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別墅,外面一片漆黑。好在隱約能听見打斗聲,循著聲音我進了那片爛尾樓里。魂魄要是怕黑就奇怪了。
老遠我就看見白起跟姚重儒拳來腳往的打得很熱鬧。他們手里的兵刃都挺厲害的,踫在一起的時候,就會火花四濺。到底是一寸長一寸強。姚重儒手中的破鐵劍可能是找老道開過光的,對鬼魂有很強的殺傷作用。白起見了只能躲開,實在不行才用自己的匕首擋一下。
不過白起也有優勢,他年輕,身手敏捷,而且戰斗持續時間長。所以兩個人也算打得旗鼓相當。白起的能力無外乎高超的z y u搏擊技術,魂魄和**隨分隨合,還有就是魂魄的扭曲。不過這些技能後面兩項對姚重儒是沒有作用的。
不過似乎姚重儒也沒有針對白起的特點制定什麼攻擊策略。不如說將他的魂魄給拘出來,他對鬼魂應該是有一套的。
沒多久我也看出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忌憚對手利,又會捉鬼的法術,處處小心,另一個是沒打算對魂魄下手,一味的跟白起用白刃戰。
就在我感覺索然無味的時候,就見白起終于出招了,還是他那不可思議的姿勢和攻擊角度。就感覺他像是一頭撞向姚重儒一樣,也不過是順勢一低頭,把腿從背後甩到姚重儒的頭上。這應該是z y u搏擊的一個比較經典的招式,具體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經常在視頻里看到。當兵那會兒想學來著,太難了,會把腰拗斷。
要是就這麼簡單,姚重儒只需要一只手按住他的頭,另一只手抬起來就擋住了。白起是兩條腿都甩了起來,這是如何詭異的姿勢。地上沒有支點,整個人完全騰空了。姚重儒伸手擋他的兩條腿,卻擋了個空。
白起在半空中把身子扭了過來,兩條腿從姚重儒的側面落下來。一條左腿剛落地,另一條腿已經借力朝著姚重儒的後心踢了過去。這下是真的躲不過去了。
我看著姚重儒往前一個趔趄,應該是吐血了。不過,白起也沒能撤回自己的腿,而是跟著姚重儒的身體跨了出去。整個人劈出個十分完美的一字馬。我看著都覺得疼。當初學在部隊學散打的時候,教官讓我們拉腿,必須拉出一字馬。都是把我們的一條腿靠在牆上,後面一個人頂著我的使勁把我的身子也推到牆上。那時候一天練下來,整個大腿都是烏青烏青的。
好生瞅了半天,才看出來,感情姚重儒在危急的時候也把當初困我用的紅繩給扯了出來,繞在白起的腳上。
這繩子別看不粗,但就是怪,白起怎麼用力都是扯不斷。他只能雙手撐地,跟練體c o一樣來了個托馬斯全旋,人也站了起來。手里的匕首一閃,就要去劃腿上的紅繩。姚重儒哪里給他機會,把繩子往旁邊一扯,躲過了匕首。
白起是被激怒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又用那一招了,身子站在那里,魂魄去竄了出來,一只手屈指成抓,抓向姚重儒。
姚重儒也是沒有想到白起會來這一手,愣在那里。等白起的手抓到眼前了,才想起偏頭躲上一下。可惜為時已晚,還是被白起抓到了。
我原本以為白起的魂魄跟我一樣,也是踫不到實體的。但是從姚重儒痛苦的表情來看,他的魂魄不僅能踫到實體,而且那力道還是大小隨心的。這貨,不就是妖怪麼。
就在我想著要不要幫一下姚重儒。就見他身子往前一撞,跟白起的身子撞了個滿懷。姚重儒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是什麼法器,在剛撞到白起的一瞬間,就像是電了他一下。
姚重儒居然可以抱住白起的魂魄,讓他回不到自己的身體里。只能讓身體被動的湊到魂魄上。就像是磁鐵的y n陽兩極一般。
這一切說起來麻煩,其實就在轉瞬之間。兩個人也就是一撞,然後就錯身分開了。白起順利的用匕首把腳上的紅繩給削斷了。姚重儒呢?
他一揚手,一串黑影朝我沖了過來。
「去救姚瑤!」
我下意識的伸手擋了一下,在那東西穿過我的手掌之後我才看清楚那是一串鑰匙。應該是鎖姚瑤的手銬的鑰匙了。
我手趕緊往下一沉,又穿過鑰匙串,接著一用力,鑰匙便被攥在手里了。那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怎麼踫觸實體的訣竅了。但那是要說出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就像是一個會游泳的教人家游泳,自己知道怎麼游,卻沒辦法把竅門說給別人。
我看了一眼姚重儒,原來他故意跟白起撞上,是要拿他身上的鑰匙。
「走啊!」見我拿著鑰匙愣在那里,便又喊了一句。
回到別墅里,那三個看門的已經醒了。應該是看姚瑤還老實躺在床上,便想出去幫忙。見我闖了進來,又回頭來趕我。我當先一步跑進二樓的屋子里,給姚瑤把一只手的手銬解開了,便將鑰匙丟在床上。回身還要對付三個看門的。
要說跟白起交過手以後,我還真是受益匪淺,對付這三個人,就顯得有些游刃有余了。但是要想一下子就把他們三個都放倒也不現實。畢竟他們也是有捉鬼手段的。
最毒的就是婦人心了,姚瑤居然在我身後幫我放冷箭。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柳葉鏢,全扎在人家的大腿上。那血流出來可是實打實的。
「你哪來那些玩意?」
我一邊被她拉著跑一邊問她。這好像不是第一次我被她拉著跑了。這事情還是要有闖蕩江湖經驗的人才能做的如此順溜。打不過人家就跑。
出了別墅,姚瑤才松開我的胳膊,問我︰「我爸呢?」
我往那片爛尾樓里一指。她便不管不顧的就闖了進去。
里面又多了幾個人,我居然看到了張樂樂差點死掉的那天晚上在醫院走廊踫見的那個白發老頭。對了,應該就是馬雋武嘴里的隊長。里面三個人對峙著,白起虎視眈眈的,但是姚重儒和白發老人倒是沒有動手的意思。外面幾個「螭龍部隊」的隊員在撩陣。
「姚小子,那個應該是你家的丫頭吧。」白頭發的老頭看到我跟姚瑤進來了,「當真是虎父無犬女麼。」
這個老頭子怎麼這麼托大啊。我看姚瑤她爹沒有六十也有五十好幾了,怎麼還能叫他姚小子呢。
姚重儒當然也看到了我們倆,但是他只身一人,絕對不敢分神他顧,所以就沒有看向我們這邊。
「這是二十幾年前的恩怨了,不要拖累這些小輩。」姚重儒說道。
這里面有什麼恩怨啊,看樣子姚重儒跟這個白發隊長是認識的。不知道二十幾年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是啊,二十幾年前了,」白發隊長笑道,「起兒也已經二十六歲了。整整二十六年。」
二十六年?難道是巧合啊?張樂樂不也是二十六歲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姚瑤,帶著牟武趕緊走,離這里越遠越好。」姚重儒沒接白發隊長的茬兒。
「爸!」
「走!」
看樣子這當爹的在家里絕對是權威啊,說一不二的。姚瑤雖然不舍得她爹,卻也沒辦法,只能忍著眼淚轉過身去。往外面跑。
「走啊!」見我沒跟上去,哼了一句,明顯帶著哭腔了。我只好看了一眼面前的這些人,轉身去趕姚瑤。
跟著姚瑤七轉八彎的,我當然認識路,這是在往人民醫院走麼。
「你要去哪?」我明知故問。
「你不想救你女朋友了?」她還是不回頭,直往前跑。
難得他爹都快沒人收拾了,她還想著去醫院救我女朋友。
在看到人民醫院的綜合大樓時,我伸手把姚瑤拉住了。
「你跟我說清楚了,誰讓你救她了?」我倒不是懷疑她的動機,「憑你的能力,你能打得過馬雋武麼?今晚上一開始你就模進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姚瑤掙了一下沒有掙月兌,便放棄了。
「原本我在家里呆的挺好的,小時候爸爸帶著我上山采藥,叫我學功夫,學捉鬼除妖的法術。在我五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鬼魂。後來上了小學,其他小朋友都有新衣服,新書包,我沒有,只有學會一樣本領,爸爸才會帶我去鎮上買一件衣服。後來上了高中,住了校,我才沒有再練那些沒有用的法術。考上大學,讀了一年就休學了。因為學校里有太多鬼魂了。我被幾次當做神經病以後便讀不下去了。」
她給我講這些干什麼?听著有些別扭。不過這個丫頭倒是挺慘的。
「你知道麼,我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我的媽媽。」姚瑤接著說,「直到上了初中我才知道我也是有媽媽的,到了大學,我才知道我媽媽還活著。我想,她既然活著,為什麼就不能看看她的女兒?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本打算,沒有媽媽就沒有了,都二十年了,我也過來了。」
「可是,偏偏又讓我知道了,我媽媽一直在煙台,于是我就跟我爸爸說我要出來闖蕩。其實是要找我媽媽。我就想問問她,為什麼當初不要我了。我不在乎她繼續不要我……」
說著姚瑤已經泣不成聲了。我想要安慰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只能把她放開,站在對面看著她。
「那你為什麼要闖醫院呢?那里又沒有你媽媽。」
「但是醫院里躺著的那個女的,跟我媽媽有莫大的關系!」