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不知道。請使用訪問本站。」我埋怨一句,接著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我不是給你一本《道德經》麼?你說上面記載著一些道法的,里面有沒有跟這個‘陣中陣’類似的陣法啊,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法。」
「對啊,你讓我看看。」說著無塵就拿出《道德經》開始翻看。
我在一旁也幫不上忙,小篆寫的東西我大部分也看不懂,便到床上躺著想自己的心事。胡思亂想了能有半個時辰,就爬起來問無塵︰「你找到沒有啊?」
「哪有那麼快的。」無塵沒精打采的說道,「這里面寫的很多東西我都不理解。而且不是一個人寫的,每個人寫的風格都不同,很難去模索。」
「算了,算了,你還是先睡一覺吧,明天再說吧,反正也沒什麼好急的。記得好好看看怎麼把我那根鏈子里的魂魄拘出來,我打算把魂魄放到葉玲瓏的身體里。」
「為什麼?」無塵看我的樣子就是不解和驚奇。
「不為什麼……」我頓了一下,覺得對他太不客氣了,「以後再告訴你原因,趕緊睡覺去吧。」
「這是我的屋子啊。」
我回憶了一下,確實是的,于是就說︰「我被困在‘困龍陣’里,怎麼知道真假,你是要我現在出去麼?」打死我也不會回我的那間屋子的,所以我決定倚老賣老一下。
「不用了,你在床上睡好了,我在桌子上對付一下就好,反正我也是要打坐的。」
對麼,他早說啊,我就沒有那麼多的負罪感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窗戶外的一縷陽光閃得我有些睜不開眼楮。
「牟施主。你醒了。」
是清風的聲音,我一下子被就被驚醒了,徹底醒了。
「清風,我昨夜里就在你的屋子里麼?」我四下里看了一下,其實除了天字一號房和地字一號房,其他地方的房間都長得差不多。
「不是的,這是無塵道長的房間,他去外面做早課了,我在這里呆一會兒。」
「哦,嚇我一跳。我以為我昨夜在你的房間呢。」
「你要是在我的房間,你肯定也呆不住的。」
「怎麼了?」難道明月也把房間里整的跟廁所一樣的?
「師弟晚上打呼嚕,還磨牙的。我哪里睡得著。」清風哀怨的說。
當初我們覺得他一個人住不安全,而且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住一間房太浪費了。到不是我們沒有錢,而是覺得還有別的客人要住,不能太佔資源了。當時明月主動要求跟清風一個房間,我們考慮的也是有個人在身邊他會安全一些。卻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看著清風一臉的倦容和黑眼圈,我也有些過意不去。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讓他白日里多睡一會就好了。這又不用上班的。我讀大學的時候,同寢室里的一個家伙就是每晚上都打呼嚕,而且那呼嚕打得特別糾結,讓我一听到就睡意全無。而他則是每天晚上一上床就睡著。一睡著就打呼嚕,我大學四年也不知道頂了多少黑眼圈。
「那你就在無塵的房間睡吧,我也出去透透氣。」我從床上爬起來,看他坐在那里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賴在床上了。
「牟施主。你的眼楮怎麼了?」清風突然盯著我的眼楮問我。
「我眼楮怎麼了?」我看清風認真的樣子,也有些懷疑了,使勁眨了兩下。好像也不疼不癢的,更不說看不見了。
「你這只眼楮好像蒙了一層水汽似的。」清風指著我的右眼說道。
「水汽?」
經他這麼一說,我閉上左眼,還真的覺得右眼有點模糊。可能是因為兩只眼楮一起睜著,所以那點模糊被清晰的左眼掩蓋了。
「恩,你等著,我讓師弟過來看看。」
「哎……」我想把他叫住,可他已經一溜煙跑了出去了。
明月進來的時候,還是閉著眼楮的。清風在後面推著他,他在前面罵罵咧咧的。喝了那麼多酒,哪有不睡個夠的道理,現在太陽也不過剛出來一陣,明月肯定睡不夠的。
但當他看到我的眼楮時,似乎立馬就清醒了起來。
「牟武,你這是在哪里弄的?」
「我不知道啊,這幾天我不都跟你們在一起的麼,你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可能是生病了吧。」
「這可不是生病了。」明月正色道,我很少看到他這麼嚴肅的,「你這是讓人給種了‘苦禪咒’。」
「苦禪咒?是什麼東西啊?」我被他搞糊涂了,這不是「陰陽道」的陣法麼?怎麼到他這了就成「苦禪咒」了?到底是道士弄的還是和尚弄的啊?
「‘苦禪咒’自然是從苦禪演變出來的一種咒法。」明月解釋道,「你知道苦禪吧?」
「知道一點點,不是很清楚。」
「達摩祖師知道吧?」
「那很出名的,我就知道他‘一葦渡江’的典故。」確實達摩祖師是武僧界最崇拜的人了。就像少林寺的武僧,每年都要經過考核進入達摩院。到了達摩院才有機會學習真正上乘的少林武功。
「達摩祖師是南天竺人,在南北朝時期到中原來宣傳佛法。當年他跟梁武帝不和,一葦渡江,到了洛陽,在北少林掛單。他曾經在北少林的石摩崖面壁九年,終于悟得大乘佛法。他有兩個弟子,一個是‘智者’慧可,一個是‘行者’慧光。」
明月開始給我講達摩祖師的事情。我看清風又開始犯困,而且一臉的不願意,就把明月拉到他的房間去。讓他講吧,我也挺喜歡听故事的。反正有些東西也急不得。
「我晚上打呼嚕很響麼?」明月問我,「一個七尺漢子,睡覺打呼嚕要什麼緊!」
他還有些不願意了呢,我能怎麼說,「我哪里知道你打不打,你趕緊講下去吧。」
「智者慧可天資聰穎,並且飽讀經書,深受達摩祖師的喜愛。達摩圓寂之後,慧可便傳承他的衣缽。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創新,似乎永遠也突破不了達摩祖師的成就,只能在他的佛法里面。行者慧光可能天資沒有慧可那麼好,但是他擁有的是堅毅和一顆誠心。慧光覺得要想有所突破就要吸收各家所長,他的做法就是游歷,身無分文卻歷行九州。也算是個苦行僧。」
「後來行者慧光終于在東普陀山悟道,並留在那里,成為東普陀寺的住持。慧可一直留在北少林,他知道自己的成就,可以成為高僧,卻無法像自己的師父達摩祖師一樣成為一代宗師。直到後來他意識到自己是太過于執著于得道了,這也算是一種心魔。」
「于是智者慧可便學著自己的師父達摩祖師面壁思過,為了不被外界打擾,他便用自身的功力將自己的六識封閉。這樣便可以完全沉浸在自我修行中。他如此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三年時間,終于突破了自己師父達摩祖師的無形禁錮。」
「他醒過來之後,精神大好,只是他因為三年不眠不休,已經有些形容枯槁了。他覺得自己之所以能悟道,完全是自己封閉六識不跟外界接觸的功勞。于是他便將封閉六識的方法簡化成一種咒。」
「這種封閉六識的做法,定然是很痛苦的,所以他稱之為苦禪,而那種封閉六識的咒法,便起名為‘苦禪咒’。」
他們說慧可封閉六識三年,不吃不喝,他是怎麼活下來的?難道他真的有不死之身?還是慧可封閉六識的事情是杜撰的?不過我確實是被封閉了六識。我想可能會有慧可苦禪的典故,但是他要想三年不吃不喝卻是不可能的,或許是三個月吧。
「顯然苦禪咒並不單單是在參禪悟道的時候可以用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想要害一個人的話,這個苦禪咒就可以用在別人身上。」
「你知道這個苦禪咒要怎麼用麼?」故事終于講完了,明月講的也是繪聲繪色了,對于一個五大三粗的酒肉和尚來說已經很難得了。他知道苦禪咒的典故,也能看出我中的是苦禪咒,恐怕也知道怎麼解開了。我也算等到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