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常開泰也顯出疲態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使詐,這倒是讓我更加專注和認真起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無論他是真是假,我都要一鼓作氣。
對了,剛才我不是將常開泰的勁氣收束起來,然後又釋放出去了麼。我是不是可以用他的勁氣為己所用呢,而不是這樣一味的改變自己的真氣與之對抗。
想到這里,我便大膽的將自己的真氣收回來,就顯像是一個蹩腳的陷阱。常開泰不為所動,繼續有條不紊的跟我過招。不過,他的所有勁氣不管真假虛實都被我一股腦的收進了身體里。
這可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萬一不奏效,萬一剛才常開泰的勁氣將我反彈回來只是一個巧合或者錯誤怎麼辦。那些勁氣被我照單全收,如果沒有被我全數排出去或者不能為我所用,那我就得承受那些勁氣對我身體的傷害。
這可是致命的。
常開泰的勁氣在我體內橫沖直撞,但旁邊總有一股真氣給包裹著,就如同護航一樣。我是不知道怎麼將收到體內的勁氣釋放出去,它們根本就不听話。如果我嘗試著想用真氣將常開泰的勁氣束縛住,那些勁氣就會不要命的反抗,給我的心脈造成多重的損失我還不知道呢。
勁氣在我體內越轉越快,我只能任由它們在經脈里撒野。不過運轉起來,也沒有之前那麼滯澀了,而是變得自然和潤滑。只是這股勁氣我沒辦法融入到自己的真氣里,只能嘗試著排出去。
再過一陣,常開泰的勁氣只要在我體內運行一周就可以服服帖帖,然後再通過跟常開泰的身體接觸釋放出來。
他對自己的勁氣再熟悉不過了,發現自己在打自己的時候,他的表情已經不再是從容或者是驚訝了,而是驚恐。
現在看來,要麼他跑掉,要麼就是他勁氣耗盡,被我打殘。常開泰是沒有可能臨陣月兌逃的。不過他也不能就這麼認輸。他選擇了另外一個折中的辦法。
只見他驚恐過後,突然腳下馬步一踩,整個人站住了不再動彈,任由我的拳腳打在他的身上。
「鐵布衫麼?」我停了下來,不打他了。
「你居然這麼快就學會了借力打力。」
顯然,他說的「借力打力」可比太極要高深多了。我不置可否,而是往後退了兩步,對他說︰「你站起來吧,我胸口的傷又裂開了。再打下去我恐怕吃不消了。」
常開泰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收了馬步,站起來。我已經知道他所謂的金鐘罩鐵布衫是什麼意思了。要緊的就是將勁氣均勻的分布在身體的各個部位。如果能做到絕對均勻的話,那麼攻擊到他身上的所有力道都會被瞬間分散開。如果不能均勻分布,那麼力道還是會傳到身體里。
常開泰不是一個細致的人,他做到均勻的方法,就是將勁氣加到足夠厚。那樣看起來就是鐵布衫了。這些都是一通百通的理論,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我今天不能跟你死戰。」常開泰說道,「燕王不會讓你死,我們倆非要分個你死我活,那就只有我死了。同樣我也不能死。」
「他們兩個也不能死。」
「我可以答應你不殺他們兩個,但是燕王派來的別的殺手我可不敢保證了。」
「你是燕王的殺手麼?他派了多少個殺手?」朱棣手底下還真是能人不少,這樣的高手,也不過是一個普通殺手而已。
「我能告訴你的不多,他派了多少人來我不清楚,但恐怕都比我厲害。」常開泰又問我,「你準備接下來做什麼?」
「我先把他們父女倆安頓好,然後再去找明沖。」
「燕王不許我們干涉你的事情,不過我提醒你,還是好自為之。」
等常開泰走了之後,我才到屋里,繞過屏風找到商釗和商寧兒。我看商釗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對了,只能用慘白來形容了。嘴唇上都一點顏色都沒有。不過胸口的欺負還是很明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快,把你的寶劍拿出來。」
先得將留在商釗身上的箭頭給砍斷,做好止血措施之後,再將箭桿抽出來。好在商釗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了,而且箭桿也沒有穿破腸子或者內髒。
處理好商釗,我也快要支撐不住了。胸前的傷口還在往外滲這血呢。剛剛跟常開泰打,傷口崩開,雖然心髒沒有怎麼受損,但也夠我受的了,畢竟我也不是超人。
「等你爹可以走路了你們兩個便離開這里,從此不許再跟皇帝的人聯絡。你們便往西走,到昆崳山去,那里有個柳家集,你們就安頓在那里。」
「那不是你找到傳國玉璽的地方麼?」
「沒錯,白雲觀已經毀了,那里也沒有什麼價值了。你們到那里會很安全的。」其實是我也想不出還能到什麼地方,我一路過來,其實對這膠東半島也是不熟的。
「那你呢?」
「我有我的事情,」我找了新的紗布,在商寧兒的幫助下,把傷口重新纏上,「我還得去找明沖道長。」
「那我們也有我們的事情。」商寧兒很倔強。
「我不是跟你說了麼,傳國玉璽跟你們沒有關系,何苦賠上三代人的姓命。」我也知道這樣開導他們只不過是徒勞而已。
「就算我們全族都死光了,跟你也沒有什麼關系吧?」
听商寧兒如此說,我也是覺得有些尷尬。說起來常開泰過來殺他們父女倆,也是因為我跟他們在一起。不過這又一想,既然他們分別代表著南軍北軍,你死我活也是必然的事情,就算我不在,常開泰也會殺他們。雖然商釗和商寧兒應該是小人物,就當摟草打兔子麼。
「是沒有關系。」
商寧兒看我有些不自在的樣子,似乎也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過了,想要解釋一下,話到嘴邊,又改成了別的︰「你……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此去凶險,你要注意安全才好。」
「恩。」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想讓她好好照看商釗,恐怕說了也是多余,干脆就不說了。見商釗昏睡著,呼吸還算均勻,知道問題不大,我就跟商寧兒告辭離開了。
「這個是那人留在你身邊的。」
這才看到商寧兒手中拿著一把匕首,不是別的,正是我的徐夫人匕。我接過匕首,它怎麼會在葉玲瓏手上呢?當初我把匕首留給了寶兒防身,後來寶兒害怕這凶煞之物,便給了小笛。
反正我送出去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因為沒有用習慣,所以曰子一長干脆就忘了。這回失而復得,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小笛了,真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不管古代現代,都是往往最弱小最單純的人,到最後才發現是最有故事,最後心機的那一個。
如果換個角度想,我不是被葉玲瓏帶回來的,而是小笛把我送回來呢?那樣一切都清楚了。可是小笛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當初困龍陣里,她將蠟燭幫我點上,現在她又把奄奄一息的我送到商寧兒家。她為何要一次次的救我,又不肯跟我表明身份?
還有,是誰把葉玲瓏給救了?難道皇帝老兒手里還有王牌不成?那天晚上我的心差點被葛爾丹給摘了下來,迷迷糊糊的也沒看到救葉玲瓏的那個人是誰。就連身形都沒見到,是男是女我都說不明白。
「這把匕首就送給你吧,」我說,「它叫‘徐夫人匕’是當初荊軻刺秦王時候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