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明錄 第二百五十一章 脫困

作者 ︰ 木落天堂

「那你能不能將我身上的苦禪咒給解開?」雖然他那句話讓我失望之極,但是我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他。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我不行,但是我師兄可以。」

「他要是可以,怎麼不給我解了,偏偏要找你來。」我就奇怪了,他們師兄弟兩個怎麼就這麼推諉啊,都說自己不行,對方行。到底行不行。

「我可以解開‘苦禪咒’,但是……」清風突然出現在屋子門口。他一開始倒是很肯定,不過後面有個「但是」的轉折。

「但是什麼?」我可不希望這難得的機會最後也變成泡影。

「我不能給你解開。」

「為什麼?」

「因為給你解開了,我就會中‘苦禪咒’。」清風猶豫了很久才說,「我不是不願意給你解開,可是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還不能修苦禪。」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將苦禪咒移到自己的身上。那樣他的六識就封閉了。」

「那慧可是怎麼做到可以隨便封閉自己的六識呢?」

「慧可可是我們的宗師啊。」明月說道,「師兄這個年紀根本就沒辦法做到關閉自己的六識,他想要坐苦禪,就只能將苦禪咒轉移到自己身上。」

「那你呢?」既然清風年紀太小了,那明月年紀夠大吧,他怎麼就不會呢。

「我這樣的性子,你說我能坐苦禪麼?當初師父教給他苦禪咒的方法,以他現在的血氣根本就做不到。」

「你是說他封閉六識之後可能會餓死?」

「是的。」

「你師父教給他苦禪咒,是想讓他坐苦禪麼?我覺得清風不該受這樣的折磨啊,就為了悟道麼?悟道了又能怎麼樣。」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路是他選的,他自己決定走,我沒有理由攔著他。」

「師傅跟我講過,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解苦禪咒。」

「什麼方法?」

「就是真的打破你的六識。打破一種就好了。比如說讓你無听。無視或者無嗅。」

還打破一種就好了,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說把我的眼楮弄瞎,耳朵弄聾或者把我的鼻子切掉。反正就是把我弄成殘疾人,我的苦禪咒也就解了。這不靠譜的,我還是問問無塵吧,說不定他已經找到解開苦禪咒的方法了。

我還沒有直接否定這個方法,那邊明月已經替我接受了。我眼看著明月摩拳擦掌的朝我走過來,還一邊說著︰「還是把你的眼楮弄瞎好了,這個世界渾渾噩噩。看清了反而是罪惡。用心眼看世界,你會看得更清澈一些。」

我想要逃,剛抬腳,就被他給按住了。我試著掙月兌,卻發現自己的真氣一點都提不起來。而明月的一雙手就像是一對大鉗子,夾住我,讓我一動都不能動。

清風則走到我身邊,對我說︰「牟施主,讓我講你眼中的苦禪咒給除掉。」

然後他一手便向我的眼楮抓來。

我只看著清風黑乎乎的小手在我眼前慢慢放大。我想要躲開。卻感覺明月的胳膊肘子死命抵著我的腦袋,讓我的臉連扭動的空間都沒有。

我幾乎感到清風手指的冰涼了。眼楮就這麼瞎了!

極劇的恐怖讓我身子一震,接著就清醒了過來。滿身的大汗告訴我這其實是一個夢。視線雖然有點模糊,但至少是看見的。我的眼楮沒有瞎。屋子里也沒有清風明月,我的狀態就像是大病了一場,有些頭重腳輕的。在床上躺了能有半個時辰,才讓我眼前的景象不再亂轉。

身體狀態恢復了。才覺得有些餓。穿衣下床,到了一樓大堂,眼楮還是不自覺的去瞅櫃台上的蠟燭。還是那麼長,還是跳動著燭光。我還在「困龍陣」里面呢。一瞬間我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弄不好吃下去的都是些足以我吐上三天三夜的東西。

「牟兄,過來吃飯啊,折騰了一夜,也該餓了。」無塵在一張方桌旁邊沖我招手。

而我卻遙遙頭,還是回客房吧,說不定這就是一個夢。我回頭再看一眼櫃台上的蠟燭,卻看見,客棧的小二走過去,一口把蠟燭給吹滅了。

「別!」我急著喊了一聲,但還是晚了,一縷青煙被清風吹的飄散開來。完了,「困龍陣」破了,我就該進入那該死的「陣中陣」了。真希望無塵和清風能知道我被困住了,把蠟燭再點起來。

不對,我不是還能看得見麼?難道不是這根蠟燭麼?我趕緊把整個客棧都掃視了一遍,特別是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也沒有找到一根點著的蠟燭。還有,天棚上。我抬起頭都看到太陽了,哪有什麼蠟燭。

「小二哥,客棧里還有蠟燭點著的麼?」我還是不安心,就拉住跑堂的小二,問他。

「客官,您什麼意思?」估計小二被我的眼神個嚇到了。

「哦,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剛才在櫃台上熄滅的那根蠟燭,是不是客棧里最後一根燃著的蠟燭?」

「客官,這大白天的,亮什麼蠟燭啊,不是浪費麼!」小二見我神情緩和下來,就開始覺得我有病了,「那蠟燭點在那里是給晚上值夜的人用的。我昨晚上當班,今兒早上又要趕早伺候各位客官,蠟燭就忘了滅了。」

「那就是沒有蠟燭還點著了。」雖然我放過了小二,但是心里還是忐忑的。我可不信昨晚上的事情就是一個夢而已。

小二也沒有理睬我,徑直走了,走兩步還回頭,瞅我的眼神,分明是在說︰「這家伙腦子有病吧。」

這下我可不想回客房了,走到無塵身邊坐下,拉著他的胳膊就問︰「無塵,你昨晚上出去過沒有?」

「牟兄,你別著急,我先把粥喝完。」無塵手里還拿著那碗粥不放。

我一開始是有些生氣了,我那麼嚴肅的表情他看不出來麼?還要把那半碗粥給喝了。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等我看到明月憋得通紅的臉,我才想明白,原來他們是在拿我開心呢。沒辦法我只能耐著性子等他們把早飯吃完。

「牟施主,這些是留給你的,你還是吃了吧,不然身子受不了的。」

「我吃不下去。」

「還是吃了吧牟兄,特地給你點的,花了不少銀子呢。」這些日子以來,難得看到無塵能這麼放松。也難為他了。

于是我也強迫著自己把那些其實並不難吃的早飯給全部吃了下去。

「牟兄你覺得好些了麼?」吃完早飯,我們四個就一齊回了無塵的房間,他見我神不守舍的,就問我。

「好什麼好,我都快被整死了,還好呢。」我現在倒不是很在意自己被困在陣里,而是覺得他們這樣調侃我,讓我不爽,讓我沒有那種「指導」他們的優越感。

「看你的樣子,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影響了。」清風很認真的說道。

「清風,你說什麼?什麼沒有影響了?」我知道清風不是一個會耍寶的孩子,「是不是我真的被困在陣里了?」

清風看了看無塵和明月,這才轉過來沖我點點頭。

「那麼說我現在真的從‘困龍陣’里擺月兌出來了?」我現在需要得到的是肯定回答。

「牟施主,我覺得你還是問無塵道長吧!」顯然清風對于回答這個問題很糾結。能有什麼困難的,是或者不是麼。

「好,無塵,你給我正經點!」我一把抓只無塵的衣襟,將他從凳子上提起來。重新恢復力量的感覺真好。我又能感覺充沛的真氣在我經脈里流轉。

「牟兄,我們昨晚上是試著將你從‘困龍陣’里解月兌出來,但是現在恐怕我們三個都有可能被這個陣法給困住了。」

「什麼?」

開什麼玩笑,這里有道門和佛門的高手,難道小笛那個丫頭片子弄出來的陣法還能把他們給困住了?又或者說這個陣法是不是小笛布下的呢?

不過他們現在恐怕跟我一樣,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我們在屋子里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著。有時候我都懷疑,我們是不是正坐在一樓大堂呢。旁邊圍著幾個人,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我們傻乎乎的在那里「密謀」。

從他們三個口中我了解到,當昨晚我在「困龍陣」和「陣中陣」里的時候,無塵是沒有被困住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有「困龍陣」存在。至少在剛開始的時候他是不知道的。

小笛在幫我解開「陣中陣」的時候,無塵發現了她,這應該是真的。無塵追出去了,但是他一時大意,反而中了小笛的袖箭。現在來看,無塵胳膊上的傷口好像是真的,不過也不能完全確定,因為如果我們四個都在一個陣法里,那麼我們四個看到的都可能是幻象。

「昨晚上你說你感覺不到疼痛是怎麼回事?」我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細節,無塵差點因為失血過多而暈過去。當時還是我聞到血腥氣才發現的。

「沒有啊,我怎麼會感覺不到疼痛呢?你剛才把我抓起來,我脖子現在都還疼著呢。」無塵抱怨道。

「那昨天晚上我跟你有沒有在屋頂上交談過?」

「大晚上的到屋頂做什麼?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你還是站在客棧的前廳,並沒有上屋頂啊。」無塵否定了我們在屋頂交流這件事情。

這麼說那個時候我是在陣中,而無塵不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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