤看著依然如同孩子般的嚴傾兒,微微避開了嚴傾兒那滿是希冀的目光,嘆息道︰「傾兒,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這就是命!」
嚴傾兒頓時臉s 變了,語氣冰冷了起來,質問道:「你這樣對得起呂奉先嗎!」
江瑤似乎不願再去想那個叫做呂布的質樸少年,看向窗外嘆氣了口氣,就當是我負了他。
嚴傾兒再也沒有任何話語,起身,摔門而去。
江瑤怔怔的望著嚴傾兒的身影,生平第一次用盡渾身的力氣大喊了起來︰「傾兒,幫我照顧他,一輩子。」
江瑤出嫁那天,嚴傾兒獨自坐在了以前的那片林子里發著呆,仿佛一切都還和以前一樣,嚴傾兒跟著呂布嬉戲打鬧,江瑤在一旁恬淡的笑著,溫馨而又美好。
玩累了的嚴傾兒回到家中,父親一臉嚴肅的坐在椅子上,告訴了嚴傾兒一個剛剛得到的消息。
郡守府千金江瑤,于大婚之r ,投水。
嚴傾兒傻了。
江瑤,也走了。
(感謝騎著毛驢果奔的打賞,你這名字絕對的霸氣側漏,要是我,絕對不敢騎著毛驢去luo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